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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任务,不要给我们报仇,尽量避开这伙小鬼子,明白了吗?”
答应鹿鸣铮的话,是不是就会引来坏的兆头?倮倮不知道,但他从心里盼着所有的兄弟都平安归来。
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鹿鸣铮厉声说:“明白了吗?”
两个脚跟一碰,倮倮立即给鹿鸣铮敬了一个军礼:“明白了,官长!”
羌羌、侉侉、羊倌纷纷来到鹿鸣铮身边。羌羌故作轻松地说:“干嘛都这么正经,不就是杀几个小鬼子嘛,又不是第一次了。”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倮倮给剩下的兄弟们下了命令:“都有了,听我的命令,集合!”
剩下的兄弟们以巴~特~尔为排头,立即列成一队。
打了一个立正,两个脚跟一磕,倮倮率先向鹿鸣铮他们四个人敬礼:“敬礼!”
巴~特~尔等人立即做出同样的动作:“敬礼!”
不由地被感动了,鹿鸣铮笑着回了一个军礼,羌羌和侉侉,羊倌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从来没见过正规军,在自己的面前做出这么标准的军礼,大克非常镇静,他看得出鹿鸣铮使劲眨了眨眼,那是把要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他走到鹿鸣铮面前,展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熊抱:“鹿长官,我们的祖先会保佑你们的!”
这样的告别仪式,太正规,也太容易让人伤感了,鹿鸣铮一边带着兄弟们出发,一边说:“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好像很长时间没这么正儿八经地敬礼了。我还挺想念刚当兵那会,接受训练的日子。”
有着同样的感受的羌羌说:“可不是,这当兵就跟人长大一样,刚当兵的时候就是小孩,有吃又喝,天天有官长跟在后面踢屁股,长大一点就开始上战场,那会有老兵护着咱们,虽说有些老兵喜欢让新兵冲在前面当炮灰,不过大部分老兵还是好人,我刚当兵那会,鬼子一开炮,我就吓得半死,在阵地上到处跑,要不是有个老兵把我扑倒了,用他的身子压住我,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现在咱们都长大了,混成了老兵,把基本的军礼都忘了,刚才这么一敬礼,我倒是挺自豪的,老子当兵这么多年,没当过逃兵,没有怕死装怂,对得起兵这个字。”
感慨地拍拍羌羌的肩膀,侉侉说:“就是你说的那样,这几年一直在打仗,见了官长也很少敬礼,就算敬礼也就是意思一下,刚才闹这么一出,还真是你说的那个词,那个那个自豪。就冲这身军装,这帮打鬼子不怕死的弟兄,就算死了,我也不后悔。我就希望将来有人记得咱们,指着咱们的坟头说,这些当兵的都是玩命的家伙,小鬼子见了吓得尿裤子。”
“尿裤子的鬼子不值得咱们收拾,根本不是档次,要打就打河对岸这样的小鬼子。”羊倌接了话头说:“我没那么多奢望,老子当兵以来,基本没人给老子敬礼,就算敬礼也是那些新兵蛋子,老子看见就说,少跟老子玩虚的,别想着拍老子马屁,有那心思赶紧琢磨琢磨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今天这几个军礼让我心里特别舒坦,谁给我敬的礼啊?那是我最好的兄弟,那是战功赫赫的抗日英雄,老子太舒坦了!”
停下脚步,哈哈一笑,苗老八说:“你小子不让新兵蛋子拍马屁,刚才这顿马屁给我拍的很舒服,以后老子顺到的东西分你一半……”
走过去,朝苗老八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欧边花说:“一天就想着顺别人东西,就这点出息?”
“这是本事懂不懂?你有这本事?”苗老八不以为然地说:“一半不行,虽然是兄弟,最多分你三成。我这意思可以了吧?”
很少开玩笑的巴~特~尔开口说:“才三成,太少了。等着打完仗,我带你们去草原,一人给你们分一个草原妹子,那可都是我的亲妹妹。”
虽然憋着笑,还是笑出了声,鹿鸣铮说:“巴~特~尔,你怎么也学会吹牛了,你老妈是连长啊,你哪来那么多妹妹?”
正了正扛在肩膀上的英国布伦式轻机枪,巴~特~尔说:“草原的女孩都是我妹妹,官长,我跟你说啊,只要我带着你们回去,告诉她们,你们是打鬼子的英雄,你们立马变成了抢手货,到时候你们就偷着乐吧。”
舔舔嘴唇,羊倌说:“以前说草原的妹子又高又壮,那都是开玩笑,在我们老家这样的妹子才抢手呢。咱都是寻常人家,寻常人家什么最重要?踏踏实实过日子最重要。草原妹子能干,心眼还好,娶媳妇就得找草原妹子。巴~特~尔,这事说定了啊。”
喜滋滋地点头,巴~特~尔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定了。”
甩头看看巴~特~尔,羌羌说::“巴~特~尔,你不是机枪手,怎么变成红娘了?我以前看戏,西厢记里的红娘都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哪有你这样,又黑又壮的?”
幽默细胞似乎被激发了,巴~特~尔今天超常发挥,他说:“打完仗了,我就没事干了,得找个吃饭的营生啊,我保媒拉纤不是挺好,先拿你练练手。”
行军途中的兄弟们不由地都笑了。
一边观察着河对岸的情况,大克一边说:“我们克钦族也有很多漂亮的妹子,他们肯定也喜欢大英雄。”
朝大克远远地伸出大拇指,鹿鸣铮:“这会好了,又来个红娘,你们这些家伙成抢手货了。”
走过去,抱住大克的肩膀,巴~特~尔说:“大克兄弟,不带这样的,你怎么能抢我生意呢?”
凝固的气氛逐渐化解,所有人在扯皮中刻意避开了“要小心”“一定要回来”这样的话,他们用特有的方式传递是一种信息,那就是——好兄弟,不许死!
流水声越发清晰,鹿鸣铮举起手,示意兄弟们蹲下:“停!注意警戒,准备过河!”
第四十五章 袭扰之战()
此时,鹿鸣铮已经带着兄弟们以及大克这些克钦族的勇士来到了河边。
虽然他们沿着河边悄悄行军,已经和坂垣平八郎这些日军的营地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鹿鸣铮还是非常谨慎,毕竟他们面对的不是山兵那样有勇无谋的家伙,而是真正的战争屠夫。
回头看看已经拉开距离,形成战斗阵势的兄弟们,鹿鸣铮说:“按照说好的计划,还是我、羌羌、侉侉、羊倌打头阵。咱们也学学下午山兵的那些做法,一个一个过河。我先过河,侦察一下,确定没有情况,羌羌再过去。”
“是。”羌羌说着,已经猫着腰朝河边摸了过去。
像是听错了命令,以为鹿鸣铮在命令自己先过河,其实所有人都明白羌羌是在保护鹿鸣铮,主动第一个过河。
保护自己的长官,这是任何一个士兵都应该做的。
眼看着羌羌已经朝河边摸了过去,鹿鸣铮只有用无奈的表情表示同意。
河边有些倒下的枯木和一些大石头。羌羌快速跑到倒下的枯木后面,接着又跑到大石头后面,用这些物件当掩护,逐渐靠近了河边。
其实这些举动都是下意识的,是多年来在战场上锤炼出来的。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子弹无情,敌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寻找机会,新兵之所以阵亡的机会比老兵大,往往是因为太过自信或者大意,他们会把老兵的忠告丢到一旁,但常常因为停止了腰板走路,或者伸了一个懒腰被敌方瞬间爆头。
羌羌用多年的战地经验,做出了一系列保护自己的动作,但他很清楚,无论怎样,到了过河的时候,如果河对岸有敌人,他都会变成逃生无门的活靶子。
过河的时候,没有任何掩护,尤其到了河中央,即便发现敌人的踪迹,也无法逃脱。这就是为什么,坂垣平八郎和鹿鸣铮都避免过河突击对方,或者想在对方过河的时候袭击对方的主要原因。
没有埋伏的日军侦搜小队,没有迎面射来的冷枪,羌羌顺利过河。
过河以后,羌羌在附近方圆五十米的丛林里仔细搜索了一会,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挥手给鹿鸣铮发出信号。
看到羌羌发出信号,端着枪,蹲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旁为自己警戒。鹿鸣铮说:“我先过河,之后是侉侉和羊倌。”
说着这些,不待兄弟们回应,鹿鸣铮已经猫着腰出发了。他担心又有人像羌羌那样,抢着过河。
按照羌羌刚才的路线,先是倒下的枯木,随后是大石块,最后过河,鹿鸣铮在奔跑中心里也是暖融融的。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包括很多方面,装备,单兵素质,配合能力等等,但重要的是悍不畏死的精神,以及团结精神,随时随刻愿意为战友去死,随时随地能够和战友浴血奋战,这才能和强敌交锋。
坂垣平八郎率领的日军侦搜小队显然具备这样的能力,但鹿鸣铮的队伍也不逊色,所以他们的交锋是精锐对王牌的一次生死之战。
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敌情,鹿鸣铮过河后,选择了距离羌羌三十米左右的一块倒木作为掩护,随后朝对岸发信号,让兄弟们过河。
侉侉和羊倌无惊无险地过河后,大克和倮倮率领大部队也过河了。这时鹿鸣铮四人已经进入了河对岸的一片丛林,四个人从不同角度据守着,保证大部队的安全。
看到大部队安全过河,鹿鸣铮示意羌羌三人继续警戒,他和大克,倮倮等人汇合。
在丛林里作战时间长了,即便在黑暗的深夜,鹿鸣铮也具备了超常的方向感,他大概确定了一下坂垣平八郎这支日军侦搜小队的大概位置,随后脱掉了上衣,拿出了手电筒和指南针。
倮倮和欧边花也脱掉了上衣。鹿鸣铮蹲在地上,用衣服遮住自己,弯下腰。倮倮和欧边花把衣服盖在他的身上,这样当鹿鸣铮打开手电筒,查看指南针的时候,能够确保手电筒的光亮不会泄露出来,不会引起坂垣平八郎这些人的注意。
关上手电筒,鹿鸣铮指着一个方向说:“没错,就是那边。”
以为羌羌、侉侉、羊倌为尖兵,悄无声息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大概离坂垣平八郎这些日军有百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鹿鸣铮说:“你们留在这儿,我们出发了!”
倮倮、巴~特~尔和大克带领克钦族勇士居中,欧边花,苗老八代替羌羌、侉侉,羊倌继续警戒。
看看手表,鹿鸣铮对倮倮说:“天亮以前,如果我们还没回来,你们马上撤退!”
有些不舍,又有些担忧,倮倮还是点头:“是,官长。”
朝前走了几步,鹿鸣铮说:“要服从命令,如果天亮之前我们回不来,不许恋战,不许报仇!”
几乎有些哽咽,倮倮艰难地用力点头。
扭过头,大克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把大克的表现看在眼中,鹿鸣铮轻声清了清嗓子,他似乎也有些哽咽了。
即便经历了诸多的苦难,见过了太多的死亡,面对和亲人一般的兄弟离别的时候,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会感慨万千。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说,兄弟,给老子活着滚回来!
按照计划,继续向前行进了几十米,鹿鸣铮停了下来,他说:“羊倌和我留下,侉侉、羌羌,你们以为我们为中心,向两翼侦察,记住,侦察范围不许超过三十米。”
和侉侉对视一眼,羌羌点头说:“明白了。左右两侧有六十米的距离就足够我们活动了,侦察太远的话,如果惊了鬼子就不太妙了。”
拿出自己腰间的两枚手雷,分别交给羌羌和侉侉,鹿鸣铮说:“对,现在还不是惊动他们的时候,记住,要是遇到鬼子,马上给我撤回来。”
应了一声,侉侉和羌羌分头离开。
若在平时,二十分钟不过是抽两支烟,扯几句闲话的时间,但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二十分钟的等待像是无比的漫长。每过五分钟左右,羊倌便会朝鹿鸣铮投去焦虑的目光。
每次感觉到羊倌的目光,鹿鸣铮都会镇静地说:“别着急,没有枪声就说明他们没事。”
其实只是需要鹿鸣铮的一句安慰,羊倌说:“那是,能搞掉我这两个兄弟的小鬼子还在天皇肚子里转筋呢。”
即便鬼子单兵作战能力出色,配合极其默契,但要悄无声息地干掉这两个擅长丛林作战的兄弟并非易事,即便他们被杀,也会在临死前拼命打出一枪,或者拽响手雷,向鹿鸣铮示警。
丛林的深夜相比起闷热的白天,要清爽许多,但二十分钟以后,侦察回来的羌羌和侉侉还是满头大汗,淋漓的汗水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早在出发前,为了避免误伤,鹿鸣铮就和兄弟们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不再伪装成日军军官和浑身墨绿色的山兵。
示意羌羌和侉侉蹲下,鹿鸣铮问他们:“情况怎么样?”
用巴掌当做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