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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再说洪门是按照市场的价格购买粮食,不存在强买强卖的行为,当然也有商贾不愿意出售粮食,继续做着屯聚居区的美梦,但这一部分的商贾,很快品尝到厉害,他们的商铺遭遇到诸多的骚扰,他们做生意得不到保护,甚至有商贾处于家破的边缘,一些商贾不信邪,到官府去报案告官,可惜都是不了了之,甚至有的地方官府根本不问,这也就让更多的商贾明白,洪门是有备而来。
郑勋睿的注意力也集中到粮食购买的事宜上面去了,毕竟两百万石的粮食,这可不是小数目,需要耗费精力来购买的。
东林书院的春课在三月初一准时开始,郑勋睿没有特别去关注,不过徐望华和李岩倒是严密关注春课的情形,调查署也将一部分的精力投入到春课之中。
洪门购买粮食的过程基本是顺利的,南方的商贾知道洪门的厉害,不敢开出高价钱,每石粮食的价格基本维持在三两五钱到四两银子之间,这也算是正常的价格。(。)
第六百五十四章 鼓动()
“大人,东林书院的春课三月初一开课了,钱谦益、黄道周以及瞿式耜悉数都参加了南京东林书院的春课,应邀前去的还有户部尚书王铎大人,理漕参政张溥大人、淮安府同知、山阴县知县龚鼎孳也来到了南京,参加了春课,张溥和龚鼎孳是以筹集漕粮的名义来到南京的,内阁大臣钱士升和侯恂专门写来了信函,东林书院的春课很是热闹。。。”
徐佛家详细禀报了东林书院春课的情况。
郑勋睿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郑锦宏的感触也不是特别多,毕竟忙于其他的事情,徐望华和李岩的脸色则是微微有些难看。
郑勋睿的主要精力,几乎都集中到购买粮食方面去了,这段时间正是最为紧张的时刻,大批的粮食运往秣陵镇,郑家军也是高度戒备,郑锦宏全权负责购买粮食的所有事宜。
因为重心的转移,大家对东林书院的春课倒不是特别重视了。
郑勋睿在福利院所做的诗词,以及说出来的话语,在南直隶广为流传,引发了很大的争议,情形对东林党人明显是不利的,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此次南京东林书院的春课,引发了东林党人高度的重视,上至京城的钱士升和侯恂等人,下至南方集中的东林党人,都在为春课做着不懈的准备。
看样子东林党人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与郑勋睿展开大规模的博弈了。
徐佛家说完之后,徐望华紧跟着开口了。
“大人,出现这样的情况,都是属下没有能够阻止的结果,属下有疏忽。”
郑勋睿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很清楚,徐望华根本无法干涉其中,人家举行春课,这是朝廷允许的,难道你让人家不准做吗。至于说春课有着如此的声势,恰恰证明东林党人心虚了,觉得没有十足的把握取得胜利了。
郑勋睿的沉默,让徐望华等人有些担心。其实他们对于这种争取读书人支持的行为,不是特别的赞成,郑家军有着足够的实力,洪门以及洪门钱庄,也基本掌控了钱财。如此的情况之下,还和那些文绉绉的读书人辨明理论,实在有些多余。
郑勋睿的要求太高了,让徐望华都感觉到吃力,要知道东林书院万历三十二年就在苏州无锡成立了,迄今已经有三十多年的时间,且在南直隶各地都设有分院,其中南京的东林书院影响是最大的,特别是天启年间魏忠贤下令焚毁东林书院,导致了东林党人和东林学子大规模的反击。更是让东林书院获得前所未有的声誉,郑勋睿到南直隶的时间不长,想着在短时间之内从理论上面击败东林党人,难度空前。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可能认为我所做的选择,难度太大了,东林书院的影响遍及大明各地,在南方尤其不一般,凭着这么多年人脉的累计,他们是有资格与我叫板的。不过我也尽力了,在富乐院的时候,该说的我全部都说了,该警告的也全部都警告了。至于说还有人想着聚集起来反对,那我就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
郑勋睿说出来这样的话语,让徐望华和李岩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来光芒。
“朝廷不是想着让东林党人来打击我吗,不是希望我和东林党人之间发生大规模的争斗吗,那我就遂了朝廷的心愿,朝廷利用东林党人。我们就利用朝廷。”
说到这里,郑勋睿扭头对着徐佛家开口了。
“徐参将,调查署接下来调查的重点,就是东林书院春课的内容,我不管你们采用什么样的办法,都要搜集到春课之中结党谋私、党同伐异的证据,按照在东林书院的暗线就从这个方面出发,哪怕是他们说出来的某一句话,也给我揪住不放。”
“郑总兵,命令郑家军将士做好准备,一旦我们掌握了东林书院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的证据,那就要动手抓人了,不管牵涉到谁,都不要客气,抓住的东林党人,悉数都送到朝廷去,让朝廷负责处理。”
“徐先生,李岩,制造出来必要的舆论,我们就利用东林党人这次春课的机会,从根子上将东林书院拔掉,让他们到北方和京城去哭诉吧。”
“我可不是魏忠贤,东林党人因为用那一套来应对,他们没有机会。”
南京,东林书院分院。
钱谦益、瞿式耜、张溥和龚鼎孳等人,同样在密议。
张溥的意思,本来想着让黄道周也参与其中,但被钱谦益否决了,黄道周做事情认死理,一旦得知事情的原位,肯定会提出来反对的意见,再说黄道周的学生徐吉匡,公开背叛了东林党,成为郑勋睿信任的心腹,被派到陕西去了,这也导致钱谦益不是特别信任黄道周了。
“天如,孝开,郑勋睿在富乐院的一番话语,让我很是吃惊,也让我们很是被动,田弘遇到苏州,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可以利用周奎和田弘遇,不料被郑勋睿破坏了,春课已经开始三天时间,接下来就是讨论的时间,我已经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
郑勋睿在富乐院的所作所为,张溥当然知道,京城的钱士升和侯恂也知道,郑勋睿是东林党人、复社和应社的最大对手和最危险的对手,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打倒,现如今的形势很好,皇上对郑勋睿颇有猜忌,利用这个形势打败郑勋睿,是完全成立的。
“钱老先生,我认为还是从郑勋睿谋反的这方面做文章。”
张溥语出惊人,钱谦益有些吃惊。
“天如,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谋反的结局,谁都是知道的,张溥这样的提议,显然是让郑勋睿没有了任何的出路。
“这样做才能够真正的扳倒郑勋睿,郑勋睿麾下有郑家军,郑家军如此的强悍,我们若是从其他方面攻击,无关痛痒,唯有以谋反来揭发。”
钱谦益显然对这样的建议有不小的顾虑,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龚鼎孳在这个时候加了一把火。
“钱老先生,天如兄说的是啊,春课就是最好的机会,如此多的读书人聚集在这里,每人说一句话,就可以将郑勋睿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钱谦益当然知道张溥和龚鼎孳的意思,那就是在东林书院讨论的时候,把握住主流,开始对郑勋睿的攻击,郑勋睿如今是南京兵部尚书,南京的读书人议论朝政,能够联系到郑勋睿这个兵部尚书,这不算是特别出格。
不过这样做意味着什么,钱谦益也是清楚的,那就是东林书院与郑勋睿走到了彻底的对面,大家撕破了脸皮,接下来就是面对面的博弈了。
这样做能够得到官府的支持吗,能够得到士大夫的支持吗,能够得到绝大多数商贾的支持吗,钱谦益内心没有底。
见到钱谦益的犹豫,张溥内心有些不满,但也不能够发脾气,他只能够拿出来杀手锏了。
“老先生的犹豫,我是知道的,无非是担忧爆发冲突之后,东林书院会遭遇到郑勋睿的打压,这个问题,孝开和我早就考虑过了,郑勋睿绝不敢这样做。”
钱谦益皱了皱眉。
“天如,你为何有这样的自信,要知道郑家军已经驻扎在秣陵镇,他们真的动手了,能够怎么办。”
张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老先生怕是不知道,皇上早就对郑勋睿不满意了,就等着郑勋睿出现问题,若是郑勋睿动用了郑家军,那么皇上就会下旨,认定郑勋睿是谋反,到时候郑勋睿就是走投无路了,他尽管有郑家军,可这天下的人都反对,他难道将所有人杀光吗。”
张溥说出来这样的话语,钱谦益很是吃惊,他看着张溥和龚鼎孳,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天如,孝开,你们在京城是不是听到什么话语了,可要实话实说啊。”
张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龚鼎孳就开口说话了。
“钱大人和侯大人都知晓这其中的道理,我们到淮北之前,钱大人和侯大人就专门说过了,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鼓动对付郑勋睿的。”
张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其实他不想将钱士升和侯恂等人牵扯进去,两人是内阁大臣,身份不一般,也是东林党人最强有力的依靠,必须在幕后,一旦两人的身份公开了,那么东林党人与郑勋睿之间的博弈,将变得异常惨烈。
张溥也估计过,万一郑勋睿造反,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他相信郑勋睿不能够得逞,毕竟天下人是不会跟着郑勋睿走的。
龚鼎孳已经说出来这样的话语,张溥也无法否定了。
“老先生,孝开说的都是实情,其实皇上对郑勋睿已经有了很大的猜忌,郑勋睿掌控郑家军,郑家军又是如此的强悍,必然会威胁到朝廷的,如此的情况之下,皇上怎么可能容忍郑勋睿和郑家军。”
钱谦益恍然大悟,功高震主这样的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如此的情况之下,东林书院大规模的攻击郑勋睿,背后支持的力量,其实就是皇上。(。)
第六百五十五章 搅局()
张溥和龚鼎孳不可能在南京长时间停留,他们与钱谦益商议完毕一切的安排之后,离开了南京,回到淮北去了,尽管钱谦益内心不是特别的舒服,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张溥和龚鼎孳都是职责在身,还是朝廷的人,必须以朝廷大事为重。
钱谦益不是傻瓜,张溥和龚鼎孳的离开,好似与如此重大的事情脱离了关系,商议是三人在一起进行的,但实施却是钱谦益完全来负责,作为东林党人党魁,钱谦益应该担负起这样的职责,可惜他缺乏这样的魄力,不可能独自一人来运作。
钱谦益首先与瞿式耜商议此事,瞿式耜认真分析,认为此事风险太大,若是操作不好,可能引发大事情,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再说郑勋睿在富乐院所说的话语,已经在读书人之间广为流传,这让郑勋睿得到了不少读书人的支持,东林书院若是在这个时候动手,机会明显不是太好。
瞿式耜的另外一个分析,击中了钱谦益脆弱的心,瞿式耜认为,从张溥和龚鼎孳所说的情况来看,东林书院此次的行动是得到了皇上的支持,其实不然,没有任何的凭据,仅仅是张溥和龚鼎孳张口就说的话语,这不可信,除非是内阁大臣钱士升或者是侯恂有相关的表示,或者是写来书信,那就是可信的。
这让钱谦益陷入到矛盾之中。
作为东林党人的党魁,钱谦益知道郑勋睿是东林党人最大的敌人,从富乐院的话语之中已经透露出来了,钱谦益从这些话语之中嗅到了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郑勋睿就会突然动手。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淮北的例子就是最好的说明,东林书院的分院被迫撤离。复社和应社也失去了根基,就算是张溥等人到了淮安。也不能够扭转局面,东林书院依旧无法进入到淮北。
春课持续半个月的时间,讨论已经开始,让钱谦益没有想到的是,此番的讨论,竟然有人公开提出了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的话语来,表示了对郑勋睿的支持,这是钱谦益无法忍受的。若是任由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东林书院不少的读书人就要跟着郑勋睿走了。
钱谦益思考再三,再次找来瞿式耜。
“起田,情形不对啊,今日的讨论,我听到不少学员说到了郑勋睿,公开的对郑勋睿表示支持,而且旨意书院的宗旨,这样的情形持续下去,难以收拾啊。”
“老师的意思。还是想着行动吗。”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我们东林党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郑勋睿在淮北的所作所为,已经露出了獠牙,此番在富乐院的话语,你也是听见的,我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