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起头来的董其昌,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红日初生,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绝妙文章啊,好大的气势。”
“董大人,不要沉湎文章之中了,本官问你对这篇文章是如何看的啊。”
“钦佩之至啊,不知道是什么大儒写出如此绝品之文章,大人一定要介绍一下,下官想着去认识认识。”
南京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品阶是一样的,不过兵部尚书参赞机务,这就好比是后世的常务副书记一样,负责全面的工作,所以董其昌在杨成的面前,自称下官。
“呵呵,董大人,这篇文章,出自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之手。”
“大人开玩笑吧,江南何时出现这等奇才,下官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千真万确,这篇文章,乃是江宁县县试之时,名叫郑勋睿的考生写出来的,郑勋睿已经成为江宁县的案首,应天府尹刘大人和江宁县知县王大人专门禀报,此篇文章,乃是郑勋睿两个时辰写出来的,午时就完成了县试。”
董其昌睁大了眼睛,县试上面写出来的文章,那是无法造假的,县试是辰时开始,郑勋睿午时就交了文章,说明构思酝酿的时间都不长,落笔书写的时候,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停顿,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能够写出来如此之文章,这个少年不简单。
“惭愧啊,大人,下官身为礼部尚书,居然没有发现如此之人才。”
“董大人不必如此,江南历来都是藏龙卧虎之地,出现诸多人才,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这个郑勋睿,十五岁的年纪,能够写出来如此磅礴之文章,实属难得,听闻这个郑勋睿,乃是荥阳郑氏家族之传人,名门望族之后。”
董其昌微微点头。
“难怪,家族之传承就是不一样啊。”
“呵呵,还有更加稀奇的事情,去岁的时候,这个郑勋睿,在秦淮河得罪了到那里饮酒的受之,被人打伤了,回家之后,更是遭遇退婚之事,可谓是声名狼藉。”
董其昌瘪了瘪嘴,他对钱谦益的印象不好,两人之间虽然有些交集,可他对钱谦益醉心于官场的作风,很是看不惯,刚刚看到了郑勋睿的文章,内心对郑勋睿的印象也是不一般的。
“大人,这以讹传讹的事情,说不清楚的,郑勋睿去岁才十四岁,血气方刚的年纪,不懂得诸多礼仪也是正常的,受之可是名声鹊起,和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置气,还将对方打伤,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于名声是损害很大的,想必这里面是有些故事的,下官倒是觉得,这个郑勋睿很不简单,遭遇这么多的打击,尚能做出如此绝品之文章,真正的俊杰啊。”
杨成笑了笑,他知道董其昌和钱谦益之间关系一般,说出来这样的话不稀奇。
“本官记住这个郑勋睿了,九月就是府试,且看府试的时候,他能够做出什么样的文章来,若是再次技惊四座,本官就真的要见一见这个少年了。”
“大人说的是,下官也是如此想的。”
回到家中,杨成迅速找来了孙子杨廷枢。
“淮斗,我问你,去岁你们在秦淮河的时候,与人发生了冲突,可记得对方是谁。”
杨廷枢看着爷爷,非常好奇,当初是爷爷要求他到郑勋睿的家里去道歉的,毕竟对方是名门望族,如今怎么想起这件事情了。
“爷爷,对方是郑勋睿,字清扬,在江宁县县学读书,孙儿已经遵照爷爷的吩咐,专程到清扬的家里道歉了,清扬当时之表现,令孙儿也很是佩服的。”
“还好,还好,我这里有一篇文章,你好好看看。”
杨廷枢看完文章之后,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淮斗,这是那个郑勋睿写出来的文章,在县试上面写出来的,如今他已经是江宁县县试案首,九月参加府试,明年就要参加乡试了,这个郑勋睿,尽管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可表现出来的文采和气度,都是一流的,若是没有深邃的认知和良好的传承,是不可能写出来如此绝品之文章的。”
“爷爷,孙儿真的没有想到,看了这篇文章,孙儿惭愧,孙儿写不出来这样的文章。”
“这些暂时不要说了,我的意思,你一定要好好结交这个郑勋睿,你们的那个什么采社,我看就是一帮年轻人乱嚷嚷,整日里的无病,随意的评论朝政,真正的主见一个都拿不出来,这样的结社,你还是少参与为好,看看郑勋睿,荥阳郑氏的后人,这才是真正的名门望族,深藏不露,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啊。”
“孙儿知晓了,孙儿这就去拜会清扬兄弟。”
“嗯,好好把握,我料定郑勋睿的未来不简单,如此年纪就能够关心国事,写出如此惊世骇俗之文章,要知道皇上正在大力招揽人才,郑勋睿能够学出来如此的文章,想不受到重视都难啊,在秦淮河遭遇伤害,能够不记仇,遭遇退婚事宜,能够淡然处之,如此的人才,我也是没有见过啊。”
杨廷枢走出来的时候,有些眩晕,这篇文章他看了好几遍,有些语句,瞬间就能够记下来,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雄于寰宇,则国雄于寰宇,这样振聋发聩的语句,想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够传遍大明天下。
(点击、推荐和收藏,是读者大大的肯定,也是我最大的动力,拜谢读者大大来。)
第二十一章 从容淡定()
“父亲,大娘,哥哥是县试案首,县试案首啊。。。”
“老爷,夫人,少爷是县试案首,县试案首啊。。。”
距离府邸尚有几百米的时候,郑凯华和郑锦宏就大声嚷嚷开了。
县试结束之后,郑勋睿回到了家里,闭门和郑福贵一起制种,这是天大的事情,关系到他以后是不是有发展的资本,不管怎么说,在崇祯年间生活,没有钱是不行的,就算你是神仙,也不会有人理睬的,至于说县试的结果,他忘记关心了,反正关心也没有作用,结果是摆在那里的,要是自己这篇文章都不能够过了县试,那是天大的笑话了。
发榜的这天,一大早郑勋睿和郑福贵就进入到密室里面,北面的三间房屋,已经被视为家里的禁地,除开郑福贵和郑勋睿两人,其余人全部不准靠近,否则家法伺候。
郑凯华和郑锦宏可是非常惦记这件事情,一大早就赶着马车到县衙去了,发榜在县衙外面的榜棚上面,他们赶到县衙的时候,榜棚外面已经有很多人了,两人安置好了马车,急匆匆的饶过了照壁,抬头就看到了忠廉坊的牌坊,牌坊的两边就是榜棚了。
红色的榜书很快贴出来,站在前面的人大声念着榜单上面的名字,听到“案首郑勋睿”的时候,两人忍不住拼命往前挤,嘴里大声说着是郑勋睿的家人。挤到了前面,看见了红闪闪的榜单,上面写着案首郑勋睿的名字,他们终于相信了。
郑锦宏当时是忍不住大喊大叫,说自家少爷是案首,周遭的人投来的目光是羡慕的,不过其中也有阴毒的目光,距离他们不远的刘荣,投射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眼神,兴奋之中的郑凯华和郑锦宏,当然不会注意了。
他们拼命往家里赶,几乎是一口气赶到的。
距离府邸还有很远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嚷嚷开了。
很快一些人从家里出来了,县试案首可不简单,那就是全县读书人的第一名啊,想不到被郑勋睿得到了,谷里镇关于郑勋睿的传闻可是不少的,尽管说郑家的玉蜀黍和甘薯轰动了谷里镇,但绝大部分人认为,这都是郑福贵的功劳,至于说郑勋睿,还是带着纨绔的名声。
想不到这个纨绔的郑勋睿,竟然成为了县试案首。
不少人脸上带着震惊的神情,百姓对读书人是崇拜的,既然郑勋睿成为了县试案首,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以前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了。
士绅富户的看法更是不一样,江宁县县试的案首,府试、乡试都是没有问题的,甚至会试和殿试都问题不大,金榜题名的时候,就意味着官袍加身的时候。
跟在郑凯华和郑锦宏两人后面的人不少,有人小声议论,也有人大声询问两人,得到的答复是肯定的,郑家的郑勋睿成为了县试案首。
管家早就看见这一幕了,他急匆匆禀报夫人之后,朝着北院而去,距离北院三间房屋尚有十几米的时候,大声开口了。
“老爷,少爷,小少爷和郑锦宏回来了,少爷是县试案首。。。”
房屋们被迅速打开了,郑勋睿被郑福贵拖出来了。
“管家,你说什么,清扬是县试案首。。。”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郑福贵哈哈大笑。
“好啊,好啊,我郑家终于到了出头的时候了,清扬快点,快去收拾一下。”
消息瞬间传遍府里内外,荷叶和玉环两个丫鬟,早就在郑勋睿的卧房外面等候了,丫鬟是夫人专门派过来的,帮忙少爷收拾。
看见慢慢走过来的少爷,脸上和头上都是灰尘,衣服上面的灰尘更多,荷叶着急了。
“少爷,奴婢和玉环妹妹帮着您拾缀,玉环妹妹,帮忙给少爷打水。”
荷叶和郑勋睿之间有肌肤之亲,所以动作自然亲切很多,她拉着郑勋睿朝着屋里走去,给少爷找换洗的衣服。
郑勋睿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
收拾完毕,来到堂屋的时候,院子里早就站满人了。
郑福贵、马氏和孙氏坐在上首,郑福贵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马氏眼睛微微有些红,显然是哭过了,孙氏的脸上,同样带着泪痕,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完全信服了郑勋睿,郑勋睿取得功名,郑凯华也一样能够得到巨大帮助的。
郑勋睿走进堂屋,对着坐在上首的郑福贵、马氏和孙氏稽首行礼。
“孩儿拜见父亲、母亲、二娘。”
“清扬,为父真的是高兴啊,想不到你成为了县试案首,厨房已经在准备酒宴,酒宴之前,我带着你去拜祭祖宗,这是祖宗显灵。”
郑勋睿的脸上没有特别兴奋的神情,这倒不是他轻浮,而是心思依旧在制种方面。
“孩儿记下了,不就是县试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殿试高中才是真正的本事。”
郑勋睿这句话说出来,堂屋里面瞬间安静下来了。
迅即,郑福贵哈哈大笑了。
“好啊,好啊,我儿有志气,为父等着你金榜题名。。。”
五里之外的赵府。
哭丧着脸的赵洪泉,低头叹气,一边的婆娘眼圈通红,喋喋不休的埋怨。
“。。。都是你,退什么婚,清扬是县试案首,你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女婿,这么好的女婿,被你给撵走了,你要奴家和女儿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婆娘眼泪再次出来了。
“好了,我怎么知道清扬会成为县试案首啊,你就不要大声嚷嚷了,周遭都等着看笑话,这个时候,家里人都不要出门了。”
后院,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站在房檐下,默默的流泪,她就是郑勋睿曾经的媳妇,可惜父亲已经退婚了,这一切都成为过去式了,今后她恐怕成为谷里镇的笑话了。
不一会,婆娘来到后院,看见宝贝女儿正在默默流泪,连忙上前了。
“女儿不要多想了。。。”
“母亲,女儿想出家为尼。。。”
“女儿不要这样,你这是要娘的命啊,都是你那个天杀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丢死人了,呜呜呜。。。”
郑氏祠堂。
郑勋睿的大伯郑福禄、二伯郑福寿、三伯郑福海和四伯郑福南都在这里等候,看见郑福贵带着郑勋睿过来之后,郑福禄迎上来了。
“清扬,你考中县试案首,这是郑家的荣耀啊,我听说你不在乎,金榜题名才会高兴,有这份志气是很不错的,但也不能够妄自菲薄,今日来拜祭郑氏祖先,你一定要许愿,让祖先保佑你,日后金榜题名。”
“清扬记下了,感谢大伯教诲。”
郑福禄高兴的点头,摸了摸山羊胡子,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郑家的老大,父母去世之后,他就是最有威望的人了,家族出现了县试案首,这是巨大的荣耀,也是开始腾飞的标志,尽管说荣耀在郑福贵家里,但兄弟之间是一定能够得到照拂的。
拜祭仪式是严肃的。
祠堂不准女人进入,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