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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影垮着脸收抬一些随身用品。知道他不曾虚言恫喝,说到一定做到,要是她再拖延,最后一定会被他扛出国际通讯社。她还是未出嫁的姑娘家,要是被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下扛出门,以后还有谁敢娶她。
在恶势力的威胁下,她垂头丧气的跟在卡汉的身后,拖着步伐走出办公室,一路上始终用怨恨的目光瞪着他宽阔的背。她要用尽自制力,才能忍住扑上前咬断他颈项的冲动。
在国际通讯社的门口,谢杰夫心中充满罪恶感,含泪挥舞着手帕,同逐渐远去的盼影道别。这一次是羊入虎口,小红帽跟着大野狼走了。盼影还能安然回来吗?
※盼影对于王族的阔绰,以及权势的无边影响力,在今天有了深刻的体认。她面对着宽阔的卧房,以及铺满黑色大理石的豪华浴室咋舌,浏览着四周奢华的摆设。要不是事先知道,她真的难以相信,自己目前身处喷射客机之内。
卡汉领着她来到机场,在专属于东方集团的专属停机坪,已经有专机在等候。他不由分说的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过众多恭敬的奴仆,进人喷射客机之内。
她趁着卡汉与机长讨论飞航行程时,四处找寻可以梳洗的地方,一旁训练有加的奴仆领着她来到这问卧房,用生硬的中文说明,这是客机内的客房。
许久之前就曾经听闻,中东王族靠着石油,赚进大把的钞票,所过的生活十分奢华。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富贵,竟然还有专属的客机,竟在如此迅速的时间下通过海关,然后强行带着她出国。已经到二十世纪末,而贫与富之间仍有着遥远的距离。
她褪下身上已经穿了三天的衣服,一边皱着眉头,漫不经心的走进浴室中。被东方饭店的安全主任审讯许久,她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尽责的赶到国际通讯杜,想着要尽快处理关于楚依人的报导。但是事与愿违,她没有办成任何事情,就被那个蛮子给拖上飞机。
门上有轻微的敲击声,盼影紧张的转过头去,火速拿起毛巾遮掩身躯。“谁?”
她的嗓音紧绷着。
木门被打开,楚依人缓慢的走进房间,面容上背着友善的笑容。“是我,打扰顾小姐了。”她温和的笑着,手申拿着一件蓝色丝绒长袍,以及一些香袋。
盼影原先绷紧的神经陡然松懈,她如释重负的拍拍胸口,平抚着紧张的情绪。想来那个蛮子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硬闯进她的客房内。但是念头再度一转,她还是谨慎的看着门。检查有无可以上锁的设备。
天晓得这世上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事情,那个男人太过恣意妄为,习惯了我行我素,而如今她又身在他的地盘,就如同一块肥肉,只能任他宰割。
愈想愈不对,要不是飞机已经起飞,她几乎就想夺门而逃。
“因为行程匆促,所以只能让顾小姐连夜离开台湾,其是非常抱歉。”楚依人坐到床沿,将蓝色的丝绒长袍摊在床上,从腰问拿出一瓶深绿色的液体。“这是我调的草类沐浴精,有不错的香气。而这些香袋则放置在床边,可以放松心情。由台湾到卡塔尔需要冗长的时间,香袋里的草药会帮助你安眠。”她一一介绍着,柔软的嗓音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别说什么抱歉,因为你的关系,找他捞到一次不可多得的采访机会。卡汉为了保护你,不让我写关于你的报导,还大手笔的招待我前往卡塔尔,为此我还必须感谢你。”盼影耸耸肩,在心中猜测着楚依人的身分。这样的绝色美女,被藏在中东王族里,连王子都对她保护有加,难道会是国王的宠妾吗?
楚依人略微一愣,之后莲笑着。“带你到卡塔尔去,并非因为我。如果要阻止关于我的消息泄漏,卡汉王子有的是办法。”她如谜般的说道,目视着盼影。如果发现她行踪的记者不是顾盼影,卡汉根本不曾多耗费精神,动用各种关系,用计将顾盼影带回卡塔尔。即使在台湾,中东王族的权势仍旧惊人,卡汉要封住一个记者的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盼影皱着眉头,拿起床上的沐浴精,闻嗅着那清新的气味。房中还弥漫着另一种气息,一种令人迷醉的气味,她仔细闲着,竟发现那香气是来自于楚依人。不像是香水的气味,而是一种更复杂,却更好闻的气味。
“不是因为你。那么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她漫不经心的问。莫非蛮子就是蛮子,做事一点道理都没有?
楚依人仍旧微笑着,不答反问:“你的胃还会疼吗?'长时间的飞行,对于人类的身体会造成负担,我去拿些薄荷精油来。”她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在合宜的套装下,优美的身段看来赏心悦目。
盼影点点头,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身上的衣衫褪尽,走进宽阔的浴室中,享受热水的洗礼。在被审讯二天之后,热水看来如此的可爱,她痛快的在浴室中耗了好长一段时间,甚至一遏抹着草类沐浴精,一边荒腔走板的唱着歌,曼妙的身段摇晃着,在彩绘玻璃后形成最美丽的影像。
许久之后,她擦乾窈窕的身段,换上蓝色的丝绒长袍,准备好好的睡到卡塔尔。但是当她拉开落地彩绘玻璃的那一瞬间,原本愉悦的笑容在她脸上冻结。
在那张柔软的床上,正半躺着一个男人。
卡汉坐在床沿,黜黑的面容上背着微笑,白丝衬衫的扣子解到胸前,露出结实的胸肌,下身穿着贴身的黑色皮裤,脚在床上曲起,坚实的掌随意放在膝盖上:另一脚放在床下,凌乱的黑发配上褐眸,有着放肆而危险的气质,简直就像是闯进淑女闺房的海盗。
“盼影,”他仍旧把她的老字唤像得是一声爱抚,佣懒的举起手,掌中躺着翡翠小瓶。“我替你带了薄荷精油来。”
第四章
“楚依人呢?薄荷精油不是该由她拿来吗?”盼影虚弱的问道,双手握紧丝绒长袍的衣襟,因为看见他的出现,被吓得有些口齿不清。
原本温暖的蒸气散去,她因为紧张而感到寒冷,长袍内的身躯掠过一阵颤抖。她紧盯着床上的男人,缓慢而僵硬的往前走了几步,但是虚张声势的勇气很快挥发,在他放肆的目光下,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慌乱着。
因为紧张与寒冷,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以为拿薄荷精油来的会是楚依人,所以盼影疏忽到忘了锁上门,才让卡汉有机可乘,在她盥洗时进入客房。如今她为了先前的疏忽而后悔,几乎想退回浴室去,学驼鸟般逃避现实,把浴室的门锁上,等到达卡塔尔后再出来,尽量避开与卡汉独处的机会。
“她离开卡塔尔数天,我父王可能已经十分焦急的在等待她,回到卡塔尔后她会异常的忙碌,必须现在就开始准备。所以这种送东西的小事,就由我来代劳。”他礼貌的说道,一绺凌乱的黑发落在锐利的褐眸前,他随意的拂开。其实他是在走道拦下楚依人,别有用心的向她讨来薄荷精油。
楚依人是有着水晶心肝的玲珑人儿,心思细密而聪慧,当然看出卡汉的意图。她没有拒绝,绝美的面容上带着心知肚明的微笑,走回另一间的客房休息。
“你把东西放着就行了,请立刻出去。”盼影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她原本想躲进浴奇+shu网收集整理室里,但是已经三天不曾阖眼,那张柔软的大床看来如此吸引人,她实在不想因为这个不讲理的蛮子,失去了安睡的机会。
她鼓起勇气踏进偌大的客房,在梳妆台前拿起毛巾擦拭潮湿的短发。身上的丝绒长袍虽然温暖,但是湿发上的水珠不停滴落,逐渐渗湿丝绒,她一边打喷嚏,一边揉搓着短发。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的飞机,我要到哪里休息是我的自由。”他愉快的说道,男性嗓音醇厚而低沉,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诱哄。
盼影擦拭头发的动作稍微停顿。“那这间房间留给你,我到外面去。”她拢着毛巾往外走,决定去找楚依人。
虽然与楚依人还不熟稔,但是跟那个带着香气的美女相处,一定出跟卡汉独处安全得多。
远走不到几步,她的身躯陡然腾空,还没理解发生什么事情,他就已经来到她的身后,高大坚实的男性身躯紧贴着她的。他的动作如此快,前一秒还安稳的坐在床沿,转眼就已经掳获她。
她骇然的低头,瞧见环抱纤腰的粗壮手臂,她的身子被他轻易的抱在怀中。
“我……我身上没有底片了。”盼影百觉的喊道,双腿在半空中不停踢瞪着。心中千万次的骂着自己,警觉性如此的低,竟然一次次的被他捉住。
她觉得被牢牢困住了,他像是最好的猎人,而她则是被盯上的猎物,不论她怎么逃避,他依旧步步进逼着,不许她逃离。像是有一张网,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笼罩彼此,选择在许久之后的如今,逐渐的收紧,不遗漏分毫的情绪以及情感。
卡汉微微一笑,低头闻着她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潮湿的短发让她看来更加俏丽,却也增添几分无助的娇柔模样,看来更加的动人。他的手滑入她的发际,戏弄着湿发,感受到她的身躯传来一阵阵轻颤。
“我不是要找底片。”他听出她语气中的惊慌,却没有放手的打算。“你感冒了,又刚刚洗完澡,不快些擦乾头发,感冒说不定会加重。”
“你以为我是因为谁才感冒的?若不是你把我交给东方饭店的人,我也不含在那闲冷得要命的审讯室里被关了三天。”盼影没好气的回答,咬着牙继续挣扎。先前在饭店内被他摸遍身子,她已经过度亏损了,现在他又图谋不轨,她怎么能够坐以待毙?
但是天生力气就是比不过他,他只用一只手就限制了她的行动,她一边挣扎一边咬牙切齿,痛恨老天爷如此不公平,偏偏就给了她这身小一号的臭皮囊。
“这么说来,你的生病全是因为我?”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愧疚,却有着诡异的笑意。他罔顾她的挣扎,拦腰抱起她,让挣动不休的她坐在床沿,用毛巾替她擦拭头发。
“真是对不起,我必须好好的补偿先前所犯的错误,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盼影尖叫一声,用力想踢他的腿骨,却被他轻易的躲过。“什么赎罪!?我不相信你会为先前的事情存有罪恶感。”她清楚的看穿,他根本就是爱极了先前在饭店里的轻薄,而且食髓知味,打算在这里故技重施。
一与他独处,她就紧张得胃痛。她伸出手,抚着胃部低低的呻吟,没有发现此时的举止都被他看在眼中,更没有发现那双褐眸里,有着浓烈的关怀。
他挑起浓眉,夸张的叹息着。“你的不信任,简直伤透我的心。另外,请你略微收敛些,不要叫得太大声,那会吓坏我的奴仆。”他礼貌的说道,仍旧没有放开她,不许她站起身来。
知道怎么也无法挣脱,盼影乾脆不再挣扎。她的双手仍然紧握着衣襟,深怕会被他瞧见什么外泄的春光。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就已经准备要入睡,所以丝绒长袍内只穿着一件底裤,内衣被放置在浴室里。
他站在她面前,用毛巾揉搓着她的发,虽然动机不够纯正,但是动作却是温柔的,轻轻的擦去短发上的水珠,直到她的短发变得乾燥柔软。
“我喜欢你的短发,很符合你的性格。”他的声音里带着诱哄的语调,会令所有女人心醉,却让人无法分辨他的话是否出于真诚。
“哈啾!”回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喷嚏声。
他嘴角的微笑加深,没有停下动作。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如此爱怜的情绪,因为身分尊贵,他从来习惯了接受旁人的服侍,这样帮人擦拭湿发,在他还是头一遭。但是他做得十分愉快,甚至享受着与她相处的特殊情况。
时间缓慢的流逝,疲倦让盼影再度失去警戒。她坐在柔软的床上,好想要躺下来好好的休息。
“我的头发很快就乾了,请你出去,我已经三天没有阖眼,很想休息了。”她打着呵欠说道,因为他规律的动作而松懈心神。头发渐乾后,她开始觉得温暖,睡意无情的袭击她,让她几乎要闭上眼睛。
他始终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觉得她如猫儿般爱困的模样十分有趣。抛开微湿的毛巾,他用手拨弄着她的发,弯腰在她耳际低语着:“我还不能出去,楚依人叮嘱我,说你需要治疗。”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扯谎,灼热气息吹拂她细致的肌肤。
像是被火花烧灼,她陡然感觉到危机再度逼近,警戒的睁开眼睛。“什么治疗?”她小心翼翼的问,觉得他铁定不安好心。
卡汉退开几步,抬起桌上的翡翠小瓶,黝黑的长指灵巧的旋开瓶盖,霎时间空气中充满着薄荷清凉的气息。“你的胃痛需要长期的治疗,在睡前抹上一些薄荷精油,可以减轻疼痛。”他的脸上又露出狼一般的微笑,双眼因为期待而闪闪发亮。
“我可以自己来。”她逐渐看清卡汉的意图,双眼瞪得大大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