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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她的错……”
“王难道还想着要娶她为后吗?”
魅罗虚弱地一笑,“我不是你……”
我不是你……
苍梧的心纠痛了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因为不是你,所以我不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
这就是‘我不是你’四个字背后的含义。
苍梧揪住胸口的衣襟,魅罗的话刺痛了他,让他难以反驳。
“魅罗,你醒了吗?我刚才看到……”卜芥走了进来,立时就感觉到了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用问,肯定又是那丫头的事。
他忍不住踢了一脚苍梧,“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气他,气死了怎么办?”
苍梧甩袖,虽然仍旧一言不发,但面色已经快发狂了。
“出去!别在这碍事!还有金姬那丫头刚才哭着奔了出去,你小心人家一时想不开投了井!”
苍梧还真就出去了,当然不是因为担心金姬会自杀,是再待下去,他真的会发狂。
出去后,他一拳砸在了门框上。
其实他早就知道魅罗的心思,只不过是不想承认。
为什么非得是那个丫头,难道他不知道经过那场浩劫,整个犬妖族都不可能让她成为王后,何苦还要这般折磨自己,这条路并不好走,死伤了那么多人,是如何都不可能一笔抹消的。
“苍梧长老,你这是怎么了?”
璃王和宁宝刚走上宫殿前的阶梯,远远就看到了他一脸的愤怒之色。
苍梧迅速地平复了脸色,作揖道:“璃王!”
“客气,本王是来看犬妖王的,他今天可有醒,哦,对了……宝儿!”
宁宝手里捧着一个锦盒,打开后里头全是珍贵的药材。
“璃王有心了。”
“应该的,同盟情谊,自当尽心,宝儿,拿进去,问问卜芥大人可有用。”
“是!”
宁宝跑了进去,璃王却还站在门口,和苍梧面对面站着。
“璃王还有事?”
“没有,只是觉得苍梧长老极为矛盾!”
苍梧眯起了眼,觉得他话里有话,“璃王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好说的,该做的都做了,希望苍梧长老能满意。”他轻笑,风光霁月的容貌无论何时都是那么地赏心悦目。
苍梧哼了一声,“璃王殿下难道就不矛盾吗?”
“本王?不,本王与苍梧长老不同,长老是听天由命,本王却是把握时机。不说了,告辞!”他转身进了殿内。
苍梧仰头望天……
听天由命……还真是听天由命了。
机会已经给了,但也不是真的就能成。
若是真有缘,就让上天来定夺吧。
Part 143 出发蓬莱岛()
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一缕地洒满岛屿,像一只温暖的大手,摩挲得人浑身舒坦,因是早晨,吹来的风还是有些凉意的,缓缓升腾的晨霭与清晨的雾气交融,变幻着五光十色的光环,长着小嫩芽的柳条,在春风的吹拂下,轻盈地飘来飘去,粉红色的桃花才长出两三片花瓣,有些还是花骨朵,好像胞涨地要破开似的,花儿绿柳浑和成一幅美丽的画卷,让这座名为春岛的空岛成了比仙境还要美上几分的地方。
雨默在桃花树下已坐了许久,脸色因这几日的汤水和饭食有了好转,不再姜黄灰暗,渐渐绽出脂玉般光洁莹润的白,但血色还有些不足,显得过于苍白了些。
眼前的美景在她眼里成了摆设,她无心欣赏,眸光澄净地望着前头的湖泊,湖水波光粼粼,倒影在她眼里,胜似星辰。
“饕餮……”
握在她手里的炼妖壶有了动静。
“丫头,你肯见本君了?”
饕餮从炼妖壶飘飞了出来,像一缕青烟,尾巴还在炼妖壶里钩挂着,然后缓缓化作实体。
一霎间的目光相对,雨默眼底的光芒越发光亮,灼得饕餮怔了怔。
离开犬境后,它与她便再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过话。
她恨极了它,因为若是没有它,即便中了白羽的毒,她也杀不了那么多的犬妖族族人,若是没有它,她毁灭了不了犬境,若是没有它,她或许还能留在犬境,照顾魅罗,她恨透了开神的力量,当知道发生的一切后,在罪恶感和悲痛欲绝的折腾下,她歇斯底里地对着饕餮咆哮辱骂,发泄着心里的悲伤和绝望,在一心求死的日子里,她狂地想要赶饕餮走,叫嚣着蜀都将它封印起来,也曾想方设法的要砸碎炼妖壶,但炼妖壶是上古神器,不可能被破坏,她也曾试图将炼妖壶扔掉,但饕餮与她有召唤兽的契约,即便扔了,炼妖壶仍是会回到她身边。
那时的她太疯狂,疯狂得饕餮无法和她好好说话,她只一看到他,哪怕只是一眼,又或是听到它的声音都会像个疯子似的抓狂。
她不愿再佩戴炼妖壶,将它封锁进了抽屉里,烛龙也同样遭到了她的嫌弃,又因为需要的养伤的关系便也没从炼妖壶里出来。
饕餮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见它了,却没想到今日她会主动唤它。
雨默的双眼像是被疾风闪过的火焰,引得饕餮目光遽然一跳。
她不会又想骂它了吧!
雨默吐了一口气,语气平静,“我需要你的帮忙!”
饕餮又怔了怔,“帮忙?”
“我要去蓬莱岛!”
这是她现在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她要找到白泽,治好魅罗的毒,为此她不惜一切,但蓬莱岛山高水远,又是冰封之地,蜀都告诉她,那里的气候严寒至极,绝不是她一个人类能承受得了的,除非她是妖,只有妖才能抵御那里的严寒,她要是去的话,随时都可能被冻僵,穿再多的衣服都没用。
她是人类的事实无法改变,所以她迫切需要强大的后援,除了饕餮,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帮自己登上蓬莱岛。
饕餮皱了皱眉头,“丫头,蓬莱岛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它会随着海水漂移,即便是本君也未必能找到它。”
“不用你找,我只要你帮我登上那座岛就行。”
只有妖的身体才能忍受蓬莱岛严寒,要想抵御那里的严寒就只有开神这这条路了。
“你想去就去,本君自然会帮着你,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太久。”
开神的副作用是她的软肋,能坚持多久需要看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她知道自己受不了太久的开神,但即使如此,她也要试一试。
“你真的愿意帮我?”她以为在那样歇斯底里的咆哮和辱骂下,它会生气,不会愿意帮她的。
“本君和你有召唤兽的契约,只有一方死了,才会接除,就算本君不想,也还是会跟着你。”他哼了哼,“本君不是那么小气的,但是生气还是生气的。”
这丫头平常看着很温吞,骂起人来却是比谁都狠,还有骂人的词汇,他听都没听过。
雨默吸了吸鼻子,眼泪不自禁落了下来,“我以为……”
“你哭什么,本君还没哭呢。”它伸出手,有些僵硬地摸摸她的头,“好了,别哭了,瞧你哭得有多丑。”
“我杀了那么多人!”她其实知道这根本就不能怪饕餮,是她被操控了,饕餮没有选择。
“杀了就杀了,谁让他们那么弱,能死在本君手里也是他们的造化。”他说的牛气,可面对雨默的眼泪慌得手忙脚乱,想替她抹去眼泪,又怕自己粗手粗脚地弄破她的皮肤,只好又拍拍她的头。
“饕餮,对不起……”
“听到了,听到了,不用对不起!”
“你可以打我!”她哭腔浓烈。
“开什么玩笑,本君这一掌下去,你必死无疑!”
“我……”她抹着眼泪,哭得鼻涕水都出来了。
“好啦,本君都说没事了!”
“呜呜呜……”她揪住它的皮毛,埋首在里头哭得惨烈,她将积压在心里的痛苦释放了出来,在多吉面前她没有哭,蜀都面前她也没有哭,但在饕餮笨拙地抚慰下,她哭了出来。
春日下,一人一兽,哭声不断,却和谐地融入了美景里。
**
“你真要去蓬莱岛!”
蜀都忙完政事后,每日都会来陪雨默,看着她将膳食吃完,也会督促她喝药,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亲自陪着她。
时雨也成了这里的常客,但毛球很不待见他,每次见面,一妖一兽就会掐架,这会儿就在内殿的一角斗了起来。
雨默近日胃口很大,不管是什么东西,她都会吃,而且是拼命的吃,将汤碗里的汤喝得一滴不剩后,她点了点。
“嗯!”
蜀都的面色立刻像是被冰冻了一般,“不行!”
她坚定着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要去!”
“默默,我说过的,你去不了!”
“去不了,我也要去,这是救魅罗唯一的方法,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知道蓬莱岛在哪里吗?还有白泽已经灭绝了,你去了也找不到,去就是送死!”
“送死也好,冻死也罢,这都是我的决定。”
宁宜走后,她每日想的就是去找白泽,为此她拼命吃饭,拼命喝药,就是想尽快养好身体,每多一日,魅罗就痛苦一日,她怎么可以让他继续承受那种烈火遍身的折磨。
谁说白泽灭绝了,谁说白泽被白羽屠尽了,若非亲眼确认,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会派人去找!”
“不,我必须自己去。”她无法将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做,魅罗的伤是她造成的,就应该是她来还,在找白泽这件事上,她也无法相信任何人。
蜀都气结,甩手将桌上的碗碟扫落,响起一阵哐啷声。
时雨和毛球因为这响声,停了手,齐齐往他这边看。
蜀都在殿中来回的踱步,表情愤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要去送死。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认为这件事是我的责任。”
“见鬼的责任!”他甩了一把袖子,脸上的愤然就像是一把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他转身走到她面前,“默默,这里是天狼境,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我说不许你去,你就不许去。”
“你拦不住我!”
“你可以试试!”
霎时,两人的双眼对上,互相瞪着。
蜀都心里有着不甘心,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不好听了,“我是狼妖族的王,我可以让人把你关起来,你别不信,我做得出来。”
他其实说的是气话,但说了以后觉得这个法子很好,他深邃的眼睛继续盯着她,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法子好,双手环在胸前,挺直了背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王族常见的高高在上的态度,戏谑地说道:“不只关起来,还要上锁链!你自己选吧!”
雨默看不穿他是在玩笑,还是会真这么做,但有一点她很确认,这里的确是他的底盘,只要他下命令,整个狼妖族都会是他的帮手。
她有些急了,觉得很委屈,内心的酸楚像被一把看不见的铲子从心底通通翻了出来,睫毛不停使唤地一扇便扇出了两串晶莹透亮的眼泪来,她倔强地低下头。
蜀都以为她屈服了,顿时有些嘚瑟,低头却见她肩膀微颤,他弯腰,用指尖挑起她滑嫩的脸蛋,立刻就看见了她两只微红的眼睛和一张湿漉漉的脸。
她竟然哭了,还哭得一塌糊涂。
他慌了神,但不觉得自己有错,拧眉道:“不许哭!”
雨默蒙上水汽的眸子朝他看了一眼,别过头,还是咬着唇落泪,她死死咬着下唇,放在腿上的手一直在打颤。
蜀都心疼了,黑着脸沉声道:“不准咬!”
她却故意用了更多的劲道,把嘴唇咬出了一道淤痕。
“默默……”他彻底慌了手脚,想安慰她,到嘴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雨默眼里积蓄着不服,揉了揉眼睛,收了哭声后,对上他的视线,“你想关就关,想上锁就上锁,我不怕!”
蜀都又被激怒了,手臂一使力,将她扯了起来,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为什么非要那么拼命,他到底有什么好,我就这么比不上他?”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喜欢那只臭狗。
他像是气疯了,又在她面前踱起步子,“让他死好了,那是他活该,谁让他没本事的,要是有本事,怎么会让你中毒,到现在怎么中毒的都查不出来,他就是个废物!”他握拳砸向桌面,怒狠狠地盯着她,她的人在这里,可是心不在这里,只要想到这个,他就没法冷静,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