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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小小年纪便亲自主持家中诸般事务的历史,使得毛烈并不像其他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少年们还带着满脸稚气、而是一个显露着浓厚成熟气息的男子。
要不是脸庞上的那一对绿色眼睛,毛烈便就是一个英俊潇洒的汉家男子。
此时,老管家已经将木盘放下,双手抱着一面明晃晃的玻璃镜子来到了毛烈的面前毛烈亲眼看自己的样子。
看着镜子中清晰的模样,毛烈也是对自己的这幅样子感到万分的满意。
照完镜子,毛烈双手抱拳,环身向着满院宾客们行礼,为大家的观礼表示感谢。
大家再次安静下来后,龙溪先生才又高声说道:“毛烈既然行冠,自然需要有个字!”
“我与绪山先生、应德三人作为毛烈的长辈,经过商量后,给毛烈起了个字:汉扬!”
“烈,乃是火象,扬扬洒洒、热烈之意。而毛烈,虽然眼是碧色、人却为汉人。取汉人之身、扬汉人之义、扬汉人之魂,故取汉扬之字,希望毛烈能在以后的旅程中,能够做到扬汉人之志的事情!”
龙溪先生的话音落下,院子里又响起连片的赞叹声:“汉扬,好字!”
“扬汉人之义、兴汉人之魂、扬汉人之志,好字!”
毛烈也对这个字感到非常的满意。汉扬,不正是跟随自己穿越而来的那套系统的使命么?弘扬华夏民族的文明、拓展汉家民族的文明空间。
一撩袍服、双膝跪倒在地,对着师伯祖、师祖、师父叩首,毛烈朗声谢道:“毛烈多谢师伯祖、师祖、师父赐字!”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大家聚餐、热热闹闹地欢庆了。
毛烈,则是在师父荆川先生的陪同下,逐桌敬酒、答谢宾客。
不知是经年的锻炼使得毛烈的体质极好、还是穿越所带来的福利,第一次喝酒的毛烈酒量极好。与上百位宾客们敬酒,就算是一钱的小酒杯、一圈下来也要将近一斤酒下肚的毛烈,确实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
而如此好爽的毛烈,自然更是赢得了宾客的一致好评!
酒过三巡、菜过无味,酒足饭饱、交谈甚欢后的宾客们,便各自带着满意的神情,三三两两地向毛烈告辞,各自回去了。
每位离去的宾客,都会在毛烈的肩头或轻或重地拍上几拍,说上几句勉励的话语。看得出来,他们对毛烈,都是非常的满意。
只是,最先到来的浙江海道副使丁湛丁大人,却是留在了最后,没有离去的意思。吞精百发也失败!上原亚衣挑战。。。
43、丁湛的烦恼()
将离去的客人们送走后,毛烈又回到客厅之中,准备陪丁湛丁大人。
一进客厅,就听这位丁大人正在向师父荆川先生诉苦:“荆川先生,您说这叫个什么事情呀!?”
“他们广东那边看不住陈思盼那伙海寇,竟让他们一路向北,到了福建。在福建,陈思盼火并了福建王丹一伙、得到了福建吴德美的加入之后,又到了到了宁波附近!那帮海寇们真是气焰嚣张,竟然派了五十艘广船闯入金塘水道,将我定海卫与宁波府的通道也切断了!当真是可恶至极!”
“可是我丁湛身为堂堂浙江海道使,却连十五艘苍山船都凑不起来!”
“我每次上书朝廷要求增加海船,都被朝廷以防备北方鞑靼、国库艰难为由,予以拒绝!海道无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寇纵横而无能为力!”
“我这海道使当得还有个什么意思!?”
荆川先生奇道:“你海道没船?去年你们海道不是还发兵将盘踞在马鞍山岛、抢掳战船、袭击杭州江头西兴坝堰、劫掠妇女财货的海寇卢七、沈九一伙剿灭了吗?没船你们怎么剿灭这伙海寇的?”
“唉!荆川先生有所不知啊!”
丁湛苦着一张脸道:“战报上所言,是我与定海卫指挥张四维一起发兵,将卢七、沈九一伙剿灭。可是实际上,是我舔着一张老脸,派人去到日本秘密见到五峰船主王直,用拿贼投献始容互市的条件,求得王船主派了徽帮六舵邓文俊等人来帮忙,才将卢七一伙剿灭的。”
“而且,我还同样用了拿贼投献始容互市的条件五峰船主帮忙剿灭了数股来犯的倭寇。”
“官报上面的那些话,都是表功、又不能将我们官府跟海寇之间的关系表明,才那么去讲的。”
众人听了丁大人的解释,纷纷点头。
龙溪先生开口说道:“那你们这次也可以找五峰船主他们来帮忙对付陈思盼他们呀!”
不料,丁湛丁大人却是苦笑摇头道:“龙溪先生方才没有注意丁湛话中求五峰船主时的条件么?”
“拿贼投献始容互市。”
“海禁乃是我大明国策,我一个海道副使,哪里有这个废除海禁、容许互市的权利啊?”
“也是那五峰船主为人义气、慷慨好施、重视信用,才对我等官员们的请求慷慨相助。要是换做其他海寇,我浙江沿海一带哪里还有如今的这般安宁呀!?”
“可是,五峰船主这般为人,我丁湛也不能再以伪劣借口去求人家帮忙了呀。要不然,我丁湛的这张脸就要无地自容了。”
“每次我都是以互市的借口去求人家帮忙,而互市也是五峰船主他们的要求。能够得到互市的许可,五峰船主他们不惧生死、冒着血火的危险来帮助我们官府做事。可是我们官府却无法给予五峰船主他们互市的许可,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他们的船只来往私贸。”
“可是没有港口装卸,这么一点私下贸易的货物,哪里能够他们的花销呀?”
“所以,我丁湛是无颜再向五峰船主他们开口了。”
“可是,没有了五峰船主他们的帮忙,我浙江海道又哪里有战船士兵去对付气焰嚣张的陈思盼?”
“真是令人发愁啊!”
丁湛大人双手捂脸,痛苦地呻吟道。
“唔~~~”
龙溪先生轻叹一声:“这倒也是,官府毕竟是官府,不能总是言而无信。否则的话,官府以后还怎么向百姓交代、怎么治理百姓?”
“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官府却还是只能再次向五峰船主他们求援了。要不然的话,任凭陈思盼他们截断定海卫与宁波府之间的通道,时日一长,定海卫必定因为无法得到补给而生乱!”
“那定海卫中,可是因为将百姓们内迁后,没有人进行屯田啊!”
“定海卫没有了粮饷补给,必定会大乱!到时候,朝廷一旦因为此事而责怪下来,你们这些官员们可都没有个好下场!”
“唉。”
听了龙溪先生的话,丁湛更是苦恼:“丁某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可是,就算是我丁湛不要自己的这张脸、同僚们的仕途着想而辜负五峰船主他们,我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派去跟五峰船主他们去说呀。”
“以前数次向五峰船主他们求援,我先后派去了海道副使李文进、定海卫指挥张四维、海道主事夏正,可谓是能派去的人都派过了。”
“我官府捣毁双屿、毁掉了人家徽帮大好基业在先,空口白牙、骗人帮忙在后,我丁湛实在是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人家了!”
听了丁大人的话,毛烈的大脑开始疯狂地运转了起来。
通过今天和众多来做客的官员们口中,毛烈知道了自从嘉靖二十八年,也就是前年,浙江巡抚朱纨因为捣毁双屿时杀死两千余人以及在福建走马溪一带杀死与佛郎机人交易的九十六人后,受官员弹劾以及朝廷责怪而忧愤自杀后,朝廷就没有再设浙江巡抚一职。
而浙江一带的官员百姓们,却因为海商们数次与官府的幕后交易和帮助官府剿灭倭寇海盗时的良好表现,和海商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甚至于浙江一带的官府,将以王直为首的徽帮海商们视为肱骨、非常倚重。
只是,官府在与海商们的交往中,只能付出私下的许诺、并不能给予海商们官面上的对待,所以并不能与海商们达成更深层次的合作。
而在这次广东粤帮海寇陈思盼大举北上的当口,浙江官员们又开始麻爪了。
毛烈的心中,既有为王直叔父能够得到官府赞赏的高兴,又有因为知道历史结局而对王直等海商集团悲剧命运的担忧,一时竟是无从开口。
客厅之中的其他人,也对丁湛丁大人所面临的困境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毕竟现在官府无法向唯一能够倚重的徽帮海商们不能相应的合理条件。
正在沉默中,老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向毛烈禀报道:“启禀家主,门外有两个人前来为家主冠礼道贺,自称是徽帮管牍王清溪和徽帮第七舵舵主萧显。”
44、徽帮南下()
“哦?”
毛烈一听,脑海中立刻想起了这几年中王直在书信中跟自己说过的徽帮主要人员时,被着重介绍过的王清溪先生。
徽帮海商,是一个主要由安徽籍海商组成的松散组织,为的是团结起来抵御海上贸易时遇到的各路海盗、倭寇。最先时,是由安徽人金子老、福建人李光头为首的。后来金子老退隐,安徽人许栋、许二加入,徽帮便由许栋、许二、李光头三人为首,王直等人是后来才加入进来的。不过,随着安徽、福建等地海商越来越多地加入进来,徽帮的规模就变得越来越大,内部的矛盾也就越来越多。
后来,在王直的建议下,徽帮在双屿进行了会盟大会。在大会上,徽帮成立、确立了许栋为大头领、许二为二头领、李光头为三头领,王直为大掌柜,其余海商成立了十二个舵的海商集团。
双屿事件后,许栋和许二被官府所杀,李光头先是被抓逃脱、后在福建走马溪被杀,其余徽帮十二舵四散时,王直站了出来、在日本平户外海的五岛地区,将徽帮重新组织了起来、成立了十一舵人马的新徽帮。
其中,王直自领徽帮大头领、直辖徽帮第一、第二舵第一舵是王直自己带起来的人马,第二舵是许栋许二兄弟残余人马,叶宗满为徽帮大掌柜、第三舵舵主,徐惟学为第四舵舵主,王清溪为徽帮管牍军师、不直领人马,谢和为第五舵舵主,邓文俊、林碧川、沈南山三人为第六舵主副舵主,萧显为第七舵舵主,徐海为第八舵舵主,陈东为第九舵舵主,叶麻为第十舵舵主,王亚六为第十一舵舵主。
本来王直在书信中告知毛烈徽帮的具体情况,是想向毛烈展示自己的实力、想诱使毛烈也出海跟他一起、还没有熄灭想要收毛烈为义子的念头,但在此时,却成了毛烈确认来着是否是徽帮之人的凭证。
迎出大门,一行人便出现在了毛烈的视野之中。
为首一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一身白竹布长袍,一绺长须飘在胸前,头顶束个发髻、带着一个乌黑铁冠。只是,还算端正的面庞之中,却是嵌着两只三角眼,笑起来的样子却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正是与书信中描述的称“阴间秀才”王清溪形象相符。
王清溪身后半步,是一位看起来像个书生,但却又孔武有力的中年汉子。
虽然在王直的书信中,并没有具体描述除叶宗满、徐惟学、王清溪、谢和外的其他舵主形象,但是毛烈却是知道第七舵舵主萧显是称文武双全之人,与眼前的这位汉子在气质上相符。
两人的身后,有着十来个短衣打扮的汉子,或抱或抬着几口箱子。
看到有人出来,王清溪拱手扬声说道:“徽帮王清溪、萧显,受帮主之命,特来向毛烈毛公子恭贺成人。”
毛烈连忙也是拱手道:“在下正是毛烈。清溪先生和萧舵主远道而来,毛烈不胜荣幸!快快请进。”
进到客厅,大家又是一番见礼落座之后,毛烈有些奇怪地问自己的师父荆川先生道:“师父,毛烈冠礼的事情也通知了王直叔父么?”
荆川先生却也是一脸奇怪的神色:“没有啊!五峰船主自从上次离开之后便没有与我联系过,我也没有听说过他在浙江附近活动的消息,也就没有通知他呀。他是怎么知道今天给汉扬冠礼的?”
师徒二人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却是让客厅中众人都听到了。
却见王清溪有些尴尬地一笑,向毛烈一拱手,出声说道:“毛公子冠礼之事,我家帮主却是不知。”
“本来帮主是知道毛公子本月就服丧三年期满,想要亲自前来看望。但是最近事务过于忙碌、实在抽不开身子。无奈之下,帮主便派清溪和萧显舵主前来代他看望毛公子。”
“不过,我俩在江边一下船,就发现毛庄张灯结彩、似乎是办什么大的喜事。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是毛公子的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