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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骏定了定心神,擦了擦额头吓出的冷汗:“你怎么上来了?”
琪琪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见你出门,就跟出来了。”
军方把原本互不相通的几个单元打通,用一条走廊连接起来,硬是把好好的单元楼从内部改成了筒子楼,四个人的房间紧挨在一起,却分属三个单元。
何骏手里的清单语焉不详,他看房间分属不同的单元,想当然地以为距离不近,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去,差点没让你吓出个``好歹。”何骏拄着胳膊趴在女墙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我真不是故意的……”琪琪嗫嚅着辩解。
“好了,我又没说你是故意的。”何骏直起了腰,“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
“我,我只想跟你随便聊聊。”琪琪弱弱地说。
何骏愕然回头。黑暗只只能看到琪琪模糊的轮廓:“大半夜找我聊天?你没发烧吧?”
“你才发烧!”琪琪恶狠狠地张牙舞爪,可是她马上又收敛起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那也不用这个时候跑天台上找我吧?”何骏还是有点不理解。
“你当我愿意吗!”提起这事儿,琪琪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俩跟尾巴似的一直跟着你,烦都烦死了。”
何骏登时失语,这是什么逻辑?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听着呢。”何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蔼一些。
一男一女大半夜不睡觉,跑天台上来吹冷风,还要单独说话,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会往歪处想。别说是楼下那两个,就是他自己,心里都有些长草。
只不过他还不至于禽兽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说句实话,他还没自恋到以为琪琪对他有什么想法。
毕竟他和琪琪相处的时间一共只有半个月,要不是那段时间的经历比较奇葩,琪琪能不能记住他都不好说。
琪琪突然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为难地说:“我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说点什么都行。”
何骏愣住了,嘴角突然绽放一抹了然的微笑:“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我不知道……”琪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何骏看穿了,心底毫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何骏理解地笑了:“你不害怕?我心里可害怕得很。”
“真的?”琪琪怀疑地问。
“真的。”何骏微笑着回答,“每次穿越,我都会一直想啊想啊想。琢磨下一个时空是哪里,到底会遇上什么危险,会不是死在那里……说句老实话。当年你要是晚一会儿出小区,八成活不到现在。”
琪琪心头打了个突:“何大哥。你吓唬我吧?”
“没有。”何骏摇了摇头,“刚到寒武纪我们就遇上了寒流。零下三四十度的大冷天,身上只有夏天的衣服,一天就冻死了很多人,冻伤的更多……算了不提这些了,你只要知道,一次们穿越都没有这一次的准备充分,不管穿越到哪里,这一次都是最安全的。”
琪琪默默走到何骏身边,学着何骏的样子趴在女墙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面:“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把我吓走,省得拖后腿?”
“你怕吗?”何骏不答反问。
琪琪沉默了片刻:“怕,但是我不会放弃。”
“我也是。”何骏说,“我没想吓走你,只想让你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有点儿心理准备,保险起见,从明天中午开始穿上棉衣呆在屋里别出来,明白吗?”
军方准备的物资,每个人的房间里都安置了全套的家具,还有满柜子的衣服被褥,只不过军方没那么多细腻的心思精心准备,的被服全都是成套的军装,衣裤鞋帽一应俱全。
军方原本没准备琪琪的份儿,正好顶了骆家琪的缺,不过两人的身高虽然差不多,骆家琪的身板却要比琪琪厚重不少,给骆家琪准备的衣服穿在琪琪身上,晃里晃当的像套了一条麻袋。
“我会的。”琪琪轻声回答。
说到这里,两个人突然一齐沉默。
他们俩都想再说些什么,可时间和空间的隔离,早就让两人疏远了很多,甚至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没话说是正常,有话说才是怪事。
良久,琪琪才打破宁静的气氛:“何大哥,你在想什么?”
“我啊?”何骏微微有些失落,“我在想,明天就要离开了,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到这个城市。”
琪琪又想起了雷宇,难过地垂下头,语气幽怨地问:“何大哥,真要打仗了吗?”
“什么?”何骏诧异地问。
“不是说核大战能毁掉地球吗?不是都知道核战争不能打吗?不是都知道打仗要死人吗?”琪琪连珠炮一样问道。
何骏苦笑:“这些问题我哪说得上啊,我就是个成天猫家里上网玩游戏的死宅,哪有这个本事帮你分析国家大事?再说了,那些核弹全都是穿越来看,到底打不打,根本不是这个时空的正府说的算。”
说着他仰天长叹:“咱们这个时空,或者还有其它很多时空,可能全都是棋盘上的一个棋子。连时空都是棋子,咱们人呐,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顶多是棋盘上的一粒灰尘,你说,一粒棋盘上的灰尘,有资格操心棋子怎么走吗?”(……)
315 古今一局 二()
何骏脑中忽然浮现四个字:天地为棋。
后面好像还有一句,苍生为棋还是众生为棋来着,按照这个思路,时间的混乱,岂不就是棋盘上的一次落子?
想到这里何骏不禁有些好笑,这不是玄幻里常有的说法么?现实可不是魔幻,他拿这个来打比方,琪琪会怎么想?
琪琪让何骏绕得脑子一片混乱,忍不住反驳道:“何大哥,你也太悲观了吧?”
“正相反,我其实挺乐观的。”何骏笑呵呵地说,“时间乱成这样,我习惯的,熟悉的一切全都乱套了,开始的时候,我只当是遇上了传说中的穿越,以为要在三叠纪好好活下去。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还能再穿回现代。”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琢磨,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时间才会乱成这样。我想了很久,一直想不出时间到底因为什么乱了套,也许时间本来就不像咱们以为的那样前是前后是后,而一直就这么剪不断理还乱,只是咱们一直都没发现,现在不过是还原时间本来的模样”
何骏抬头望向天空那一弯残月,好笑地挠挠头:“哎,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琪琪脚跟戳在地上碾来碾去:“没事儿,你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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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说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把话讲明白,东拉西扯净说些没用的。”何骏赫然道。
这些想法已经在他心里盘踞了很长一段时间,只不过从没和人提过,今天恰好话赶话。才忍不住说出来。
“我听懂了,真的。我真的听懂了。”琪琪认真地说,“时间就是个漏勺。穿越点就是漏眼儿,原来是两边隔开谁也不挨着谁,现在漏眼打通了,就这么简单。”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咱们这些灰尘哪有说简单的资格?”何骏出神地说。
琪琪捋捋耳边的乱发:“我想知道谁有这么说的资格,下棋那只手是谁的,这一切到底又是因为什么。”
何骏哈哈大笑:“棋盘上的灰尘有资格左右棋手吗?假如棋手是个人,咱们就是一窝蚂蚁,挖蚂蚁洞的时候。你会考虑蚂蚁的想法吗?咱们就是随波逐流的命,运气好许能活到这盘棋下完,运气不好,没准哪一天就完蛋大吉。”
琪琪诧异地看黑暗中的何骏一眼:“怎么越听越像是,再说一会儿主神就出来了。”
“我是唯物主义者。”何骏摸了摸鼻子,轻轻地说。
琪琪嘴角上翘:“你是,但别人不是。”
十年前,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神灵,对宗教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而现在。相信世间有神灵存在的人才是大多数,甭管庙里供着什么神仙,一律香火鼎盛,各种宗教职业得不得了。
纯粹的无神论者早已沦为少数派。
何骏洒脱地笑道:“我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现在是独善其身的水平,离兼济天下远着呢。”
琪琪噗嗤笑了:“我印象里那个何叔叔,可没你这么口无遮拦。”
何骏想也不想地反驳道:“我印象里那个琪琪。也不是个大姑娘。”
琪琪先是一愣,接着脸蛋一红。
何骏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补救:“已经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呸!”琪琪唾了他一口。扭身自己先跑了。
何骏纳闷儿地摸摸后脑勺,看着琪琪跑进安置太阳灶的玻璃房,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那句话里的歧义有多么严重。
有心追过去解释一番,可是真追过去,凯不是更像居心不良?
何骏摇头苦笑:“这事儿闹的,满身是嘴我都说不清了我。”
琪琪一个人跑进楼梯间,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心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回天台,一个人返回宿舍,躺在床上翻天覆地地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睡下。
何骏在天台上多呆了一会儿,默默地想着心事。直到远方的天空突然一声霹雳,隆隆的雷声滚过天空,他才回过神来。
骤起的夜风吹过,风中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浓郁的水气。
风云突变大雨将至,毫无睡意的何骏这才离开天台,满腹心事地返回宿舍。
他从不相信宿命和命运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今天却忽然觉得,或许真有那么一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推动这一切。
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严重失眠的何骏很想睡觉,可是越想睡就越是睡不着,干脆爬起来跑到监控室,按墙上挂的说明把监控设备都打开。
安置在全楼各处的摄像头立即开始工作,将四面八方的景象全部送至何骏眼前,包括头顶的天空。
就连地下,都安置了地震监测设备,专门有一个屏幕显示令人眼花缭乱的震动曲线。
看得出军方下了不小的力气,楼里的设备肯定有电磁防护,不然监控系统早就该趴窝了。
何骏满意得不得了,翘着脚窝在宽大的椅子里笑个不停。
最上面一层显示器突然一闪,那是一道闪电劈碎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一滴滴砸在镜头上摔得粉碎,没多一会儿,镜头便被一片层层叠叠的波纹覆盖。
何骏歪歪嘴,自言自语道:“还是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他不断地研究监控系统的,把各个摄像头拍到的图像一个接一个地到主屏幕上来,熟悉每一个摄像头所在的方位,到市区方向时,忽然看到公路上有一行隐隐约约的灯光。
那是一支由南向北疾驰的车队,数数灯光,少说有三十几辆车。
他不禁有些奇怪,雪湖市的人员早就疏散了,市里剩下的车原本就没多少,遭到电磁脉冲袭击,能开起来的车更少……难道是军方的车队?
小区位于雪湖闹东郊,向西不远就是雪湖市的环城公路,如果是一支途经雪湖市的车队,也没什么奇怪……
何骏胡乱的瞎琢磨,眼皮越来越重,没多一会儿,居然窝在椅子里睡着了。
屏幕上那支车队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一直向北,而是在小区附近一分为二,大部分北行,大约十几台车离开环城路,默默地消失在屏幕之上。
几分钟后,车队出现在另一个屏幕上,而那个屏幕上的影像,赫然来自于正对小区大门的摄像头。(……)
316 全副武装()
熟睡中的何骏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就像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无法呼吸。
他立即惊醒过来,试图从那人的手中挣脱出来,可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好似身陷流沙沼泽般动弹不得。
惊恐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一个念头蹿入他的脑海:难道我要死了?
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熟悉的感觉骤然降临,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来,底下的椅子突然一滑,一个重重的墩摔在地上,两瓣摔得又麻又木,几乎没了感觉。
何骏哎呦哎呦地叫唤老半天,麻木的感觉才潮水般退去,变成了一跳一跳的疼痛,他呲牙咧嘴地扶着墙站起来,半身不遂似的揉着小步活动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是他娘的怎么回事啊!”何骏小心地坐回椅子,愕然发现屏幕全都关上了。
“谁手这么欠?”何骏小声地咕哝一句,随手打开监控,又拿起睡前喝剩一半儿的矿泉水抿了一口。
屏幕一一启动,将外界的景象送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