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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皇上都查阅过,臣无话可说。”
周延儒说完之后,陈于泰也跟着开口了。
“皇上,臣与周大人乃是姻亲关系,故而来到京城赴考,特意回避,殿试之前,从未拜访过周大人,此事完全可以调查,臣有半句谎言,甘愿接受任何处罚,至于说会试和殿试之事,臣专心考试,未关注其他事宜,不知道温大人从何弹劾,温大人怀疑臣之学识不足,臣当然承认学识不足,孔子曰,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这天下学问,永无止尽,臣尚需要不断学习,以便为皇上和朝廷效力。”
“臣斗胆了,倒是怀疑温大人之用心,温大人乃是会试主考官,殿试考官,臣之文章,温大人应该也看过,若是那般不堪,应该是直接提出来的,莫非温大人是在会试和殿试之中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情,故而污蔑臣,以转移目标。。。”
尽管陈于泰说的大义凛然,但郑勋睿内心是鄙夷的,越是说的坦坦荡荡,背后越是有问题,你陈于泰到京城来了,当然不会傻着去拜访周延儒,你又不是傻子,再说试卷誊抄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作弊的手段,双反随便来个约定,文章就能够被轻易认出来。
姻亲之间相互关照一下,只要是学识足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算是天大的事情,但是牵涉到结党营私,那就复杂了,姻亲之间抱成团,结成利益小团体,那是很有可能的,偏偏皇上最为忌讳的就是这个方面的事情。
周延儒和陈于泰辩解完毕,皇上再次开口。
“沈爱卿,你是翰林学士,说说此事你是如何看的。”
沈忠仁的脸色迅速白了,要知道产生争论的双反,一个是内阁首辅,一个是内阁辅臣,绝非他这个翰林学士可以得罪的。
“臣听闻此事,感觉很是突然,兹事重大,臣不才,还请皇上决断。”
郑勋睿内心暗暗叹气,沈忠仁还真的是忠厚人,以为这样和稀泥有用吗,你不愿意得罪周延儒和温体仁,那就得罪了皇上,而且这种不表明立场的做法,最终也得罪了周延儒和温体仁,他们可都是想着得到你支持的,你不表态,会让他们迅速看扁,可谓是最不讨好的。
皇上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看向了郑勋睿,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郑爱卿,说说你的看法。”
“皇上,臣以为,牵涉到内阁大臣之间的弹劾,关乎到朝局之稳定,应该是重视的,既然文大人提出了弹劾之奏折,上面的事实必然是清楚的,皇上可责成周大人和陈大人各自写出辩解的奏折,接下来皇上可安排专人调查,此调查之人,直接对皇上负责,不受任何方面的干扰,如此才能够有公正的调查结果。”
郑勋睿说到的这类调查之人,最为合适的就是司礼监或者是内官监的太监了。
太监的地位很特殊,说起来就是皇帝的奴才,朱由检虽然在登基之初,大力打压以魏忠贤为首的太监,但最终还是没有抛弃太监,也就是在崇祯四年的时候,重新启用太监了,这之后太监的权力也愈发大了。
既然皇上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还不如让他变相的提出来。
郑勋睿回答之后,皇上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众多的目光,很快集中到郑勋睿的身上,这个时候,郑勋睿倒是很淡定,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皇上看了看郑勋睿身边的杨廷枢,最终没有再次开口询问。
“郑爱卿说的是,朕看如此处理甚好,周爱卿,你是内阁首辅,如此重大的事宜,还是要注意一些的,温爱卿的奏折,朕虽不敢完全肯定,但你和陈爱卿之间的姻亲关系,是容易引发他人之弹劾的,温爱卿也是为朝廷负责,故而提出弹劾,朕希望你不要嫉恨,散朝之后,写出来奏折,专门解释一下,陈爱卿,你也一样。”
郑勋睿提议派出人员调查的事情,皇上没有提及,这样的态度,就很明确了,相信所有人都明白了,皇上这是要压下奏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会做任何的处理了。
看来皇上还是非常信任周延儒的,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弹劾,就怀疑到身为内阁首辅的周延儒之忠诚,但皇上招来内阁大臣和部分的大臣,将此事公开,也有敲打的意思,要求周延儒今后要多多注意。
皇上这种看似很圆满的处理方式,得到的效果肯定是不好的。
弹劾的事情,既然公开了,那就必须弄清楚,该处理的就处理,要么就不公开,暗地里消化,如此轻飘飘的放过,殊不知日后的争斗会越来越激烈的。
想着周延儒和温体仁两人不互掐,那是天方夜谭。
想着在大臣之间玩平衡,一边掌控朝廷的局势,最终吃亏的是皇上自己。
这就是帝心啊,真的是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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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厚黑之术()
沈忠仁对郑勋睿的态度有所改变,毕竟在乾清宫的表现,众人都可以看见。
从这件事情上面,郑勋睿看出来了,沈忠仁的确是忠厚人,内心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这样的人放到翰林院负责还是不错的,郑勋睿的判断,与皇上的想法不谋而合,七月初二,皇上下旨,沈忠仁出任礼部右侍郎,兼任翰林学士。
这说明沈忠仁坐牢了翰林学士的位置,这个位置是为皇上提出建议意见的,最为需要的就是忠诚,不能够陷入到朝廷的党争之中去,沈忠仁虽说在乾清宫的建议不行,但谁都可以看出来,他不偏向于任何的一方。
接了圣旨之后,沈忠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整了郑勋睿的职责,负责史料编修的同时,还要负责起草制诰文书,这可不是小的职责,制诰文书牵涉到方方面面,包括皇上的圣旨,还有朝廷的敕书,负责制诰文书的事情,可以了解朝局的诸多动向,包括各地的奏折等等,对于个人的发展来说是非常有利的,而且这也是翰林院最为重要的职责之一。
制诰文书的起草,责任重大,而且在起草文书的时候,也可以加进去一些自身的认识和观点,文字上面的游戏,朝廷任何人都是知道的,文字表达意思的轻重,在圣旨或者是敕书里面,能够有着明确的反映。
虽说这是沈忠仁作出来的调整,可谁都知道,做出这样的调整必须是皇上同意的,所以郑勋睿在翰林院的地位迅速得以提升,应该说他比陈于泰差不了多少了。
杨廷枢恭喜了郑勋睿,可郑勋睿自己却不是很在意,若是按照常规发展下去,参与制诰文书的事情,三五年之后,他很有可能进入六部,或者是都察院,一个左右佥都御史的官位是跑不掉的,那可是正四品的官阶,要知道他那个时候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
朝廷之中的争斗,郑勋睿隐隐有所了解,这样的地方,的确不是他能够呆的地方,就算是十年之内成为内阁大臣,他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唯有在权力博弈之中周旋,大明的问题,已经深入骨髓,绝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够解决的。
七月初五,沈忠仁和郑勋睿再次来到乾清宫。
这一次讨论的事情,是举荐内阁大臣的事情,也称之为会推内阁大臣,崇祯元年曾经举行过的枚卜大典,就是这样的形式,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悉数都参加会推。
此次可能被推荐的人选,说来与郑勋睿有着直接的关系,就是被火速提拔为詹事府少詹事的姚希孟,姚希孟本来是从六品的左赞善,直接被提拔为正四品的少詹事,这表明了皇上的态度,诸多的文武大臣也是能够看出来的。
之所以会推内阁大臣,是因为原内阁大臣袁崇焕被磔杀之后,位置一直都是空缺的。
讨论如此重大的事情,要郑勋睿参加,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
进入乾清宫的时候,郑勋睿的内心是异常复杂的,他与姚希孟之间有着亲戚关系,但是却格格不入,到如今,文震孟和姚希孟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缝,可以说姚希孟是完全偏向于东林党的。
若是姚希孟成为了内阁辅臣,直接收益的就是张溥和吴伟业等人了,吴伟业无所谓,这段时间在翰林院,和他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但张溥就不一样了,可以想象,一旦张溥回到京城,进入到朝廷之中,将是他的死对头。
可参加这样的讨论,郑勋睿不能够随便开口,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他需要提出明确的理由,否则就是胡言乱语,会遭受到训斥的,他进入翰林院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对朝廷大臣根本不了解,更不用说对姚希孟了。
更加要命的是,皇上是看上了姚希孟的,想在讨论的过程之中,提出来反对的意见,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内心里面,郑勋睿是绝不愿意让姚希孟得到提拔的。
会推刚刚开始,左都御史陈于廷就举荐了詹事府少詹事姚希孟,理由是很充分的,什么中正直爽,什么学识不凡,什么为人清廉等等,陈于廷说完之后,不少人跟着附和,认为姚希孟是很不错的。
皇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对这样的推荐很是满意。
殊不知这个时候,反对的声音出现了,内阁辅臣、吏部尚书闵洪学坚决表示反对。
郑勋睿感觉到了头疼,这次的会推,好像变成了周延儒和温体仁之间的较量。
陈于廷是周延儒一边的人,闵洪学是温体仁一边的人,既然两边开始了博弈,那肯定不会客气,你赞成的我就要反对,反正不会让你得逞,至于说皇上赏识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闵洪学的态度非常坚决,理由一样充分,根据吏部对官吏考核之意见,姚希孟为官这么多年,没有提出什么真正的意见建议,能力堪忧,这样的人不能够成为内阁辅臣。
双方的争执就此展开。
这样的争执是毫无意义的,争来争去,根本就不是为了朝廷考虑。
皇上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询问内阁次辅徐光启的意见。
徐光启在内阁之中的份量很重,很多时候可谓是一锤定音,可惜因为过于操心登莱新兵训练的事宜,导致身体出现了问题,一段时间甚至不能够上朝了,曾经写出了辞呈,可皇上没有同意,说是朝廷有重大的事情讨论,请徐光启参加,其余的小事情就不要麻烦了。
这一次徐光启的态度,让皇上颇为失望,因为他说一切凭皇上做主。
周延儒和温体仁之间的争斗,徐光启岂能看不出来,他无心也无力卷入到这样的争斗之中去,他已经是七十岁的人了,早就看穿了一切,身体每况愈下,除了关心登莱新兵的训练情况,其他的事情基本都不过问了。
“郑修撰,说说你的看法。”
郑勋睿本来是站在最后面的,丝毫的不起眼,这表示他没有发言的权力,会推内阁大臣毕竟是朝廷四品以上官员的事情,他来参加,等同于观摩。
想不到皇上这个时候点他的名。
郑勋睿慢慢走出列,来到了前面。
“皇上,臣对姚大人不甚了解,无法评价,可臣对会推阁臣有看法。”
四周迅速安静下来,看着郑勋睿,没有人想到郑勋睿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这会推阁臣可是皇上亲自提出来的,谁要是反对,那就是对皇上不敬,难道这个郑勋睿,头脑出问题了。
“阁臣乃是朝廷柱石,关乎朝局之安稳,若是用人不当,造成之危害巨大。”
就连皇上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了,他想不到郑勋睿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
“上至阁臣,下至知县、县丞、主薄,都是代表朝廷治理天下,都是为皇上尽忠尽职,奈何官吏数目繁多,皇上之精力难以企及,故而吏部代表皇上管理天下官员,予以考评,定下优劣,供皇上擢升罢黜。”
“臣记得贞观年间,御史大夫杜淹曾经上奏太宗皇帝,言诸司衙门的文书,恐怕有差误,恳请让御史逐一检查,纠正其中的偏差,丞相封德彝当即奏报皇上,言设官分职,各有权限,违法乱纪之情况出现,御史自应弹劾,可若是御史遍查诸司文书,查找其中纰漏,可能过于的繁琐,杜淹听后沉默不语,太宗皇帝询问原因,杜淹回答,天下之事,各有其理,若是正确,就应该听从,封德彝所言,符合执政之要求,让他心服口服,不敢妄自评论。”
“臣以为,各司其职乃是朝廷各部门之本分,该是皇上决策之事情,就算是皇上想着集思广益,让下面发表意见,朝中大臣也要依照各自之职责来回答,选用德才兼备的贤良,去除害政误国的奸佞,创造集思广益、同舟共济之局面,这是最佳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