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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扫视一遍帐下文武,开口道:“我军取得漯阴,有了立足之地,下一步应做何打算,诸君且议之。”
关羽一向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作为刘备帐下诸将之首,他面对刘备的目光,不得不表态,直起身子,道:“羽以为当下应抓紧扩军整练,然后进取济南,东下可攻著县、邹平,南下可取历城、祝阿,至于何者为先,羽唯刘君之命是从!”
刘备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又问张飞:“益德有何建议?”
张飞道:“飞赞同关君所言,漯阴地处平原,无险可守,不是久居之地,飞闻历城司马俱、祝阿巢集二贼私好不协,我军可攻之,而后东击东平陵,扫平济南。”
刘备“唔”了一声,点头示意他坐下,向帐下诸将笑道:“诸君不要拘束,当直抒胸臆,直言无讳,方有益于大局。”直接点将:“国让,你同意益德之议吗?”
田豫向简雍微微点头示意一下,意思是刘备点我,非我一定要插在你前头发言,简雍故意很夸张地向他怒目而视,逗得田豫差点笑出声来,忙肃容直身,向刘备拱拱手,道:“刘公,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当务之急是筹措粮食,今岁遭遇凶年,庄稼歉收,筹粮恐怕不易,扩军也当充分考虑粮食储备,又今冬苦寒,军士御寒衣物也应尽快置办。至于今后行止,豫以为当先定菅县。”
向张飞示意一下,继续道:“若粮食充足,扩军万人,依张军侯之计自是大善,但豫料我军扩充至五千已是极限,若南下渡河攻取历城,司马俱、巢集虽然携贰,但面对我军,极有可能暂时携手,两者合兵有众万余人,此外还可能引来盘踞在东平陵的徐和等贼寇攻击,徐和贼寇有众万人,左近台县李独耳、土鼓县王神矢亦各数千人。自东平陵至历城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我部以五千新兵当黄巾三万悍贼,实难取胜。因此,豫建议我军东定菅县,菅县狭小,贼寇赵器仅有兵千余人,破之易耳。菅县与台县、东平陵隔济水相望,我部只要派兵把守济水渡口,就可以与徐和、李独耳隔河相持。然后我军徐徐经营漯、济之间,发展壮大后再渡河攻之,此万全之策也!”
刘备道:“国让请坐下。诸君对国让之策怎么看?”
张飞大为赞许,道:“田参议之策大善,飞附议!”关羽、赵云也都表示认可。其余诸将都说不出什么成型的计策来,也大都表示赞同。只有简雍提出可派人与泰山太守应劭、济北国相鲍信联络,共抗黄巾。
刘备对简雍提议表示认可,继续沿着田豫东进之策讨论:“诸君以为当何时东击菅县?”
田豫思索片刻,道:“如今我军战兵五曲近三千人,但既要守卫漯阴,防备漯水之北著县黄巾来犯,又要防备祝阿、历城黄巾北蹿,至少需要留下两千人。菅县贼寇虽少,也得至少三千人方可攻破,而且破菅县后还要防备徐和、李独耳、王神矢,压力不小。征集粮草、募兵扩军、教习战阵,事务不少,至少得一月时间,豫以为可在下月初出兵。”
刘备见诸将都认可田豫建议,却摇了摇头,道:“太迟了,迟则生变。一旦徐和来犯,其人多势众,我兵少,且为新募,士气势必一落千丈。漯阴县中百姓未服,大姓怀犹豫之计,则城难守也。著县之贼说不定也会趁火打劫。那时我军除了与城偕亡外,别无他途了。”
田豫道:“刘公之疑也有道理,刘公欲何时出兵?”
刘备道:“兵贵神速,至迟十日后出兵。”
田豫道:“十日恐怕难以让新卒成军,昨日之战就反映出我军教习不足的问题,豫怕会重蹈覆辙。”
刘备拍板道:“教习是要的,但不能畏首畏尾,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我意已决,十日后出兵。云长、益德、长运、子通、伯光五曲随我出征,国让领所募新兵守漯阴。”众皆领命。
田豫虽心中疑惑,见刘备不想再说,也只得从命,按照刘备命令前往漯阴城中会见刘邓周等大姓,筹措粮草。
其实刘备也知道十日后出兵不太成熟,但又不得不然,现在黄巾只是慑于公孙瓒威名,仓促之下未能联合,一旦拖延时日,被徐和聚拢起济南全境黄巾,合攻漯阴,刘备军能最多能坚持一月。而且这还是因为大家仗着有田楷做外援,才有守城信心。等到公孙瓒被袁绍所破的消息传来,城中士气必然一落千丈。坚守以待黄巾疲惫、再行反攻的打算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因此,最佳选择是马上攻取菅县、抢占渡口,用济水作为屏障对抗徐和。虽然再过一月济水结冰,屏障丧失,天气却是数九寒冬,不利于行军打仗,更不利于攻城,大家只能在冬天相安无事,等到开春再战。那么刘备就有了两三个月的缓冲期,公孙瓒失败消息也就没那么大冲击力了,届时再徐图他策。
刘备麾下五曲战兵,以公孙瓒最早拨给他的那个百人屯久经战阵,跟随公孙瓒抗击过乌丸、征讨过张纯,最为精锐,周衢和谢荣原为其都伯,都勇武过人。刘备自募的四百精壮均不通军阵,刘备虽然严加训练,但一直没有战斗经验,直到今年六月公孙瓒攻韩馥,才开始参与战斗。
东光之战前,公孙瓒升刘备为别部司马,拨给他的五百人是郡县兵,并非精锐。
东光南之战和马颊河之战后,刘备的一千士兵损失两百,余下八百人战力大增,虽不敢称精兵,但也可以称得上老兵了。公孙瓒补充的二百士兵也是精锐。
公孙瓒派刘备渡河,又拨给他一千黄巾降卒,刘备又在高唐募兵数百人,整编为三个战斗曲,漯阴破宋弼,又编了两个战斗曲。五曲战士近三千人,三分之二算是新兵。
结合麾下士卒实际情况,参考陈禄、周衢、谢荣等陈述的公孙瓒练军之法,刘备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练兵之法简化,不练阵法变化,也不练战斗技能,而是重点围绕辨认旗帜、识别金鼓、知道进退等。旗帜只需要记住自己所在队、屯、曲的旗帜即可,旗帜左挥则向左攻击,右挥则向右攻击。金鼓也简单,一声一声的敲鼓则是前进,鼓声急促则是攻击,一声一声的敲锣则是停止前进,锣声急促则是后退。
教练时采取“伍长教成,合之什长。什长教成,合之卒长。卒长教成,合之伯长”的办法,先教会各“伍”,再“合之什长”,待各什练好,再合之各队、各屯,以此类推。
刘备将练兵之法以及高唐整编后制定的军法军纪统一编为千字左右的小册子,命名为《练兵纪要》,命人用粗陋的蔡侯纸抄写几十份,分发各屯,命军侯、屯长先行熟悉。蔡侯纸是八九十年前中常侍蔡伦所发明,取材于树皮、破麻布等物,价格低廉,但粗陋易破,一般是民间使用,官府书简律令等重要文书还是使用竹简或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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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严军法慈不掌兵()
十一月十二日,天色阴沉,北风呼啸。
根据安排,上午教习识别左右、辨认旗帜、听识金鼓。采取老兵带新兵方式,老兵与新兵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二点几,相当于一个老兵带两三个新兵,这些需要记住的东西也没多少,一个上午就教会了,以后每天花点时间巩固一下即可。
由于这几天训练量大,刘备安排中午还加一顿餐。将营中巡视一遍,待士兵都吃上饭之后,刘备才忍着肚饿回中军大帐吃饭,所用饭食和士兵一样,都是炊饼、腌菜和热汤。
下午训练队列,主要训练士兵服从命令的意识。第一项内容是站军姿,时间是一个时辰。
根据刘备要求,五曲按照前后左右中排成五个方阵。一队56人,每什11人站成一排,什长位于最左首,共分五排。两队并排而列,成左右两队,两名都伯都站在所统队之第一排最左首。两队是为一屯,屯长位于第一排最左首。五屯前后列阵,即一、二、三、四、五屯向后排,组成一曲。各屯的宣教站在屯长后面。军功曹吏员站在曲军侯后面。不考虑都伯、屯长、军侯、宣教、功曹吏,每个曲方阵均是22乘25,计550人,整齐划一,一目了然。
刘备下达对军姿要求:挺胸收腹,平视前方,左手执木矛拄在地上,右手自然下垂,站立不动。刘备又命军法曹沐并再次高声宣读一遍军纪军法,针对今日具体情况,又新加了几条法令,包括手脚乱动者杖二十、造成队列骚乱者斩等。
军法宣读完毕,刘备自己走到方阵前,披甲执矛,背向队伍而立。
今天是个阴天,没有太阳,天气寒冷,北风呼啸,吹得裸露在外的双手、脸颊发疼。刘备宛如石雕木塑,一动不动,手脸寒冷,心中却是火热,思考未来军略:第一步是袭取菅县,立足漯济之间,隔河对抗徐和等;第二步是北取著县、东朝阳,以四县为基地,经营河济之间;第三步是击败徐和等,取得济南;第四步是东攻臧洪,北击杨适,尽有济南、齐国、乐安三郡;第五步是结盟孔融,攻击泰山、济北,南连臧霸、陶谦,共抗曹操。一旦再发生曹操征徐州、吕布袭兖州之事,则可挥兵西上,与吕布、陶谦合兵将曹操绞灭,然后再议兖州谁属!
正在畅想之时,突听得身后队伍中嘈杂声起,几声吵嚷,然后一声惨叫,沐并尖利凶狠的声音撕裂空气:“敢动者斩!”脚步声响,似乎有几人被带出队伍。隐约有屏息吸气声,然后一片死寂。刘备强忍着没有回头,卓立不动。站军姿既是对身体素质的考验,也是对毅力意志的考验,刘备最不缺的就是意志力,尽管身体十分疲惫,但却咬牙坚持下来。噗通、噗通,身后传来倒地之声,这就像开了一个口子,倒地声断断续续响起。刘备在心中默数,一个,两个……等到沐并终于敲响铜锣,宣布站军姿结束时,至少听到数十人倒地。
刘备转过身来,命令众士兵原地休息。沐并前来报告刚才发生之事,却是军法士发现一名士兵在队伍中乱动,遂欲牵其出列,此人以为将被处死,将一名军法士打倒,妄图逃走,被沐并用剑刺死。又有几名士兵骚乱,被军法士一拥而上擒下。此后有近百人因为身体羸弱、体力不支而摔倒,沐并报告经过查验,半数人确实是昏迷倒地,还有一半是假装昏迷,真昏迷者自有随军医士救治,假装昏迷者已被沐并派军法士绑了起来。
刘备观看被沐并刺死那人尸身,却是最初百人屯老兵之一,名叫王詹,三十多岁,是个老兵油子,跟随刘备凡三次大战都没立下什么大的功劳,现在的职位是伍长。其余几名因不忿王詹被杀的骚乱者都是他什内好友。那些假装昏迷者大多是漯阴归降的黄巾降卒。
先威后恩,恩重如山;先恩后威,威风扫地。先恩后威谓之严,先威后恩谓之惠。慈不掌兵,刘备已有了决断,大声向沐并问道:“沐法曹,依军法,乱阵列者何罪?”
沐并厉声道:“罪当斩!”
刘备又问:“装病者何罪?”
沐并应道:“罪当斩!”
刘备再问:“军法可曾事先申明?”
沐并道:“均已申明!”
刘备面向军阵,高声道:“众将士,军法如山,军法无情,军法面前一视同仁,自吾以下,凡违反者,皆应受罚。孙延等五人,扰乱阵列,当斩!李仲等四十一人,装病作假,当斩!军法士,行刑!”
沐并手下五十名军法士早将违犯军法者绑好,押在军阵前方,闻听刘备命令,手起刀落,四十一颗人头落地。全军骇然,不敢直视。
刘备又高声道:“孙延等虽然咎由自取,但吾教导不善,亦有责任,愿自领十军杖。军法士,行刑!”脱下甲衣、冬服,露出中衣,趴在地上。
军法士面面相觑,无人敢前。刘备喝道:“沐法曹,还不行刑?”
沐并脸色潮红,大声道:“诺!”从一名军法士手中抢过荆条制成的军杖,高高抡起,照着刘备两股用力打了下去。啪!一声脆响,仿佛击打在众人心头上,不由浑身一抖,无人发出丝毫声响,全场静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关羽、张飞等目眦欲裂,恶狠狠瞪着沐并。沐并脸色由红变白,浑身颤抖,叫道:“一!”再次举起军杖,打了下去。他深明刘备用心,不得不真打。
啪!啪!啪!……
十杖毕,刘备疼得满头冷汗。他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面向军阵,提气高声道:“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