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地见他俩如此鄙视自己,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豪气,昂首道:“我肯定不会被淘汰,倒是你俩别麻痹大意,被仙师撵回家,我看你俩的爹还有啥脸?”
石坚眼睛一瞪,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队伍呼啦啦往前涌动,一名引领的仙师在前方高声喊道:“都听好了,大家按照各自所长,前往各分堂进行外门弟子考核。
种田的去灵谷堂,是在左首第一!
打铁的去炼器堂,左首第二!
习武的去炼体堂,居中……”
大家生怕去晚没了名额,都拼命往前拥挤,而这似乎也是某种考核,引领仙师居然并不维持秩序,而是双手抱臂飞在半空,冷眼旁观,任凭众少年互相拥挤争抢。
张地身子瘦弱,不提防被身后的人一挤,差点扑倒在地。
忽然双臂一紧,韩宝宝和石坚一左一右护在他身畔,却是他俩仗着身子壮实救了他,至于石坚会武艺,伸手左右乱推,哪有人能挡路,三人一起冲了出来。
来到殿外空地,只见周围一圈儿都是分殿,看来就是引领仙师提到的“灵谷堂”、“炼器堂”、“炼体堂”了。
方才韩石二人还言语挤兑,谁知到了关键时刻,竟能拉他一把。
这让张地心生感激,正想说点什么,石坚哼了一声,道:“不用谢我,救你是怕你被人踩死,给我俩丢脸!”
说罢,看都不看张地,就昂首走进了炼体堂。
韩宝宝眼珠骨碌碌一转,冲张地笑了笑:“石头哥别多想,赶紧去考核吧,我和坚哥等你过关。”然后探头探脑地打量几座分殿,最后走进了炼器堂。
张地一怔,这小胖子韩宝宝竟颇为圆滑,对自己表示了善意,看来不像他爹那么讨厌。微微一笑,将拳头一攥,就快步往左首第一的分堂走去。
只见往这里走的少年明显很多,足有五成,个个都是像他这样的贫寒少年,看来大家都是去考核种田的。
前往炼器堂和炼体堂的少年却并不多,加起来也就一成的样子;剩下四成的多半是富家子弟,涌入了“炼丹堂”和“灵兽堂”等处。
第五章 春麦与秋麦之分()
张地顾不得多想,拼命挤进灵谷堂,只见这里已经排成了十几个队列,前方分别端坐两名仙师,正对众少年进行详细的询问。
他也不敢东张西望,略略目光一扫,挑了一对面相比较和蔼,分别是一老一青两名仙师的队伍排了上去。他这是悄悄藏了个心眼,觉得面相和蔼的仙师好说话,说不定会对自己放宽条件,录用了自己。
悄悄地排在队伍里,仔细观察前方少年考核的情形,张地发现过关的比例并不大,一般是那名青年仙师会问几个问题,还让被考核的少年伸出双手。
他随意用眼一扫,就摆摆手把人打发了,瞧那不以为然的神情,显然是没过关。
这样就淘汰了三成,剩下还有两成在询问了几个问题后,也被随手打发了。
只有不到五成的少年才会被登记在册,而这五成少年无疑不是身强力壮、精明强干的样子,最后老者仙师又叮嘱几句,就指示过关少年往里面走,那里有一道门不知通往何处。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前面只有三人了,张地对前方考核的情形一目了然,开始凝神观察。
只见青年仙师看了看倒数第三人的双手,那双手白白净净,连茧子都没一个,于是一摆手道:“不合格!下一个!”
那少年闻言哆嗦了一下,顿时哭了。
青年仙师大为不悦,袍袖一挥,就将这少年推得连翻数个跟头,直接飞出了大堂,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目睹此景,张地心念一动,脸上若有所思。
队伍又缩短了一些,倒数第二人哆哆嗦嗦走了上去,那是个农家少年,生得粗手大脚的。
看过了此人的双手,青年仙师点了点头,问道:“一亩地播种要多少种子?春麦和秋麦有何区别?”
“啊?”那少年蒙了。
“不合格!”
听到这个问题,张地暗暗上心,赶紧快速心算,在周围少年一片茫然之时,他已有了答案。
倒数第三人是个富家子弟,走上前伸出双手,只见虽然白净,上面却布满了茧子,那人笑道:“仙师大人,小的在家没少干农活。”
青年仙师伸手一招,一下抓出一把锄头丢到他面前,道:“好!那你就演示一下怎么锄地。”
这富家子弟脸立刻白了,哆哆嗦嗦拿起锄头,一锄头下去,却刨到了自己的脚板上,顿时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合格!”青年仙师沉着脸,袍袖一挥,就将这少年送出了大门,“下一个!”
张地浑身一跳,终于轮到他了,一颗心开始噗通噗通乱跳,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那青年仙师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以前种过地吗?”
“种过,仙师大人。”张地恭恭敬敬地回答,尽管心里紧张极了,可还极力摆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青年仙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一皱,直接摆手道:“不合格!出去吧!”
身后等候的几名少年互望一眼,都是流露出鄙视之色,心中均想:“这么瘦弱的身子,就和鸡仔一样,果然是被淘汰的份啊!”
张地急了,这要是被赶出去,可就真的完蛋了!
爹娘在村里还怎么抬得起头?岂非要被石坚和韩宝宝的爹给笑话死?自己对家人的承诺,还怎么兑现啊?
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多想,主动伸出双手给对方看,嘴里忙道:“仙师大人,您……您还没看我的手心呢!求您看过之后,再下决定可好?”
也许是觉得张地的举动挺有意思,又或许是积极的态度感染了对方,这青年仙师决定给一个机会,便示意张地坐到面前的椅子上,道:“那就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张地赶忙伸出双手,掌心向上,一动也不敢乱动。
那青年仙师目光扫了他掌心一下,见手指和手指根部上都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显然平日没少干农活,他点了点头,问道:“平常都怎么种地的?你说说。”
张地看出有戏,紧张的心情微微缓和,但他还是不敢有丝毫放松,按照之前盘算的腹稿,一五一十地讲述平日种田的经历:“回仙师大人,我今年十四岁,跟随父亲种田已有五年。种过谷子、水稻、苞米……农具都用得很熟,有锄头、铲子、犁头……”
他说的都是实话,他爹并不因他身子弱而不让他碰农活,相反家里农活一直没少干,这是为了锻炼他的体魄,磨练心志。
张地说了片刻,紧张心情渐渐平复,抓住重点介绍自己在种田方面的经验和长处,绝不夸大其词,却又表现得条理清晰,这要得益于之前每次读完书,二伯会对他读书内容考核,锻炼了他归纳总结和表述的能力。
这番精心准备的自述果然让青年仙师颇为满意,比起其他少年慌里慌张,话都说得颠三倒四的样子,自然是云泥之别,令其边听边微微点头。
至于一旁的老者仙师则双眼微眯,一直紧盯着张地,似乎也颇为关注,忽然冷不丁问了一句:“一亩地播种要多少种子?春麦和秋麦有何区别?”
张地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答道:“回仙师大人,一亩地播种多少取决于土壤肥力、品种、种子发芽率、播种方式和播种密度。一般情况下,荞麦每亩播种量五至六斤,苦荞则是三至四斤为宜。
播种量大,出苗太密,苗株发育不良,单株产量很低,亩产量不能提高。
反之,播种量小,出苗太稀,苗株发育良好,单株产量虽然很高,但每亩株数少,产量同样不能提高。
至于春麦和秋麦的区别……”
说到这里,张地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道:“春小麦的抗旱能力极强,株矮穗大,生长期短,适于春天播种,但不如冬小麦粉好吃。冬小麦在生长过程中抗寒的能力极强,其幼苗能够过冬,在春天来临时,幼苗分孽很快,扎蹲长大,冬小麦磨出的粉很好吃。”
原来他想起有次母亲用冬小麦磨面粉,蒸出的馍又白又软,嚼起来还很有弹性,当时他和父亲两人比赛吃馍,撑得肚皮溜圆,谁都动弹不得为止,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些农业知识一部分是父亲传授和个人摸索,但更大一部分则来自于以前的读书,还有在二伯的督促下,没少温习《齐民要术》,因此回答起来头头是道,把周围少年都听傻了眼,纷纷用敬畏的眼神直瞅他。
不过张地毕竟只有十四岁,说的时候不紧张,这一说完,登时又紧张起来,不由得脸上一红,忐忑地看着两位仙师,不知答得是否让其满意。
第六章 大智若愚()
“不错,不错。”只见两位仙师连连点头,目光中都流露出赞许之意,都觉张地这番回答缜密而正确,侃侃而谈毫不慌张,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青年仙师把手一摆,道:“行了,不用再考了,你这娃娃确实种过田,而且还种得挺不错,不似有些少年明明没种过,还胡吹大气,哼!连手上的茧子都敢伪造。”
张地收了声,双手下垂地站在那里,静等对方宣布结果,心里怦怦乱跳。
“不过……你这身子的气血可亏损得厉害啊!好像是娘胎里落下的病,这调理起来可不容易。若是这样,咱们仙家灵田未必能种得下来!”青年仙师眉头一皱,转首去望旁边老者。
老者微微摇了摇头,面露一丝惋惜。
张地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连忙按照预先准备好的话说道:“仙师大人,我……我还会别的特长,求您再多考核一下。”
“哦?你还会什么呀?”青年仙师露出一丝兴趣。
“我会读书写字。三字经、蒙学我都会背。”张地不等对方允许,就已经清了清嗓子,背起了三字经。
他这点墨水,虽然比不了豪门大户的少爷们,但起码比村里只会跟黄泥巴打交道的农村娃来说,还是强出太多太多了。
须知种田种得好的,一般都不大会读书识字,而读书识字出众的,也不会来种田。
果然这样的特长一展示,让两名仙师都是眼睛一亮,他俩对视一眼后,老者忽然问道:“你除了种田和读书识字,还会什么?”
张地想了一下,“我还会雕刻,只要给我一块木头,两位仙师大人的样貌我一炷香就能刻出来。”
“你还会雕刻?”老者仙师目光一亮,单手一翻,一块黑松木和一柄刻刀出现在他手中,向着张地一推,“那你就雕刻一下老夫的样貌吧!”
“是!”张地接过黑松木和刻刀,抬起头认真观察了一下对方的容貌,只见他年纪大约五十余岁,生得白发白须,高鼻深目,两眼湛湛有神。
悄悄将对方容貌牢记心中,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张地便埋头操起刻刀,唰唰地在黑松木上刻起来。
这黑松木质地柔软细密,乃是上好的雕刻用木料,张地平常根本就没机会使用,他深知这考验至关重要,全神贯注之下运刀如飞,随着木屑纷纷脱落,片刻的功夫就雕刻出老者仙师的大致样貌。
只见发丝胡须纤毫毕现,眉眼神情栩栩如生,已有六七分的相似,但要很精细地雕刻出来,恐怕非一时之功。
这一幕看傻了后边少年们,没想到之前鄙视的张地竟连出绝技,不禁都对他流露出敬佩之色,均暗想:“此人大智若愚,不可小觑啊!”
“好了,不必再雕了!”老者袍袖一挥,将张地手中的黑松木和刻刀都收入了过去,看着他一言不发。
张地到底身子弱,这片刻功夫全神关注地雕刻,累得他满头大汗,脸色潮红。此时心底怔忡不安,不知这一次特长展示能否令对方满意,他已使出浑身解数,若是这般还不过关,那可真就没法子了。
就听青年仙师向老者低声道:“黄师哥,这少年会读书识字,还会雕刻,心性也颇为缜密沉稳,正是你们阵法堂合适的人选啊!不如由你举荐过去吧!”
老者仙师摇了摇头,道:“阵法堂乃是本门上三堂之一,选拔弟子非同小可,这孩子既无灵根,又不是二级炼体士,就算有些潜质,但根本的要求并不能过关啊!你当我不知么?”
原来阵法堂是青岳派的核心分堂,要求很高,并不直接对外招收弟子,是以之前并未设立考核,二伯也不知道雕刻技艺竟被青岳派如此看重,是进入阵法堂的条件之一。
这要被张地他爹知道,可要仰天大笑,终于他张石匠的儿子有了大出息,竟被青岳仙派上三堂之一,阵法堂的人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