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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也是过来人,自然懂得你们这些后辈的心思!我看要是贤侄看上了我大秦的女子,甭管是谁,开口便是!这主我是做定了!”太后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过这年轻男子好似有何心事,并不想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选择了刻意的回避,岔开了话题道:
“这花生来娇气的厉害!太后可要费些心思了,要不然的话,可是要伤心的!”
见年轻男子岔开了话题,女人也就不再纠缠,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还是因为自己低于眼前鲜花的喜爱,听到这样的言辞,自然是十分的紧张。
“贤侄此话怎讲?”女人发问道。
“回太后的话,此花甚为娇贵,对于雨水的要求极高,雨水要少,但是这土壤务必要湿润,日照要长,但是不能太干燥,土壤的肥力要足,但是厌倦酸性。”年轻人侃侃而谈。
“吆!要是真这样的话,这花还是极其难侍奉啊?不过这宫里可不比寻常百姓之家,只要你能说出来的,哪一样也不是太难办!只是哀家迟迟不知道这花,是个什么名字?再者就是何处所得啊?”女人开口问道。
不过这手和眼如同铁针一般,这花朵就如同磁石一样,是一刻也未曾松动半分,死死的钉在了一起。
听女人如此询问,年轻人起身说道:
“回太后的话,这是咱们楚国的商旅自暹罗、爪哇、榜葛赖等地带回来的。
听回来的人说,此花生长在千仞之山,原产地是群山连绵,丛林密布,多是一些人迹罕至的悬崖绝壁。
至于这名字更是叫法不一,虞美人、鸦片花、丽春花、舞草、百般娇、赛牡丹、英雄花!”
女人沉吟片刻道:
“以哀家看来还是这虞美人的名字,更是贴切一些虞国美人!”
“虞国美人?”年轻男子十分的不解的看着女人。
“这国家没了,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成了对方的战利品,受人****还要赔上笑脸,
想必贤侄对这虞国是多有了解吧!”当女人说出虞国的时候,年轻男子瞬间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太后所言之事,怎敢忘记!这虞国,乃是周初武王所封诸侯国,姬姓,坐落在中条山脉最低平最开阔之处。始封君为周太王古公亶父之子仲雍的曾孙虞仲,早些年被晋国所灭。”年轻男子谦卑的说道。
“看来贤侄学业精进,想必你父王没少督促啊!只是不知道贤侄对于这虞国的灭亡,可有些独到的见解?”女人一边侍弄眼前的鲜花,一边说道。
“小侄才疏智浅,这书读的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有这么个典故,至于其他的还真是不甚了解,还望太后抬爱,能够不吝赐教!”年轻男子,这嘴上如同抹上了蜂蜜一般。
十分的油滑,说起话来,也是让人难以招架。
女人嘴唇是微微一翘,心想‘好小子,这是有意在考我啊,本打算考量一下他的学识,没成想反被其占了先机,要是执意推搡的话,恐怕让他见笑’。
心中如此盘算,这嘴上也就多有准备,这会儿功夫,才第一次将眼睛从花盆上挪了下来,看着年轻男子追问道:
“贤侄这是在考校哀家啊?”
“太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天下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小侄怎敢考校太后!只是这里面的学问早就被快马弯弓带走了大半,今日能够记得这些,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年轻男子显得十分的诚恳。
女人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也罢!今日姑且陪你这太子读书一番,免得辱没了大楚的风度!”说着拿眼看着年轻男子,男子还被看的十分的不自在,慌忙开口承认道:
“太后教训的是!是侄儿没有好好读书,回去之后一定跟随师傅们好好研读经典。”
“有心就好!晋献公十九年(公元前658年),
晋献公说:“当初我的先君庄伯、武公讨伐晋国内乱,可是虢国经常帮助晋君公室攻伐我曲沃,又匿藏晋国的流亡公子,结果造成祸乱。如今不诛讨虢国,必然会给子孙后代留下忧患。”于是派遣荀息带着屈地出产的名马去向虞国借路。虞国借给了路,就出兵攻伐虢国,夺取它的下阳而返归。
晋献公二十二年(公元前655年),晋国又向虞国借路去攻伐虢国。
虞国的大夫宫之奇劝谏虞国国君说:
“对晋国是不可以借路给它的。借路给它的话将会趁机灭亡虞国。”
虞国国君说:
“晋国和我国同姓,是不应该攻伐我国的。”
宫之奇说:“(虞国的祖先)太伯、虞仲?,是太王的儿子,太伯因为逃亡离去,所以没有继位。虢仲、虢叔,是王季的儿子,做周文王的卿士,对王室建有功勋而记录在册,保存在朝廷的盟府。虢国与晋国的血缘比虞国与晋国的血缘要近,现在晋国连虢国都要灭掉,还会对虞国有什么爱怜之心呢?
况且虞国同晋君的血亲关系能够超过五服以内的桓叔、庄伯家族吗?桓叔、庄伯家族有什么罪过,晋献公却尽行诛灭诸公子。
虞国同虢国,就好比嘴唇与牙齿,嘴唇没了牙齿就会受冻。”
虞公不肯听从,便应许晋国借路。宫之奇带领自己的家族离开虞国。
那年冬天,晋人灭掉虢国,虢公丑逃奔周朝京都。晋军返回时,偷袭灭掉虞国,俘虏虞公及其大夫井伯百里奚作为秦穆姬的陪嫁随员。
“假道灭虢”、“唇齿相依”、“唇亡齿寒”、“辅车相依”想必贤侄对此也是十分的了解吧?”女人说完,还不忘再看一眼,眼前年轻男子的举动。
“太后一席话,真是让熊横茅塞顿开,本以为不过是一次寻常的灭国之战,没成想这里面居然有如此众多的历史典故,今日小侄算是开了眼界。
太后不愧为名满天下之人,这满腹之中都是历史典故,治世的良方,小侄要是有太后的十分之一,也不至于整天忙的焦头烂额不得其法。
看来小侄这辈子是赶不上太后了!”说着年轻男子上前躬身行礼。
“起来吧,礼数倒是周全,你看你这花,没白送吧!”女人调侃道。
“太后!小侄此次前来,还给您带来一件更为稀罕的物件!您要是见了指定会喜欢的!”年轻男子在一边,并没有接女人的话题,而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岔开了话题。
其实女人话中有话,年轻男子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过随意,现在眼前之人,虽说是楚国人,但是这地位不同。
这二人也不是别人,女人正是公子赢稷的生母,秦惠文王的芈八子,当朝太后!这女人并不是秦武王赢荡的生母,为何能够成为太后,这个前面已经提到过了。
只因这芈八子当年挽救了大秦,所以这朝中重臣为了表彰其功绩,秦惠文王临终之时,也是有意成全,所以才让芈八子成了太后。
如此安排也是大有玄机,秦武王赢荡的母亲,魏国人,背后是强大的魏国权臣势力,秦惠文王担心自己死后,这秦武王赢荡年纪尚小,一旦赢荡的母亲做了太后,到时候魏国权臣势必会干涉秦国朝政。
芈八子是楚国人背后是强大的楚国,如此一来可以借助楚国的力量,为秦武王赢荡的成长创造条件。
有太后的存在,就有楚国的影子,魏国权臣就会有所忌惮,再说芈八子也是掌管朝政多年,对于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也是了然于胸,自然也就不敢玩火**,最要紧的一点,自己的儿子,被送往燕国做了人质。
如此一来,秦武王赢荡的生母背后的魏国权臣势力,与太后背后的楚国势力,势必会互相忌惮,如此一来等秦武王赢荡羽翼丰满,收拾起来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秦惠文王临终之时,将赢荡唤到近前,将计划和盘托出,秦武王赢荡对于眼前的局势也是洞若观火,自然也就虚心接受,如此一来,才有了‘飞羽卫’受到太后掌管的离奇之事。
年轻男子正是楚太子熊横!
一听到有礼物,所有女人都是一样的表情,而且还是稀罕的物件,如此一来,这惊心期待的眼神流露无遗。
“端木!”楚太子熊横喊道。
站在身边的侏儒武士,旋即端上一个精美的盒子,单单就是这个盒子,也是说不出的绚丽,这北方的漆器色调单一,颜色生硬。
楚国的工匠却是灵巧,所做的漆器色彩斑斓,盒子之上更是凤舞九天,祥云密布!
“嚯!单单就是这个盒子,也是价值连城吧,贤侄不会是把哀家也当成郑国人了吧?”
太后之所以如此说法,是因为这里可是有些故事,相传楚国有个商人,在郑国卖珠宝。他用名贵的木兰雕了一只装珠的匣子,将盒子用桂椒调制的香料熏制,用珠宝和宝玉点缀,用美玉装饰,用翡翠连缀。
有个郑国人把匣子买了去,却把匣子里面的珠子还给了他。
买椟还珠原意是买来装珍珠的木匣退还了珍珠。比喻没有眼力,取舍不当,次要的东西比主要的还要好。
楚太子熊横微微一笑道:
“太后所言不可过早啊!端木!”说完一挥手示意打开盒子。只见侏儒武士听到指令之后,将盒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忽地一股奇香从盒子里蔓延出来!
太后长长的一吸,而后问道:
“这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 风波未平咸阳城 3()
世间珍奇数不尽,
南来北往话神奇。
而今托出水底仙,
香风弥漫裹京师。
这水底仙,不是他物,正是今日芈横所赠之物,龙涎香,这龙涎香别看其貌不扬,但是其独特的香味,历久弥新。
因其独特的香气,稀少的数量,历来成为王室,上流社会的奢侈商品。
“龙涎香!”芈横见太后发话,上前答复道。
“怪哉!寻常所见,并不是这种颜色啊。”说话之间顺手拿起自己的香囊,将香囊打开,查看。
只见香囊之中,有麝香,茉莉,还有几种道不上名字的香料,女人仔细的拨弄了一阵,从里面拿出一块,小小的,如同石头一样的东西,举起来说道:
“贤侄,哀家的龙涎香怎么与你的略有不同啊?”
芈横定眼来看,果不其然,自己送上的龙涎香呈现出灰白色,但是太后手里的呈现出深黑色,只见芈横哈哈一笑道:
“太后有所不知!这龙涎新者色白,稍久则紫,甚久则黑。想必您手里的这块,不少年岁了吧?”
“此物是当年,出阁的时候,太后所赠!想必这年头不短!原来如此,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哀家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说法,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块的龙涎香,不知贤侄从何处所得啊?”太后开口问道。
“回太后的话,这是我大楚商旅,漂洋过海,不远万里,从西域极远之地的大食带回来的。”芈横回答道。
“大食?”女人略有不解的看着芈横,希望芈横能够将里面的故事,说的详细一些。芈横见状自然也就明白了女人的意思,旋即开口说道:
“这大食西海多龙,西海之中有一屿,称之为龙涎屿,浮艳海面,波击云腾。每至春间,群龙所集于上,交戏而遗涎沫,积而能坚。鲛人探之以为至宝。新者色白,稍久则紫,甚久则黑。
番人乃架独木舟登此屿,采取而归。若遇风波,则人俱下海,一手附舟傍,一手揖水而至岸也。
其龙涎初若脂胶,黑黄色,颇有鱼腥之气,久则成就大泥。或大鱼腹中剖出,若斗大圆珠,亦觉鱼腥,间焚之,其发清香可爱。
货于苏门之市,价亦非轻,官秤一两,用彼国金钱十二个,一斤该金钱一百九十二个,准中国铜钱四万九十文,尤其贵也。”
听到如此描述,女人也觉得大开眼界,不觉得回想起自己当年未曾出阁之际,也是伴随船队南下,好不快活,而今时过境迁,再也寻不到当年的感觉了。
不免有些伤感道:
“这外面的世界,就是灵动,比起这宫里的生活,那真是多姿多彩。”
芈横见太后如此伤感,心想‘这也难怪,如此年纪,就守寡,自己的儿子又不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怪不得憧憬外面的世界’
芈横上前几步,随手从盒子中拿出一小块龙涎香,转头看了一眼侏儒武士,侏儒武士会意,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燃之后,递给芈横。
芈横拿起桌上的香炉,将龙涎香点燃之后,放在香炉之中。但见那翠烟浮空,结而不散,芈横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