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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意思。还是想着行动吗。”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我们东林党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郑勋睿在淮北的所作所为,已经露出了獠牙,此番在富乐院的话语,你也是听见的,我感觉到郑勋睿不怀好心,已经是准备动手了,要是我们没有任何的动作,听之任之。最终的结局不堪设想啊
。”
“可是,老师。学生提出来的那些问题该如何办。”
钱谦益神色凝重的摇头。
“你的担忧都是有道理的,我也无法反驳。但我总是觉得,做这样的事情,总是需要冒险的,当年我们东林党人和魏忠贤搏斗,不知道有多少人献出了生命,可大家都是前赴后继,没有谁退缩,最终还是彻底战胜了魏忠贤,这一次也是一样,我们要是顾虑太多退缩了,等到屠刀真的举到我的头顶来了,那一切都晚了。”
瞿式耜看了看钱谦益,跟着开口了。
“既然老师下定了决心,那学生一定倾力相助。”
“好,此事重大,我考虑还是和幼玄商议一下,此外也要找到大来,得到了他们的支持,我们就能够有更多的保证。”
钱谦益说完之后,瞿式耜微微摇头。
“老师,学生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知黄老先生的好,黄老先生脾气固执,外界都称呼为赣头,若是黄老先生觉得此事不能够做,那就一定会站出来反对的,到时候我们内部出现了反对的声音,那就会让他人看笑话了,至于说陈于泰,在富乐院的表现,让我很是担忧,他会不会也表示反对。”
钱谦益看着瞿式耜,眼神里面出现了不满。
“幼玄和我情同手足,对郑勋睿在淮北的所作所为也是不满意的,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与他商议,若是幼玄什么都不知晓,真正开始了博弈,那个时候他站出来说话,麻烦会更大,至于说大来,也不要因为一次的表现就彻底抛弃了,我相信大来的人品,他就算是不支持这件事情,也不会跳出来反对的,顶多就是回避。”
瞿式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他对钱谦益还是了解的,表面上看钱谦益性格是很随和的,可骨子里也是倔强的,一旦下定了决心,不管事情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不会特别在乎他人的议论和评价。
钱谦益若是没有这样的性格,也不大可能成为东林党人的党魁。
黄道周听闻了钱谦益的计划,明确表示了反对。
郑勋睿曾经将黄道周誉为教书先生,就是认为黄道周此人不知道转圜,遇到事情就是一根筋,也不管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而且一旦认为某种理论是正确的,那是致死也要坚持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是不回头的。
黄道周和钱谦益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钱谦益要求黄道周从东林书院的前途和未来出发,并且举例说明淮北的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的结局,说服黄道周参与此次的行动,黄道周则认为郑勋睿的品性是很不错的,不存在谋反的罪过。
结果两人谁也不能够说服谁。
黄道周得知钱谦益已经下定决心,并且准备在春课期间就开始行动的时候,连连长叹,言钱谦益将亲手毁了东林书院。
翌日,黄道周不辞而别,回到老家去了。
黄道周的离去,让倔强的钱谦益愤怒,但也促使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弹劾进行到底,必须想尽一切的办法扳倒郑勋睿。
接到信函的陈于泰,赶到了南京
。
钱谦益要求他必须赶到南京,说是有重大的事情商议,陈于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匆匆的赶来,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参加春课,郑勋睿的话语他是听进去了,认为东林书院春课这样的形式,的确存在空谈的嫌疑。
见到钱谦益的时候,陈于泰吃惊的发现,钱谦益的面容变得很是憔悴,但一双眼睛变得更加的有神,好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钱谦益没有啰嗦,将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告知了陈于泰。
听到钱谦益的话语,陈于泰感觉到五雷轰顶,他万万想不到,钱谦益居然准备组织东林书院的学子,集体进攻郑勋睿,一方面败坏郑勋睿的名声,一方面弹劾郑勋睿意图谋反,颠覆大明江山。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弄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稍稍稳定之后,陈于泰冷静的开口了。
“先生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这么做吗。”
钱谦益冷峻的眼神扫过陈于泰,点点头。
“大来,我们若是不动手,郑勋睿就会动手,到时候我们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是信任你的,可惜你的兄长已经故去了,否则我们联手,一定能够让郑勋睿伏法。”
陈于泰微微摇头。
“先生,我不是这样看的,郑勋睿的能力,众所周知,我们若是贸然动手,是不是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郑勋睿在淮北的所作所为,对我们的确是有影响的,但他没有危及众人的性命,可我们的做法就不一样了,这样做就是要郑勋睿的命,他要是知道这里面的原委了,会善罢甘休吗,他要是动手,我们能够抵抗吗。”
陈于泰的观点,与黄道周的是差不多的,就连黄道周的劝说,钱谦益都听不进去,就更不要说陈于泰的劝说了。
“大来,我不想听你过多的解释,这件事情我已经思考很长时间,下定决心了。”
陈于泰也有些倔强,跟着开口了。
“先生,我想问问,黄老先生是不是因为此事离开南京的。”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关心,你是东林书院的骨干,影响和声誉向来都是不错的,我不希望在富乐院的一次相聚,就让你倒向郑勋睿,你现在就表态,究竟是参与还是不参与。”
陈于泰的身体微微颤抖,他万万想不到会遭遇这样的情形和选择。
看见陈于泰一直没有表态,钱谦益是真的发怒了。
“大来,你的态度让我寒心,想想你的堂兄陈于廷,乃是我们东林书院的骄傲,若不是身体的原因早早的故去,就应该是东林书院的领头人了,也轮不到我来做,再看看你的侄子陈贞慧,被誉为东林四公子之首,做事情历来都是不遗余力,为了东林书院的前途,愿意赴汤蹈火,你是殿试榜眼,是很多东林学子的榜样,更是东林书院的中坚,遇到事情却是畏首畏尾,想到的都是自身的安全,若是我们东林学子都是这样的态度,当年怎么可能战胜魏忠贤,怎么能够弘扬我东林书院的威名。。。”
钱谦益的话语,应该是很刺激人的,可惜陈于泰一直都低着头,始终没有表态。
第六百五十六章 彷徨()
黄道周突然离开南京,陈于泰突然来到南京,这一切都被郑勋睿掌握,很巧的是,就在张溥和龚鼎孳等人离开之后,黄道周两天之后也离开,黄道周前脚离开南京,陈于泰就跟着来到南京,这一切绝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郑勋睿对黄道周还是了解的,这是一个为了追求自身信仰不过一切的老头,既然愿意来参加东林书院的春课,那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突然的离开,肯定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并且是无法决断和绕不过去的事情,再说陈于泰日突然来到南京,陈于泰本就不打算参加东林书院的春课了,也的确回到了苏州,没有出现在南京,但突然的来到南京,肯定也是有什么大事情的,否则不会匆匆的赶来。
徐佛家安排在东林书院的暗线,已经在春课开始的讨论之中,率先提出来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的话语,并且得到了不少读书人、或者说东林学子的赞誉,若这些暗线真的能够将局面扭转过来,郑勋睿肯定是高兴的,但他没有做这样的奢望,东林书院有顾宪成重启已经有三十余年的时间,影响遍布大江南北,要是区区的几句话,就能够让东林书院改弦易辙,那也算是天方夜谭了。
准备采用强制的手段来压制和清楚东林书院,让东林党人在南直隶和南方的根基彻底的消除,这是郑勋睿反复思索之后作出来的决定,那是因为他知道大明的很多读书人,嘴上功夫了得,表态的时候比谁都坚决,要是和这些人打嘴巴官司,那要累死,但绝大部分的读书人,特别是东林党人,压根是没有骨气的,遇见了生死攸关的局面。变脸比谁都快,卑躬屈膝的态度让人恶心,其中典型的代表,就是钱谦益和龚鼎孳等人。
这个世界。依旧是丛林法则,依旧是弱肉强食,谁有实力,谁就能够决定一切。
从这个层面考虑,郑勋睿决定要动手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钱谦益等人干耗,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南直隶,至少形成割据的局面,发展自身的力量,扩大影响力,这才是目的,而实现这个目的,首先就是要清除掉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
郑勋睿的对手是不少的,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不算什么强大的力量,读书人也就是一张嘴。真正的对手是朝廷和皇上,郑勋睿可不会忘记杨廷枢的选择。
连续两天的时间,郑锦宏、徐望华和李岩等人,都在和郑勋睿密议,究竟该采用什么样的办法动手,而相关的指令,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徐佛家和调查署,相关的情况也在不断的摸索之中。
徐佛家进入官房的时候,看见郑勋睿的黑眼圈,眼圈禁不住红了。碍于徐望华、郑锦宏、李岩和洪欣瑜等人都在场,她只能够强装无事。
“陈于泰到南京之后,情绪非常的低沉,昨日出去独自喝酒。喝的大醉,今日又出去喝酒了,调查署摸到了这些情况,认为不是很正常。。。”
徐佛家的禀报,让郑勋睿打起了精神。
他看了看众人,语气坚定的开口了。
“东林书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能够从陈于泰的这里获得突破,洪欣瑜,你去安排一下,我去陪着陈于泰喝酒,相信一定能够得到重要的消息。”
徐佛家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大人一定要注意身体。。。”
徐佛家离开之后,徐望华等人的脸色很是奇怪。
郑勋睿没好气的开口了。
“想笑就笑出来,徐佛家是我的老婆,关心一下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应该的,这两天的时间,的确是累坏了,该分析的全部都分析了,我们的结论也是一致的,张溥、龚鼎孳和钱谦益一定是商议了什么大事情,这件大事情需要黄道周的参与,也需要陈于泰的参与,黄道周不愿意参与,离开了南京,回到家乡去了,陈于泰陷入到彷徨之中,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那我们就去帮助陈于泰做出选择。”
独自喝闷酒的陈于泰,根本没有发现周遭的人都离开了。
陈于泰陷入到极度的痛苦之中,与郑勋睿在富乐院的相聚,让他重新有了努力奋斗的信心和勇气,可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就被钱谦益提出来的要求击的粉碎。
朝中的争斗,陈于泰经历过,有着切身的体会,当年周延儒和温体仁之间的博弈,他就是受害者,堂堂的殿试榜眼,无奈的离开了朝廷,转眼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现在又要陷入到这种权力的斗争之中,能不苦恼。
陈于泰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尽管很少关心外界的事情,可也知道郑勋睿与东林党人之间的矛盾,那几乎是无法调和的矛盾,作为东林党人中的一员,必须要维护整体的利益,不能够因为私下里的关系,就做出对不起东林党的事情。
黄道周威望不一般,可以拂袖离开,可他陈于泰不行,他还没有这个资格,一旦不按照钱谦益的要求做,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异常险恶的局面,周边的朋友都有可能离开。
但是参与诬陷郑勋睿的事宜,陈于泰良心不安,尽管说这个世道良心在党争之中不值钱。
陈于泰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做出选择,钱谦益的狠话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又一杯酒喝下去之后,陈于泰发现桌子对面站着一个人,他抬起了头,脸色瞬间发白。
站在对面的居然是郑勋睿。
陈于泰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摇晃着头开口了。
“郑大人,真的是你吗,在下没有看错吧。”
“大来兄怎么了,喝的不认识人了,我刚好路过这里,见到你独自喝酒,就想着进来陪陪你,一个人喝闷酒可没有多大的意思啊。”
伙计迅速拿来了碗筷,又添了几道卤菜和热菜。
郑勋睿拿起了酒壶,给徐望华倒满,也给自己倒满了。
“大来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记得我们喝酒还是在鹿鸣宴的时候,自那之后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