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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非常清楚地明白,一旦大明朝廷被触怒、发动起全国之力来兴建水师的话,它的恐怖扩张能力!”
“所以,虽然现在大明的水师孱弱无比,却还是没有谁狂妄到无视大明水师!”
“我们徽帮不行,他陈思盼同样不行!”
“一旦我们徽帮与官府合作之后,哪怕是大明官府只派出一条战船与徽帮共同行动,他陈思盼就不敢将徽帮的船只一网打尽!”
“所以,徽帮与官府合作之后,哪怕是败了,也能尽量地保存船只人员。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去舔舐伤口、恢复元气,以后再图东山再起。”
“而且,和官府合作之后,哪怕是败了。官府也会因为徽帮与其的合作而对咱们客气相待。徽帮完全可以利用与官府的合作而加大与国内或明或暗的贸易而保持财源不断,甚至还会扩大财源。”
“与官府合作,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徽帮还会有存活的机会、还会有东山再起甚至是更加强大的希望。”
“但如果不与官府合作,徽帮一旦失败,那就是真正的失败了!再也不会什么存在的机会了!”
“这只是从徽帮会败的情况下来进行的分析。”
毛烈稍歇了一口气,待大家纷纷点头、接受自己的这个说法之后,才又开口说道:“接下来,咱们再从徽帮能胜的假设下去分析。”
“如果不与官府合作,而徽帮在与陈思盼的争锋中取胜。大家想想,光凭徽帮自身的实力,在战胜陈思盼之后,徽帮自己的损失会是怎么样的?”
“陈思盼有三百条广船,其他的船只类型和数量还不清楚。而徽帮全力之下,动用的力量是大小福船六百五十艘。”
“广船之利,不用毛烈叙说,诸位是心知肚明的。”
“就算是徽帮战胜了陈思盼,恐怕眼下的这六百五十艘大小福船也剩不下几艘会是完好无损的吧?”
“毕竟,这次争锋,也算是两帮之间的生死大战!陈思盼的粤帮那边,就算是人心不齐、各怀鬼胎,在这两帮生死大战的时候也会暂时团结起来,共同对付徽帮!”
“到时候的结局,就算是徽帮战胜也只能是一场惨胜!”
“徽帮也极有可能是十不存一!”
“而大战之后,徽帮虽然可以在名义上独霸东洋、南洋航线,但是只靠着幸存下来的百十来条船只,如何能将两洋航线的贸易利润挖掘出来?”
“另外,粤帮如果被徽帮击败的话,肯定会有不少船只败逃流窜成为海盗。而那些海盗,又必然会视徽帮在两洋航线上的船只为眼中钉、肉中刺,劫之而后快!”
“徽帮幸存下来的百十来条船只,如何能将两洋航线维持好?”
“或许,”毛烈看着徐惟学:“徐伯父会说,徽帮能造船、吸纳帮众。”
“但是,徽帮在这场大战之后,会有多少的积蓄拿出来造船?而且,船可不是一两天就能造好的!”
“造船的时期里,徽帮如果无力维持两洋航线的话,极有可能会出现没有后续资金的情况,出现船造好了、徽帮却没有钱去买出来的情况。”
“另外,就算是有船了,驾驶船只的水手们怎么招收?”
“要知道,一旦徽帮战胜粤帮之后,官府必然是不会对徽帮独霸两洋航线的情况放心的。”
“到时候,朝廷必然会对沿海地区的百姓加强控制、不许的沿海百姓下海加入徽帮。到时候,徽帮还有可能出现有船无人的局面。”
“由此可见,就算徽帮能够战胜陈思盼,徽帮能够得到的利也并没有多少,甚至还会有亏损!”
毛烈的这一番分析徽帮众人们都是感觉到全身凉飕飕的,冷汗渗出、面面相觑。
汪直也有些惊慌了,讷讷说道:“可是,徽帮要是不打的话,那陈思盼不照样会来打徽帮么?”
毛烈又朗声道:“不错!这场战,对于徽帮来说是必须要去打的!”
“所以,我们必须要根据我刚才的分析来慎重地进行考虑、进行策划!”
“方才,毛烈说了减小徽帮战败的代价。那么,现在就来考虑下怎么能够增加战胜的好处。”
“办法还是与官府合作!”
“同样地,哪怕官府只派一条战船与徽帮共同行动,这次大战的性质就会从两帮之间的战争变成徽帮协助官府剿灭贼寇的战争!”
“这就是另外一个性质截然不同的战斗了!”
“试想下,就算那粤帮是一个齐心协力的团队,在看到官府派战船去剿灭他们的时候,还会多大的战心?”
“到时候,哪怕粤帮把他们的船只都集合在一起,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也必然会减弱许多,徽帮在战斗中遭遇到的抵抗也就会弱上许多!”
“相对的,徽帮在战斗中遭受到的损失就会少上许多,就会有许多的船只、许多的弟兄们因为这样而被保留了下来,徽帮的元气也不会因此而大伤。”
“另外,徽帮战胜之后,那些粤帮的残余势力,也会因为被官府不容而被迫选择加入徽帮之中。”
“徽帮有可能因此而实力增长。”
“如此好事,咱们徽帮何乐而不为之!?”
这一番话,说得徽帮众人是频频点头。
徐惟学虽然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但是对毛烈的这般分析也还是不得不点头认同道:“后生可畏呀!”
“没想到,阿烈对这件事情竟然有这么透彻的认识!”
“在阿烈的面前,我徐碧溪都有些老了啊!”
毛烈笑道:“徐伯父方才也是全心徽帮作想,不想徽帮因为官府而遭受到不测的风险。”
“看看现在徽帮的这般阵容,可都是徐伯父呕心沥血才有的如此盛况啊!”
“哈哈!”
听了毛烈的这般奉承之言,徐惟学朗声笑出声来,对着毛烈一挑大拇指,然后对着汪直说道:“五峰方才是为兄目光短浅,没有看到更深的利弊。”
“现在,我徐碧溪同意阿烈的看法,咱们徽帮应该与官府合作,干一票大的!”
见徐惟学转变了立场,谢和、徐海等以徐惟学为首的舵主们,也纷纷将自己的立场转变过来,开始徽帮与官府合作。
此时,毛烈才施施然站了起来,抱拳环礼道:“诸位叔伯,前几日毛烈冠礼,师父已经为毛烈取了字,叫做汉扬!”
71 婉拒()
“好字!”
叶宗满听了毛烈的话,将大拇指一挑,满口赞扬道:“汉扬,扬汉!荆川先生对毛公子的期望真是高得很哪!”
汪直听了,却是有些心中郁闷。
他前几年就想着将毛烈收为义子,而且也为毛烈的冠礼想好了叫做海峰的字。可是现在一对比,“海峰”这个字确实是要比“汉扬”这个字的意境差上了许多。
不过,汪直不愧是一个掌握四五万人大帮的掌权者,心中的郁闷不一会就一扫而空。
只见汪直站了起来,星目流转间朗声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方才,汉扬的一席话,令我们大家茅塞顿开呀!”
“我们以前,都习惯于从我们自己徽帮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就算是偶尔考虑到其他的人等,也只是从生意的方面进行考虑的,从来没有向汉扬这么深入而结合起来进行考虑的。”
“汉扬这一下子就把我们以前一直矛盾的思路打开,将我们的想法凝聚到了一起。也让我们更加深刻地理解了我们目前所面临的真实情况!”
“汉扬可算是一个真正的智多星!”
汪直的这一句话,顿时令叶宗满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毛烈注意到了这一点,连忙站起身来,摆手谦虚道:“毛烈也只是旁观者清而已,不值得帮主如此夸耀。”
“诸位叔伯们也都是徽帮着想。只是关心则乱而已,一旦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自然就能想到这些。到时,恐怕就用不着毛烈来说这些了。”
“哈哈!”
叶宗满的脸色立刻放晴了起来,用手指指了指毛烈,笑着说道:“汉扬,你能想到这些,就足以表明你有被帮主赞扬的资本了!”
大家又是纷纷开口乘坐着毛烈。
汪直见厅里的气氛彻底活络起来,便趁热打铁地大声说道:“现在,大家的意见都一样了吧?”
众人也是大声吼道:“那是当然!”
“好!”
汪直也出声吼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与官府合作了,那就再麻烦汉扬跑一趟,去帮咱们徽帮回复那丁湛丁大人。明日一大早,我们双方就合作事宜进行交谈。”
“至于说,谈成之后如何来合作,咱们再进一步细谈。”
毛烈也点头道:“叔父此言大善!”
“毕竟,兵者,凶也。双方确实应该坐下来,耐心将合作的细节谈拢,免得到时候大家的步调不一致,使得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嗯!”
汪直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毛烈,然后又对大家说道:“你们看,汉扬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
“谁能想到,一个刚刚过了十五岁的小伙子,竟能说出如此全面、如此老道的话来?”
大家自然又是一番称赞。
毛烈却是又一摆手,语气黯淡地说道:“各位叔伯们也不要这么捧我了。有道是:穷人孩子早当家。任谁小小年纪就当了三年的家主,都会这么老道起来的。”
一句话,却令厅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起来。
汪直走到毛烈面前,双手拍了拍毛烈的双肩,沉声道:“这三年来,确实是苦了汉扬你了。”
“咱们徽帮前几年多亏了你父亲和兄长的帮衬,才能顺利打通日本商路、打通与葡萄牙人的贸易商路。”
“要不是你父亲和兄长的帮衬,徽帮哪里能攒够本钱发展壮大到现在的地步?”
“说句心里话,毛家对咱们徽帮来说,那可是有着绝对的大恩大德!”
“可是,这三年中,徽帮却是躲在日本逍遥,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帮助。”
“徽帮有愧于毛家呀!”
帮主的这一番话,顿时令众位徽帮头目们都是面露惭愧之色,都是包含着愧疚的眼光看着毛烈。
“原本,我曾经有过收你做义子、照顾你成人的想法。一来呢,是想着通过这个办法来报答毛家的恩德;二来呢,荆川先生也说中了一些,我想着等你成人后,能帮着徽帮更好地发展。”
“毕竟,徽帮说是一个人员不少的帮派,但说到底,也只是一群在家里生活不下去、下海讨一条生路的乌合之众。”
“现在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却是在刀尖上过日子,一个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分崩离析。所以,我也想着能招收一些能人来将徽帮管好徽帮的弟兄们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
“如今,既然汉扬你已经冠礼成人,并且也已经出来做事了。那么,你汪叔我,再把三年前的老话提一提。”
“无论是徽帮应该报答你毛家的,还是我爱惜你毛烈的才干。总之,只要你毛烈毛汉扬点一个头,这徽帮之中,必然会有一个高位相待。”
“如果汉扬想着跨海骑浪、驰骋于海天之中,那么我可以把徽帮的第二舵交到你的手里。当然,如果你看不上咱们徽帮的这些虾兵蟹将的话,也可以自己招人竖旗,我把徽帮第二舵的名转给你!”
“如果汉扬你毛家的延续、不想劳累奔波的话,可以到我身边、做个大掌柜或者军师管牍,徽帮保你一生富贵平安!”
好家伙!汪直这也算是下了重利了!
毛烈却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悄悄地扫视了一下徽帮众人的反应。
徽帮的头目们,虽然都还是笑容满面地、热切地看着毛烈,可是毛烈却是非常敏锐地发现了他们眼底的不同情绪。
其中,以徐海的反应最为明显,那张笑脸明显非常地僵硬。
毛烈将众人的反应收于眼底之后,微笑着摇了摇头,对汪直说道:“毛烈非常感谢帮主如此盛情厚意。”
“只是,帮主应该是知道的,毛烈现在可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还要考虑到毛家和毛庄上上下下三四千人的未来。”
“这个选择实难仓促决定。”
“另外,我父兄与徽帮的关系,毛烈也并不是不清楚。毛烈记得父亲曾经亲口说过,毛家与徽帮的关系,实乃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并没有什么恩德不恩德的事情。”
“毛家通过为徽帮与葡萄牙人搭线,挣得了毛家所需要的钱财,这就够了。所以,帮主不必将毛家抬举得如此之高。”
“另外,毛烈小时候随父兄到双屿时,叔伯们对毛烈可是非常亲切的。毛烈可不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