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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很是认真地说道:“哥,这样也好,你不丢面子她也安心。其实,她是她,你是你,只要你安安心心工作,等你转正了,成了邮电局的正式职工,镇上漂亮的女孩还不随你挑?当邮递员送信很好玩,对不对?你是不是送过很多情书?嘻嘻,偷偷地拆开看过吗?”
姜新圩先白了她一眼,再故着神秘地看了看门口,点了点头,低声道:“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他们还不骂死我?……,将来你要写情书,哥告诉你写。还可以偷偷截留几封写得好的情书跟你当范文。”
“哥——!你……你流-氓!”妹妹说着踢了他一脚,低下羞红的脸,说道,“我哪里会写情书?我们兄妹三人,就你最……最不是好人,哼!”
姜新圩正要继续开玩笑,突然想起今天打听那封来自美国的死信,起身道:“你不写情书害什么羞?你是不是看上谁了,心虚?……,呵呵,好啊,你真有啊,我告诉爸妈去,说你不认真读书,尽谈恋爱!”
“我哪里不读书谈……谈……,”妹妹大惊,慌忙站起来追赶,嘴里说道,“你读高中的时候才不认真读书呢,我们班主任都说了,你就是因为高三时谈恋爱分了心,全部心思都花在追媛媛姐上,否则的话考的大学会更好,至少会考上本科。……,老师说你的时候,总盯着我,我都被你羞死了,哼!”
兄妹俩打打闹闹到了前院。父母正在大堂里和一个正在打吊针的病人一起看电视。
姜家世代行医,解放后不久因为公私合营,姜家药堂与政府的医疗机构合并了,继承了姜家衣钵的父亲也成了乡下的赤脚医生。
改革开放后,公家归还了他家的药堂,经过姜家的努力,药堂慢慢恢复了以前的外形,姜家小院也初具规模:前面是看病卖药行医的药堂,后面是熬药、住人、存储药品的后院。
姜新圩拖了一把椅子在父亲身边坐下,问道:“爸,找你打听一件事,你对前进村熟悉不?那里以前是不是叫旺梨棠?”
姜父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过来,说道:“那地方解放前是叫旺梨棠。不过,旺梨棠只是一个小村子,并不是现在整个前进村。旺梨棠只包括现在前进村的第四村民小组和第五村民小组的一部分。……,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父是医生,经常被村民喊上门行医,自然对石桥镇的情况比较熟悉。以前姜新圩也把那封来自美国的死信给他看过,但“皇黎塘”这个本来就没有的地名也难住了他。
姜新圩说道:“就是那封美国的信啊。你说,那个美国佬是不是记错了,是按当地人的土话写的,把‘旺梨棠’写成了‘皇黎塘’?”
姜父将这两个地名念了几下,点了点头,说道:“有真有可能!毕竟都过去几十年了,那时候没几个人认识字,更没有人会说普通话。……,可是,那里也没有庙啊。”
姜新圩说道:“哪里解放前不是有一座道观吗?你记得道观里有没有叫玄空大师的?”
姜父摇了摇头,说道:“那座道观解放前就毁于战火,如果真有什么大师逃过了战火也估计早老死了,哪里还有什么玄空大师活着收你的信?……,哎,也不知道这个写信的人怎么还想到这里一回事,还往这里寄信。”
姜新圩问道:“爸,你真没听说玄空大师,那有没有真空大师、悟空大师……”
旁边的妹妹乐了,说道:“还悟空大师呢,你怎么不说天空大师啊。”
姜父回忆了好一会,才说道:“好像真有一位叫咸空大师的,而且我到前进村替人看病的时候,曾经听一位老人说过他的病就是那个叫咸空大师的人看的,说是没治了让他的家人准备后事。他的家人不信,把你爷爷请过去,当时我也跟着你爷爷去了。”
妹妹连忙问道:“爷爷治好了他的病没有?”
姜父摇了摇头,说道:“你爷爷医术高超,但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啊。我们回来的第二天,他就死了。跟那个咸空道士一个月前说的一模一样,连死亡的时辰都对得上。”
……
就在姜新圩与家人说说笑笑的时候,邮政所所长祝可棋骑着自行车回家,经过一小卖部的时候,计生委主任黄晓娥正从小卖部提着卖的一些东西出来。
她看见祝可棋从身边经过,就大声招呼道:“祝所长,今天修电话机的事谢谢你啊。你们邮政所的人态度真是不错,水平又高,几下就帮我们修好了电话机。这小伙子有女朋友没?要不要我介绍介绍……”
祝可棋显然喝了不少酒,车速又快,他不敢跳下来,只是慢慢地捏着手刹,回了一下头,笑着说道:“黄主任,你不骂我姓祝的就烧高香了?还谢谢我。呵呵,是不是你自己看中了他?想老牛吃嫩草?……,我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下次聊……”
“滚吧!”黄晓娥对这种半荤半素的话早已经免疫,笑着说道,“怎么不喝死你?你这老家伙可不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虽然这几句玩笑话很不雅,但祝可棋心里还是感到很舒服,认为自己的手下为所里争了光,要知道这个黄晓娥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尖酸刻薄得很,以前电话机出什么问题,都会发不少牢骚,有时甚至还在镇长面前打小报告,让他郁闷不已。
想不到今天这老娘皮转性了,竟然主动夸起邮政所的人来。
“谁修的?肯定不是张青山,他年纪都三十多岁了,一直住在镇里,黄晓娥不可能说他是小伙子,也知道他有了老婆孩子。难道是曹小兵?”祝可棋一边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走,一边思考今天是谁为他争了面子。
说着曹操,曹操就到了。
当他进入邮政所院子,还没有到后面的家属楼,就看见张青山和一个年轻人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往前面走。听到自行车的声响,两人同时回头,招呼道:“祝所长。”
祝可棋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人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他一边下车一边随问道:“今天你们到哪里喝酒了?有什么喜事?”
张青山往旁边退了一步,笑道:“今天曹小兵老婆生日,我们没事就去凑了一下热闹。”
祝可棋一愣,问道:“你们班的人都去喝酒了吧?……,下班后谁去计生委修的电话?”
张青山和旁边的小伙子你看我我看你。
张青山说道:“不知道啊,计生委的电话机坏了吗?……,祝所长,我明天一早就……”
。。。
第023章 电话机被锁()
祝可棋心里更是奇怪,一边嘴里敷衍道“没事,他们的电话机已经好了……”,一边推着自行车超过他们进了家属楼,心里依然在猜测,“到底是谁修的电话?难道是他,可他上的是师范学院,而且连一年都没读完……”
张青山两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了?……,那还跟我们说什么?”
第二天凌晨姜新圩起床在院子里打拳,与他一起锻炼的还有他哥哥姜新安。这是他记事起就天天必须要做的事情,以前的时候父亲和他们一起锻炼,但现在父亲却很少参与了。
锻炼之后,两人各自提一桶井水到鱼池旁洗澡,之后再吃饭上班。
与平常一样,姜新圩上班就笔直走进分拣室,在那里领取了今天要投递的投递件,再将它们按秩序塞进两个邮袋。
提着两哥邮袋刚刚捆扎在自行车上,就看邮政所所长祝可棋走了过来,对他说道:“新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姜新圩答应了一声,试了试邮袋的牢固情况,这才快走几步进了祝可棋的办公室。
祝可棋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问道:“新圩,昨天计生委的电话机是不是你修的?”
姜新圩点头承认了,并解释道:“是。昨晚张班长有事去了,我就自己到计生委看了一下,见电话机问题不大,就自作主张修好了它。……,祝所长,不会有什么不对吧?”
祝可棋笑道:“当然没有。我还巴不得你能修呢,这可是好事。……,我记得你读的是师范吧?怎么会修电话机?”
姜新圩笑着说道:“我在师范学的也是物理专业啊。再说,这玩意根本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我在高中的时候也非常喜欢钻研电子知识……”
祝可棋点头道:“哦,怪不得。”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门口,犹豫了一会,这才低声道,“计生委的黄主任对你印象不错,你可以跟她说一声,让她以单位的名义给你写一封感谢信,这对你转正有好处……,知道不?”
姜新圩这才明白祝可棋是在真心帮自己。
这个时代的人都很重视荣誉,送表扬信,送锦旗,都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上级还会派人上门调查,如果是真实的,上级就会对相关人员和单位进行表扬和奖励。有了奖励,将来招工的话他就比别人多了一份资本。
他实在没想到这件小事也是一个增加转正筹码的机会,心里暗自高兴了一下,但嘴里却谦虚地说道:“所长,这事情也太小了吧?说出来都不好意思……”
祝可棋突然板起脸,严肃地说道:“真是书呆子!你以为是小事,那是因为你懂技术,如果让不懂技术的人去试试,他敢修吗?计生委可是镇里一个很重要的部门,他们的工作有多重要,你知道不?”
接着,他语气缓了下来,说道:“我又不是要你专门去做这件事,也不是要你去求她,只是遇到她的时候你随口提一句,开玩笑似的说,说你现在是临时工,她肯定会乐意帮这个忙的。这又不是做假,又不是欺骗组织。……,你别笑,你以为这表扬信对我有多大好处?我还不是为了你?”
姜新圩没有再矫情,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记在心里的。”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吗?现在是政策不容许个人放手大干的时候,就应趁此机会多积累一些势力。招工是自己立足社会最基本的一环,只有成了正式工,自己才可能转干,转干了将来才可能当领导,只有当了领导才可能一呼百应,才能在政策放宽之后大展拳脚。
祝可棋挥了一下手,说道:“好了,去做事吧。……,好好干,年底争取凭上先进个人,到明年你就可以跟其他临时工一样拿五十六元的工资了。”
姜新圩连忙说道:“谢谢祝叔,我会好好干的。”
因为今天计划去前进村调查那封来自美国的死信,姜新圩不但比平时早了十多分钟出发,在路上还有意加快了投递速度,一路上自行车踩得飞快。
不到十点半钟,他就来到了平时十一点左右才赶到的新志运河水利会所在地。
新志运河水利会是县水利局直管的小单位,整个单位被石头围墙围了起来,只有一扇大铁门可以出入,里面只有四个正式工,加上临时工也不到二十人,他们平时管理运河船闸,收取过闸船只的通行费,看守防洪大堤上用于防汛的砂石。倒了汛期则增加一项工作,就是负责检测并定时向水利局报告附近河道的水位,为防汛人员提供后勤支持。
姜新圩每次都要给这个单位送来他们订的三份报纸,偶尔有一份通知或一封私信。
当他骑着自行车冲到大门口时,突然听到传达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哭泣和哀求声,不由一愣,连忙跳下车,拿起早准备好的三份报纸快步走上了台阶,走进传达室。
只见传达室里一个妇女跪在一个老年男子的跟前,哭泣着说道:“秦叔,求你帮帮忙,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
守传达的秦大爷忿忿地说道:“求我有什么用?单位不容许把电话借出去……”
妇女哭道:“……万一我半身不遂的婆婆中毒死了,或烧死了,我一辈子都是罪人啊。……,秦叔,求求你,电话打通了我只说几句话行不?”
姜新圩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妇女身上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现在的人对电话看得很重,但他还是忍不住对秦大爷叱责道:“姓秦的,你有没有人性?单位不容许借电话出去是说一般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人命关天啊!你怎么能如此死板、如此刻薄?”
秦大爷早已经看到他进来,听他骂自己,不由双眼一瞪,怒道:“老子还不知道人命关天,要你小娃子说教?你不知道我们单位的电话机被领导用铁匣子装了起来?铁匣子上了锁,只留话筒在外面,只能接电话不可以打电话,哼!”
姜新圩转头打量了院子一眼,问道:“其他人呢,你们领导都不在家?”
秦大爷说道:“现在不是快到丰水期快防汛了吗?领导们都去县水利局开防汛准备会去了,只剩下几个临时工,都没电话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