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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
“魏武卒”横行天下,各国自然是争相模仿,秦国首当其冲,当年秦国五十万人大败的耻辱,成就了横行天下的‘魏武卒’,秦国人在学习模仿上自然是不遗余力。
秦国的长矛手也是身披三层重甲,头戴铁质头盔,能开十二石的强弓硬弩(一石约为一百二十市斤),背上背负五十支羽箭,拿着长矛或者铁戟,腰佩短剑,携带三天的作战口粮,半天能够急行军一百里。
乌获的士兵从里面冲了出来,还没等看清眼前的变化,就被长矛手刺穿了身体,后面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是拼命的往前冲锋。
场面血腥,难以描述,缺乏长兵器的鱼鳞方阵,在长矛方阵面前,丝毫占不到一点便宜,还没等跑到近前,就被长矛刺穿了身体,等到乌获出来的时候,自己的主力早已悉数葬身于长矛之下。
“天意啊!看来无力进攻了!”乌获喃喃自语道,连孟说的影子都没看到,自己的主力就被消耗殆尽!
“撤!”乌获高喊道。
等到反应过来,机会早就溜走了,孟说见对方有撤退的意思,指挥弩兵道:
“放箭!放箭!放箭!”
弩兵们早就按耐不住,一个个卯足了劲,轮番射击,一时之间如同一阵阵箭雨封锁了乌获的退路。
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不起,乌获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自己是万万不能被孟说擒获的,否则的话,秦王的颜面何在,’原本想一死了之的乌获,赶紧捡起身边士兵的盾牌,顶在头上,往林子中撤退!
孟说骑在阿九的身上,自然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孟说见为首的刺客想要逃窜,对身边的弩兵说道:
“拿来!”
弩兵会意,赶紧将手中的弩机奉上,孟说拿在手中,目测着所需的力道,距离,孟说心里明白,如果此人死了,自己有些事情是说不明白的,如果就这么跑了,又显得自己无能,看来只能如此了!
孟说将瞄准的方向,从头上转移到肩膀上,卡次一声,扣动扳机,羽箭应声而动,越过身边的弩兵,越过前排厮杀的长矛方阵,带着风声,不偏不倚扑哧一声射入乌获的肩膀之中。
远远的看到为首的刺客,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孟说心里还是一震,射死了?心里还在嘀咕,没等自己嘀咕完,就见为首的刺客,爬起来就跑。
树林之中浓烟密布,原本还在树上射冷箭的弓箭手,听到外面厮杀,心想‘立功的机会到了,我可不能错过,’一个个跳下树来,争相往林子外面杀出,可惜了好男儿啊,没有死在建功的路上,偏偏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死后还要背负如此的恶名。
乌获在树林之中来回乱跑,此时的烟雾更大了,面对面都未必看的真切,更不要说在林子外面了,也是乌获命不该绝,居然从一侧跑了出来,来回的晃动脑袋,用手抄起一把雪花就往自己的脸上揉搓,好让自己的眼睛能够看清方向。
巡逻的骑兵正好从这里经过,乌获赶紧将面具带上,顺势趴在雪地里的杂草之中,警惕的观望着,如果不是自己肩膀中了一箭的缘故,这几个骑兵,才不是自己的对手,无奈此时自己的身份尴尬,等到最后一个骑兵经过,乌获瞬间爆发,纵身一跃,将士兵扑下马匹,自己骑在马匹之上,拨转马头,用脚狠狠的踹马肚子。
马匹受惊仓皇逃窜,没等剩下的骑兵反应过来,乌获早已跑出去了很远,此时的乌获也不在意道路崎岖,马匹是否堪用,自己能否承受,一心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逃命的自然是不计后果,追人的还是多有估计,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追赶不到,好在被扑倒的骑兵,只是稍稍受了一些惊吓,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妈的!战没有打,马反被人抢走了,真是窝囊!”
“行了吧你!要不是方才刺客手下留情,你的小命,估计早就交代了!”随行的骑兵劝解道。
树林前面的战斗已经结束,孟说的士兵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乌获的人确实也是刚性十足,居然没有一个活口,孟说心里也明白,没有活口最好,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旦被捅破了,谁都没法解释,倒显得尴尬。
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报!孟说已经将刺客围困在树林之中!”传令兵汇报道。
“区区百人如何围困那么一大片山林?”秦武王赢荡不解的询问道!
“回禀大王,孟说将军,遍插旗帜,派两人同敲一鼓!”传令兵如实的回答道。
“真乃奇人!居然还会撒豆成兵的把戏!”秦武王赢荡笑嘻嘻的对魏国夫人说道。
“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魏国夫人在一边说道。
“报!刺客从林子的一侧发起突围!”
“奥!”秦武王赢荡看着心来的传令兵问道:
“突围成功了吗?”
“回禀大王,侧面突围被孟说将军乱箭射了回去!”传令兵说道。
“孟说一直在干什么?”
“回禀大王,孟说将军,占据林中空地之后,迅速将长矛手五人一组,封锁重要的出路,而后将弩兵列阵林前,同时组织盾牌手清理林子前面的杂草,碎石!”
“孟说这是搞什么鬼!不进去杀敌,反而在林子前面摆弄杂草,石块!”秦武王赢荡反问传令兵道。
“属下不知!”传令兵说道。
“下去,再探再报!”魏国夫人开口说道。
“诺!”传令兵转身离开。
“夫人,你说这孟说不进攻,反倒开始打扫起了地面,是做何打算?”秦武王赢荡开口询问自己的夫人道。
魏国夫人笑嘻嘻的说道:
“大王,只管稳坐车中,一会儿不就有人过来汇报嘛!大王不要急躁!为君者要有海纳百川的气度!”
秦武王赢荡一听,嘿嘿的说道:
“夫人说的没错,只是这孟说的打法,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寡人实在是不知道他要如何擒敌啊!”
魏国夫人依旧笑而不语!
“报!孟说将军将杂草捆绑成草把子,点燃之后扔进了树林之中,树林之中升起阵阵浓烟,刺客已经不堪其扰,发起了冲锋!”传令兵回来汇报道。
听到这里秦武王赢荡激动的拍案而起,没成想过于兴奋,反被马车的上梁撞到了脑袋!
痛的秦武王赢荡“唉吆”一声,魏国夫人在一边说道:
“你慢一点!”虽然被碰了一下,不过这秦武王赢荡,依旧高兴的跳下车来!(。)
第九十五章 拔山扛鼎真汉子()
“好你个孟说居然如此做法!绝妙!绝妙啊!”秦武王赢荡高兴的跳下车来说道:
“现在如何?”
“回禀大王,孟说将军在林前布阵,不过此阵布的十分蹊跷!”传令兵说道。
“噢!如何蹊跷,说来听听!”秦武王赢荡好奇的问道。
“回禀大王!此阵虽然像极了‘魏武卒’方阵,只是这布局十分的新颖,五人并非一条直线,而是两人在前,三人在后!
弩兵在方阵的最后面!”传令兵想要尽力的将场面描述的准确细致,以便于秦武王赢荡进一步的做出判断!
说话的同时,魏国夫人也下的马车,来到秦武王赢荡的身边,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侍女的陪同之下,展开的!真是搞不懂这些贵族们,自己又不是不会走路,为何偏偏还要别人搀扶!
难不成这就是奴役别人带来的快感!凸显了自身的社会地位。
“大王何事如此高兴!”魏国夫人轻启双唇,娓声道来。
秦武王赢荡一脸兴奋的说道:
“爱妃!方才还在疑惑,这孟说打算做什么。没成想,这孟说居然将草把子点燃,扔到了林子之中,一招反客为主,将被动变主动!厉害啊!厉害啊”!
“看样子胜负已定!”魏国夫人在一边说道。
“双方伤亡如何?”秦武王赢荡问道。
“正在交战之中,一时无法判断!”传令兵回答道。
“好!再探再报!”秦武王赢荡吩咐道。
“诺!”传令兵转身而去。
“报!孟说将军全歼刺客!现在正在打扫战场!”
“什么?”秦武王赢荡只觉得天旋地转,士兵的性命就算不珍惜,再怎么说,乌获也是难得的将才,对自己向来是忠心耿耿,惋惜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
魏国夫人一看赶紧用手屏退左右道:
“你们下去吧!”
“诺!”近身的侍卫,赶紧离开十步之内。魏国夫人对自己的侍女说道:
“你去为大王拿些干果蜜饯过来!”
“是!”宫女答应道,转身而去,片刻的功夫,用手托着一个食盒过来,宫女顺势跪倒在地,将食盒托举过头顶,此时随行的宫女们,已经在一侧忙碌起来,打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将案几草席铺好,魏国夫人伸手拿出一块果脯递到赢荡的嘴边。
赢荡此时心中难受,转念一想,魏国夫人也是为国选材,不得已而为之,自然也就没有理由责难魏国夫人,见夫人将果脯送到嘴边,微微一笑,就果脯一口吞下。
“慢着点!别噎着!来大王过来休息一会儿!”魏国夫人将秦武王赢荡指引到案几这边。
秦武王赢荡坐在案几之侧,魏国夫人为赢荡温酒!话分两头,乌获夺得马匹之后,落荒而逃,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马匹跑不到的地方,直接弃马步行,翻山越岭,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远离这是非之地,没命的跑了许久,乌获见后面无人追赶,恶狠狠的将面具扯了下来,反手将肩膀上的羽箭,拔了出来,羽箭之上,还夹带着无数的肉丝,鲜血直流。
疼的乌获呲牙咧嘴,看着手中的羽箭,自己的鲜血,一滴滴的落下,将地上的白雪,染红。就算是现在,乌获丝毫没有别人饶了自己一命的感激,反倒是无尽的怨恨萦绕。
“孟说,我兄弟们的命,早晚你都得还回来!不报此仇,如同此箭!”乌获将手中的羽箭狠狠的折断,而后将折断的羽箭,扔进万丈深渊,将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一同扔进深渊。
等到发完了脾气,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还在不停的流血,乌获咬咬牙,用手使劲的按住,防止血进一步的外流,站在高处四下观望,突然惊喜的发现秦王的车马就在自己的不远处,乌获顾不得肩膀中箭,疼痛不已,咬咬牙想要第一时间赶到秦王的面前。
山路本就崎岖不平,再加之失血过多,乌获走着走着就感觉天旋地转,脚下虽说踩在雪地里,但是比踩在丝绸之上还要柔滑,伸手去扶身边的树木,却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这些大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来回的移动,就是不让自己抓到。
乌获觉得口渴难耐,想要用手抓起地上的雪花解渴,无奈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山梁陡峭,乌获顺着山梁滴溜溜的滚了下来,地上的雪也是沾满了自己的身体,越滚越急,雪花也是越滚越厚,也是这人命不该绝,若是换做平日,从这山梁之上滚落,不死的话,估计也是残废了,多亏了眼前的一地雪花,将乌获包裹在里面,开始的时候遭了一些罪,等到雪球成型之后,厚厚的雪花,反倒救了乌获一命。
任凭在乱石杂草之中,承载乌获的雪球,也是自由穿行。前面我们介绍过,从咸阳的方向看秦岭,由于地质构造的缘故,这一侧多是悬崖峭壁,乌获就从这峭壁之上,奔着秦武王的车马而来。
乌获本就高大威猛,这雪球滚到下面的时候,已经足足有十几米的直径了,如同从天而降,动静自然是不在小啊!
秦武王的侍卫们,听到声音都紧张的列阵等候,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轰隆隆的声音,传出好远,好远。
等雪球滚下山坡的时候,苍松翠柏应声倒地,从下面观看,如同一条天路直通天庭,山脚距离秦王的车马也就一箭之地,转眼就到。
“速速转移!”任鄙在前面指挥卫队,想要顶住雪球的进攻。
“大王情况危急,请速速登车转移!”甘茂赶紧跑过来汇报道。
“知道了,甘丞相随夫人等速速后撤!”秦武王赢荡吩咐道。
“那!大王您呢?”甘茂问道。
“我,你们就不要管了!速速后撤!”秦武王赢荡不置可否的命令道。
“大王!。。。”甘茂还想说些什么,反被魏国夫人打断道:
“甘丞相,我们还是快走吧!”
“诺!”甘茂无可奈何的指挥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