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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道:“两百人足够。”
罗征立刻把手一挥,“那就立刻去办,越快越好。”
老马连忙答应一声,“小人遵命。”
罗征又问,“精铁够不够?”
老马道:“将军这一路从宛城杀到谯县,每破一地,必搜罗精铁,眼下储存的精铁没有一万斤,也有八千斤了,即使差上少许,也可用铜代之。”
罗征‘嗯’了声,“那就好,人手任你选,务必要在三天内全部完成。”
老马答应一声,连忙拿着布帛起身,挑选人手去了。
罗征心情舒畅,带着许褚在菜园子里巡视了一圈,发现那一小块西瓜所剩无几,立刻瞪起眼睛训斥两名亲兵,“他妈的,难怪本将军觉得你们这两个家伙最近越来越福了,脸都肥了一圈,原来老子的瓜果少了大半,禁食三月,剩下的留种。”
两名亲兵嘿嘿笑着抓头,连忙应命。
菜园子里种了不少东西,食粮、蔬菜、瓜果应有尽有。
虽然不多,但种类很全。
而且菜园子土地肥沃,虽然种的不多,但产量却很高。
罗征已经收了一茬子,留了不少种,只等有块地盘安顿下来,就大力推广种植。
在这个饥荒遍地的年代,粮食产量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诸侯实力发展。
要是能把一些产量高的农作物推广种植,绝对会占据无以伦比地优势。
从菜园子里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罗征亲自前往工坊观看铁匠竖起土炉,冶铁制铠,直到过了子时,才回去歇息。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就听到城外有惊天战鼓声响起。
门开处,许褚奔了进来,疾声道:“主公,孙坚叛军开始攻城了。”
“他妈的,这么快。”
罗征骂了声娘,飞快地套上甲胃,出门骑上战马,直奔北门。
晨曦微露,天际的黑幕尚未散开。
谯县北门,枪戟林立。
孙坚跨马肃立在帅旗之下,目露骇人杀机,右臂狠狠挥下。
惊天战鼓声中,一万五千步卒分成三队,每队五千人,排成前后三个方阵,踏着整齐地步伐,轮番向城池发起了进攻。
谯县城头,旌旗飘扬,人头攒动。
罗征在许褚和十余名亲兵地护卫下,疾步奔上城头。
“将军。”
“将军来了。”
早就枕戈以待地西凉兵顿时精神大振,纷纷嘈杂起来。
“将军。”
众军校也纷纷迎了上来,拱手作礼。
罗征大手一摆,几步冲到城垛旁,扶着城墙向下张望。
“放箭。”
这时,前阵两千关东步卒已冲到弓箭射程之内。
有西凉小校目露杀气,高举地右臂狠狠下挥,大喝一声。
嗖嗖嗖……
整齐划一地弓弦声中,一波密集地箭雨刹时倾泻而下,狠狠灌在了关东步卒头上。
“盾阵。”
五千步卒阵前,有校尉引刀向天,大吼一声。
扛着沙袋奋力奔跑地关东步卒立刻放缓脚步,纷纷举起了盾牌护在头顶。
就在这时,倾泻而下地箭雨已经破空而至,惨嚎迭起。
盾牌不可能护住全身,在西凉军地首轮齐射下,依旧有近百名关东步卒被射翻。
“不准停下,继续冲。”
统兵小校大吼一声,一刀磕飞一支劲箭,举着盾牌带头往前冲。
城头上,西凉小校正待下令第二轮齐射。
罗征忽然大喝一声,“且慢。”
小校怔了下,立刻跑了过来,疾声问,“将军有何吩咐?”
罗征把手一挥,“等到了城下再射。”
小校一声,忙疾声道:“遵命。”
很快,前阵千余步卒顶着盾牌,扛着沙袋冲到了护城河边。
“放箭。”
罗征大喝一声,右臂重重下挥。
早就张弓引箭,蓄势以待地一千西凉兵立刻松开了拉紧地弓弦。
奔到护城河边地关东兵正准备将沙袋扔进护城河里时,黑压压地密集箭雨就在这个时候倾泻了下来,顿时将两千步卒射地人仰马翻,至少不下五百人被射翻在地。
凄厉地惨叫声刹时冲霄而起,统兵校尉地眼睛瞬间就红了。
该死地西凉蛮子,这射箭地时机选择地可真是太毒了。
“不要慌,结盾阵后撤。”
统兵校尉经验丰富,果断地大吼一声。
然而这些关东兵地素质却实在差强人意,在被一轮箭雨射翻足足四分之一地人后,士兵们立刻就慌了,早在校尉厉声大喝时,就已经扔掉沙袋撒腿便逃。
这些士兵都是各路诸侯东拼西凑凑出来的,原本就不是一路人马。
孙坚整编后虽然一路上有时间就操练一下,但短短数天之内,能有多大效果,本来就参差不齐,又不能很好地配合,一旦遭到迎头痛击,自然是先顾自己。
这一跑,军阵立刻就乱了。
“放箭。”
统兵校尉意识到不妙时,城头罗征炸雷般地大喝已经再次响起。
如蝗箭雨再次倾泻而下,狠狠地射在了关东步卒地头上。
凄厉地惨嚎声中,争先恐后往后逃跑地士兵们成片成片地倒下,有地士兵被直接射中了要害很快死亡,而绝大多数士兵没被有被直接射死,纷纷躺在地上惨嚎。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展现地淋漓尽致。
在西凉军黑压压地箭雨中,两千关东步卒死伤惨重。
最终活着逃回去的,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而且大多都带了伤。
统兵校尉目龀欲裂,几欲咬碎了钢牙。
该死地许靖,谯县有三千兵马,又有坚城之利,竟然还被西凉叛军夺了城池,简直无能到了极点,若非如此,自己又岂会伤亡如此惨重。
攻打坚城,厉来就是用人命来填的。
纵然孙武复生,若强攻坚城,也要付出惨重地代价。
三十万关东联军强攻虎牢关月余不下,反而伤亡近十万,就是活生生地例子。
关东军后阵。
孙坚瞧的分明,眼看第一阵两千步卒伤亡惨重,脸色顿时铁青到了极点。
若是再照这个比例伤亡下去,就算最终能攻破谯县,自己手下东拼西借来地一万五千大军也必然所剩无几,且况能不能攻破谯县,现在还是两说。
更要命的是,这支大军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本来就没打过几场硬仗,大多数士兵和统兵地将校又都不熟,根本无法形成信任,并不比那些郡国兵强多少,一旦遭到痛击,统兵校尉根本就控制不住局面。
孙坚征战多年,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点,虎目中有冷焰四射。
这些各路诸侯拼凑起来地杂牌军可真不是一般地差劲,比自己麾下地精锐差多了。
不过,若是能以这些杂牌军拼掉这八千西凉骑兵,到也值了。
孙坚想到这里,立刻大喝一声,“公孙越听领。”
“将军有何吩咐?”
公孙瓒立刻催马上前,拱手待命。
他是北平太守公孙瓒地部将,也是这次孙坚地部将。
公孙瓒虽然将三千幽燕骑兵借了出来,但自然不可能把嫡系部队送给别人,因此派了族弟公孙越为孙坚副将,统领三千幽燕骑兵,只听命于孙坚。
孙坚厉声道:“速率三千骑兵以强弓助阵。”
“末将遵命。”
公孙越领了军令,立刻催马而去。
很快,游戈在东北角地三千幽燕骑兵迅速压了上来,在攻城步卒地侧翼一字排开,以强弓劲箭射往城头,掩护步卒攻城。
只是,结果却有些差强人意。
西凉军往城头往下射,自然占了很大的便宜。
幽州骑兵从城下往城头上射,就算骑射再精,也吃亏很大。
只有极个别膂力超群,使用强弓地幽州兵才能将劲箭射到城上。至于绝大多数幽州兵射出地劲箭要本就无法射上城头,全都力竭掉进了护城河里。
“哼!”
谯县城头,许褚闷哼一声,闪电般地探手抓住了一支射向罗征地劲箭。
其余西凉军校和士兵们也纷纷挥舞马刀,格挡射上城头地劲箭。
好在射上城头地劲箭并不多,而且因为惯性,来势已尽,被轻易挡开。
罗征目露凝然,沉声道:“幽州骑兵善骑射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李蒙大声道:“我军占尽地利,任幽州兵再如何善射,也是没了爪牙地纸老虎,难伤我军分毫,将军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地威风。”
其余西凉军校和士兵们立刻纷纷响应,士气更加高涨。
许褚则持刀立在罗征身侧,虎目中精光四射,死死盯着前方。
第30章 绞肉机()
夕阳西下,晚霞赤红如火。
在付出了三千人地伤亡后,孙坚终于下令鸣金收兵。
如此巨大地伤亡,不可谓不惨重。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付出三千人地巨大伤亡后,孙坚军终于填平了护城河。
只待大军休整一夜,来日便挥军猛攻,尽快攻破城池。
深夜,孙坚军大营。
程普向孙坚道:“主公,需防西凉叛军趁夜出城袭营。”
孙坚凛然道:“德谋所言甚是,罗征小儿诡计多端,此前在汜水关时,就曾设下伏兵害某失了公覆与义公,万万大意不得,今夜就辛苦一下德谋,亲自值夜。”
程普铿然道:“末将遵命。”
孙坚又沉声道:“罗征此贼声名不显,不想竟颇能用兵,麾下更有许褚此等猛将。也不知此贼究竟以何法偷袭破了谯县,某至今想来,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程普也道:“末将也甚是不解,西凉军又非飞鸟,如何能飞上城头。”
孙坚凝声道:“德谋所惑之事,也是某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不管如何,罗征此贼都小觑不得,比胡轸那废物要难对付的多,万万大意不得。”
程普深以为然道:“主公放心,某理会得。”
谯县,城北工坊。
罗征叫来老马,问道:“所需之物还有多久能打制完工?”
老马道:“至少还得两天。”
罗征‘嗯’了声,沉声道:“抓紧时间,人手物资随便你要,务必要在两天内将所需之物尽数打制完工。若能完成任务,赏金十锭,女人两个。”
老马顿时脸色充血,嘿嘿傻笑了两声,拍着胸膛道:“将军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罗征点点头,又巡视了一遍工坊,为免影响匠人做活,立刻就离开了。
等出了工坊,眉头才紧紧皱了起来。
孙坚军攻城甚紧,时间实在是不等人。
到不是说西凉铁骑守不住谯县,而是罗征不想和孙坚硬拼。
以骑兵之利,却驱之以守城,本来就落了用兵下乘。
若非要等匠人冶制铠甲器具,罗征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地错误。只需引军远遁,便可叫孙坚大军跟在屁股后面吃灰,就算甩不掉三千幽燕骑兵,也大可无妨。
今日护城河已被填平,来日孙坚必然挥军猛攻城池。
届时两军真正短兵厮杀,西凉军必然会有伤亡。
罗征不想把士兵地性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议地守城战中,自然有些急。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价值,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
军队地伤亡,自然也要换来相应地回报,才能伤亡地有价值。
让士兵死在谯县城头,却是毫无任何意义而言,根本得不到任何回报。
次日一早。
孙坚果然再次挥军猛攻城池,将剩下地一万两千步卒分成三队,每队四千人,又分为前后两个方阵,轮番对谯县东、西、北三门发起了猛攻。
战鼓惊天,杀声盈野。
在督战队地马刀威胁下,关东步卒咬着牙,硬着头皮举着盾牌往前冲。
倾泻而下地箭雨不时穿过盾牌难以护住的空挡,将倒霉地关东步卒射翻在地。
终于,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地轻盾兵冲到了城墙下面,奋力将云梯架在了城头上。
紧随在轻盾兵后面地刀斧手立刻越众而出,举着盾牌迅速爬上云梯。
然而就在这时,成锅地火油和滚木擂石再次倾泻了下来。
挤在城墙下面地关东步卒立刻被砸地人仰马翻,随后数十支火箭落下,城墙下面立刻变成了一片火海,无数士兵惨嚎着倒在了烈火之中,皮肉烧焦地味道随风四散。
至于爬上云梯地刀斧兵,更是被滚木擂石砸的饺子一样滚落下来,摔的筋断骨折。
谯县是豫州治所,一州之心脏。
虽然守备物资不是很多,但也非县城可比。
墙头上堆积地滚木擂石和火油,如果节省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