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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望向花厅那端,看见姜小路踉跄奔来的身影,那一刹那,他忘了自己的挣扎以及顾虑,两三步快速飞奔到她面前,刚好圈住她踉跄仆跌的身子。
“你跑得这么急做什么?你忘了自己的腿伤还没痊愈吗?!”他有些恼怒的低吼,恼她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恼她总是让他的情绪起伏这么大,所有的慌与乱,都只为她!
她的气息微乱,扶着他的双臂稳住自己,气都还没喘过来,就焦急的询问。“叔叔,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你吧!”他扶着她在一旁的石椅坐下。“说吧!不顾自己的伤势,冒着跌断脖子的危险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听到仆人说你脸色仓皇的冲了回来,然后又神情恍惚的走回影园,他们同你行礼,你毫无反应,典禄很担心,就派人去通知我,我好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焦急的审视着他。“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司徒烈望着她,硬是压下内心的骚动。小路与他的定位非常清楚,他们是叔侄,就算小路是女孩,就算火珏现世,他也不能让他们的关系产生混乱!
姜小路不放心的上下审视他,发现果真一切完好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
放下心的同时,也想起两人之前的问题,她表情变得有些忐忑。
“叔叔,我……”她抬头想要表达自己的歉意。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了解。”司徒烈打断她。其实震惊过后,他就可以理解了,毕竟连身为小路爹的大哥,都是她来初潮的时候,才知道她是姑娘的,他只能说,这对母女观念太特异了。
“真的吗?你不怪我了?”她的眼神晶亮,一扫方才的哀伤。
“不怪你,我可以理解那种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的为难。”有点心疼的望着她微红的眼眶。方才,她在哭吧!
“太好了!”她开心的欢呼一声,扑进他的怀里。“太好了,叔叔,我好怕你从此以后都不理我了,你刚刚说什么不是亲人的话,让我好伤心。”
“没事了,是我不好,我只是一时之间太过惊讶才会那么说,不是有心的。”司徒烈像以往一样,温柔的拍拍她,可下一瞬间,他突然想到,她是个姑娘的事实。
“小路。”他极力维持自然,克制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愿放开的冲动,轻轻的将她推开。“以后不可以再有这种举动了。”
“什么?”她疑惑。
“既然你是个姑娘,就不可以动不动就抱上来,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我是你的叔叔也不行,知道吗?”他力持冷静的劝说。
“我不要,我喜欢叔叔,开心的时候我会想要拥抱你,难过的时候会想要窝在你的怀里,为什么不行?”她摇头。
“因为你是个姑娘!”他无力的说。为什么这种事要他这个当叔叔的来教导?
“我从出生就是女的,为什么以前可以,现在就不行?”
“那是因为以前我不知道!”他真的有种她愈活愈回去,愈大愈不成熟的感觉。
“这太奇怪了,叔叔。”姜小路叹气。她当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当然知道这有违礼教,但是她却不知道叔叔会这么在意,他向来不在乎那些礼教道德规范的,怎么这次却钻牛角尖了,这让她怎么办呢?
“这一点都不奇怪。”他想要退开。“从此刻开始,你最好牢牢记住。”
“我不要。”她圈住他的腰不放,赖在他的胸膛死命的摇头。
“小路,放开我。”司徒烈想要挣脱,却发现除非自己不怕伤了她,否则根本无法挣脱她的钳制,心脏的跳动慢慢的加快了速度,他所有的感觉全都集中在怀中的人儿,强烈的意识到,这是一具女性的躯体。“小路,别这样,放开我。”
“叔叔,我喜欢你。”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仰望着从小就恋上的人。
这么直接的言语,让司徒烈的心受到不小的震撼,但是他知道,她说的喜欢,不是男女间那种喜欢。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他拍拍她,像往常一样。
“叔叔,我是认真的,我很喜欢你。”她无奈的重申,知道他根本还把她当孩子,把她的喜欢当成亲人间的喜欢。
“我知道啊,我也……”司徒烈一顿,迎上她热切的眼神,突然醒悟她说的喜欢确实是……男女之爱!
他难掩眼底的激动情绪,怔怔的望着怀里的人,她的小脸蛋上有着羞涩的红晕,明亮的眼神是那么坚定,但是他仍看见那一丝丝的不安。
是啊,她是个姑娘呢,在还不确定他的感情之下,这么不顾一切的表白,怎会没有不安呢?他忍心伤她吗?
但,若接受,往后她肯定会受到更多伤害——从周遭的人、从他们共同的家人,甚至是从他们彼此!
“叔叔,我们一起生活七年了吧!七年的时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个性吗?”似乎看见他眼底的拒绝,姜小路坚定的声明。
司徒烈一窒。他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小顽固!
只要她下定决心的事,谁也别想动摇,不管花多久时间,她都会坚持下去,就好比当初她决定要来“陪伴”他一样!
也就是说,她不会死心的。
理不清此刻心里那种奇怪的情绪该怎么形容,不过有一种情绪他很清楚,那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可是……不行!
“小路,我是你的叔叔,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我也不想改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对她冷漠。“你最好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清楚,以后我不想再听见类似的言语,听清楚了吗?”
“如果听见了呢?叔叔打算怎样?”她紧盯着他。
司徒烈沈默了一会儿,低垂的眼睫缓缓抬起,眼底竟是一片冷然。
“若是再让我听见,你就必须离开这里。”
姜小路知道他是认真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很肯定,叔叔对她也是有情,怎么……
难道那只是自己会错意?一相情愿而已?
“我知道了。”暂时休兵,但是她绝对不会放弃的,等她找到他的心结,她一定将他击得溃不成军,弃械投降!
第七章
一切似乎都恢复原状,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姜小路将自己深浓的感情暂时隐藏起来,以过去的态度对待司徒烈。她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卸下心防,一改最近这种僵硬的应对,恢复成过去那个疼她、宠她、纵容她的叔叔。
“叔叔!”她从外头奔进,意思意思的敲了两下书房门便推门而入。
“小路。”司徒烈表情先是微微一僵才恢复正常,无奈的望向她。“我和安多正在商讨事情呢。”
“叔叔,出事了啦!”姜小路才不管,直接走到他身边坐下。
她的贴近让他身子僵了僵,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心里作怪,这些都是过去她惯常的举动,她只是像过去一样罢了。
是啊,小路恢复得很快,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只有他自己依然挂在心上……
有些懊恼的甩开那种令人不悦的思绪,他起身踱离她身旁,保持一点距离,让自己能专心。
“说吧,出了什么事?”
“刚刚我从街上回来,听到一个消息,涂进化死了。”姜小路干脆占据整张大椅子。
“涂进化……死了?”司徒烈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与安多相视一眼,才又望向她。“这个消息正确吗?”
“当然,涂进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结果今天清晨尸体在河边被人发现,已经报官处理了。”她说。
司徒烈沉吟,脸色有些冷凝,一会儿之后,他走回书桌前,拿起桌上一本册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疑惑的接过。
“这是安多稍早之前拿给我的,是从涂进化府邸书房的暗格中找到的。”
她翻开册子,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涂进化的私人帐册。”她望向安多,调侃地笑道:“安多,没想到你也有当宵小的本领呢。”
安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眼底有些诧异的望着主子和小少爷。好奇怪,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主子和小少爷之间的气氛,已经没了之前的自然,隐隐之间有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紧绷感,气氛实在有些……诡异。
不过这不是他能过问的事,他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妥当。
“咦?叔叔,你看!”姜小路指着帐册上的一个人名。
司徒烈走过去,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让他眼底的神情益发冷酷。
“小少爷也发现了?”安多点头。“还有这里呢。”他热心的替她翻页,指着另一处同一个人名。
“耶!”她惊讶,望向沈默不语,表情却非常冷酷的司徒烈。“叔叔……”她在桌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
司徒烈身子微微一震,视线望向身旁的她,充斥在周身的冷酷气息慢慢的收敛。
他知道小路只是在安慰他,这是她过去很自然的动作,如果他不愿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情,那么就更该像往常一般自然相处才行!
于是他回握住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无声的告诉她,他没事。
安多眼观鼻,鼻观心。他没看见主子和小少爷之间含情脉脉的样子,他什么都没看见。
“从这本帐册的往来项目推断,请工人整修那栋屋子的人就是涂进化,而出钱的人,则是老爷。”谈公事,对,谈公事就好。
司徒烈表情凝重。他早就猜到这件事跟那个老家伙脱不了关系,可是却没想到,那个该死的老家伙竟然涉入如此之深,他甚至已经可以断定,老家伙就是主谋!
“现在的疑问就是,涂进化跟我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那样的人会听命于我爹?他的死因是什么?住在那间屋子里的人是谁?还有……”司徒烈一一分析。“我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唉……几年前的教训,祖父似乎已经忘了。”姜小路低喃。
“被我削了一只耳、断了两条腿,行动都不便了,他的野心却依然没有消失。”司徒烈沉吟了会儿。“就是不知道他这次打算怎么做了。”
“对了,叔叔,那个刺客呢?”姜小路问。
“还在昏迷中。”他摇头。“就算醒了,我也不认为他会说出什么。”
“说的也是。”如果会透露消息,当初就不会服毒自尽了。
司徒烈想了下,转向安多问:“那间屋子,这几日都不见有其他人出入吗?”
“没有,属下盯了那么多日,就是不见住在里面的人露过面,也没有任何访客,只有那个哑巴女仆偶尔出入……”
“等等!”司徒烈抬手阻止他继续报告,蹙起眉头。“安多,有见过那哑巴女仆送膳吗?”
“没有……咦?!”安多惊讶的望着主子。
“哎呀!不吃不喝,难不成遇到仙了?”姜小路调侃。“不不不,也许不是仙,而是盘桓在废墟里的鬼魂。”
“主子……”安多望着沈默的主子。
“叔叔,我猜想,如果不是里面根本没住人,就是另有通道可出入,你觉得哪一种可能性比较高?”她偏头笑问。
司徒烈微微一笑。这小鬼,总是这么聪颖,他想到的,她也能同时猜到。
“后者。”他肯定的说:“这么大费周章的重新整修内部,为了掩人耳目,外观还保持废墟样,如果没人居住,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想也是。”她也是这么猜的。“那接下来叔叔打算怎么做呢?”
“既然涂进化死了,就代表他也只是小角色,没了利用价值便被灭口。不过无妨,我们手上还有一条线索。”他冷冷的看着帐簿上的人名。
“梁和修。”姜小路也望着那个名字。
“对。”他点头。“安多,从今晚开始,你到戏春园去监视着,有任何异状马上来向我报告。”
“是,属下遵命。”安多一抱拳,就打算离开执行主子交代的任务。
“等等,安多。”姜小路出声阻止。
“小少爷有事吩咐?”他顿下脚步。
“小路,你有什么意见吗?”司徒烈问。
“监视戏春园的事交给我负责就行了,至于安多,我想麻烦你帮我办一件事。”
司徒烈闻言皱了眉头。“小路,虽然你的武功不错,可是……”
“叔叔,你不用担心,我怎么可能亲自出马呢?你该知道,我有很多就算面对面被撞见,也绝对不会被怀疑的帮手,不是吗?”她笑望着他提示。
“你是说……‘它们’啊!”司徒烈恍然大悟。
“是谁这么行?”安多好奇的问。
“抱歉,安多,这是秘密,我不能透露它们的身分。”她非常抱歉的说。
“不,没关系,小少爷不用这么介意。”安多赶紧摇头。
“好,监视戏春园的事就交给你处理,那你要请安多办什么事?”司徒烈又问。
“我要请他帮我送一封信到别苑给留叔和香影,请他们明日晚上到山庄一趟,我要请他们用膳。”
司徒烈不懂。只是送封信,为什么要安多?随便派个仆人就行了啊!
不过他没有当场质疑她的决定,等安多拿着信离开之后,他才问她这个问题。
“叔叔,你应该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