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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为其难随便看了那个人一眼,马马虎虎说了一句:“你好。”
但是那一瞬,她竟然心中重重一震。
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眼,她看见一个又帅又神气,正死盯着自己而微微皱着眉头的年轻男人。
他竟然就是贾佑实?
很神气,很有自信,也很英俊。
但是,他皱眉看她是什么意思?他凭什么皱眉?
可能是这一身打扮吓着他了吧。那又怎样?他凭什么对她皱眉?
凭着这一点,她对他的恨意又增添几分。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反抗而反抗,她僧恶他;
现在,有了他对着她皱眉,她更恨他。
她要恨厌他可以有任何理由,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喜欢。
他的存在和出现折辱了她人格的白由和自主,她可以用一千万个理由恨厌他,不管他多英俊、多神气、多么有自信,多么迷人!
而她内心的感觉,却硬是被双方家长善意曲解成了所谓的害羞和难为情,只见父亲和贾传盛夫妇传递着眼色,贾传盛于是对儿子说:“佑实,快和英薇打个招呼,快……”
贾佑实不负众望,立即大大方方说了声:“英薇,你好。”
英薇碍于礼貌,只好再度抬眼向他点点头,搪塞地胡乱说道:“这是华薇,她是芝薇,她是我妈妈。”
她的用意是尽快让他的眼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不想,他竟用一种奇怪的浅笑盯着自己。
她看起来很滑稽?很可笑?
也好,她打算让他见识得更多。
一场繁文褥节的大餐吃完,做长辈的想喝茶奇书Qisuu网聊天休息,叫年轻人到花园去散步联谊。
英薇的爹地说:
“英薇,带佑实去花园走走,看看我们的花花草草开得有多好。”
英薇知道逃不过,便招呼两个妹妹道:
“走,我们去剪几枝紫丁香回房间插。”
她蓄意挽了芝薇走在前面,让华薇去陪伴佑实。
“大姊,你为什么不理贾佑实啊!他长得很不错啊?你为什么讨厌他?”
芝薇感到很迷惑,忍不住问。
“你不懂,不要问。”
“你告诉我为什么嘛?我听得懂的。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尚远大哥?”
尚远是英薇的大学同学,两人交往有一段时间,徐家上下都知道这么一回事。
英薇冷笑两声,敷衍哼道:
“就算是好了。小妹,别提这个,你最近还有没有什么笑话,讲来听听。”
芝薇的英文老师爱说笑话是出名的,芝薇总是把它们转述给姊姊们听,于是当真说道:
“你真的要听?有啊,有一个人英文很差,跟团到外国去玩,总是把头伸到车窗外去东张西望。有一次,对面车道冲过来一辆车,开巴士的老外警告他‘LOOKOUT’,叫他别把脑袋伸出去,这个人竟然以为司机叫他‘看外面’,他迫不及待把脖子伸得更长,结果把鼻子都撞歪了。”
“哈哈哈……”
这个笑话有点好笑又不会很好笑,英薇却是石破天惊般爆笑开来,把跟在身后的佑实和华薇都吓了一大跳。
“哈哈哈,真好笑!还有没有?再说啊,小妹!”
英薇夸张地颤动上半身继续狂笑着,不管芝薇说的是什么好不好笑的笑话,她一律狂笑到底。
她和贾佑实什么也没交谈,直到华薇和芝薇争着去剪紫丁香的空辘,贾佑实向她走近来,沉默地站在她身边好一阵子,才开口说了一句:“你为什么总是笑得那么放浪?”
这唯一的一句话深探地刺伤了她,激怒了她!
“因为这个世界上发生件最可笑的事,出现了一个最可笑的人!”
她毫不客气地反击他,然后扬起一张倔傲的脸庞,绝尘而去。
他凭什么批评她?数落她的不是?她放浪又如何?至少她还不是他入室的妻子,他凭什么批评她,对她兴问罪之师?
她恨他,又多了一个难以抹灭的理由!
安排让英薇和贾佑实见过面,徐家录像是心头一块巨石放下来,唯一的挂虑也解除了似地,不再拖着病体眷恋人间。
“女儿,最近佑实有没有找你去看看电影、喝喝咖啡谈谈心啊?”
“女儿,和佑实合得来吧?爹地看你们两个真是再登对不过了,佑实会是个好丈夫的……”
即使病得只剩一口气,老人家嘴里叨念的还是一对年轻人的婚事。
如果不是英薇以学校未毕业为理由推搪,可能父亲已逼着她走进礼堂!
“有啊,我们常常出去玩,昨天还去跳舞跳到半夜呢!”
英薇总是如此搪塞。
面对风中之烛般的父亲,她只有以谎言哄骗。
她从来没和佑实一起看电影、喝咖啡、跳舞、吃饭、散步。她和他从来没有单独约会,充其量,不过是家庭式的聚会和探望。
“那很好!很好!”
老父用着剩余的力气点头赞许。
在弥留那一刻,他的遗言仍然是剀剀切切的这些话:“英薇,听爹地的话,嫁给佑实……”
他握着来探望的佑实的手,哀求他:
“善待英薇,佑实,我先谢谢你……”
贾佑实当着面,在英薇的眼前点头允诺:“我会的!徐伯伯,我一定会的。”
他说得像真的一样。
在她看来,为了哄慰一个将死的人,他和她一样把谎言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她在心里狂笑。如他所形容的,放浪地狂笑,笑他们彼此的懦弱和虚假!
在很短的时间内,徐家录去世了,英薇也完成大学的学业。
也只有在毕业典礼那一天,贾佑实带了大把的捧花去向她道贺,那一次,是一千零一回的他对她的主动交流,虽然他来去匆匆,但十分令她意外。
也许,那不过也是受命于父母的指示吧。
总之,那些一点用也没有,她和他之间,始终在冰点上僵持。
她的妥协是为了老父;而他又为了什么?对她而言,他的想法是一个永远的谜题。但是那也不重要。
“妈咪,我决定到英国剑桥去,不管入学的资格和手续什么时候可以OK,我决定先到英国去!”
那一天,她以破釜沉舟的心情告诉她的妈咪。
秦英华甫遭丧夫之痛,又听到长女有远游的打算,一时简直伤心得无法承受。
“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个家?离开妈咪和妹妹?”
英华的眼泪掉下来,整个人愣呆了,喃喃又道:“你不是答应了爹地?为什么他才走,你就马上反悔?”
一旁芝薇也忧伤地附和:
“是啊,大姊,你怎么可以想一走了之,丢下我们不管?”
华薇也帮腔道:
“姊,说真的,你该不是想逃婚吧?”
“真是笑话!你们为什么总要把我想做的事情都和价家扯上关系?看起来,你们一定还认为,我如果想到英国去,还得经过贾家的批准呢!”
“大姊,你答应了爹地啊……”
小妹激动地提醒她。
“我没说我要背叛爹地!”
英薇抗辩,又反问妈咪道:
“爹地才入了土,难道你们现在就想把我嫁过去?”
英华听了想想也是,只能沉重地叹息。
“姊,你既不是为了逃婚而出国,该不会是为了私奔而出国吧?”
华薇促狭地问,她从不忘去抓住英薇的小辫子。
做母亲的在哀伤沉默中,如梦初醒般扬声叫了起来:“对啊!英薇,你可千万不能那样做!你是不是讲好了和那个李尚远一起走?
你绝对不能做出这种事!”
“妈咪,你放心,不孝的罪名我担当不起,你的女儿没有本事!”
看着英薇的态度,英华既伤心又难过,又说:“英薇,告诉妈咪,你是不是很恨爹地和妈咪?自从订下贾家的婚事之后,你的性情都变了,以前你是个温婉潇洒的孩子,而现在,妈咪看到的只有不平衡……”
“妈咪,姊姊不喜欢贾佑实,是你们拆散了她和李尚远!”
华薇幸灾乐祸地说,不管自己了解多少真相。英薇骂她:“你懂什么?不要多嘴!”
英华又劝道:
“英薇,妈咪凭良心说话,三个李尚远也比不上一个贾佑实,爹地和妈咪并不是戴着眼罩,骑着瞎马随便替你找对象的。”
“那好,让我出去看看,这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贾佑实更好的男人,反正不怕货比货,对不对?”
“英薇,你实在太顽固了……”
英华明知拗不过女儿,只有一再叹息。
“妈咪,你女儿不是小鼻小眼的人,我不会跟自己开玩笑的。”
英薇语带双关地说。真正的含意,只有她自己明白。
小妹芝薇眼看气氛凝重,僵局难解,异想天开说道:“大姊不喜欢佑实大哥,那就让二姊去嫁他好了,反正二姊比大姊还更喜欢佑实哥哥一点!”
“你错了,小妹,是很多,不是一点点!”
华薇嬉皮笑脸纠正小妹。英华斥道:
“别乱说!华薇,小女孩家怎么这么厚脸皮?贾佑实可是你的姊夫哩……”
“妈,姊根本不喜欢他,你们又何必这样赶鸭子上架,乱点鸳鸯谱啊?”
华薇娇纵地抗议,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是啊,妈咪,大姊和李尚远本来好好的,都是你们把人家拆散!”
芝薇跟着抱怨。
“你们这三个丫头,真会把我气疯!”
英华又恨又伤心,再也无言为继。
倒是英薇露出嫣然一笑,反过来劝慰道;“妈咪,我倒觉得小妹的主意不错,如果二妹喜欢佑实,又何必非要我走进贾家大门?”
“可是……”
英华沉吟着,难以认同。
“别想这么多了。反正大家有的是时间,明天的事谁又知道?至于我是非走不可,妈咪你要保重。”
“英薇,你真的这么狠心……”
做妈咪的又哭了起来。
“妈咪,我跑不掉的,永远都是你的女儿。”
英薇走近母亲,温温存存替她拭去眼泪。
她走了。
没有告诉任何人。
没有亲口告诉李尚远,没有亲口向贾佑实辞行。
挥一挥衣袖,她以远走高飞的慧剑斩断一切烦恼。
然而,所有的烦恼真的就此挥别了吗?
把自己放逐到了异国,真的为了找到一个比贾佑实更好的男人,把他比下去?
她的美貌与慑人特质永远引来异性的追求。然而在时移日转的另有所思的情境中,那不过是一段段点缀寂寞的浮光掠影!她独来独往,没有人窥看得到她内心世界的变化。
对李尚远的感情在沉淀,而贾佑实的身影面容在时空的隔离中日渐鲜明……这样的心境转换是她最深沉的秘密。身处异乡,每当英国五月祭的传统节日来临前后,香气浓郁,到处簇生的紫丁香总是勾起她思乡的心痛。她总是想起,贾佑实在她家的庭园里对她说,你为什么总是笑得那么放浪?
那根本是一种误解!他怎么会明白,她从一开始就在他面前戴上了面具?
有那么一首欧洲的小诗这样写:
回忆年轻时,不知何处飘来阵阵紫丁耆的香氛,我的心,随着衣香而感到剌痛,我不曾告诉任何人,我所爱的他,一个令我思念的人……
世事难料,她对贾佑实的感情竟然日益深重,就像她原本酷爱艺术,而今竟也能在深入工管堂奥之后,爱上了商业!
守着这个永不向人透露的秘密,她在欧洲滞留三年不归,这期问,贾佑实也曾寄来圣诞节的卡片,但对她的一切未曾闻问。
李尚远,在初期对她频频追踪探询之后,也渐渐失去了音讯。
往事历历,如在眼前飞过。
而她正飞越换日线,飞回家乡。
她为什么要回来?
山本耀司的太阳眼镜掩藏了她真正的表情和心海中的思潮起伏。
没有人能看透她的内心。
第二章刻骨铭心
就像天降神兵一般,英薇翩然出现在母亲和妹妹面前。
在众人惊呼之中,她摘下了太阳眼镜。
纵使长途飞行的疲惫难掩,但摘下墨镜的一张脸庞立即闪现一抹照人的艳光,她完全未施脂粉,难以掩盖的天生丽质所焕发出来的光彩,比任何修饰都来得明艳动人!
“啊,英薇,你怎么没说一声就回来了?”
秦英华喜不自胜,拉住女儿的手猛瞧着,上上下下透彻打量。
“姊,你变了好多,好漂亮!”
小妹拉住她另外一只手,高兴又惊讶地赞叹。
的确,岁月及环境的洗礼下,英薇脱胎换骨地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极具风韵女子!华薇心里的嫉妒更深更汹涌了,含着古怪的笑意开口说:“哇,荷里活的大明星似的!什么风把你吹回来的?妈咪这边三催四请,十二道金牌也请不回你的大驾,这回可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突然又跑回来了?”
“你不欢迎我回来?”
英薇转眼看华薇,神气地反问她。
华薇答道:
“我怎么会不欢迎?你是妈咪的手心肉、心肝宝贝,我们巴望你回来都来不及,哪敢不欢迎?”
“华薇,你怎么说话又这么不厚道?你姊姊离开家三年好不容易回来,你该对她客气一点,不许你瞎说!”
英华轻斥二女儿。
“好嘛,人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