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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岩第二次来到总督府,上一次到这里,还是从河南来到淮安的时候。
看到李岩脸上大义凛然的表情,郑勋睿面容严肃。
“李岩,山阴县衙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你带着家眷到总督府来干什么。”
李岩本来是想着独自承担责任的,不过郑勋睿的这句话,让他愣了一下。
“大人,属下听闻朝廷派遣了巡按御史,专门为调查属下的事情前来,属下不愿意让大人遭受委屈,故而特来请求大人,不管有什么事情,属下一力承担。”
郑勋睿看了李岩好一会,对李岩这等性格的人说话,必须要说的直接,这样才能够让其警醒,知道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混帐话,你自身去承担,你以为你能够承担吗,你知道独自面对巡按御史会是什么结局吗,黑的可以说成是白的,白的可以说成是黑的,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过刚刚进入朝廷为官,对朝廷之中的诸多事宜根本不清楚,就想着义字当头,你太让我失望了。”
郑勋睿的一番训斥,让李岩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不过他一点都不生气。
看着李岩的表情,郑勋睿再次开口了。
“有些事情,没有你看的那么简单,所谓牵一发动全身,该是你承担的事情,或者说你能够承担的事情,不用你开口,我也会让你承担的,譬如说这山阴县内的诸多事宜,你要是做不好,肯定是要遭受责罚,不该你承担的事情,你就不要想着强出头,你如今的责任,就是老老实实的做好山阴县的一切事宜,你在山阴县一个多月的时间,事情做的很是不错,有责任有担当,这很不错,我很看好,你就继续努力,不要考虑其他的事宜。”
“朝廷派遣巡按御史,不管是调查什么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你既然跟随我做事情,那就按照我的要求认认真真的做,该操心的事情,兢兢业业,不该操心的事情,不要去管,更不要在乎他人的议论。”
“巡按御史到淮北来,自然是我来应对。”
“你看看你,将家人也带到总督府来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是做给谁看的,让总督府的官吏如何去议论。”
郑勋睿说完之后,李岩愣了好一会,抱拳给郑勋睿行礼。
“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做好山阴县的事宜,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郑勋睿点点头。
“好吧,你先会县衙去,好好理事,不要管他人的议论,汤氏和红娘子在后院吃过饭之后,我会派人送回县衙去的。”
这一次,李岩没有说话,再次给郑勋睿行礼之后,离开了总督府。
两个时辰之后,汤氏和红娘子回到了县衙。
李岩早就在县衙后院等候了,他要给汤氏和红娘子说一些话。
还没有等到李岩开口,汤氏首先开口了。
“夫君,奴家和妹妹在总督府吃饭,见到总督大人了,总督大人说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多想,你已经回到县衙,总督大人要求妹妹和奴家安心做好家里的事情,让你能够好好的署理政务,妹妹和奴家见到总督大人的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夫人对妹妹和奴家也很是关照,一再询问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若是有苦难一定说出来。”
李岩哑口无言,看着汤氏和红娘子。
红娘子的性格,与李岩有些想象,来到山阴县,她也同样关注周遭的情形,不过红娘子的学识不能够和李岩比较,爱憎分明,见到山阴县的情形,特别是照顾穷苦百姓的做法,她早就认为,若是河南也是山阴县这样的情形,怎么可能有人造反,大家拥戴官府还来不及。
“夫君,姐姐说的是,奴家没有多少的学识,不过奴家对总督大人很佩服,奴家以前是痛恨官吏的,跟随夫君和姐姐来到淮安,才知道以前的想法不对,奴家行走江湖的时候,总是听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吏都是欺压百姓的,可在山阴县,奴家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形,奴家在总督大人面前说了,一定让夫君安心做事情。”
汤氏和红娘子说完之后,好一会李岩才开口。
“夫人,红娘子,我遭遇的事情,你们都是知晓的,若不是郑大人,换做其他人,我不要想着能够活命,刚刚我去拜见大人,想着承担责任,但被大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我已经知道,大人准备承担一切了,被大人训斥了,我感觉到很温暖,在大人的麾下做事情,我很是幸运,这才感觉到,以前很多的事情,的确是做错了,对不起大人。”
李岩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哽咽。
汤氏看了看李岩,没有开口,红娘子跟着开口了。
“夫君,奴家更是羞愧,总督大人说话的时候,奴家简直抬不起头来,可大人一句话,就让奴家安心了,大人说在什么山唱什么歌,奴家造反,也是因为活不下去,这里面官府有很大的责任,官府若是让老百姓活不下去,这样的官府就不应该存在,奴家非常震惊,想不到大人说出来这样的话语,奴家当即在大人面前发誓了,今后就是饿死也不造反了。”
李岩擦了擦眼睛,看着汤氏和红娘子,再次开口了。
“我今后一定追随大人,就算是搭上身家性命,也绝不会皱眉头,大人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期望二位夫人能够支持我。”
看上去柔弱的汤氏,此刻开口了,话语斩钉截铁。
“夫君的话语,奴家和妹妹都记住了,妹妹刚才已经说了,奴家也是一样,就算是饿死,也要伴随在夫君的身边,奴家不敢说忠心于总督大人,但一定守候在夫君的身边,奴家本不该埋怨夫君,可奴家的话也要说在前面,夫君若是对总督大人不敬,奴家绝不答应。”>;
第四百八十四章 风雨春秋()
吴伟业抵达淮安,已经是崇祯十一年七月二十五日,从京城到淮北,作为承担重要使命的巡按御史,居然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是令人难以理解的,京城距离淮安一千八百里地,按照正常的速度,巡按御史顶多用七天到八天的时间就抵达了。
进入淮安府城,吴伟业再次住进了客栈,歇息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才到漕运总督府。
不知道为什么,距离淮安越近,吴伟业越是觉得担心,他不知道郑勋睿是什么态度,对郑勋睿这等身份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够保密的事情,他吴伟业到淮安来,究竟是做什么事情的,郑勋睿肯定是知道的。
二十六日一大早,吴伟业收拾完毕,前往总督府衙了。
雇佣的马车在距离总督府衙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才停下来,这同样让吴伟业感觉到吃惊,按说总督府应该是无比森严的,至少百米之内是不允许有人打扰的,不过总督府外面很是热闹,官府的巨大威严,总督府门口守卫的军士,虽然面容严肃,但身上没有杀气。
和熊文灿当初的感觉一样,吴伟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走到总督府府门,吴伟业表明了身份,守卫的军士请吴伟业稍候。
不一会,一名中年人出来了。
“原来是巡按大人到了,在下徐望华,奉总督大人之命,在此迎候巡按大人。”
吴伟业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他当然知道徐望华的名字,也知道徐望华在淮北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下礼部员外郎吴伟业,奉皇上旨意,巡按淮北,叨扰了。”
吴伟业的回答,让徐望华同样吃惊,想不到吴伟业真的是如此低调,这位巡按大人心里究竟想些什么。一路上什么都不管不问,从京城到淮安走了半个月的时间,难不成是勉强到淮北来巡按的。
徐望华带着吴伟业,直接到了厢房。
吴伟业一行人的食宿,安排在淮安官驿,至于说办公的地点,还需要商议。可以在总督府办公,也可以在淮安府衙甚至是山阴县衙办公。但不会安排单独的地方办公。
吴伟业一行人进入厢房,徐望华再次开口了。
“吴大人和诸位大人请稍候,总督大人很快就到了。”
徐望华进入东林书屋,详细禀报了吴伟业的态度。
郑勋睿沉吟了一会,慢慢开口了。
“吴伟业和我是同年,本不是这样的性格,其态度不像是装的,难不成是对官场有些厌倦了,亦或是对此次担任巡按御史不情不愿吗。”
徐望华点点头。跟着开口了。
“大人,属下能够感受到吴伟业的态度,的确是不情不愿,刚刚吴伟业和属下接触的时候,态度异常的谦逊,不过这谦逊之中,带着一丝的颓废。”
“算了。不管吴伟业的态度如何,他是代表朝廷巡按淮北的,该注意的地方,我们还是需要注意的,若是他有什么异动,我一样不客气。”
郑勋睿站起身来。朝着厢房的地方走去,徐望华和洪欣瑜跟随在身后。
进入厢房的时候,吴伟业等人正在喝茶,气候炎热,穿着官服,不是那么舒服,唯有多喝凉茶。才能够感觉到凉快一些的。
勋睿进入厢房,吴伟业连忙站起身来行礼,其余官吏也跟随行礼,尽管身为巡按御史,但是从品阶方面来说,吴伟业的悬殊太大,见到了郑勋睿之后,不可能摆出什么架子。
“下官拜见大人。”
“吴大人客气了,你是代表朝廷来巡按淮北的,本官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可是要听从你的评判的,如此的行礼,本官可不敢当啊。”
“大人客气了,礼制如此,下官可不敢偏废,此番奉旨前来巡按淮北,一切还要听从大人之安排,下官对淮北情况不熟悉,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大人谅解。”
“吴大人奉旨代表朝廷巡按淮北,那就是代表皇上来巡视,本官可不敢僭越,好了,其他事情暂时不要说了,酒宴已经摆好,本官代表总督府给吴大人和诸位接风洗尘。”
吃饭的过程之中,吴伟业一直都很低调,见到了史可法马士英以及粟建成等人,都是规规矩矩行礼的,整个透露出来老成持重的姿态,甚至是让人感觉到颓废了。
酒宴结束的时候,吴伟业要求和郑勋睿谈谈。
郑勋睿带着吴伟业,再次来到厢房,这个时候厢房里面只有他们两人。
刚刚坐下,吴伟业就开口了。
“下官和大人是同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下官想到了很多,从学识上来说,下官绞尽脑汁,也写不出大人当初吟诵的诗词,从做的事情上面来说,下官更是羞愧,这些人一直都在京城,碌碌无为,自身都觉得无聊了。”
郑勋睿冷眼伟业,没有开口说话,他隐隐明白吴伟业说这些话的意思,但吴伟业的表态过于的突然了,谁知道是什么意思。
“下官一直都想着离开京城,不愿意耗费年华,下官甚至想着能够进入到国子监去,好好的研究学问,可惜都难以如愿,万万想不到此次承担了巡按淮北的任务,下官哪里敢随便表态,不知道民间疾苦,没有主政过地方事物,更没有参与过战斗厮杀,却对地方上指手画脚,下官都觉得滑稽了。”
郑勋睿微微摇头,从吴伟业的话语之中,他听到了颓废之意,不管怎么说,既然身为朝廷的官员,有这样的态度是不行的,就算是自身觉得不如意,那也要从多方面找寻原因,尽管说吴伟业是东林党人,是他郑勋睿的对手,可在人生态度上面,郑勋睿还是要提醒。
“吴大人,你我都是同年,既然是私下里的交谈,我就不客气了,身为朝廷的官员,不敢说心怀天下,兼济众生,至少自身要有目标,想着能够做一些什么事情,若是都感觉到不如意,岂能好好的做事情,人生不如意十之**,这些不如意不能够总是占据内心,总是那样下去,对自身是很不利的。”
吴伟业郑勋睿,突然冒出了一段话。
“大人当然是有目标的,可下官的情形不一样,身在谷中,来路,又不愿意随波逐流,不放松自身,还能够做些什么。”
郑勋睿微微的眯着眼睛,盯着吴伟业开口了。
“行到水穷处,坐时,无路可走的时候,何妨坐下来欣赏风景,一切总是会过去的,这世上比较的人和事太多了,总是活在比较之中,总是心怀远大的理想,却找不到突破的路子,任何人都是会无聊的。”
听见郑勋睿这样说,吴伟业有些感慨,索性放开了说。
“下官与大人是同年,可惜没有缘分深交,如今更是站在各自的阵营里面,这么多年,下官一直都感觉到窒息,好像一切都被他人安排好了,不得不参与其中,自身根本就不能够做主,否则就是欺师灭祖,就是大逆不道,下官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