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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犹豫了片刻,便决定追在她身后,跟去看个究竟,经过长廊时,她神不知鬼不觉抓住跟在莲容身后的一名端酒的小丫鬟,将人打昏后藏在花圃中,自己则换了她的衣衫,尾随莲容姑娘身后,朝着一所满是竹林的后院走去。
隐藏在竹林后的精致小院中,丝竹乐器不绝于耳。
莲容姑娘对守在门边的两名小厮笑了笑,便噙着高傲绝美的笑入内了。
屋内的欢声笑语因为莲容的闯入而稍有停滞,人们纷纷看向门边,莲容噙着风月场上惯用的笑,举着酒杯一一敬酒道歉,她语气真诚,打扮举止又很有‘诚意’,在场的两名男性就算原来有气,也化为一团火焰,奔流直下了。
“莲容姑娘是所有小楼中最出色的舞姬,王少将军初来京城,定要见识一番才不枉此行啊。”
一名个头颇高的中年男人对身旁的青年说道,只见那青年面如冠玉,却眉色稀疏,一副病怏怏,纵欲过度的肾虚模样。
同样是苍白,李淮璟就比他白得健康,白得积极向上,虽然看久了有点阴沉……
莲容得令后,便开始将先前花了大把时间穿好的衣服悉数除下,只剩薄薄一层鹅黄纱,重要三点也不刻意遮掩,在鼓乐声中,柔美狂野的舞蹈就此展开。
“王少将军觉得莲容姑娘如何?”
“如此绝色,纵是瑶池仙女也不过如此。”王少将军早就目光呆滞,入了魔障。
韩平站在一侧,鄙视的扫了他一眼,谁料却对上了那双正好瞥向她的双眼,王少将军的目光通透,一点也不似他表现出来那般酒色,正纳闷之际,只听那中年男人又说道:
“哈哈哈,少将军谬赞。我家殿下吩咐,若不嫌弃,今晚便由莲容姑娘为你接风……”
“哦?”少将军这才回过些身,个中意图十分明显,惊喜感激道:“殿下厚爱,若能一亲芳泽,与如此佳人共度良宵的话,王某实在感激不尽。”
“哈哈,少将军客气了。你自漠北远道而来,殿下略尽地主之谊岂非应当?”中年男子趁势替王斟了一杯酒,眸中精光闪动,道:“殿下为少将军奉上心腹极品美人,便是把少将军当做是自己人,那……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当然,少将军若是不许,也没关系。”
“顾大哥言重了,有何吩咐直言即可,王某虽不才,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请说。”王少将军拍着胸脯,一派豪气干云。
如此这般,中年男人便再也不想隐瞒,直言道:
“在下想见识见识少将军亲自押送过来的镖物。”
你争我夺
“在下想见识见识少将军亲自押送过来的镖物。”
中年男人对王少将军如是说道,少将军面上一愣,迅速敛下目光,像是思虑片刻,这才抬头问道:
“顾大哥是说……”
骁骑营总领顾明义立刻赔笑着点头,不动声色观察着对方神情,只见王少将军只是沉默片刻,便朗声笑道: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说着,便大手一挥,对门外仆从喊道:“来人呐,派多点人去把宝物抬上来给顾大哥看看。”
宝物?韩平在脑中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她猜到的那样东西。
笙歌艳舞,极尽欢乐。
正说话之际,却见那王少将军忽然撇下怀中美人,站起来向外迎去,顾明义立刻随之而行,来到门口处。
韩平偷偷望去,只见一只硕大的铁箱被两名壮汉抬着走了过来。
看那两名壮汉步履艰难,每走一步似乎都要酝酿片刻,沉重的样子看着不像是作假。
王少将军抬手示意顾明义退一步,他自己也退开一步,正好站在韩平身侧,韩平埋下头,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他一番,这小子五官平常,侧面来看鼻子还算挺拔,但配上一双形如樱桃,过分小巧的唇,苍白中带着些许病态,十足薄情相。
两名汉子抬着铁箱走了进来,经过韩平身边的时候,忽然抬在前面的那人不知为何膝盖一弯,踉跄着朝韩平的方向撞过来。
韩平连忙伸手一扶,原本以为的沉重并未袭来,反而她好像感觉不到任何重量般,一下子便将汉子扶住站稳了。
王少将军对韩平抱以怪异的神色,但终究是没说什么,只是对她浮现出一抹苍白的笑,惊起了韩平满身的鸡皮疙瘩。
箱子平安落地,一名汉子抽掉了铁箱上的四道铁棍,王少将军亲自来到箱子前面,顾明义尾随而至。
“顾大哥,你看吧,这个就是兄弟我亲自护送的宝物。”王少将军义薄云天,慷慨的对顾明义说道。
顾明义对他抱拳一揖,神色有些激动,却怎么也打不开铁箱的盖子,一望之下却见铁箱外挂着一只金刚石锁。
坑爹啊。
“额,还请少将军……”顾明义眼神向锁看了看,对王少将军满面堆笑道。
少将军不解:“什么?”
“……”顾明义咬牙明言道:“请少将军开锁。”声音中已有些怒意。
只见王少将军两手一摊,老实巴交道:“我没有钥匙。”
“……”
韩平看到顾明义脸色爆红,一副想要发作却又拼命隐忍的样子。
“唉,顾大哥,你是我的知己,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了,我爹对我就像是防贼似的,这东西是宝物,也是他让我暗地里运来京城的,可是,他却在这金刚铁箱外加了一把金刚锁,砸不开,撬不烂,还重的要死,你说,他这是相信我吗?狗屁!”
见顾明义脸色不善,王少将军纵是再废柴也看得出来,连忙解释说明一番。
顾明义满脸吃瘪的看着他,自己仔细想想也觉得他的话可信,毕竟漠北的王啸天是称霸一方的枭雄,在云荒四大家中的地位超群,无论是兵力还是谋略,都不输韩家家主韩峰。如此人物又怎会掉以轻心,将重宝压在一个不学无术,酒色淫邪的儿子身上呢。
估计这回让王少卿护送宝物也是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谁能想到他竟会派出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废柴担此重任?
他被王少卿拉到了酒桌之上,两只眼睛还是紧紧剜住那只乌黑的大铁箱子。
韩平肚中笑翻了天,表面还要维持平静的模样。
她正估摸着可以找个机会悄然退下的时候,忽然这间房中走入了一个想破她十个脑袋都想不到的人——李淮璟。
这厮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吃了那么多羊肉,不早点安歇也就罢了,竟然还有精力出没这种荒、淫派对,不是臊得慌吧?
韩平百思不得其解,赶紧埋下头,努力向后退了退,祈祷这厮千万别转头。
顾明义一间来人是李淮璟,立刻从坐席上站了起来,恭敬行礼,又对王少卿比了比手,道:“少将军,这位便是定王殿下。”
王少卿立刻拜倒,就差山呼万岁,对李淮璟行礼道:“不知定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淮璟挥了挥手,便将注意力放到了门口的大铁箱子上,苍劲的手指轻抚箱身,低沉柔雅的声音道:
“起来吧。”他围着箱子转了一圈,像是梦呓般头也不抬继续问道:“不知大帅何时抵达京城?”
王少卿做足狗腿样,知无不言:“明日酉时。”
“很好。”李淮璟仿佛天生不带人类感情般冷冷道,拥着暖裘坐在桌旁,从韩平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他完美的下颚弧度,不由得心中一紧,却听他又道:“少将军远来是客,莲容是本王最喜爱的女人,今晚便由她替少将军接风。”
说着,便对莲容挥了挥手,冷酷道:“去吧。好好伺候少将军。”
莲容掩下满目的失望,姿态妖娆的来到王少卿身旁,刚想开口说话,却见王少卿对李淮璟忽然道:
“莲容姑娘既是殿下最爱,末将不敢夺人所爱,今晚随便找个人伺候就行了。”在场的人都没有料到王少卿会拒绝如此美艳的莲容姑娘,正不解之际,却见王少卿抬手一指,道:
“我就要这个丫鬟过夜好了。”
韩平无语凝噎的看着王少卿,此时此刻,就算她再想躲藏也没有机会了。
李淮璟回头,像是没有认出丫鬟打扮的韩平般,神色如常,挑眉道:“少将军眼光独到,却不知这粗鄙丫头哪里入了少将军的眼?”
王少卿听见有人夸他,不论真假,自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立刻回道:“这个丫鬟很特别,虽然黑了点,但五官还凑合,像极了我们漠北的豪放姑娘。”
天啊,你怎么不降一道惊雷,把这个混蛋给劈死啊?
李淮璟自座位上站起,走至面容纠结的韩平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涨红的脸看,良久才道:
“仔细看来,五官是还不错,但本王看来,她却不适合少将军。”凤眸一敛:“莲容,还不带少将军去休息,让他忘记漠北黄沙,体验一下真女人的绝妙滋味。”
“是。”莲容姑娘愤恨的在韩平脸上扫过一圈,咬着红唇道。
“不不,她就挺好的。”可是王少卿却像是杠上了,执着道:“我不嫌她粗鄙,她不也是楼里的姑娘吗?是姑娘就有权利被人爱护滋润,真女人固然**,但末将更乐于让这名丫头体验一下何谓真男人。”
韩平:……算了,雷还是劈她吧,她死比较快。
暗中算计着,一会儿等‘真男人’落了单,她要把他的头塞到裤裆里去,爆他菊,让他也尝尝她这个‘假女人’的手段。
李淮璟噙着笑,阴冷的目光瞥向王少卿:“既然你说她像是漠北豪放女子,本王也想尝尝是何味道,都出去吧。”
王少卿还不死心,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被顾明义拉住了手肘,推了出去。
铁箱子宝物如来时那般被抬出,不一会儿的功夫,闲人走尽,只剩下韩平和李淮璟二人。
韩平率先送上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眼观六路,寻找最佳突破点。
李淮璟气势阴沉的走近韩平,阴阳怪气的目光将她从上看到下,火辣辣的,像是被他以目光脱掉了全身衣服般灼人。
“楼里没教你怎么伺候客人吗?”
韩平逼得节节败退,但心里想着,凭他喝过她的酒,吃过她的肉这情分,应该不会对自己很下毒手的。有了这份淡定,韩平忽然觉得勇气充盈起来:
“额……那客人是想绑着来,还是吊着来?”
秀才怕兵,兵怕无赖。
李淮璟慢慢逼近,龇牙恐怖道:“那就都来,绑起来吊着玩,肯定很过瘾。”
小无赖怕大无赖,交锋一回,韩平完败。
正苦思对敌之策时,只见李淮璟出手如电,猛然将挂在屋梁上的纱帐扯了下来,以不容质疑的力量,迅速将韩平压在她身后的柱子上,手臂捆在身后。
“啊!李淮璟,你想干什么?你今晚的吃喝全是我的……啊!!”
韩平愤慨挣扎间,两条腿也被抬了起来,与手捆到了一起,她只觉全身一抽,天旋地转之后,她便被李淮璟吊到了房梁上,慢慢垂下。
李淮璟将人吊至他的半腰处,完美绝伦的脸庞上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他伸出手指在韩平脸颊处缓缓摩挲,口中却道:
“今晚闯入刑部劫走秦龙的人是谁?”
韩平躲避着他的冰凉的手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他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李淮璟也不介意她的不配合,反而有些高兴,手指沿着韩平的脸颊来到她的颈项处,一股寒气袭来,韩平想缩头,却借不到力,只能尽量缩起肩膀,抵御来自地狱之手的冰凉。
“是谁?”李淮璟又问。
韩平咬牙切齿道:“是我。把你的手拿出来,想冻死人啊?”
“刑部大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千人计,你是如何躲开他们,找到秦龙的?”
李淮璟近乎贪婪的将手心覆在韩平的肌肤上,他手下的肌肤虽然有些黑,但触感却是极好,柔腻温暖,对他好像有股莫名的吸力般,难以自控。
酒铺揭底
韩平见躲避无望,暗自谩骂李淮璟的卑鄙,寒冬腊月,竟然拿她来捂手,悲了个催的,说话口气自然暴躁:
“你以为刑部大牢就是铜墙铁壁吗?这个世上就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
李淮璟微微一笑,冰冷的手掌继续向下探索,顺着颈项来到她的背心,彻骨的寒意让韩平崩溃了,大喊出声:“喂!你他妈的想冻死我吗?快把手拿出来。”
李淮璟也不介意韩平满口脏话,依旧保持和颜悦色,只是将有些暖和的手指开始慢慢在韩平背脊上游移,饶是他手长,从韩平的衣领处伸入,渐渐移到了腰部,韩平身子一紧,这种如【情人爱抚】般的动作让韩平瞬间缴械:
“殿下您英明神武,料事如神,是小的瞎了狗眼,鬼迷心窍,还请英明神武的殿下高抬贵手,别跟小的一般见识!”韩平欲哭无泪,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将马屁拍得震山响,李淮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