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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随着关银屏的侍女代替娘子拒绝道:“未教,不足与为礼也。”
嗯,好的,又是一个下马威。
只见那侍女给关银屏披上景衣,再令人搬来凳几,关银屏这才登着凳几上车。
冯永坐到车夫位置,亲自驾车,等车轮转了三圈,赵广这才过来接替冯永。
冯永从妇车上下来,乘坐自己的车驾作为前导。
李遗点起火把,大喝一声,“迎新妇回府!”
兴汉会众人皆是跟着大喊,“迎新妇回府!”
每人手里都举起火把,开始护送着新人出城。
经过城门时,守卫城门的将士有好事者,大声喊了一声,“恭喜冯君侯!”
冯永的车驾只有一个顶棚,可以环顾四周,闻言哈哈大笑,拱手道,“多谢多谢!”
然后也不知从车队中的哪个方向直接扔出一个钱袋,直接砸到城门守将的手里,“拿去分给城门的弟兄们!”
守将只觉得钱袋有些轻了,哪知打开一看时,趁着日头落山后的最后一点余晖,只见里头有竟然一叠票子。
抽一张出来看,当即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娘的,五十匹毛布!”
守门的士卒顿时哗然。
看向已经完全出了城门的车队,每个人眼里都充满了敬佩:听闻冯郎君豪爽无比,此言当真是不虚!
仅仅是一句话就换来这么多的票子,让众人当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齐齐对着车队的方向大喊了一声,“恭喜冯君侯!”
回应他们的是,天空突然绽放出一朵耀眼的火花。
“这是……”
看到天空突然出现的异象,让众人惊呆了。
过了一会儿,车队上空又突然再爆出一朵。
天色越暗,空中的火花越是明亮。
冯君侯迎娶关娘子,一路坠星相随,大如斗,亮如烛,蜀中儒者杜琼曾言,二者乃是天合之作,此时终得到应验。
“娘子娘子,天上有坠星!”
与关银屏同坐一车的侍女听到车外的惊呼声,悄悄地掀起车幔向外看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看到周围的人皆是仰脖看天,她实在按捺不住了,把头也伸出外面,往天上看去。
就在这时,只见天上突然就爆出一朵闪亮的火花。
侍女张大了嘴,灌了一嘴的晚风而不自知。
等她回过神来,连忙缩回车里,扯了扯娘子,欢喜无比地说道。
关银屏听了,想起自己在南中放的烟花,心痒难耐,脸上却是故作平静道,“非是坠星,乃是冯郎做的烟花。”
侍女一听,惊奇地问道,“娘子如何得知?”
关银屏微微一笑,平日里清冷脸上竟有了一丝难得的矜持,“我自然知道,冯郎做出此物时,还是我第一个放到空中的呢。”
只是自己放的第一个烟花竟是哑的这种事情,关银屏自不会乱说。
同时她听着外头时不时地响起“砰砰”的响声,心里更是如同百只爪子在抓挠,这烟花极是难得,照这个放法,等到了庄子只怕早就放完了。
到时自己想放一个,只怕也是难。
想到这里,她暗咬银牙,那家伙明知道自己喜欢此物,却这般给他人浪费,当真是可恨!
若是到了地头,这烟花当真是被人放完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在前头领路的冯永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细君在后头嘀咕着什么,越是离冯庄近,车队的气氛就越是喜庆起来。
车队下了官道,驶入庄内。
庄子里的晒坝点着许多火堆,把庄子映得亮如白昼,庄子上的庄户还没有散去,一片欢腾笑语。
主君成了君侯,如今又娶了亲,只待生下麒麟儿,那就一切齐活了,这候府,也就算是真正稳固下来了。
所以庄户们又怎么会不高兴?
关银屏在府门口下了车,抬眼望去,只见火光下,她只觉得今日的冯郎当真是比任何人都俊美。
冯永对着关银屏作揖,引关银屏入府门,穿过前院,到后院的新房前,二人从西阶入房。
新房的西南处摆好了吃食,赵广为关银屏端来盥洗水,阿梅则是服侍冯永洗手。
盥洗毕,冯永再揖请关银屏入席。
冯永坐西边面东边,关银屏坐东边面西边,赵广洗爵杯,先给冯永斟了热汤,再给关银屏,两人先祭皇天后土,再互相对拜,这才一饮而尽,如此两次。
等到第三次,只见赵广拿来一个葫芦,轻轻地掰开,事先剖好的葫芦一分为二,冯永和关银屏两人各持一半,赵广再为两人倒上热汤。
两人再一饮尽,此乃俗称“合欢酒”、“交杯酒”,以示二人分则为二,合则为一,夫妇共体之意。
待二人食毕,冯府上的侍女则撤去了宴席,众人皆退,只留下冯永和关银屏在房内。
冯永看着烛光下的佳人如画似玉,心头砰砰乱跳,上前牵住关银屏的手,喉咙有些发干,“三娘……”
关银屏柔柔一笑,眼中有嗔怪之意,“你叫我什么?”
冯永一愣,“三娘啊,有何不妥?”
关银屏咬了咬下唇,哼了一声,“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冯永看到佳人轻嗔薄怒的模样,身子就是酥了半边,涎着脸笑道,“细君……”
关银屏这才满意一笑。
冯永看到细君的笑容,口干舌燥地就要去给新妇宽衣解带,哪知关银屏却是一把扣住他的手,眼中发亮,“阿郎,我有一事。”
第0502章 婚毕()
“三娘……不是,细君,天色已晚,应该就寝了,有啥话,日后再说。”
冯永不甘心地想要毛手毛脚。
可是关银屏的手劲岂是他所能撼动得了的?
几番挣扎之手,冯永只得咧嘴叫道,“疼疼,好三娘,你且放手,有话好好说。”
关银屏这才放开手,嗔怪道,“你这人,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疼了才知道喊停手。”
冯永悻悻地说道,“大婚之夜,不动手动脚,能行么?”
“还说!”
关银屏的脸在灯烛下显得娇艳欲滴,一听冯永这流氓话,羞得又要上来动手。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来说。”
冯永一看,连忙求饶。
关银屏这才哼了一声,轻声问道,“阿郎,我问你,你给我阿兄的那本书,可有副本?”
“你要副本来做甚?”冯永奇道,“这彩礼还有双份之说?”
他心里有一句话没敢说出来:又不是娶两个,哪用得着双份彩礼?
“我只看了个开头,后面的还没看呢。阿兄这些日子,天天捧着它来读,我自己的彩礼,竟然连看一眼都不行。”
关银屏有些不忿。
冯永一看,连忙哄道,“无妨,待我忙过这些日子后,叫南乡那边多印一些,你看一本扔一本都行。”
“又说胡话!”
关银屏一听,心里甜丝丝的,眼中全是柔情蜜意,又有些不好意思。
“阿郎有心了,只是这书,在我们关家里传就行了,还要莫要外传才好。不然,真要是把它印出来,那岂不是成立传的了?到时别人就要说我们关家不知好歹了。”
冯永嘿嘿一笑,握住关银屏的手,“我可不是胡说。世人皆知孔子讲仁,却少有人提起孟子取义。”
“细君,我跟你讲,大汉那些世家人人都拿圣人之语来说事,偏偏朝廷还得认这一套,对他们当真是无可奈何。”
“朝廷如今编辑典籍,不就是为了弘扬圣人之语?但这典籍释义,被世家把持已久,一时半会,朝廷又岂能比得过世家?”
“所以我便想着,倒不如让他们去讲仁,我们来取义。”冯永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关老君侯忠义无双,天下谁人不知,正好拿来大力褒扬。”
关银屏实是想不到自家阿郎竟然还有这等深远的想法,当下越听眼睛越是发亮,心里怦怦地开始剧烈跳动。
这么一来,自家大人岂不是……
耳边只闻得阿郎又继续说道,“先帝桃园三结义,情义之忠贞,似铁如金,到时谁敢说半个不字?”
“阿郎!”
关银屏紧紧地反握住冯永的手,美目越发的水润,简直就要滴下水来,“妾实是不知如何谢你……”
“谢什么?你我夫妇,本就是一体,何用谢字?”
冯土鳖一看大喜,悄悄地抽出一只手,环过关银屏的腰。
关银屏趁势缓缓地倒在冯永的怀里。
冯永呼吸急促,双手摸索着,找到关银屏的腰带,用力一扯!
嗯?
冯永一愣。
怎的没解开?
再扯一下……
冯永哭丧着脸,低头看向关银屏。
正好对上关银屏疑惑的目光。
“细君……这衣带好像被我拉成死结了?”
关银屏“扑哧”一笑,然后在冯永怀里“咯咯”地笑成一团,却是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冯永暗自咬咬牙,努力扳过关银屏的身躯,想要把那个死结打开。
一时间,竟是急得满头大汗。
“别乱动!”
“好好,妾不动,阿郎打算什么时候解开?”
关银屏笑够了,终于抬起头,脸上全是红晕,眯起犹带笑意的双眼问道。
“马上就好。”
冯永折腾了好一会,从上边看去,只见温顺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关银屏衣领已经在刚才的折腾中变得有些凌乱,露出里头的一大片雪白,当下更是急火攻心。
“笨死了!”
关银屏一把拍开冯永的手,身子扭过去,无意中显露了身体的强大柔韧性。
只见她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就把被冯永打了死结的衣带解了下来。
冯永大喜之下,伸手就要往她的要害探去。
哪知关银屏却又一把扣住他的手,柔声道,“阿郎,妾还有一事。”
“细君,春宵苦短,咱们早点睡吧?有事日后再说。”
冯永哪还忍得住,当下连忙苦心婆口地劝说道。
“急什么?这才天黑多久?”
关银屏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一只手摊到冯永面前,说道,“拿来。”
“拿什么?”
冯永一愣。
“烟花。”
“这大喜之夜,你要什么……”
也不对,大喜之夜放烟花是应该的。
冯永只得又改口道,“这大喜之夜,你一个新妇,要什么烟花?”
“烟花好看,妾想放。”
“这衣带都解了……”
“可以再打结嘛。”
然后再让我打个死结?
冯永怎么可能答应?
“细君,大婚之夜,这新房岂是随意进出的?”
关银屏一愣,这才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当下有些歉然地说道,“是妾任性了。”
冯永又怎么会怪她?
他自然知道关银屏此时的有些反常,其实是为了掩饰心里某种不知名的慌乱。
毕竟以后,她所要面对的,就是一种全新的生活。
一时间,心理有些不适应,也是应当的。
当下把她搂住,轻声道,“无妨,你是我的细君,在我面前任性一些,也是应当的。”
“阿郎,你真好!”
关银屏感动道。
“好不好,等会你就知道了。”
“唔……”
灯烛终于被吹灭了。
然后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中,只听得冯永在黑暗中说了一句,“细君,你这……”
“阿郎说什么?”
冯永摸索了一下,觉得当真是有些欣喜,“细君,你这姿势……”
话没说完,只听得“啪”地一声,关银屏羞恼的声音响起,“登徒子!”
“细君好不讲理!”
“呸!这不是你的师门秘法么?说是能容易怀上……”
关银屏声音越说越低,她只觉得脸皮快要被烫熟了。
这黄月英……连这个都教给了关姬?!
想到这里,冯永一个激灵,“细君,我想问你个事。”
“阿郎你又在做什么古怪?”
关银屏咬牙切齿地问道。
“细君,夫人她难不成……”
“嗯,叔母有喜了,这几天才确定的。”
怪不得赵马氏提醒赵广来找自己府上的医工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冯永不由地惊叹一声,“丞相也挺厉害的啊!”
诸葛老妖都这般年纪了,又是十二月份才回锦城,没想到才不到两个月,黄月英就有喜了,这也忒厉害了一点!
说是一炮中的也不为过。
关银屏一听大怒,当下一个翻身,把冯永压在身下。
冯永一看这还得了,你这是想做马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