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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便见夏侯雷双手抱于胸前,十指交扣,印决翻飞,爆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伴着那声怒吼,夏侯雷双掌猛地推出!
刹那间,陆云仿佛看到有神龙降临、圣象冲锋,佛祖怒目、金刚降魔!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轰然向他砸来!
‘轰’的一声巨响,所有雪花被席卷一空,陆云也被直挺挺击飞,后背重重撞在了立柱上!
喀嚓声中,那坚硬粗大的红木立柱,居然被撞出无数裂纹!陆云的护体真气,也被硬生生撞散,一口鲜血喷出!
夏侯雷看着自己的双手,激动的微微颤抖,自己终于打出了龙象大手印第八式——日轮印!虽然威力远远无法与那几个侄子的日轮印相比。但假以时日,肯定可以借此可以将龙象伏魔神功,突破到第八层!成为天阶大宗师!
果然是祸兮福所倚,想不到今日遇袭,却成了自己突破的机缘!
“狂妄的小辈,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夏侯雷傲立在琴台下,睥睨着委顿余地的陆云,仰天大笑起来。“左延庆你这条阉狗,擦亮你的狗眼看着老夫突破吧!”
在夏侯雷看来,眼下胜负已分,没有任何悬念了。
谁知,却听陆云嗬嗬的笑起来。夏侯雷眉头紧皱,他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不知所谓之辈!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陆云伸手揩去嘴角的鲜血,扶着立柱站起身来。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双手捏一个奇怪的印决,眼中精芒一闪道:“再来!”说完双手五指收于掌心,拇指压住食指、中指,跺脚一声爆喝,朝夏侯雷攻了过去!
看到那个印决,柳芊芊琴声明显一滞,赶紧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奏琴助阵!
“没用的!”见陆云的身法明显迟缓了许多,显然是在强撑,夏侯雷放声大笑:“让老夫送你归西!”说着双掌拍出,龙象大手印之日轮印,裹挟万钧之力,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小辈拍成齑粉!
陆云却不闪不避,缓缓一拳击出,他要硬抗那将自己击飞的一掌!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拳掌毫无花俏撞在一起,这次打横飞出去的却是夏侯雷!
将一根立柱齐腰撞断,夏侯雷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一时间,夏侯雷连手指都动弹不得,不由亡魂皆冒!
明明上一刻,对方的实力还逊于自己,一转眼却完全碾压自己!而且是巅峰状态下的自己!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对方之前根本未尽全力,这才是他的真实实力!
凶猛的劲力仿佛电流一般,仍在夏侯雷体内乱窜,让他五脏六腑痛如刀割!真气离体之后不会立即消失,依然可以伤害到敌人,这是天阶大宗师才能做到的!
好一会儿功夫,夏侯雷瘫在地上,脑海中各种念头纷沓而至,他甚至想到,自己死后会下哪层地狱了……
这时,柳芊芊急促的琴声将夏侯雷唤回神来,他猛然醒悟过来,对手没有趁势进攻,依然一动不动立在那里,显然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在抓紧时间调息!
夏侯雷哪里还敢耽搁,运起龙象伏魔神功,几个呼吸间,就将那股劲力消去,压下了狂乱的气血。很显然,对手绝对不到天阶,不然怎会给自己恢复的机会!
铿锵的琴声中,夏侯雷鱼跃而起,大喝一声,威猛无俦的大手印朝对手拍去!
陆云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扬手就是一拳!那一拳仿佛可以引动雷霆,威猛绝伦如开天辟地!
谁知夏侯雷这一招根本未尽全力,见陆云还能出招,他便手腕一抖,日轮印拍在了琴台的立柱上!
整座琴台都被他拍的摇晃起来,芊芊姑娘赶忙按住七弦琴,这才没有从上头摔下来。
琴声戛然而止,夏侯雷也借着反弹的巨力,转身便跃出了画舫!
“哪里逃!”陆云瞥一眼花容失色的柳芊芊,也追赶夏侯雷而去!
芊芊姑娘云鬓散乱,略略失神的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如两只飞鸟一般在湖面上飞掠……
。
凌波微步,乃是天阶大宗师的本领。无论陆云和夏侯雷都还没有这个本事,他们能不借助船只,就在水面上追逐,是因为画舫外延绵不尽的荷花……
两人的脚尖飞快点在片片荷叶上,纤细的叶茎猛地一弯,眼看就要折断,却倏然不再受力!荷叶颤抖间,上面两人便一掠而过,已经到了丈许外的另一片莲叶上!若非水鸟惊飞、水花四溅,两人就像飞在云端一般。
只是这云彩,一片碧绿……
夏侯阀船上,双方也停下了打斗。看到这一幕,山魈已经确定无疑,今日被人算计了!哪里还肯再恋战,打个唿哨,便摆脱了敌人,丢下四五具尸体,带着剩余的杀手跳回自己船上。
夏侯阀的武士也顾不上追赶他们,赶紧拼命划船去接应夏侯雷。但两人已经无影无踪,哪里还能追得上……
第十章 原来如此()
接天莲叶无穷碧,蜻蜓点水枝上飞!
驶过来查看动静的那些游船小舟上,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永生难忘的一幕——浮光掠影,两位地阶宗师踏莲而去。夕阳西照,落日余晖将两人照得通体金色,宛若神祗……
但被追逐的夏侯雷却已苦不堪言,虽然地阶宗师最大的本事,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体内真气源源不绝!可在莲叶上飞驰,每个瞬间都需要动用全身的真气,还要保持高速不被追上,损耗实在太过巨大!
别看他动作潇洒至极,实则已是强弩之末,体内产生的真气,已经跟不上如此恐怖的消耗了!而他背后,敌人已经越迫越近,甚至连陆云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眼看就能将他毙于拳下了!
就在此时,满眼的绿色突然消失,原来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荷花丛的边缘!夏侯雷哪有凌波微步的能耐?他全部的功力都用在脚踏荷叶上,甚至连转向都做不到……
间不容发,夏侯雷根本无计可施,扑通一声,便狼狈的落入水中!
余光瞥见陆云如鱼鹰般向自己扑来,夏侯雷甚至没有力气抵挡,只能闭目惨叫一声:“我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嗖嗖几下破空声响起,夏侯雷猛然睁大眼睛,便见几支劲弩贴着自己的头皮飞过,朝那索命的阎罗射去!
陆云身体凌空,眼见避无可避,他手中多了一柄短刀,挑飞了临身的劲弩!
但这下,他也没法再向前飞跃,也噗通落入水中!
夏侯雷看到几艘快船正向自己疾驰而来,船上的官兵手持弩弓,向他的身后不断射击!
夏侯雷赶忙拼命游水,等他挣扎到船边,便见那个守在他行辕外的吴郡郡尉,向自己伸出手来。
“下官救援来迟,钦差大人受惊了。”
夏侯雷狼狈万状的上了船,全身上下水淋淋,胡须头发滴滴答答,活脱脱就是一只落汤鸡,哪里还有半分钦差的威严?
陆信赶忙脱下披风,让钦差大人擦拭。夏侯雷一边擦着脑袋,一边惊魂未定的喘息。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神情难堪的向陆信道谢。“这个……那个……哎,多谢救命之恩。”
“钦差大人为何道谢,下官根本就没有救您。”陆信却淡淡道:“今天,下官等人甚至没有出现过。”
“嗯……”这话说的夏侯雷心神大定。他头一次认真的打量起这位知情识趣的郡尉来。拉着他的手,使劲拍了拍,沉声道:“放心,本侯必有厚报!”
“钦差大人能没事,”陆信依旧不卑不亢道:“就是对下官最好的奖励了。”
“好!好!”见陆信不恃宠而骄,夏侯雷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
官兵搜查范围之外,一艘小船孤零零漂在湖面上。船夫头戴斗笠,坐在船头垂钓,突然鱼漂一动,水面荡起一圈涟漪!
涟漪中央,一个脑袋从水中探了出来。
“公子!”船夫不惊反喜,连忙将那人拉上船。
船夫自然是接应的保叔,从水里出来的独眼龙,则是陆云无疑。
保叔刚要说话,却见陆云全身颤抖的向自己摆手,摇摇欲坠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威风?
保叔赶忙搀着他进了船舱,扶他盘膝坐好,让陆云全力运功,抵御那排山倒海而来的痛楚!
为了不打扰陆云,保叔退到舱外给他护法,转眼就见陆云瘫倒在地,身子蜷缩成虾米一般!陆云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双手抱在胸前,死死抓住自己的胳膊,指节全都发了白!保叔心痛万分的看着这一幕,真担心他把自己的胳膊抓下来……
足足半个时辰,陆云才平复下来,吃力的解下眼罩、揭下唇边的胡须,又将加装垫肩的宽袍脱下,露出了本来面目。
然后,他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双膝一软,赶紧扶住了舱壁。他不禁暗暗苦笑,此刻体内贼去楼空,一个时辰内,就是一把菜刀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陆云强撑着出了船舱,只见外头天色已黑。
保叔赶忙扶他在甲板上坐好,叹气道:“这皇极洞玄功,真是邪门到家了!”
陆云也叹气道:“本来还想去接姐姐回家的,这下什么都耽误了……”
“公子!”保叔差点没一头栽倒水里,气急败坏道:“跟你说正事儿呢!”
“好吧。”陆云双手合十,求保叔稍安勿躁,然后苦笑道:“地阶宗师果然名不虚传,就算已经五十开外、不复巅峰,我也得动用八成功力才能将其击败……”
“公子!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保叔酸酸道:“天下这么大,能击败夏侯雷的绝对不超过五十人,公子才十六岁,就能将其完败,已是震古烁今了!”
“保叔,你能不能……”陆云本想问保叔能不能战胜夏侯雷,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公子,我知道你在想问什么。”保叔却正色道:“属下与夏侯雷的功夫应该在伯仲之间。而公子,大约天阶之下无敌手了。”以保叔骄傲的性格,能如此委婉承认自己不如陆云,已是殊为不易。
陆云刚想谦虚两句,却听保叔话锋一转道:“但公子,还是轻易不要与地阶交战,试问一个夏侯雷就能让公子承受如此严重的反噬。如果这时,再有人向公子出手怎么办?”
陆云的神情也凝重下来,点头道:“这确实是个要命的问题。”那种撕裂骨髓的痛楚他本人感受最深。陆云很清楚,如果找不出破解之道,早晚自己会为反噬而死。
见陆云面容严峻,保叔忙又安慰道:“总有解决之道的……”
陆云点点头,不再苦思解决之道,对保叔轻声道:“我并没杀死夏侯雷。”
保叔显然已经知道结果,叹气道:“都怪陆信来的太快,公子才功亏一篑。”说着,他露出恐怖的笑容道:“不过能让白猿社吃不了兜着走,也算不虚此行了。”
经此一役,白猿社已经很难摆脱干系,等着他们的,将是夏侯阀的雷霆之怒!
谁知陆云沉默一会儿,对他低声说道:“是我让人通知父亲的。”
“什么?!”保叔目瞪口呆:“公子这是为何?!”
“区区一个夏侯雷,杀了他也动摇不了夏侯阀的根本。”只听陆云缓缓解释道:“何况,观其反常举动,这次夏侯阀应该另有深谋。与其杀了他,让夏侯阀重新谋划。不如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那公子完全可以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保叔大皱其眉道。
“那样的话,父亲还不知要在这吴郡困上多久……”陆云却摇摇头,望向北方的京城方向道:“不如把夏侯雷作为父亲回京的跳板。”顿一顿,他一字一句道:“这才是我们复仇之路真正的第一步!”
“那也得陆信领情才成!”虽然明白,困在这西湖边上,只能消磨岁月,无法奢谈报仇。听了陆云的话,保叔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道:“这些年,那家伙不是没有机会调回京里。他毕竟是陆家的子弟,真想回京的话,还用不着别人给他铺路。”
“我会说服他的。”陆云轻声说道,但能不能说服陆信,他实则并无把握。因为这些年,陆信并不是没有机会回京,却被他毫不犹豫的一一拒绝。
把这件挠头的事情暂且压下,陆云又说道:“对了,那个芊芊姑娘,好像有些问题。”
“她?”保叔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会有什么问题?”
陆云摇摇头,一时之间,他也说不清楚。但直觉就是如此……
第十一章 父子姐弟()
陆云回家,已是酉时。
一进巷子,就见门口的灯笼下,陆瑛穿着白日里的盛装,正支颐坐在石阶上,显然是在等待自己。可能是等的久了,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