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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传送阵麻烦,同一批下来测试的,必须等所有人都测完了再一起离开,所以弟子测过的没测的全都聚在黑龙潭边。
季脩宁即使一呼一吸之间都得忍受着疼痛,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多谢师兄好意。小弟无事,略有些疲惫而已。”
从季脩宁踏出水幕就注意着他的江临仙一阵哂笑。
那小子都成软脚虾了,还逞能呢!啧啧,也就是死鸭子就剩嘴硬了。
季脩宁被楚敖搀扶着走回队列,恰从靳岸面前经过。
靳岸眼睑微垂,极其轻蔑瞥了一眼季脩宁搭在楚敖手臂上的手掌,那手苍白得可怕,跟凝了一层霜似的。
他心里又道了声“蠢货”。
季脩宁硬扛了一个字的时间,虽然刚走出来就喷了血,但毕竟熬过了这一关。诸弟子也还是向他道贺,同时心里也琢磨开了。
看季脩宁这状态就知道,一百二十钧确实不好闯,但季脩宁也显然并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一百二十钧,他们或许也有戏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是以这一日之后,挑战一百二十钧的弟子尤其多。但真正能够听过一个字的,却寥寥无几。
熊运眸光闪了闪,看向那乌金御龙柱的眼神变得炽热。一百二十钧算什么,他也要拿下这一关!
间隔的时间并不久,杨隽马上就开始了下一轮的挑战。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了,但在这洞窟之下,光线仍是昏暗。
杨隽很快将季脩宁得意挑衅的眼神抛在了脑后,他站在水幕之下,用心地感受四周的极细的冰针和丝丝寒灵之气。
他没有睁眼,却仿佛“看见”万尺飞瀑跌落下来,在空中便已散作无数的飞花雨雾,轻飘飘仿如云烟。借着微弱的光线下,杨隽更是捕捉到了四周的点点银光。
这,就是那些“冰针”。
杨隽尽力地开启着自己的潜力,用神识去辨识这些飞舞的银丝。
万千银丝飘飘洒洒,轻若烟云去,却在接触到他皮肤的时候,倏地隐没,像是一条有生命的活物一般。
杨隽耳边充斥着水流的嗡隆之声,却仿若未闻,全神贯注地与那些银丝周旋。
八十钧之力,水流愈大,飞舞的银丝也愈多。
这些银丝到底是什么?
杨隽看着自己的血肉将这些银丝吞没,忽地起了一个念头,何不抓一条看看?
而此时,围在黑龙潭边的弟子都顾不得沈却在这里,全在交头接耳。
有人赞季脩宁了得,有人兴奋地说自己或可一试,还有人好奇前几天突然崭露头角的楚恪会取得怎样的成绩。
江临仙听得很不耐烦。
季脩宁有什么了不起,没看见都吐血了吗,打肿脸充胖子,横什么横?
但他又觉得季脩宁这个表现,与楚怿高低立判,显得楚怿高明得多了,简直给楚怿长脸,心里更是不爽。
想起自己被杨隽打了一掌的事儿,估摸着这小子炼体功力挺强,江临仙于是盼着杨隽能熬过一百五十钧这一关,狠狠地踩楚怿这小子一脸。
正想着,百无聊赖眼花乱飘的江临仙就隔着水幕,隐约看见杨隽的手挥动了一下。
这小子抽筋了吗?
他以为自己眼花,又定睛一看,果然见杨隽的手在水幕中一捞,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看出杨隽的动作不是无意的,江临仙有点懵,这小子搞什么鬼?
他也是经过银河九天这一关考验的,不过是在入玄天门不久之后。那时候的他,还远没有楚恪这一届弟子现在的根基深厚。
至于寒灵之精,江临仙也是后来听祝夕辞提及的。
千云顶是凌初山的禁地,玄天门弟子都不能上去走动,江临仙并没有见过上面的灵湖,不过他从祝夕辞口中听过寒灵之精。
且祝夕辞说,寒灵之精虽是好东西,但修为不够的弟子贸然前去,会反受其害。
千云顶的寒灵之精,在玄天门中也是一个秘密。众人只知千云顶不可去,却并不知上面有数量浩如烟海的寒灵之精。
江临仙有点懊恼,如果自己早点想起这件事,稍微提点一下楚恪这小子岂不更好?
然而此时再说无用,便紧张兮兮地盯着杨隽,口中念念有词,就盼望这小子点子够硬,熬到最后。
江临仙哪里能想到杨隽无师自通,早就领会到了银河九天的妙处!
杨隽渐渐察觉自己这副身体对于银河九天似乎极为亲近,那些闪亮的冰针,落入身体之后,很快就被消融在体内,像是触手就化的飞雪。但是,雪融后有水,这些冰针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测试还在继续,一部分人还津津乐道于季脩宁出人意料的成绩,然而这已成为明日黄花,围观群众很快找到了新的关注点杨隽。
楚怿盛名在前,杨隽又有在登云顶一掌击断江临仙肋骨的战绩,不少人开始点评“楚恪”。
“一百二十钧,你们看楚恪有戏吗?”
“有其兄明珠在前,楚恪或许也有点真本事。”
“我看未必,好处哪能让他们兄弟都占了。”
“不错,能进玄天门都就该额手称庆了。”
有了刚才季脩宁之事开头,气氛热烈了不少,黑龙潭边私语声不断。
听着周边的话语,季脩宁难以静下心来调息,心烦气躁之下,便目光阴沉地盯着杨隽,竟似要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如果楚恪这小子也过了一百二十钧大关,那自己呕血换来的胜利还有什么意义?虽胜尤败!
季脩宁的脸色难看极了。。。
第89章 银龙出海()
水潭边暗中留意杨隽的人不算少,然而从头至尾一直注意着杨隽的,只有静悄悄。
在登云顶上和传送台上,她迎上杨隽的目光,一直装得若无其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投报的是银戈峰?
静悄悄的视线其实在不停地移动着。一时看从天而降的飞瀑,觉得那水流就像是一条出海银龙,带起一路的珠玉水花。一时看那漫天氤氲的水雾,滢滢缭绕,又觉得像是悬挂长空的鲛绡。
她看似心不在焉,实则目光还是绕着那根乌金御龙柱逡巡的时候最多。
黑水潭中雪浪翻流,御龙柱旁珠飞玉溅。
那个人稳稳站在中央,看不清面容,却可见身姿挺拔,气势昂扬。
静悄悄知道水幕之下的杨隽看不到自己,所以目光钉在他身上之后,久久未曾挪开。
刚了解楚恪的时候,静悄悄心里不屑,她最看不起软弱的人。楚家兄弟俩,楚怿超群轶类风光无限,楚恪胆小怯懦令人鄙夷。
她曾想,同样是姓楚,楚恪和楚怿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呢?无论何时都很沉默,就连被人欺负了却吱也不吱一声。
直到龙船之上,她看到了楚恪和程叙讲话时,眼中的一丝狡黠,眸光熠熠生辉。
静悄悄突然就对那个少年升起了几分兴趣,她潜到楚恪门外,暗中观察。
短短两天,杨隽的表现就打破了她对楚恪的全盘认识。机敏、慧黠,还有点玩世不恭,哪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楚恪?
静悄悄的目光又顺着那一条银龙往高处爬,便看见靠近洞口的地方,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一道绚烂的彩虹斜斜地挂在水雾之上,仿佛一匹彩练。
她眯了眯眼睛,像是被晃花了眼睛。
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
黑龙潭是个隐秘的所在,但银河九天之顶却极为恢宏大气。
静悄悄深深地吸了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然后徐徐吐出。
静家培养子女从来不偏不倚,灵修武修亦没有偏重其一。她幼承家训,想要通过考核应该不难,就是不知道今日银河九天这一关,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杨隽专心致志地运功,沉浸在一种放空的状态下。脚下没有御龙柱,头顶没有水流,身边只剩下看似柔非柔似坚非坚的冰针。
别人都觉得水流之下是难以忍受痛苦,他却乐在其中。
然而,“铛”的一声,提醒他时间到了。
江临仙留意着他的神情,见他面色如常就放心了。不过,江临仙突然皱起了眉头。
楚恪这小子满面红光,还隐隐带着点兴奋,莫不是吃错药了吧?
杨隽在江临仙探究怀疑的目光中踏上了第三根御龙柱,一百钧。
冰针越来越密集,也不再是轻缓漂浮的样子,而是犹如急雨一般,扑簌簌往下掉。
一瞬间,身体的凉意更甚,犹如浸泡在冰水之中。不过,这并不妨碍杨隽运功。
密密麻麻的冰针,使得他看起来像是被一层银光所包裹。这些银光,都是冰针残留的光芒,因为冰针触体即化,他此刻看到的冰针绝不是上一刻看到的。
细密的冰针,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一层浅淡的浮光。
某个瞬间,杨隽觉得自己已经被融入了这通天的水流。飞瀑自崖顶落至深潭,他却像是要逆流而上,冲开这幽暗的深渊孔洞。
冰寒之气顺着经脉骨骼流淌,每前进一寸,就卷走一寸燥热。最后,整具身体都像是焕然一新,冰凉,清新,看似平静,却又蕴蓄着惊人的力量。
清凉的气息在杨隽的引导下,顺着经脉游走,行遍了全身血肉,在这股气息的浸润之下,杨隽心绪越发沉静,然而体内却散发出蓬勃的生机,与清冷的寒气全然不同的热烈生气。
寒灵之精是安定的静,体内却是呼之欲出的动。
这种冷和热,动与静的组合,很矛盾,却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一百钧,不过尔尔。
耳边响起了“铛”的一声,杨隽从容地迈步走了出去。
沈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看到杨隽如沐春风的样子,眸光微闪。
跟随若虚真人数十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与银河九天如此契合的弟子。
季脩宁一直盯着杨隽,见杨隽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刚才已经体验过,知道一百钧不是那么好过的,但为什么,为什么楚恪那小子看起来非常轻松?
想到杨隽马上就要挑战一百二十钧,而一百二十钧和一百钧两关之间的差别可不仅仅是六百斤这么简单。
因为自己刚刚才经历过,所以季脩宁知道,这两根相距不过三尺的御龙柱之间,称得上是天差地别。
想到自己痛不欲生的感受,他心里顿时涌上几分幸灾乐祸。
自己事先服用了养髓丹,且觉得不堪忍受,熬到吐血才撑下来。楚家一个破落户,不可能有养髓丹这样的好东西。就算有秘药,那也会优先给楚怿,又怎会轮得到楚恪?
虽然想这样说服自己,季脩宁却无法压下心头的惶惑不安。
靳岸脚步稳稳地落在石台上,不经意地往自己左首方看去。
楚恪?这小子竟然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轻松。靳岸抿了抿嘴唇。
杨隽在众人的注视中,和靳岸同时踏上了第四轮挑战的乌金御龙柱。
一百二十钧!
人群里又起了骚动。
短短一刻钟内,他们就已经见到的三个人走上一百二十钧御龙柱了。而且当下这两人,一个恰好是前几天大出风头名扬凌初山的楚恪,一个是出身不凡的靳岸。
有得好戏看了!
一级一级地往上挑战,不少人在一百钧这关就是落马,至于能够强挺过去的,稍有自知之明就会自动放弃向一百二十钧发起挑战。
刚才季脩宁的成功挑燃了关于如何战胜一百二十钧这个话题,现在杨隽的靳岸又为这个话题的热度添了一把柴。
就连沈却身后的两个管事,也都讶异地看了一眼杨隽所站的位置。。。
第90章 孰高孰低()
这二人是闻道堂管事,沈却的助手,知道的信息也比这些普通弟子多得多。
靳岸出身武修世家,又是靳无敌亲子,修为指数不低,已达23,炼体也已将突破五重。他去挑战一百二十钧早在预料之中,但楚恪有这个本事吗?
杨隽没有理会各种各样的声音,他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水幕。
面对银河九天的飞瀑和冰针,经历了前三轮洗礼的杨隽,已是如鱼得水。甫一步入,便自然而然地运起了周天功。
甚至他再次触到飘飞不定的冰针时,仿佛干渴已久的人初尝甘霖,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他早就做好准备迎接这些蓄满了寒灵之精的冰针了!
周围的人再次开始了数数计时。
不过因为刚刚才经过了季脩宁那一遭,这一回,跟着数数的人少了,更多的是等着看最后的结果罢了。
饶是如此,季脩宁也早就黑了脸。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