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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
而邓文俊、萧显、王亚六三人看了纸条之后,与叶宗满、王清溪的反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感到非常的震惊,眼中精光直冒。
又过来片刻,汪直手中捏着一个蜡丸走了进来,将蜡丸递给送信人后,温声说道:“那就再劳烦将此蜡丸带给贵主。汪某要说的话,都在蜡丸里的便笺之上。”
送信人连忙将蜡丸塞进怀里,郑重地抱拳应诺道:“小的明白!”
汪直又对那个通报人说道:“把这位伙计带下去,赠送十两白银。咱们徽帮不能让人家白跑了一趟。”
待送信人出去之后,汪直这才好似发现了便笺是在叶宗满的手里,将自己的额头一拍,失声道:“哎呀!你们看我这脑子!”
“最近老是想着徽帮的大事,这不,竟是忘了这茬了。把叶军师当成了书桌,把这等密信放在他手里了!”
叶宗满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将便笺送回给了汪直,用略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帮主,咱们徽帮向来聚议的样子您是知道的吧?”
汪直点了点头,带着些疑惑的表情答道:“我当然知道了呀。咱们徽帮聚议向来是乱作一团。谁有个什么事情眨眼之间就会闹到众人皆知的地步。”
叶宗满指了指便笺,有些揶揄地说道:“所以,这张纸条现在也是众人皆知了。”
“哎呀!”
汪直又将自己的额头一拍,痛心道:“都怪我自己!”
叶宗满郑重地问道:“帮主,这张纸条上的人和事情,可都是真的了”
不待汪直说话,徐惟学已经嗤了一声。
“罗龙文嘛,就是那个咱们歙县的墨工罗龙文,现在成了严东楼严世藩中书舍人的那个罗龙文!”
“前几年,五峰的那个纨绔儿子在歙县招摇过市,结果被罗龙文知道了他就是五峰的儿子。略施手段之下,五峰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就乖乖地当上了人家的女婿。”
叶宗满听了徐惟学的话,语气更是激动了起来,几乎是低声叫了起来:“那这张纸条上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汪直瞥了一样徐惟学,好似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真的。那罗龙文自从嫁了女儿给我家后,就以亲家的身份与我偶有书信往来。”
“我也曾经拜托其为咱们徽帮在严阁老面前多多美言一番,也好能够与朝廷互市,大开咱们徽帮的财路。”
“只不过,这几年咱们徽帮避祸日本,倒也没有跟罗中书有多的来往。”
“前些日子,咱们徽帮商议要不要南下与陈思盼决斗时,我派人给罗中书送了封信,求他通报一些朝廷的动向,也好让咱们徽帮知道知道朝廷动向、徽帮南下后朝廷对咱们有没有什么不利之处。”
“这不,”汪直扬了扬手中的纸条:“罗中书给我回信了。”
叶宗满这下,也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了,站起身来大声道:“如此说了,宗满收回之前的话,认为我咱们徽帮可以考虑与官府合作,一起去剿灭陈思盼!”
王清溪也站了起来,与叶宗满一样的激动,也是大声说道:“我王清溪也认为咱们徽帮可以考虑与官府合作,一起剿灭陈思盼!”
“嗤!”
一声嗤笑,从徐惟学的口中再次冒出。
69 船中争执()
“就算他罗龙文攀上了严小阁老的高枝又能怎么样!?”
“严东楼严小阁老能做得了嘉靖皇帝的主?”
“不说是他严东楼严小阁老,就算是严老阁老,也做不了嘉靖皇帝的主!”
徐惟学声色俱厉地喝道:“大明朝廷之中,没有谁能替那嘉靖皇帝做得了主!”
“众所周知的是,自从壬寅宫变之后,嘉靖皇帝就躲在西内潜心修道、不问政事了。可是,虽说嘉靖不出面过问朝政,但他却依然通过太监们牢牢把持着朝政呢!”
“朝中虽然有阁老理政,但是那些阁老们却是徒有其名、无有其实。实际上的朝野大权还是在通过太监们把持朝政的嘉靖皇帝手里呢!”
“而那嘉靖皇帝,自从壬寅宫变之后,就变得愈发得刚愎自用、喜怒无常、朝令夕改。没有一个人能够摸得清皇帝的心思,也没有一个人能够预测到皇帝的想法!”
“我听说,满朝文武之中,也就是严家父子还算是能跟那嘉靖皇帝说上几句话。但是,严家父子也不过是严东楼聪敏绝顶,能百发百中猜准皇帝批语,再由严阁老顺着皇帝的用意,加以引伸罢了。要说是严家父子能做得了嘉靖皇帝的主,那是没人肯相信的!”
“所以,我徐惟学徐碧溪奉劝诸位,不要白日做梦了!光凭个罗龙文的寥寥几句话,就想着能达到让皇帝改变注意、开关互市的目的?”
“而且,严老阁老还没死呢!那罗龙文的主子严小阁老再怎么能猜皇帝的心思,在上面还有他老子的情况下,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再说,那严东楼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恐怕大家也都有所耳闻的吧?”
“那小子瘸一腿、眇一目,短项肥体、相貌丑陋,虽然确实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可是那聪明劲可并没有放在正途之上,是一脑门子的歪门邪道。”
“那便笺上说的沈某一案,想来是前段时间闹得全国上下沸沸扬扬的杨继盛、沈练案吧?”
“咱们可有杨、沈那般的名望么?没有!”
“即便是杨、沈那般名望的大人,都被这严东楼严世藩设计陷害,咱们这些人有何德何能能被这严东楼看重、值得他去为咱们在皇帝面前美言?”
“而且,别人不知道罗龙文是个什么货色,咱们这些与他同乡之人还不知道么?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严东楼和罗龙文这两个人凑在了一起,别人就只能指望着能少被他们坑一些罢了。你们居然还愿意去相信他们这两个一丘之貉!?”
“说到底,罗龙文写的这张便笺,依我徐碧溪看来,无非就是想跟咱们表明一下:看,我罗龙文可是替徽帮想着呢,你们徽帮还不赶快多多拿些银子来感谢一番?”
“哼!”
伴随着一声冷哼,徐惟学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厅里,竟是一阵的冷场!
半晌之后,汪直汪帮主才有些尴尬地说话出来:“欸,碧溪兄的说法未免是有些偏激了。”
“俗话说的好:人无信不立!”
“罗龙文是严小阁老的中书舍人,算是个幕僚,手中并没有实权,咱们暂且不说。”
“那严小阁老可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啊!要是像碧溪兄说的那般毫无信义,朝中林林总总数以千计的文武官员,哪个会听他严小阁老的话?”
“要是像碧溪兄说的那般毫无信义,他严小阁老光凭着严老阁老的萌荫,怎么着也做不到户部尚书的高位吧?”
“所以说呢,这张便笺中说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不能相信的。”
叶宗满在旁边轻拍了一下手道:“就是!我徽帮做事向来讲究一个信字!既然已经通过罗龙文搭上了阁老的这条线,咱们徽帮就不能因为原因而做没有信誉的事情、砸了咱们徽帮自己的招牌!”
徐惟学腾地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吼道:“咱们徽帮去搭人家的线!?”
“这明明是那罗龙文通过招五峰之子为婿而搭上咱们徽帮的线的!怎么能说是咱们徽帮去搭别人的线呢?”
“既然是他们先搭咱们的线,凭什么要咱们先守信!?”
王清溪也开口说道:“人家严阁老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不管是谁先搭线,能跟严阁老取得联系,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总归是咱们徽帮的荣耀吧?”
“俗话说的好嘛:朝中有人好办事!”
“刚才你徐碧溪也说了,大明之中的满朝文武,也就只有严阁老父子能跟嘉靖皇帝搭上话。”
“不管是严东楼严小阁老能百发百中猜准皇帝的意思也罢,还是严老阁老能顺着皇帝的心意也罢,总归是唯一一条能直接上达天听的路子吧?”
“徽帮再怎么在海外逍遥,咱们的根总还是在大明国内的吧?”
“咱们徽帮虽说是以海为田、生意遍及四海,可那最大的财源,还是在国内的!”
“要是咱们惹恼了严家父子,以严家父子的权柄,只要他父子暗地里交待一声,沿海的官府可就都要与咱们徽帮翻脸的呀!”
“到时候,咱们徽帮还要不要和国内做生意啦?”
“没了国内的货源,咱们徽帮的财源可就要断啦!”
“咱们徽帮这上上下下四五万口的人,上哪吃饭去呀?难道就吃海鱼、喝海风就行了?”
徐惟学被这么一说,顿时也没有主意,颓然叹了一声,跌坐在座椅上。
毛烈此时也开口说话道:“其实,咱们并不需要纠结于谁先搭线、谁有无信义的概念上!”
一句话,将大家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
只听得毛烈款款说道:“咱们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保证徽帮的利益!”
“正如方才清溪先生所言,徽帮最大的财源是在国内。要是没有国内的货物,徽帮就无法得到足够的经商利润来养活上上下下四五万帮众。”
“所以,只从这一点上来说,徽帮是万万不可与官府闹翻的!”
“大家应该考虑的是,既然不能脱离与官府的关系,那么怎么样才能将官府对徽帮的不利影响降至最低。”
“另外,还需要考虑怎么样能把与官府的这种关系发挥出来,为徽帮的利益发挥一些作用。”
“在毛烈看来,这次官府请求与徽帮一起对付陈思盼的提案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不待大家去考虑,毛烈直接就将自己的观点表露了出来。
70 成功说服()
“这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根本就不存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
“这次与陈思盼争锋之事也是如此。”
毛烈慷慨陈言道:“想来大家都知道与陈思盼争锋的利弊吧?”
“若是咱们徽帮胜了,那么便会独霸东南两洋,直接沟通南洋与日本的贸易航线、独得两洋的贸易利润。这是其利。”
“若是咱们徽帮输了,则必然会最少丧失南洋的贸易航线、让陈思盼独占。另外,还会因为战败而全帮士气低落,在陈思盼不断派船北上争夺与日本贸易的利润时节节败退,徽帮迟早会被陈思盼彻底击败、分崩离析。这是其弊!”
“弊端,大家都是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弊端却又是客观存在、必不可少的事情的组成部分。所以,兵法中有言:凡战者,未虑胜先虑败!就是说,世上没有一件事情是有完全把握的,要想做好一件事情,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要通过这件事情要得到什么好处,而是要先考虑这件事情万一失败了之后的代价,能不能承受得住!”
“徽帮全体动员,将的船只、帮众结合起来,南下与陈思盼来做个决断,看到底是谁的拳头硬、分出个你死我活!胜了的话还好说,但是一旦败了,整个徽帮就会分崩瓦解,就此消失!”
“这个代价,我们在这里的人都是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我们这里的人都承受不起的吧?”
在毛烈的问话下,徽帮的头目们都脸色沉重地点头承认了。这个代价确实是徽帮成员们都接受不起的。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将这个代价减少的办法呢?”
毛烈的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人的注意。
“这个办法,就是贤侄所说的和官府合作么?”
汪直探了探身子,沉声问道。
“不错!”
毛烈非常肯定地朗声回答道:“正是与官府合作!”
“方才,徐惟学徐伯父对官府的不信任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现在明军水师的战斗力确实非常弱小。”
“但是徐伯父终究还是忽视了明军水师的一个最大的战斗力!”
徐惟学眉头一挑,脱口问道:“明军水师的最大战斗力?”
“不错!”
毛烈双眼铮亮地注视着徐惟学的双眼:“明军水师的最大战斗力并不是他们的战船、也不是他们那现在孱弱的士兵。”
“而是他们所代表的大明正统!代表着亿万大明百姓!”
“别看现在的大明水师,战船不过最大是苍山铁,数量也不过数十上百艘,但是一旦有人触怒了大明朝廷、触犯了大明水师,用不了两年,明军水师就会是宝船数十、战舰上千、兵员十万的庞然大物!”
“我们应该非常清楚地明白,一旦大明朝廷被触怒、发动起全国之力来兴建水师的话,它的恐怖扩张能力!”
“所以,虽然现在大明的水师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