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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维张了张嘴巴,却是对萧显的反驳无颜以对,只好再转头过去,看向了接近的徽帮船队。
好似在印证着张四维的难以置信一般,第三批清晰起来的船只,依然是三桅大福船。而其数量,依然是上百艘!
张四维的眼睛睁得溜圆!
而接下来的清晰起来的将近一百艘船只,却是令丁湛丁大人和张四维都只能再次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着说不出来。只能以双眼看了看萧显,然后又看向了海面。
只见这近百艘船只那福船形状的船体上,高高耸立着四根桅杆,却是自从福船被建造出来之后、体型最大的四桅大福船!
而随着徽帮船队的进一步清晰起来,一声惊呼响起起来!
“那是宝船!?”
只见,映入众人眼帘的那条被大家称作宝船的船只上,清晰地展现出了那分作两排、每排五根的桅杆!
丁湛和张四维齐齐转头朝向了萧显,齐声喝问道:“徽帮从哪里得到的宝船!?”
萧显却是脸色有些黯淡,苦笑着涩声说道:“这是徽帮的秘密,恕不奉告!”
只是,处于极度震惊中的丁湛大人和张四维指挥,却是没有注意到萧显黯淡的表情和稍显颤抖的声线。两人只是听萧显说恕不奉告后又转头看向了徽帮船队。
毛烈轻轻地将手放到萧显的肩头,轻声说道:“萧兄不必如此,日后毛烈自然会让萧兄开上大船!”
萧显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抬起,轻轻地在毛烈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拍了一拍,轻声道:“萧某相信毛公子!”
幸好,随在那艘被称作是宝船的巨船之后清晰起来的船只,除了几十艘四桅大福船外,就都是一些两桅或者三桅的福船,再没有如宝船那样的大船出现。
不过即便是如此,看见徽帮如此阵势的众人,随着那些大船越来越近的距离,还是感觉到了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
而随着习习海风而自东向西、面向定海卫上众人而涌动着的海浪,也好似在加重着这股压迫感。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的船体,密集的横队,竟是令这些在瞭望塔上观看着的众人,感到呼吸都有些不畅起来!
除了萧显和毛烈之外,丁湛、张四维以及几位定海卫千户的脸色,都是苍白如雪!
那几个人的双眼,都是目光涣散。
他们的身体,竟也都是呆若木鸡地僵硬着。
同样在瞭望塔上,负责吹响螺、传递信息的瞭望手手中的海螺,不知何时竟从手中脱落。幸好有一条绳子挂在瞭望手的脖子上,否则这只螺就会从高高的瞭望塔上掉下,摔个粉身碎骨了!
就连徽帮大队船只随着海风接近定海卫,大型船只队形,将那条巨大宝船围在当中的队型转换动作,也没有让这几位呆立着的大明文官武将们有所动作。
而距离的接近,也让毛烈对这次徽帮全体出动而来的船只们,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直观的认识!
两桅福船,算是毛烈小时候随父兄上双屿岛时常见的船型。其长有二十到二十五步左右,其宽为四到六步,长宽比为四比一或者五比一,是中国航海史中典型的载货型海船。
别看这些数量约为两百艘的两桅福船是徽帮大队中船型最小的船只,可是他们的尺寸换算成现在的计量单位,也有着三十到三十七米的长度、六到十米的宽度。那两根桅杆,也都是高达三十米的高度、足足有十层楼那么高。再加上船体本身的高度,一条两桅福船,就有着三四十米长、三十多米高的庞大体型了!
而三桅福船的尺寸,换算成现在的计量单位,那就是一个长四十到六十米,宽十到十五米,高四十到五十米的庞然大物!
四桅福船,更是五十到八十米长,二十米宽,五十到八十米高的庞大实物了!这么大的船型,却已经是建造福船时所用的松、杉等木料的极限了,难怪是福船之中的最大船型了。
而那条宝船,其长度足足有百步也就是一百五十米左右,宽度最少有二十步也就是三十米。六根粗大高耸、看起来一般高度的桅杆,看起来也最少都有八十米之高!
人在这些巨大船只的对比之下,自然是显得非常的渺小起来。
难怪张四维等习惯了明军十几米不到二十米长的苍山船后,在最少三十米长度的大船面前如此的失态。
虽然系统中的那些资料对中国古代木船的形状尺寸、建造材料、工艺等记载的非常清楚、令毛烈知之甚祥,但是这种知道却只是纸面上的知道。真正看到实物的时候,那种足以遮盖天地的庞大气势,却是纸面文字都无法表述出来的!
现在的毛烈,也只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说不出话来。
只是,毛烈的神态表情没有丁湛、张四维他们那样地不堪罢了。
随着一声洪亮的螺声响起,徽帮簇拥着宝船而形成的圆形阵势中,那些四桅、三桅福船和宝船,几乎是同时开始了降帆减速的动作。
随着肉眼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船只加班上的人影跑动,巨大的石碇被一一放入海水之中。
徽帮大队,全部抵达了舟山岛海域!
圆形阵势的周围,那些两桅福船开始了绕圈游弋。
一条悬挂着火红色五峰旗帜的两桅福船,则是船头直直向着定海卫码头的方向驶了过来。
64 徽帮军师()
目光扫过这些巨船,毛烈的心中不禁有着巨大的遗憾!
这么庞大的船队,虽然都是商船构造、并非是专业的战船,但是光是凭借着这么巨大的船身、搭载着的数量众多的水手战士,还是完全可以称霸海洋的。
可是,由于明朝政府对华夏民族走向海洋的民间行为采取了严格的抑制政策,使得华夏民族在这个地理大发现、大航海时代来临的时候,束缚住了手脚,华夏民族从此开始步入了落后于世界的境地。
而眼前的这么多拥有庞大身躯、本来应该在大海上闯出自己威望的大型海船,在不久的将来,带着它们自己命运的巨大遗憾,逐一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之中。
只剩下了那些翘首以盼、期望通过下海而获取新生活却无船可用的华夏民族望海兴叹。
“唉。。。”
一声长叹,还是从毛烈的口中传了出来。
正是这声长叹,将怔立着的众人们惊醒了过来。
丁湛丁大人惊呼了一声:“哎呀!徽帮大队都已经停船了。我们也该赶紧下去迎接汪帮主他们了!”
伴随着蹬蹬的脚步声,丁湛领着张四维等人急冲冲地下了瞭望台,向着码头急步走去。
毛烈和萧显相视一笑,也施施然下了瞭望台,跟随丁湛等人走向了码头。
一行人到了码头,那艘前来的两桅福船也刚好停靠在码头上面。
王清溪还是穿着一身可谓是标志性的月白长袍和一位身穿白色细麻道袍、手中捏着一柄鹅毛扇的中年男子站立在福船船头之上,却是没有丝毫的下船意思。
见丁湛等一行人过来,王清溪轻声向身边的那位白色道袍男子轻声耳语了一声后,就听那位男子朝着丁湛大人一拱手,朗声说道:“鄙人乃是徽帮军师叶宗满,奉帮主之命前来与浙江海道副使丁大人通报一声。”
“我帮日夜兼道而来,现在正是极度困乏之时,不便立时与丁大人见面。望大人能够宽限些时分,好让我帮能稍事休整一番后再容相见细谈。”
丁湛大人本来布满着笑意的脸色一滞,随即朗笑一声,也向叶宗满拱手一礼道:“原来是人称智多星的叶宗满叶军师当面,失敬失敬!”
“徽帮远道而来,于风浪之中穿行千里,自然是疲惫万分。本官自然不能视徽帮数万弟兄们的劳累于不顾。”
“既然汪帮主有言,那本官就不打搅徽帮弟兄们歇息了。待贵帮休整完毕之后,本官再来叨扰。”
说着,丁大人将手向后一挥,说道:“贵帮远来为客,而且以前曾经帮助本官及浙江海道净清海寇,乃是我浙江海道衙门的贵客。一些美酒佳肴,聊表下我浙江海道衙门的心意,还望叶军师带回。”
张四维听了,立刻命令手下的军兵们,将原本存放在定海卫中的那些计划用来招待徽帮众人的酒食抬出来。
叶宗满躬身行礼道:“我徽帮大队前来惊扰地方,已是万般不安了。蒙丁大人不嫌弃,还以美酒佳肴馈赠,宗满代汪帮主先行谢过丁大人了。”
丁湛再一拱手:“好说好说,咱们虽然名分有别,但是毕竟是并肩而战过,实际上也算是战友情分。战友前来,丁某焉能嫌弃?”
“如此,丁某就先行告退,待汪帮主休息过后再来拜访。”
说完,丁湛丁大人向叶宗满拱了拱手,转身走回定海卫中。
他的脸色,却是在与叶宗满交谈过程中一点不改,倒是令毛烈心中佩服。
要知道,丁湛乃是坐镇一方的朝廷重臣,亲自前来拜访虽然是一帮之主、却是被朝廷称之为寇的汪直,能够在遇上闭门羹时面不改色,足见其肚量之大或者圆滑程度了。
不愧是能够在大明如此复杂的官场之中当到了海道副使位置的高官!
心中正嘀咕间,毛烈又听到叶宗满朗声说道:“毛烈毛公子!”
毛烈连忙对着船头站立的叶宗满拱手答话道:“鄙人便是毛烈!”
将近六尺、如同鹤立鸡群般的身高,令人赏心悦目般的神态风姿、张合间隐约有绿色光芒闪现的双眸,令叶宗满立刻就顺着声音的方向发现了毛烈。
“哎呀!几年不见,毛公子就有了如此风采,真是令叶某感到非常的惊喜呀!”
叶宗满笑容可掬地朗声说道:“叶某也毛相、毛明贤父子以前经常在双屿岛中往来,也算是相熟之人,彼时就对毛氏父子的风采敬仰万分。”
“如今见到毛公子如此更甚父兄的风姿,叶某万分的荣幸!”
毛烈颔首一笑:“叶军师过誉了!毛烈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岂敢当叶军师如此夸耀。”
心中,却是起了一丝疑虑:这叶宗满确实算是毛家的故友。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这叶宗满一张嘴就提起毛家在双屿的旧事,有何用意?
只是,不等毛烈想出个究竟,那叶宗满又说道:“清溪先生在船上说起毛公子会来我徽帮时,汪帮主和那些与毛相公熟识之人们都是万分高兴啊!”
“在双屿之时,毛相公可是帮了我徽帮的大忙!要不是毛相公之助,我徽帮哪能取得与西番之人间的贸易权呀?”
“而且,毛相公学识渊博、道德高尚,我徽帮上下无不对毛相公尊崇有加!如今,毛相公之子要来徽帮,真正是令徽帮蓬荜生辉!”
“尤其是汪帮主,一听说毛公子要来,是喜出望外!连连催促大家连夜赶路、就连在那霸港进行的补给,也是在汪帮主的催促下仓促完成。”
“而徽帮上下,也是对毛公子的到来感到兴奋异常。在大家的同心协力之下,本来需要两天时间的航程,硬生生地变成了一天多些。”
“这也是毛公子所见,大家如此劳累的原因。”
“所以,毛公子若是不嫌弃徽帮上下跨海而来、腥臭满身的话,还请随叶某上船,以飨我徽帮上下对公子的想念之情如何?”
叶宗满洪亮的声音在码头上回想着,令正在往回走的丁湛丁大人都在这些话语的影响下放慢了脚步。
若是有细心人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丁大人的脸色之中,浮现出了丝丝的阴霾。
毛烈眼睛一转,然后朗声回话道:“毛烈也是与徽帮众位叔伯们许久未见了,也是非常想念大家!”
“只是,毛烈此番前来,却只是这面临贼寇威胁、性命不保的一地百姓,并非是加入徽帮而来。却是怕要寒了叔伯们之心了。”
“不过,军师如此盛情,叔伯们拳拳厚意,毛烈却是心怀愧意、忐忑不安。当然是想要看望一下诸位叔伯,已经毛烈后辈之礼才是!”
65 诡异情形()
顺着福船上放下来的船板,毛烈在萧显的陪同下登上了这艘两桅福船。
水手们将船板收回,随即又伸出了撑杆和数对船桨,将福船撑离码头,转头向徽帮大队船只形成的船阵中驶去。
两桅福船,也叫三福船,是福船中比较小的型,是一种装备有桨橹的海船。
船,并不是船型越大、载重越多就越好。毕竟,船只除了航行之外,还有一个非常的使用过程、那就是停靠。
要知道,越大的船只、其尺寸就越大,吃水也就越深;而且,船只越重、其灵活性就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