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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别的城市,不愿意让他们的人来真定呢?何况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劫富济贫?”赵构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下官自有妙计!”(。)
三二七章 烽火映西军一()
一队百余人的黑袍红衣的精骑,簇拥着一辆双马大车在官道上狂奔。
路上旅客商队纷纷靠边,这么威风的骑兵,万一被撞上了,脑袋搬家都说不定。
马车内是耀州观察使刘光世,由于连夜赶路,所以带着马车一起。他行色匆匆赶赴相州汤阴,目的就是将岳飞主持的训练场全部搬空,然后转进到赵州新兵集团的大本营,重新组织新兵集团。
仿佛做梦一样,刘光世本以为自家老爹战败必然会问罪,自己肯定也幸免不了,所以被安置在汴梁城外的驿馆。
刘延庆、刘光录两父子惶惶不可终日,整日托人向外打探消息,或写上许多悔过书,托人找到梁师成希望能转进官家,一切泥沉大海。
没想到,这十天后,刘光世从羁押看管的对象,摇身一变成为新兵集团的统制之一。大悲大喜之下,几欲发狂,本来赵佶念旧,不打算处置他老爹的。
但是御史不干了,说如此大溃败,未曾听闻,不可不行法。于是将刘延庆官降三级,贬斥到江西筠州开荒去了。
刘光世时来运转,被官家任命为新兵集团的统制。可是自己连个卫队都没,赶忙花钱走禁军高太尉的路子租来的。每人一个月十贯钱,就是鲜衣怒马妆点门面,撑场子的,不负责作战。
所以,不是刘光世愿意吃相如此难看,而是他的家底全被他爹败光了。如今只好饥不择食,吃到嘴里才是菜。
新兵是个什么样子哪能不知道,早就听说岳飞回汤阴帮着韩望练兵,手下有千把人,可以解自己燃眉之急。想那韩望多精明的人,岳飞又是勇武过人,训练出来的兵肯定个顶个的强悍。
刘光世心里安慰自己,既然张叔夜可以挖连胜军墙角,自己招揽一些暂时用不着的新兵总可以吧。目前战事紧急,军务优先,一切等打过仗再说,大不了你们再招再训就是。
大清早的就出发,赶了一天一夜,总算在次日上午来到岳飞的训练营。
暂时充作刘光世卫队长的禁军校尉,震慑训练营的新兵,根本无视营外竖立的告示牌“营区重地,不得奔马”,故意嚣张的奔着营门准备疾驰而入。
活该这小子倒霉,负责值守的就是韩望的老六联伤了一条腿的老兵亮子,这家伙跟着韩望啥都没学会,唯独一条,军令条例不可违!
见来人一不通报,二不减速,纵马就要闯入营区,而此刻营区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不能放他进去。亮子在瞭望刁斗高声喝止“什么人,快停下,否则就要射箭了!”
禁军校尉也是多年的兵油子,那里肯吃他这一套,冷笑道“有种就射,俺避一避就是小娘养的”
亮子依据连胜军规,警告完毕,马上抄起手弩,一扣扳机,超禁军校尉射了过去。
禁军校尉压根没想到这个土包子一样的值卫官,居然真的敢射箭,亡魂大冒。听声音,看方向,这弩箭真是冲着自己来的,马快箭快,想要避开是不可能,只有把眼一闭等死。
然后听见“噗”的一声,紧接着自己的身体腾云驾雾一般,直飞了七八丈远,才叭嚓一声摔的人事不知。
亮子手下还是有分寸的,这一箭没有射人,而是射的马。那匹高头大马由于相对速度快,所以弩箭全部没入马头,导致马匹当场死亡。
刘光世的大车和百余骑兵就停在马匹后面,不敢越过一步。
如此变故导致刘光世心中一动,“好凶悍的军队,韩望强军之名,果然不虚!”跳下马车,来到营门前,扬声喝道“某家乃是赵州大营统制刘光世,你是何人,居然敢射伤俺的卫兵,可知罪吗?”
亮子虽然吃了一惊,但是跟在韩望后面,见了不少世面,当即说道。
“刘统制,在下值卫官亮子,方才之事请恕罪。不过有道是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汤阴训营,营规如山,不敢轻忽。俺们已经去请岳指挥来接待您稍后片刻。”
刘光世一见,行啊!这个值卫官一点也不胆怯,能说会道,看身手,肯定是个老兵了。“你是韩望的部下?”
亮子把胸一挺,大声回答“是,在下之前身为韩爵爷亲卫十将,攻打易州负伤,不得已转来汤阴做个教头。”
刘光世点点头,人才啊!伤残老兵当教头,果然明智,这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卒,训练出来的兵会是何等模样呢?
不多时,岳飞来到门口,一见刘光世,当即单膝下跪,低头拱手见礼“草民岳飞,见过刘统制!”
刘光世经过亮子这一闹,反而更期待汤阴训营的新兵质量,决定采取怀柔手段。“哎呀呀,鹏举老弟,快快请起,如此大礼哥哥岂能消受得起?”一把将其掺了起来。
岳飞根本不知道刘光世打什么主意?谢过刘光世之后,看见那名禁军校尉还是昏迷之中,当即名人抬到医务室救治亮子自己去禁闭室思过一天以作惩罚。
回头邀请刘光世进营,边走边问刘光世,“不知统制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刘光世知道岳飞忠心国事,且吃软不吃硬,当即打起了悲情牌。
“鹏举,还是你落得清闲,涿州一战,哥哥可是痛彻心扉啊。家父年事已高,又加之敌军密布细作,趁夜纵火导致大军溃败,说来辛酸满腹啊!”
说话间到了岳飞的指挥中心,都是周氏标配,一个模样。在将主室,刘光世和岳飞大打感情牌,什么当初相州大营招募,什么二龙山捐助岳飞汤阴都的装备,一件一件讲到情深处,又是泪水哗哗,自把岳飞闹得脸红脖子粗。
“飞一介粗人,如若统制有难处,不妨讲来,飞定当全力襄助!”
刘光世等的就是这句话,“鹏举,官家钦点哥哥去赵州组建新兵军团,可是都是新兵去了辽地还不是送死?您这一个营的兵俺看比西军老兵都不差,可否暂时借给哥哥用两天,待俺招募了就给你送回来”
然后又把苦楚难处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通,最后再明确的表示,岳飞丁忧期满,可以直接来新兵集团当军指挥使。
岳飞自知不妙,犹豫起来。
刘光世加大火力,便将近期有关韩望的事情一一相告。最后,直接说奉了官家“便宜行事”的圣旨,必须将汤阴全营新兵带走,希望岳飞配合一下。(。)
三二九章 烽火映西军三()
午间,韩望收到汤阴传回的{''lā}“平叔至,卷兵北向,飞莫能止”
到了晚间又接到易州密信,“稽仲奉命,调孙六大牛京东东路,徐庆王贵同随”
之夜接到韩世忠密信“老种手书,野狼涿州复命,助战燕京,终一启二”
韩望看到最后这个终字,就知道,野狼肯定带走了许多骨干。
鉴于第一套密码已经在内部公开,将来保密,韩世忠不得已放弃第一套,启用第二套密码。
明德面色严峻,这是掏连胜军的根底啊,把原来韩望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就算西军重新组建百万大军,制度上、上的漏洞导致纪律败坏,依然不堪一击。辽国同样有百万大军,照样被万余女真打的溃不成军,这么干下去,大宋没救了!
“相煎何急!相煎何急!!”这已经是老人悲愤心情的写照。
韩望反而更为平和,这种平和其实就是一种“原来果真如此”的不屑。
原来历史上,北宋还有五年就会灭亡,赵家父子,宫室、大臣全部被捋掠北去。唯有赵构幸免,逃到了杭州建立南宋政权,偏安一隅。
宋朝武装力量岌岌可危,禁军靡废久矣,西军又名不副实。仅有一点亮光的的连胜军,如今将主被闲置,队伍被拆的七零八落。
这就是朝堂争权夺利,军队互相倾轧的劣根性使然,即便不是童贯北伐主帅,相信结果大同小异。
赵佶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神仙皇帝风流天子的模样,可是就算你得道成仙,最后国破家亡,血染河山,真的没想过吗?
韩望看了一眼愤愤不平平的明德,该是时候摊底牌了。
“明师,听闻您精通易术,可否算一算辽国国运?”
明德一愣,这个时候韩望居然有心情算命?再一看这小子居然不紧不慢,不骄不躁的喝着炒青绿茶。
心中忽然想到,这个帝王星,早在退出连胜军的时候,怕是早就料到有此一遭,果然看得远。
那我就陪你算算运程,掏出三枚铜钱抛在桌上,待铜钱落定,仔细推敲。半晌才说“东落西起,大有可为。燕京之运已经濒死,三月之数”
韩望又说“再测测女真之运”
明德却说,“卦多必失,年初夜观天象,女真之运昌隆,大盛超过百年。”
韩望心中自然明白,女真强盛百年后被铁木真给灭了,建立蒙元帝国。蒙元帝国强盛百年之后,被南方的一个和尚给推翻了,建立起汉家大明皇朝。
“如今我朝重文抑武,强干弱枝,将兵之法造成无可战之兵。女真兴,则大宋必遭兵祸,民众难逃涂炭,明师教我,何以解救苍生?”
明德似乎松了一口气,如今书房之中只有两人,无所顾忌“燕云形胜,有德者居之。爵爷既忧心天下,何不取之,则北御女真,南卫大宋,善莫大焉!”
韩望再问“师出何名?”
明德反应极快,“燕云招讨使,,人财物皆无,不过是个虚衔。”
韩望想了想,“虚衔也无妨,但求名正言顺,钱财物不用他们费心,这次要给赵四什么好处?”
燕云招讨使的官职明显就是一个虚衔,毕竟不是大宋掌控之下,便宜官职不给白不给。明德素来与赵四关系接近,所以这个官职肯定是走的是宗室司的门路。
明德哈哈一笑,“不过一张盖了印戳的文书,不值得什么。等你拿下燕京,赵四谢我都来不及,还敢要好处?”想了一下说,“这次真定佛会可以邀其前来观礼,就当酬谢吧。”
咦,这个老家伙现在路数不对啊,居然懂得利用了。
自己准备借着佛会撬动汴梁的经济大潮,狠狠赚他一笔,明德居然恰如其分的送来一尊大佛,太及时了,真是一个好人!
“跟赵四说一声,把唐恪调过来,放在丁佩那个家伙手里就是浪费人才。”韩望真心觉得手上没有治政之才,唐恪理政经验丰富,是个能吏,居然被丁佩监视居住,暴殄天物!
老种和杨可世又一次不欢而散,居然将野狼调回老种麾下,这分明就是血上加霜,明眼人都知道韩望是以退为进,老种怎么能明知故犯,下黑手呢?
郓王、童贯、丁佩、张叔夜、刘光世都在挖连胜军墙角,在这么下去,连胜军就不复杂存在了,这么一支强军居然被弄得支离破碎,还有什么用啊?
你老种即便不去帮手,也不能在韩望的伤口撒盐呀!上次抢夺军备库就已经不道义了,这一次真说不过去了。
老种还是一言不发,这个杨可世太直爽,有些话没法跟他说。
连胜军,好名字啊,连战连胜,战无不胜。
可是你这么搞下去,别的军队怎么办?就你能打胜仗?就你比别的人本事大?十几万军队,还不如你这几千军队!
所以,你越是打胜仗,你就会被撤职,连胜军就越要被拆散。
杨可世要不是被自己罩着,肯定也会被其他同僚吃抹干净的,大宋的军队就是这种套路。
你要是比我强,那你就冲到前面,哪怕你被敌人打光了,我也不会出一兵一卒。等你拼完了,我就捡便宜,捡的到也好,捡不到也好,无关紧要,就是不能让人比我厉害。
刘家、姚家、苗家、折家,哪一家不是拼命的囤积钱财物资?百年来三代西军付出数十万将士的生命换回来西北无忧的局面。反而造就了第四代精英子弟,将目光放在内部的争权夺利上。
而朝廷士大夫就更别提了,那都是恨不得拿脚把武将踩在烂泥的性子,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把你每一个汗毛孔都翻出来查一遍。甚至有的文官查也不查,直接砍了再说的比比皆是。
故而,各军将帅均是抱着宁可无错,不求有功的心态,大家都是一个烂样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这个时候,韩望跳了出来,而且还打的风生水起。好像淤泥中的莲花,乌鸦中的白凤,太不协调了!
老种抢军备库,抽野狼回归建制,都是一种姿态,也是保存实力,如果被其他人下手,可能真的浪费了,在老种手里至少还是可以抵抗得更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