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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立马改口，死不承认。
他的手还失控地在胸前晃动着，怎么都停不下来。
“你的手势动作好像已经出卖了你！”
林静双腿交叠，把手放在上面，仰着头，看似天真的样子，却早已看清了郑宇的小动作。
“就你这眼睛，我不成妻管严都难！”郑宇痴痴地笑着。
“什，什么妻管严啊！谁要当你老婆啊！”
林静嘴上骂他没羞没臊，心里却比吃了蜜还要甜。
“谁答应就是谁呗！”
郑宇双臂撑住床沿，圈出林静，脸上又是那副痞痞的笑容。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林静又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了。
该死的小心脏，你还是不是我的啦，怎么总是为别人跳这么凶！
“我想告诉你，下次我绝对会事先刷牙的！”
热热的呼吸吹在耳边，搔得人痒痒的。
林静脸一热，羞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谁还要和你下次啊！”
“林静！”
“嗯？”
郑宇认真地喊出了她的名字，林静下意识地回应着。
“林静，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有下次？”
“会的！会有的！”
林静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种话。她一辈子都不想听见。
“对，对不起！”郑宇轻轻拿下她的手。
林静摇摇头，“你难道忘记自己跟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我都听见了！还想装！”
郑宇恍然反应过来，那天晚上，她没醉？
“你不是一杯倒了吗？”
“我是不胜酒力，但是该听的也听得一清二楚！”林静抿嘴轻笑道。
看来自己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嘛！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
郑宇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动情之举，她不会也知道吧！
“知道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到现在亲过几次吗？”郑宇拐弯抹角地询问。
“三次！连今天！”林静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半点迟疑。
“你回复得真是快啊！”郑宇还不忘调侃一下林静。
“你突然问我这个干嘛。还有你之前到底要说什么啊？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林静支着头。
“其实，是四次！”
郑宇一根一根地，竖起了四根手指。
“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静盯着那根最后翘起来的手指。心中疑窦丛生。
“你不是没醉吗？那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亲过你？”
郑宇看她迟迟不能领悟自己的意思，索性和盘托出。
真是的！一定要自己讲到这个份上吗？！
“你！亲！过！我？！”林静嘴张得老大。
那天晚上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话听得个大概，更别提亲过什么之类的了。
“所以。你要记住，一共是四次！知道吗？”郑宇似乎在善意提醒。
“咳咳。知道了！”
林静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两坨红霞飞上脸颊。
“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承诺，让我把它变成是两个人的诺言吧！”
“林静，你！”
“从今往后。我们都不要再说抱歉！”
“再也不说！”
两人眼神对着眼神，呼吸接着呼吸。
从此，他们就是共同体。不再是一个人孤单的背负，而是两个人坚强的承担！
手机又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
林静用另一只可以灵活运动的手扒拉过来。看了眼屏幕。
“是张队！”
她和郑宇轻语一声，就连忙接起了电话。
“喂！张队！怎么了？”
“哎呀！林静！你和郑宇是怎么回事啊！给你们俩轮流打了那么多趟电话都没人接，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张队的大嗓门透过电话传出来，变成了刺刺拉拉的电音。
郑宇在一旁也一句不漏地全都听了去，背过身直挠头。
难道要他说刚才他们情到深处不能自禁，亲得天翻地覆吗？
林静隔着电话还是禁不住红了脸，这张队也太会挑时间了吧！
“喂！林静！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停顿的时间太久，电话那头张队还以为断线了呢。
“啊！那个！之前有事没听见！张队，到底怎么了？”林静慌忙应答。
“有一个消息，我必须要告诉你！”
林静握着手机默默地听着张队的话，久久没有说话。
郑宇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动静，也转过身去。
林静手上的手机沿着脸颊倏地滑落，掉在发白的被单上。
她的双眼噙满泪水，手指微微颤抖。
“林静，你到底怎么了？”
郑宇猛然看到她的泪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我……”
林静抬起头，却口不成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宇抓住她的手，满脸着急。
“师傅，师傅他……”
林静越想说就越说不出口。
姚雷生？还能有更坏的结局吗？
“师傅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郑宇边说边细细琢磨着林静的这句话。
“张队说，火势太大，一连烧了好几天，师傅连骨灰都没能留下！”
林静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在不停盘旋，这意味着什么？
师傅就这么毫无痕迹地消失在了天地间，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留不下！
郑宇也是“轰”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这场大火竟然烧得如此彻底，一点线索都没剩下。
郑宇搂紧林静的肩膀，除此之外，他也无能为力。
放心吧！姚雷生！为了你，为了我父亲，我一定要找到凶手！
还有林静和华生，我也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曲折，当你注定收获，必然会经历失去。
又或者，尽管你尽力想要把自己的终身归零，却只是会越减越低。
因为，哪怕命运塞给你再多的负数，你也无力抗拒。这就是一次不公平的角逐。
这一生，本来就是一场自负盈亏的买卖。
第六十二章 黑杀（）
张冲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也悄然关闭了手机。
那一袋黑黑的乌屑静静躺在透明的证物袋里，这是姚雷生存在过的印迹。
柯腾又跑到消防队员身边，进行再次确认。
“你确定没有找到吗？”
他的眼里闪烁着探究的光彩，还有一丝丝急迫。
那消防队员双眼充血，脸上像是被抹了炭，乌漆麻黑的，只剩一对眼白格外显眼，上下翻动着。
他拿毛巾随便擦了把脸，却越擦越黑，谁成想那毛巾上早就淋满了黑灰。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放的这把火，都烧成这个鬼样子了！”
旁边另一个类似打扮的年轻小伙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队长，我们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什么都没有发现！包括……”那人低着头，欲言又止。
“骨灰？”
“嗯！”
柯腾盯着他们俩，没有再问，转身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土丘上。
一株青翠的小草从脚下灰堆里顽强地冒出来，带着破败的生机。
既然该死，又何必苟延残喘？！
柯腾抬起皮鞋狠狠地碾压在草叶上，脸上闪过不经意的笑。
火，真是个好东西啊！
“柯警长，现在大火已经扑灭，乌想考研调派证物组前来搜证了吧！”张冲凑过来建议道。
“当然！”
公式化的一笑，将阴谋都尽数隐藏在了嘴边。
——
精神病院。
惨白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涨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房间的灯都熄了，漆黑一片，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修长的人影靠在沙发中央。
“小宣。都安顿好了吗？”
“先生，我都安排好了！您放心！”
那一身黑影没在暗处，突然回话，倒让人心里微抖。再加上他的声音暗哑沙沉，说起话来会拖起长长的余音，无缘无故给人一种空旷之感。
不！与其说是空旷，还不如说是寂灭！
“嗯！”
短暂的对话之后。房间里又只剩风呼呼吹进来的声音。
那一坐一站两个人影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任由寂静发酵。
黑暗中亮起红色的火星，照亮了徐明的脸，但马上就又消失了。
白色的烟雾和黑夜相织。居然有别样的美感。
“黑杀！辛苦你了！”
那人影不可觉地动了动脚步。
“不辛苦！”
“呵呵呵！”徐明不知为何忽然发笑。
“你永远都是这样，怎么会不辛苦呢！”
“黑杀为先生做事，哪怕没了性命也无憾，更何况是小小的辛苦呢！”
烟头火光缓慢地移动着。他抽得不急。
“之前，你在j先生那里。过得如何？”
徐明根本看不清黑杀的脸，但他却似乎可以感知到他有些加快的呼吸。
“很好！”
利落简洁的回答往往另有隐情，不愿说或是不能说。
“黑杀！”徐明唤着他的名字。
黑杀凝神听着先生接下来的话。
“你何时也学会骗我了？”
只是轻轻把语调一提，却满是威严肃杀的气息。
“黑杀不敢！”
脚下一震。黑杀已经将腰弯成了九十度。
“如果连你都骗我，那这世上我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徐明说完，狠狠嘬了口香烟。那火光一下子就燃到了烟蒂，渐渐暗了下去。
“先生！黑杀不会骗您！”
他弯着腰。声音从胸腔里传出来，更显幽寂。
“j先生要我做的，也无非是杀人而已！他，不敢动我！”
“那就好！”
“现在我为他卖命的时限已过，他的事再与我无干！”
黑杀自动直起身，脸色在夜幕里绷得更紧了。
“那就好！”
徐明还是这句话，好像在思考什么。
“黑杀，你的伤如何？”
今夜的徐明，话似乎多了不少。
“多谢先生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这段日子怕是不能大动了！”
手上时纱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那天的耻辱。
郑宇、林静，你们给我好好等着吧！
“郑宇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啊！连你差点都栽在他的手里！”徐明感叹着。
“先生，黑杀下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纱布被他攒着都印出了血。
“不急不急！”徐明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慢慢玩，才有意思嘛！”
“是！”
徐明轻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请先生吩咐！”
黑杀凑到徐明身边，听候指示。
他们悉悉索索的对话在风声里听不真切，只留下几段残音。
“黑杀明白了！先生！”
他从窗户边轻盈地跳了下去，一点声响都没，就这么消匿在夜色里。
徐明的烟不断，一根接着一根，四周都是浓烈刺鼻的烟草味。
真是好闻啊！
好久没抽了！
——
医院病房里，林静的热度又升了上来，现在整个人完全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郑宇退到病房外，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沉重异常。
“郑宇大警长，现在不应该是春风得意吗？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
一个不大的力道落在他的背上，郑宇抬头一看，是时迁！
“刚才，我可都看见了哦！”时迁挤眉弄眼的样子还真是怪异。
“你看见什么了？”
郑宇其实根本没在听他说话，问题也是随口接着问的。
“就是你们俩浓情蜜意，难舍难分啊！”
时迁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别扭地摆动着，呆讷而又笨拙。
“扭什么扭！”
郑宇瞅了他一眼，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我说你……”
“姚雷生连骨灰都烧没了！”
时迁话说到一半，就闭了嘴。
“怎么会这样？”
“火势太大，那里本来就有很多化工易燃物品残留！”
“那林静她？”时迁朝房间内望了一眼，忧心如焚。
“她之前发烧了，本来退了点，听到这个消息，又烧上去了！”
“发烧？怎么会发烧啊？”时迁打破沙锅问到底。
郑宇话一滞，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看见我和金闵儿了！”
“那女人怎么还是死缠着你不放！”时迁一拍大腿，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
“你小点声！林静还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