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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闲聊一会儿,朱齐鸿劝朱皓熙喝了不少酒,见他已见醉意,这才以夜色已晚为由,先行离去。
“皇上,明儿还要上早朝,我们回宫吧!”苏嫣儿口气虽好,心里却是挺气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朕心情好,还想再多喝一些呢!”他又喝了一杯。
这下,苏嫣儿也不管自己的身份了,反正四周也没人,她索性将酒全往地上倒,“没有酒了,皇上回宫吧!”
“好。”他在心里偷笑,却装微醺的点点头。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她吓得急忙上前扶住,他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将全身重量都交给她。
天啊!她差点没被他压扁了,喘着气儿,她努力的撑着他,走起了八字步,两人东歪西倒,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才走回乾清宫。
她将他扶到床边正想喘口气,他竟然直接把她一起压到床上。
“皇上!”她挣扎了好半天才起身,也香汗淋漓了,殊不知这动作让朱皓熙顺利将她放在腰带里的药偷了去,丢在枕头下。
拿佛珠只是个藉口,事实上,那串佛珠早在他身上,而她跟皇叔的互动,他在藏身于花木扶疏的隐密处时,也听得一清二楚。
“小湘子。”现在他得好好“对付”她了,“朕唯一的妹妹要成亲,朕总算完成先皇交代的一部份遗愿,再来就是朕的了……”
“皇、皇上的?”她倏地瞪大眼睛瞧着躺在床上的朱皓熙。
“是啊,朕也该有个皇后不是?”
“皇上有人选了吗?”她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他突然笑了,还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更靠近点,因为想听答案,她毫不犹疑的俯身靠近,没想到他竟藉酒装疯,将她搂个满怀还转了个圈,他上她下,俊逸的脸庞俯视着她,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他卷而翘的睫毛几乎都碰上她了!
她动也不敢动,憋住气息,都快被吓死了!“皇、皇上,你喝多了!”
“小湘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有张清秀的脸,仔细看,有点儿像女人。”
他真的醉了,她这张人皮面具可是连清秀都谈不上呢!
不过,既然他都醉了,她也不必跟他争执。于是僵笑回答,“呃……当然,因为奴才是小太监嘛,声音尖了些,又长不出胡子来。”
他笑,“你想长胡子?”
“呃……是,可是不可能嘛!”
“那你要不要摸摸看?”他沙哑着声音问。
“摸?”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拉着她的手去碰触他长着胡碴的刚毅下巴,那微刺的感觉令她的心怦怦狂跳,声音之大连她自己都听见了。
“你的手也像女人的手,又柔又滑顺。”
他拉着她的手去碰他微敞的胸口,两人肌肤相触,她如遭电殛,曾感受过的激情立即在她身体造成反应,她口干舌燥,一股强烈的渴望迅速的在身体血液间流窜。
她喘着气儿,“皇、皇上,你醉了,快让奴才起身吧!”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他没理会她的话,反而离她更近,他的唇离她只有咫尺。他当然有碰触她的理由,因为他醉了嘛!
“什么游戏?”她硬着头皮回答,但瞪着被硬挤压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她担心会不会因为温度太高而冒烟!
他偣哑的回答,“探索身体奥秘的游戏。”
“什么?”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下好奇多了‘宝贝’的男人,身子与你的有何不同?”
原来……她的脸蓦地涨得红通通的,“不!不好奇。”她看过也用过了呀。
他眼眸一敛,黑眸中流转着饶富兴味的光芒,再邪恶的瞧着她,“老实说,朕对女人不太有‘性趣’。”
“皇上!”她吓傻了,更想尖叫。骗人的,他爱她的不是?
“朕很寂寞的,你知道朕连一个妃子也没有!”
“皇上可以马上选妃立后啊!”她想也没想的就答。他离自己怎么愈来愈近了,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上,那张诱人的唇离她更是连咫尺都不到了呀。
这么大方?听了有点伤心!他黑眸半眯的再问:“你说真的?”
“当……”
他一挑眉,“怎么又不说了?”
不对,她不想他有妃子的!而且,一旦选妃怎么可能只选一个人?届时可能有成千上百个美人住在后宫里等着他临幸,他还会下南京见她吗?
“你也不想的,是不是?小湘子。”他喜欢她眸中不小心流露出的护意,那代表她有多在乎他!
她是慢了好几拍,才回过神意识到他在问什么,不禁尴尬傻笑,“呵!我……怎么会?”
“男女之间的情愫要靠感觉,但我突地发觉,”他直勾勾的黑眸紧紧的锁住她的,她绷紧脸,僵硬的转开,但他却笑着以眼神追逐,再以偣哑的诱人嗓音道:“即使是男人对男人,一旦有感觉后,竟也是会有欲望的……”猝不及防地,他吻上她的唇,她惊愕的瞪大眼!
天啊,他、他……他吻了男人!
第五章
沮丧。
皇上吻了男人!这是几天来一直在苏嫣儿脑海回荡的一句话。
虽然她是女的,但他不知情啊,他竟然有这种倾向……她感到好沮丧啊,从他吻了她的那一天起,她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老是有种想哭的感觉,就连朱齐鸿给她的那包药到底掉到哪儿,她也不记得了。
更悲哀的是,他对她好像愈来愈积极,不管她做什么,她总可以感觉到他灼热专注的眼神就盯着她看,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挫败感。
就像此刻——
她都伺候他上床了,他也不躺下来,就紧紧的盯着她看!她走到桌旁,倒了茶想喝,又想到自己是奴才,连忙放下杯子,真的是浑身不对劲!
她偷偷抬头再瞟过去,竟又对上他那双含笑的黑眸,她心儿一紧,慌乱低头,心脏都快从胸口弹跳出来。怎么办呢?他那双黑眸就像两簇火花在她全身上下引燃细碎的小火苗,慢慢成了燎原之火,唤醒她体内的渴欲,弄得她老是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他这主子究竟是睡还不睡?!
她真是被他那灼烫的眼神弄得心魂不宁,不知所措啊!
“过来。”
她心儿一揪,以怀疑的眼神瞪着他,再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微微点头。
她吞咽了口口水,就担心他再来一个吻,那她会哭的,她至爱的男人竟然男女通吃!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还没站好,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皇上!”她倒抽口凉气,一脸受惊吓的瞪着他,他却伸出手温柔的爱抚她的眉、眼、鼻、唇……一如在南京时,他对她的疼惜与爱恋。
“小湘子,你的房间有一套衣服,去换上,穿给朕看看。”
“呃……是。”她急忙从他怀中离开,快步的走到自己所住的侧房,但——
她的眼睛倏地瞪大,难以置信的奔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一套女人衣裳,还有一顶凤冠。天啊!她真的不知道他有这种怪癖,她深爱的他竟……
太、太可恨了!她抱着衣服,气呼呼的走回他的寝室,“皇上,再么说奴才总是男的啊,就算没了那宝贝!”
他脸色一沉,“朕的命令你敢不听?!”
“可是——”
“穿上!”
要他天天看她那天仙容貌被那张平凡无奇的人皮面具掩住已够呕人的,他竟还得忍受她那双像是他有断袖之癖的厌恶眼神及一身青的太监服!
而且她肯定用布条绑住她全身最柔软的部份,害他抱起她来,就像抱个男人,所以坚持要她穿上女装,至少看来不会那么碍眼。
在他那双冷峻黑眸的盯视下,她不得不再将衣服抱回侧房,一边瞪着门,一边快速换上,就怕被他瞧见不该瞧的地方,穿好衣服,她又瞪着床上的凤冠,心不甘情不愿的戴上后,这才故意像个男人婆似的,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朱皓熙看着她,在他眼中这不是张平凡无奇的脸,而是烙印在他脑海中的那张倾国绝色,她穿上只有皇后才能穿的绣有云凤纹样的霞帔,头戴珠翠凤冠,美得不可思议……
“你好漂亮!”
她臭着一张脸。想哭呢!好想哭……
“我好想——”他的声音益发沙哑起来。
她脸色丕变,猛地跪下来,“皇上,奴才斗胆的说了,奴才虽然只是个奴才,但绝不能跟皇上做那件事,不行,真的不行……”
老天!他眸中的欲望如此明显吗?有可能,她已在他身边多日,但除了一个忍不住而藉着酒意得到的吻之外,两人之间再没有更近一步的接触!
这样下去的确不行,他绝对会忘了一切,直接要了她!
“去把衣服换回来,该睡了。”
“奴才谢皇上!”苏嫣儿大大的松了口气,好感谢他的“悬崖勒马”,但她也知道,今晚肯定又是个难眠的夜,从搬到这儿后,她没一天是睡得好的。
她正要走回侧房,却见到他竞往外走,“皇上要出去?”
他仅看她一眼,“你不必跟了。”他大步走出,再差人将他的千里驹牵出马厩,随即翻身上马背,策马出宫。
他一路奔驰,越过北京城外,奔往奇石林立的龙门涧,再穿越蓊郁森林,经过垂直峭壁与奔泻而下的瀑布山路,来到一块尖山状的高耸石雕板下,在熊熊火光的照射中,可见上方写了“霄汉寨”三个大字。
四名哨兵一见那匹可以日行干里的黑驹,便知来人是谁,立即打开木栅,等他奔行入寨,还以特别的敲击声通知少主贵客来访。
朱皓熙一到依山而建的贼寨大厅,除了唐绍祖这名少主外,谢雨茵跟秦惟礼两人竟然也在场。
他诧异的看着两人,“我以为你们已经回江南。”
秦惟礼有些无奈的看向妻子,意思很清楚——有人赖着不肯走。
“这次我们会在这儿待久一点,不然,等我肚里娃儿一出生,恐怕得好长一段日子不能回来。”
谢雨茵从小在山寨长大,对这里的人事物感情很深,何况,眼下还有好玩的事,只是,她却被禁止入宫,说不能去搅局!
她眨眨眼。怎么她说完话,四周就陷入一片寂静,而三个英俊的男人还有志一同的将目光定在她脸上。可恶!“是,我回房去睡,你们三个好朋友好好聊聊。”唉,她不得不离开。
直到门被带上,三人才就着桌椅坐下。
朱皓熙长叹一声,“我快受不了了,明明知道她是谁,明明想将她拥入怀中,这本来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事,却在她不知我已清楚她的身份下,反而让她以一种——
“像看变态的害怕眼神在看你?”唐绍祖马上接下他的话。
他僵硬的点头,两名好友却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
“我笑不出来,你们没看到,我硬要她去换上女装时,她那双惊吓又生气的美眸,简直拿我当怪物!”
“哈哈哈……”一想到那画面,两人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笑,但随即住口,因为——
“哈哈……”竟然还有另一道大笑声,而且是女人的!
秦惟礼直接走到门边打开门,一眼就看到捧着肚子大笑的妻子,“雨茵!”
“对不起,可是你知道我的……”她笑得都飙泪了,“我本来就想住在宫里,你却不肯,这会儿好不容易挨到皇上上门,我当然要偷听一下,不然,我快闷死了。”
古灵精怪的谢雨茵,大家都曾着过她的道,但因为朱皓熙的事让大伙太专注,反而没想到要防着她!
“其实,皇上,你的问题很简单嘛!”她拍着胸脯,一脸自信。
“简单?”他可下这么觉得。
“在宫里,有朱齐鸿的探子在,你要对嫣儿怎么样,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吧?因为你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你的重要性,所以……”她贼兮兮的一笑,“你就索性带她出宫啊,届时还管什么眼神,你大可以为所欲为嘛!”
“可是我们就是要逼出朱齐鸿的最后底牌,也只打算陪他玩这最后一次。”秦惟礼将唐绍祖曾说过的话转述一逼。
“拜托!讲白点,上回皇上差人送来的那一小包药粉,”她以不屑的眸光看向唐绍祖跟丈夫,“他们找了大夫,甚至一些擅长使毒的江湖人也请了来,但看了又看,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这事你怎么知道?”秦惟礼很错愕。这事是唐绍祖请他帮忙,看看有没有认识什么专研毒药的大夫,可是此事他并未让妻子知情。
“你们忘了我最熟悉的秘密地道?”说到这点,她可得意的呢!“谁教有人怕他的大肚子闲妻又去管闲事,什么事都不肯让她知道呢?”这当然是在指桑骂槐。
“雨茵……”秦惟礼真的被她打败了。
“所以,皇上,我就这么说吧,”她先给丈夫一记白眼,再看着朱皓熙道:“其实朱齐鸿还能怎么对付你,一是下毒、二是暗杀,除此之外,还能玩出什么把戏。在我看来,朱齐鸿那家伙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她顿了下,续道:“你就带她微服出巡,跟她把什么都说白了,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再回来继续演戏,你当你的皇上、她当她的小湘子,要不,”她一挑眉,看着丈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