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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饷聪远准拿郑
放松下来的柳仲言歪头,清笑一声:“似乎是个很值得期待的师妹呢,希望我们有缘再相见啊。”他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糖果塞到她手里,笑眯眯地道,“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是这么可爱的话,可以考虑做师兄的新娘子么?”
“呜哇……住手啊柳仲言你个混蛋!!”紫耀辉脸色都变了,拽住他就远离了林碗,而沈溯也终于看不过去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着林碗低下了头,沉痛地说道,“在下沈溯,同窗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真是非常抱歉,不过他并无恶意……(大概),还请原谅他。”
林菀也怔了怔,倒不是被柳仲言那可怕的恋童宣言镇住,而是因为这个少年的名字。
“沈溯……?”林碗歪了歪头,怯怯地问道。
“是啊,沈万三的沈,溯洄从之的溯。”沈溯微笑道。
这个口音……肯定不是当地的。莫非这个人真的是男主沈溯?林菀眯眼思索着。
黄韶脆生生地问道:“大哥哥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沈溯笑着看向她,因为太可爱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是啊,黄韶师妹,我等是从京城来的。”
黄韶……柳仲言忽然眨了眨眼睛。
京城?林碗眼睛转了一圈。
他们同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捏着黄韶的脸的沈溯,心里默默想着。
莫非是他(她)让两个人更快地见面了?
柳仲言摸着下巴,暗道,见过她这么可爱天真无邪的模样,看你还下得去手么禽兽!
第151章 与先生论()
双方很快就道别了,林菀二人继续下山,南青等人继续上山。少年们是抱着目的来的,显得意气昂扬,很快就把这次短暂的见面抛到了脑后——林菀二人也如是。
她们和每一天一样,走下了术士学府,汇入了市井的喧嚣中。
在凤尾街南,林全已经等候在那里。
“妹妹!”林全笑着过来,一把抱起了林碗。
“林全哥哥,”黄韶有些惊讶,“这已经是我们来锦州府以后第二次进城了吧?农田那里没问题吗?”
林全笑着看着她:“放心吧,林全哥哥心里有数。”
说着,朝林碗眨了眨眼睛,她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一袋子银锭随机落入他的袖子中。
林全随即一手牵着一个小女孩逛街,聊一聊近况,买点小糖果分给她们。当然,无论是呆滞的林碗还是木讷的林全,都不会说太多话,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黄韶在叽叽喳喳。
“先生们都说我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呢!他们都待我很好,师兄师姐们还给我做点心吃,也会给我讲故事……他们还说我很可能能入京城的学府!”黄韶快快乐乐地说道。
她似乎下意识地就感觉到了这些事情不能在学府的同窗面前讲,于是那些压抑了几天的话就统统说给了寡言的林家兄妹听。
路过粮店时,林全让她们等在路边,他去买一点东西。
“阿碗,你介意我在找你的时候和秦先生处好关系么?”黄韶忽然看向林碗,认真地道,“我想让先生多指点我,你或许不知道,就算在全国,先生都是数一数二的。”
林菀歪了歪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黄韶。”真积极啊。不过……她意有所指地道,“我又不一定在先生那里待多久。”
她乌溜溜的眼睛望着黄韶,眼神幽幽。
黄韶不由噤声,没来由地一阵害怕。
“如果你能介绍朋友给我认识,我会很高兴的。”林碗不再多说,拍了拍她的脑袋,继续往前走。
她虽然不讨厌积极的女孩,但是这么一再枉顾林碗的意愿和利益,显然不是因为她不够八面玲珑,而是觉得木讷的林碗无论怎样都不会反驳她。
她是女主,自会牵引着剧情往前走,所以林菀允许她待在身边而没有加以控制,但她不打算让步更多。
***
及至黄昏,林全和两个小姑娘告别,与他一起回去的是一辆运货的驴车。
“水井快要挖好了,你不要担心。”林全蹲在地上和妹妹小声说道。
“粮食也要藏好。”林碗低低地道,“最好连娘也不要全告诉,银子不用攥在手里,不要心疼地全用掉,银子总会没有用的。”
竟是被她看出来了他没有舍得全花完。林全抓了抓憨厚的脸,苦笑道:“穷日子过惯了,就算叫我花钱我也丢不出手……”
“下次要花掉。”林碗说道。
“好、好……”林全应道。他也不是全信了妹妹说的话,只是钱是妹妹得来的,他又向来疼爱妹妹,见她比以往要更有主意,心里就免不了欢喜,只想着帮她大把花钱的时候也存点钱下来给她留着。
和林全告别,黄韶远眺着那个驴车,问林碗:“林全哥哥都买了些什么?”
“粮食。”林菀没有避讳,平静地说道,“我让哥哥多存些粮,因为我们家只有哥哥一个人种地,夏天总是不好过。若是你们家也想买,也可以买。”
黄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会想想的……”
***
“南方的巨兽?”
秦昭然待客用的大厅里,少年们规规矩矩地坐好。因为秦昭然不用侍女侍童,少年们又是客人,于是南青自告奋勇来奉茶。
紫耀辉有些诚惶诚恐:“麻烦南青先生了。”
沈溯和柳仲言也在接茶时站了起来。
“不用客气。”南青和善地微笑,倒完茶以后雀跃地坐到了秦昭然旁边。
啊啊啊心心念念的秦先生旁边的位置,终于轮到他来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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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然用茶盖拂了拂茶叶,抬手,灰色织金大袖遮着茶杯,轻抿了一口,温热清香盈齿。
他缓缓把茶杯放下,抬起了头。
少年们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
秦昭然开口,声音清淡犹如晨雾:“我看不出需要为此劳师动众的意义。”
这是给出他思考过后的结论了。
柳仲言笑笑,说道:“先生或许以为这是我等在玩闹,不过若先生愿意听学生详细一叙,或许能理解我等是认真的。”
“哦,那我倒要听一听,你们打算用什么来打动我。”秦昭然挑了挑眉,明显是不信的。
柳仲言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国境内极南之地有三省,本就低处低湿、难以种植,是经济贫瘠之地,向来被阿藏山以北的地区视为畏途。在十年前的火烧连云山过后,一大半的树木丛林被烧毁,逼得喜阴的远古巨兽走出了连云山,为害南方三省,践踏本就不富饶的土地,已经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逼得举家举镇向北逃亡……”
“这些我都知晓。”秦昭然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也是呢。”柳仲言的很快就绷不住正经的样子,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背轻轻靠在了椅背上,他笑道,“秦先生似乎以为这是别人的事情,不过现在那巨兽已经每年每年不断朝着北方行进,按照我等的测算,早则十年,迟则二十年,它都会来到阿藏山脉。等到那时候,再有人指责术士的不做为,似乎不太好吧?”
他的语气轻松,说出来的话甚至有些失礼,南青已被激怒,秦昭然倒是面色淡淡,不为所动:“这种事情自该由朝廷来解决,若官员不解救民生,谁来做这些事?”
柳仲言露齿一笑,眼神锋锐:“恕学生无礼,若照您所说,一切皆交给朝廷就好,要我等术士又有何用?”
南青勃然变色,沈溯喝道:“仲言,你太失礼了,快给秦先生道歉!”
柳仲言爽快地起身,弯腰致歉:“是学生说得太过了,请先生恕罪。”
秦昭然随意挥了挥手:“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儿置气。”
柳仲言笑着又拱了拱手,站直了身体。
“先生洪量。”沈溯也拱手,又说道,“不过仲言所说也有一定道理……我等术士之所以能够和官员并肩,而非沦为如同过去的武将一般制约于文官的境地,原因只有两条。”他伸出了两根修长的手指。
“愿闻其详。”秦昭然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第152章 异想天开()
“其实说来也简单,一为和儒家不同的内涵。正因为以仗义行侠为己任、以知行合一为信念,所以才能得民心。这是一代代的术士传承沿袭下来的声誉,若明知有非术士不能除的妖魔鬼怪而不行动,反而坐等官府命令的话,岂非将无数先贤们为我们开拓的大好前景拱手让人?”沈溯侃侃而谈,面对秦昭然也毫不畏惧,话语掷地有声。
“若连秦先生这等大才都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的话,恐怕再往后二十年——不,是十年,术士就会成为官府的鹰犬,再无往日并肩的辉煌可言。”他双眼炯炯有神,含笑一字一句,“待到那时——是谁之过?”
秦昭然听得微微闭目,顿了一会儿,冷冷道:“好大一顶帽子。”
“可是术士正在屈服于官府也是事实。”沈溯轻叹一声,无奈地苦笑道,“接受官职分配、官府薪水、承担武职……朝廷给一点点甜枣,就能让术士趋之若鹜。若再不振作内涵,贯彻术士精神的话,没落只是早晚的事情。”
南青一个劲的摇头,这可真是少年无知,待在学府里就敢指点天下了。
秦昭然不予置评,只是道:“第二呢?”
“二是我等术士的学府啊。”沈溯笑道,“正因为以学府为名,在各地分散而未联结,所以陛下才不会以我等为戒。”他张开双手,说道,“我们虽分散,却以义联结,这是无形的,又是庞大的力量,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南青怔住,这样的见识……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紫耀辉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们,淡漠着一张脸的秦昭然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官府的归官府,术士的归术士么……”
安静地坐在一边的柳仲言唇角一翘,稳了。
果然,秦昭然看着他们,神色柔和了一些,说道:“想要剿灭那南方的巨兽,绝不是我一人或者你们这群小家伙能做到的,如此兴师动众,需要的不只是三寸不烂之舌和仗义行侠之心,还有庞大的资金。你们既然过来了,想必也带着足以说服我的方案吧?”
少年们一下子兴奋起来,紫耀辉高兴地笑道:“是的,先生,我们已决定用悬赏的方式,资金以冠名的方式向巨富之家和朝廷募集,只是必须向术士大家们征得同意才有可能获得资金支持,我等是为秦先生而来,而我们的同窗们也各自前往其他天下闻名的先生们那里求得首肯……”
南青不由睁大了眼睛,说道:“那岂不是要牵扯到全国的术士学府了!”
“若是顺利的话,确实会如此呢。”沈溯笑着说道。
南青整个人都惊住了。这、这、这实在是……
“这是你们想出来的?”他不由问道。
“算是吧,是仲言先提议的,学生们一开始也觉得是异想天开,只是在讨论后,竟然渐渐觉得可行……”沈溯好笑地道。
明明只是柳仲言式的异想天开,谁知在每一次的讨论之中想法竟然渐渐汇总起来,到最后学府上下都不舍得丢弃渐趋完善的计划,甚至一群优等生跑去找山长拿出计划请求支持——这真是想也想不到的壮举。
柳仲言这个在京城学府之中只能算是中下天赋的普通少年也因此获得了学府上下的关注和威望,不知不觉间,作为行动的策划人之一,在身边聚集了很多人。
沈溯在旁见证了这个少年是如何通过与术士天赋截然不同的方式,在人才济济的学府之中迅速地脱颖而出的,自然不会像许多人一样以为他是个只有开朗的天性与绝佳的运气的少年。
把人聚在身边是运气,让人愿意持续和他来往那就是技巧了。
南青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少年人啊……”他摇摇头,又是佩服又是好笑。想到竟然是这样一群不及弱冠的少年们提出并执行这样庞大的计划,他心里又有些羡慕。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秦昭然目光投向远处,一声轻叹溢出:“——就算如此,恐怕也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
他的话意有所指,并不像是在说需要筹划的时间长短的问题。
柳仲言眼睛闪了闪,低声道:“这个夏天似乎很难过。”
秦昭然闻言看向他,淡入古井的眼中划过一丝忧虑。
他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声道:“是啊……”
难熬得很。
只恨他们到底只是术士,能做到的有限。
想到那个寡言的孩子,他神色放柔了一些,能做到的虽然不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