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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很震惊的东西,瞳孔收缩了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了又看,直到将那一页上的东西看明白了,也倒背如流了,更确定毫无纰漏了,才阖上了书。
他仰望窗外的月光,眼中的色泽由明转暗,整个人静止不动了许久。
好半晌后,他用拇指轻柔地抚摸着腰间的玉佩,“我终于找到方法了,可是没想到方法会是这样的,也罢,我也活得够久了,也该功成身退了,只是在这之前,我还想多看看,看看她是否真的有这个资格,不然岂不是辱没了你?”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书,静默良久后,微微拢起了眉宇,“这书不能留……”
话落,妖光一绽,书便着起了火,转眼便成了灰烬。
风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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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到嘴的肉……到嘴的肉……就这么没了!?”
作者:“淡定,养肥了,更好吃!”
Part 114 风雨欲来咯()
“大人,果然被您猜到了,风辰果然落在了犬妖王的手里。”
陋室中,白羽雕刻金冠的手顿了顿,眉目间罩上一层沉郁之色,半晌道:“情况如何?”
黑翼握拳愤怒道:“被斩了双翅,敲碎了膝盖骨,还有……眼也瞎了!”
暮色之中,始终面无表情的白羽拢紧了眉宇,额头隐隐出现了一丝黑气,如窗外的暮色一层层地涌来,用灰暗的颜色涂满天地,使得这原本就昏暗的陋室更为灰暗不明。
“苦了他了……”他放下手中的王冠,将它放回了箱盒中上了锁,“北斗可有消息?”
黑翼摇头,“怕是战死了!”
白羽闭了眼,这个结果其实他已经预料到了。
北斗与风辰从来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如果他还活着,犬妖族捉了风辰,他必定是第一个去救他的人,断不会让风辰落到犬妖族的手里。
“大人!”黑翼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后,说道:“属下有个不情之请,属下知道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可是风辰与属下乃八拜之交,亲如同胞兄弟,如今身陷囹圄,受尽犬妖族的折磨,属下求大人能否……”
“你要我救他!”
黑翼点头,再次朝他磕了个响头,“求大人成全。”
“你先起来!”
“大人!”
黑翼清楚此要求过于非分,如今大敌当前,稍有差池就会全军覆没,何况风辰囚于犬妖族,要营救难上加难,犬妖族必定重兵把守,想要兵不血刃绝无可能,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冷下心肠置挚友不顾,让其在犬妖族受尽酷刑的折磨。
就是要死,他也想风辰能死在故乡的土地上。
“你与风辰是八拜之交,他与我又何尝不是挚交好友,此事你不用求我,我已有安排。”
黑翼惊喜地亮了双眸,接着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响头,“属下代风辰谢过大人。”
“起来吧!”
“是!”黑翼迅速站了起来,顾不得额头已磕得流了血,径自问道:“大人打算如何做?若有需要,黑翼万死不辞。”
“要救风辰,用不着你和我出手。”
“大人的意思是……”
微蓝的眸色,像一截欲待拔出的寒光在剑鞘里,“我已暗中知会了那人,要在犬境中将风辰救出,再多的人也抵不上‘他’,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静等那人的消息。”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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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隼族的气候很冷,入夜时便下起了一场大雪。
起初只是小雪,像柳絮一般,飘飘悠悠地落下,渐渐地,雪花变大了,也变厚了,像蒲公英一般在空中舞,最后变得密密麻麻,一团团,一簇簇地落下。
茫茫的田野一片雪白,房舍,群山都披上了银装,地上也积起了一层厚雪。
飘雪纷飞,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让人看不清前头的路。
鹤姬披着厚实的锦袍从宫中踏着雪步入密林中,藏在里头的隐秘山洞已先她一步有了人,她疾步走了进去。
洞内,白羽正倚着墙等着她,她甫一进入,他便迅速扬起身上皮毛斗篷将她纳入了怀里。
他的身体极为温暖,让靠着他的鹤姬满足的一叹。
白羽伸手,轻柔地拍落她发髻上的雪绒,问道:“这么着急找我,可是红儿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红鹮是她的弟弟,也等于是他的弟弟。
鹤姬仰起头,“不是红鹮的事,是风辰,我知道他被犬妖族抓了。”
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温暖的眼睛急速冷了下来,“是谁告诉你的。”
“这你不用过问……”
“你要我救他!”
她点头。
他哼笑了一声,眼里染上了一抹苦楚,温热地手抚上她被冷风冻得有些红的小脸,“鹤儿,我在你的心里何时变得那么冷酷无情了,难道你认为我会对挚友不顾,任他在犬妖族自生自灭?”
鹤姬颤了一下,“我……我只是着急,并不是怀疑你,找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打算。”
“这件事你不用过问,我自有安排。”
鹤姬欣喜道,“这么说,你已经派人去救他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急如焚,风辰于她有活命之恩,这份恩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白羽拥着她,仰靠在后头的洞壁上,叹道:“当年若不是他救你,你也不会活着回到身边,你没有忘记这份恩情,我自然也不会忘,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救出来,只是就算救了出来,他也不可能无恙,他的伤势很重。”
“你可能治?”
“很难!翅膀没了,膝盖碎了,眼也瞎了,除非有大罗仙丹,不然活了,也是废人一个,要在床上瘫一辈子。”
鹤姬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眶一热,便是一团雾气,“那也要救,因为我答应过鹞儿,不能失信于她。”
鹞儿是她的妹妹,名唤鹞姬,与风辰已谈及婚嫁,只是造化弄人,一场灾难让两人就此阴阳两隔,再无那琴瑟和鸣之时。
她抬起头,眼中闪着极为坚定的信念,“救风辰的事,可要我帮忙?”
为了救风辰,她什么都可以做。”
“无需你插手,你只需和红儿好好过日子就行。”
“犬妖族极为强盛,拥有众多的精兵将强,多一个人就能多一分胜算,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再不济也是右将军,你打算何时动身,我……”
她虽想救风辰,但也不想他去送死。
“鹤儿,相信我,这件事用不着你身先士卒,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可是……可是我担心你!”
“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在夜隼族,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么说你不打算自己动手?”
“嗯!”
鹤姬不明白地看着他,“那要怎么救?”
论谋略和能力,他身边的人,又有谁能及过他,不过他说的对,他不能去,他的身份太特殊,犬妖族若是知晓他去救人,绝不可能让他活着回来,“你打算让谁去,黑翼还是青翼?莫非是紫翼,对了,紫翼是风辰的徒弟,她的能力我是知晓的,是个处事谨慎的丫头,要是她的话……”
“鹤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话那么多了……”
气息吞吐间,他低头吻上她喋喋不休的红唇,辗转碾磨。
“这个时候你还……”
“嘘……我不想浪费与你独处的时间!”在他的攻势下,她很快软了身子。
“风辰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将他救出来。”
“嗯……”她的双手宛如妖娆的藤蔓,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你也要……也要小心!”
洞外大雪纷飞,冷风刺骨,洞内却春色融融,开遍了桃花之色。
事后。
鹤姬像只猫儿一般卷曲在他的皮毛斗篷上,他总是要得太多,每每都令她无法负荷,这样的屡屡偷情,她明明憎恶,却总是无法拒绝。
白羽打开随身携带的银盒,取了一粒橙色的药丸出来。
“鹤儿,将它吃了。”
她身上甚是酸软,眼皮也有些沉重,难耐困倦地睁了眼,当看到这粒橙色的药丸后,目色一凛,冷然地笑了,那笑像花开在黯色的黑夜里,隐隐透着凄凉。
这是避孕用的。
她盯着那药丸,觉得它不只刺眼,更冷透了她的心。
“忘了恭喜白羽大人要做父亲了。”
她要用手指抠着自己的掌心才能说出这等违心的话。
白羽握住她正死命抠着掌心的手,“一定要和我这么说话?”
“女王有孕,不该恭喜大人吗?”
他笑了笑,笑容虚无,“把药吃了,吃完就快回去,看天色,晚上可能会有暴雪。”
他避而不谈的态度,惹到了她,手指一抬,一道寒光突然出现在她指缝中,如同流光掠电,想要将那颗药丸碾碎。
白羽发现了,出手挡下了她。
“你放开!”她大叫。
“鹤儿,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你吵架。”
“吵架?”她披上锦袍,对着他拂了拂衣袖,那姿势,像是在把袖上灰尘连同他一起拂了去。
“吵架那是夫妻的事,我与你是夫妻吗?最多就是一对偷情的狗男女,有什么可值得吵的,女王陛下身份高贵,貌美如仙,对你死心踏地,有求必应,她腹中的孩子更是金贵的很,未来不可限量,不像我,像我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
她眼前突然有一道银光闪过,当光芒消逝后,温热的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欲待出口的话,就这样梗死在喉中,惊得她白了脸,然后扑了过去,按住他不断涌出血的手。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白羽手起刀落,将自己左手的小指给斩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慌了,也乱了,哭洒着眼泪。
十指连心,鲜血浸染,他却依旧面无表情,可断了指,哪有不疼的。
“你在痛,所以我陪你一起痛……”
“不,我是气……我只是气……快,你的药盒子呢,快把你药盒子拿出来。”
“在我腰上……”
她扑过去取药,却被他抱了个满怀。
“放手,你受伤了!”
“不碍事,不过一根手指而已。”比起她遭受的那些苦难,又算得了什么。
“你每次都这样……”她捂着脸,嚎啕大哭。
“鹤儿,在忍耐一下,很快所有的苦难都会离你而去,到时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答应过你的,还记得吗?”
他说过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只是她好嫉妒,嫉妒着那个坐在王座上拥有他的女人,但这并不是他的错,她没有理由将心里的不满发泄到他的身上。
“别说话,我帮你疗伤。”
“我是巫师,这只是小伤……”
她不管这些,取过他腰间药盒,打开后取出创伤药替他止血涂抹,当她再次看到那颗刺眼的橙色药丸时,毫不抗拒的将它吞了。
分别时,她担心他,与前来找他的黑翼细细地交代了一声。
白羽对着黑翼吩咐道:“送右将军回去。”
“是!”
鹤姬依依不舍,但王宫中眼线太多,容不得她多耽搁,只能硬着心肠尽速离开。
白羽看了一眼自己的断指,尽管包扎好了,血仍是染满了纱布,显得触目惊心。
这可藏不住……
“大人……”守在女王寝宫处的赤翼惊见他受伤的手,大惊失色道,“大人的你的手……”
“无碍,女王现在如何?”他重新包扎了一下。
“还是老样子,食欲不振,一天吐了七八回,正在寝宫里休息。”
白羽整了整衣衫,从容淡定地进了寝宫。
路过的侍女恭敬地向他俯身行礼,他目不斜视,到了寝宫的正殿,跪了下来,“白羽参见陛下。”
瑶佳一听是他的声音,强撑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坐了起来,喜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听闻陛下身体欠佳,心中有些忧心,便尽快赶了回来。”
瑶佳心中一暖,忙叫侍女搀扶她起身,她的肚子还没显怀,害喜极为厉害,吃什么就吐什么,连着一月,整个人都憔悴了,见他前,还特地让侍女给她补了妆容。
“你可用膳了?”
白羽愣了愣,“哦,臣用过了。”
瑶佳怎么会看不出他的迟疑,定是忘了。
“画眉!”她唤道。
“在。”
“传膳!”
“是!”
瑶佳由两个宫女扶着走下阶梯,到了白羽跟前,亲自扶他起来,“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见我不许要行礼,你怎么总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