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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宪身子一紧,好像身临其境,看着李修阳凄惨的模样,心一抽一抽地疼。“后来呢?”
“后来,师叔就报出名号,想要和暗中隐藏的敌人详谈。”司徒平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怒火,“可是可是他非但不领情,反而骂我们是魔教妖孽,妄想窃据天地奇珍。”
“哼!”庞宪冷声道:“是他们的作风。”
悔恨交加的司徒平,接着说:“暗中作祟的小子还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激怒了师叔。师叔便用窥天测地之法,逼得他现出身形。原来他不过是仗着无形飞剑藏形匿迹。”
“无形剑?那就是笑和尚了。”庞宪眼中流露骇人的神光,幽深莫测。
天下各门各派,炼有无形剑的只有他和苦行头陀。苦行头陀对上李修阳不会行这么下作的手段。笑和尚的嘴有多贱,众所周知,就连司徒平都对他忍无可忍,心生刻骨仇恨。
司徒平点头道:“师叔制服了鬼头鬼脑的小和尚,取回火灵珠,没想要他的性命,只是勒令他低头认错。没想到他燃起一道灵符,招来一位清秀古朴的老禅师。”
庞宪太阳穴鼓胀不停,怒发冲冠,“臭不要脸,肯定是苦行头陀那狗东西。”
“弟子也不知道他如何称呼,不过他确实厉害的超乎想象。一出手便见空气中荡起层层涟漪,稍远的地方,巨石古木齐根而断,师叔被他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苦行头陀是将要飞升的高人,诸劫完满,位比天仙,所修炼的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又是峨眉嫡传。李修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想要逃脱都难。
庞宪闭目片刻,涩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脱身的?”
司徒平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师叔为了护住弟子,被那头陀的无形剑气连连斩伤在元神。最后有位足踏芒鞋,驼背的壮士挥手撒出一道金光,裹着师叔和弟子破天飞去,才得以逃出生天。”
庞宪浑身乏力,殚精竭虑筹谋无数,到最后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护不住。
“你下去,跪在祖灵神殿反思。”
师父没有迁怒惩戒自己,司徒平心里更是难受,恨不得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不过,还是拜了三拜,回身前去祖灵神殿去了。
银姝凝声道:“相公,我去摇光洞布下七圣法坛,先护住修阳贤弟的魂魄再说吧!”
庞宪无力地挥了挥手,李修阳已是茔中虚魂,他也需要仔细思考,如何才能挽救他性命。
等到天黑时分,翠萝洞一片幽暗,只有洞中的藤蔓散发着莹莹绿光。黑暗里,庞宪周身五口飞剑铮铮鸣响,似乎随时都要腾天而去。
银姝走到洞口,脚步顿了顿,感受到庞宪胸中充塞的杀机,心里有些担忧。
“相公,可是准备出山,寻苦行头陀讨回公道?”
室内静默无言,一丝声音也无,十分压抑。
直到很久,庞宪才一字一字从口中吐出,“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定不吝性命,打得他们峨眉诸人痛到骨髓。”
银姝觑见庞宪眸光中煞气滚滚,心底那片柔软不由生出怜惜之情,上前抱住了他,两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可是我还有你们啊!”
“相公”
“银妹,我不会冲动,五毒仙剑尚未大乘,我如果此时出山,反而会如了峨眉派的心愿。”
银姝脸贴在庞宪胸膛,“相公,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咣当!”
五口飞剑宛若乳燕归巢,收了回去。
“修阳怎么样了?”
银姝理了理鬓间发丝,沉声道:“贤弟魂魄无依,被无形剑斩断了道基,只怕只怕转世都难啊!”
“苦行头陀!”庞宪恨声切齿。
当初黄山二次斗剑,祖师就是被他偷袭,才会落得惨败身死。如今李修阳又是同一下场。
可恨!
他的无形剑惯会偷袭,可惜五毒仙剑余毒尚存,不能寄托元神,臻至飞剑最高境界。此时出山只有一死,还会拖累得连屏山一脉,尽数陷入劫波。
不过,白天听司徒平的意思,李修阳也用巫咒削了那头陀的本源,想必他暂时失去了飞升的大机缘,日后有的好戏了。
“峨眉,我要你好看!”
现下情形,各门各派都在为三次斗剑做最后的准备,一时间都脱不开身。
庞宪推算,华山派烈火祖师将要趁凝碧崖空虚的机会,直捣峨眉山老巢。本来有两仪微尘阵的防护,他是万万不能得逞。
现在吗?
呵呵!庞宪想要挑起事端。
即便是自己不能亲身前往又如何,师姑许飞娘在前冲锋陷阵,有的是漏洞可钻。
“相公,你是要?”银姝期待地看向庞宪,别人不知到详情,她可是亲眼见证万妙仙姑许飞娘,是怎样崛起的。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第十九章 乾元秘录 司徒归心()
找峨眉派麻烦的事,可以暂行压后。等到天明,翠萝峰下的护山神兽山魈传来讯息,朱文和庄易奉师命前来拜山。
“师姑百忙中,还惦记着为我送来聚魄炼形丹,难为她了。”
庞宪和银姝迎了出去。
朱文二人,一路行来,苗疆的仙山风物有别于中原名山。天地开阔,山体雄浑巍峨,蛮荒气息扑面而来,感觉大开眼界。
“庞师兄!”朱文和庄易看到庞宪亲身相迎,急忙上前见礼。
“师父命我们二人给师兄送一盒丹药,还请师兄亲启。”双手奉上一个玉盒,盒内异彩淌翔,流辉照彻。
庞宪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盒中盛有一枚丹药。这枚丹药灵气充盈,药香扑鼻。时隔数千年,药力仍然不减,广成仙丹殊非凡品。
“有了此丹,修阳的魂魄就保住了一半。”
银姝看庞宪面色舒缓了下来,于是问道:“相公心中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庞宪点了点头,向朱文说道:“文师妹,许师姑用天一贞水化合南明离火剑的神泥可还在?”
南明离火剑系达摩老祖取西方真金,采南方离火之精融炼而成,中含先后天互生互克之至妙。
老祖飞升之际,参透佛门上乘妙谛,飞剑虽利,终是外物,曾欲将它化去。后来经不住他的弟子归一大师央求,举手摩顶,剑即飞出,直入归一禅师命门。
归一禅师仗着南明离火剑,诛戮了不少魔道巨擘。可也因此剑,执着于外物,蹉跎岁月,耽搁了自身修行。
最后才在南疆红瘴岭,群魔荟萃之区,学习乃师面壁,受尽群魔烦扰。虽有降魔之法,并不施展,以大智力,大强忍,大勇气,以无邪胜有邪者十九年。
直到功行圆满,忽然大放光明,邪魔自消,这口南明离火剑方脱了本体。禅师后来以一丸西方神泥,将剑封固,投入雪峰腹内,准备舍给道家。
师姑许飞娘经庞宪指点,先峨眉一步得到此剑,又用紫云宫的天一贞水化合神泥,使得神剑出鞘,绽放神芒。
朱文从囊中取出一物,只见得似晶非晶,似玉非玉,光润如沐,“师兄说的可是它?
“不错!”神泥入手,庞宪感到一沉,小小一丸神泥却重逾千斤,果然是西方奇珍。
“我日前参悟本派根本传承《太乙金章》,最后载有《乾元秘录*十三禁忌篇》,内中有一法门,可以借助香火之力,凝练神魂。”
“虽说不如仙道逍遥自在,可最终成就也能移星换斗,拥有不可思议的大神通、**力。”
“乾元?”银姝心底惊疑不定。乾,乃天也,元,万物资始,乾元意即天道伊始。古真仙传下的道统,蕴含深意,不会冒然取这么大的名头。
难道相公的师门传承,还可以追溯到神话时代有名大神通者?
摇了摇头,那些太虚无缥缈了。己等仍在人间争渡,面对着群仙浩劫,都不敢妄言能够渡过,谈何大神通啊!
庄易心神一颤,他的师父可一子只传了他些吐纳练气之术,对庞宪所说的香火成神,感到不可思议,这不就是神仙手段了吗?
对庞宪顿觉高山仰止,崇敬不已。
“文师妹,平儿那孩子心结难解,有些话我也不方便多说,劳烦师妹帮我劝说劝说。”
当初在黄山,二人分别于许飞娘和餐霞大师门下修道,彼此之间颇有情谊。那时,朱文常常规劝司徒平令投正教门下,如今回顾起来,心中不胜唏嘘。
…………
祖灵神殿,香火缭绕,不时便有灵光飘飞,好似繁星在石殿内闪烁。偶尔还有鬼声低语,神圣中带着邪气。
大殿上方穹顶,有一条玉龙在氤氲雾气中遨游,每当邪气炽盛时,便爆发精光异彩,将邪氛镇压。正是穿心道人赐下的至宝太昊龙圭。
蛮荒石殿的左右两侧各有三尊神像,通体散发着幽深莫测的气息,令人止不住地想要膜拜们。
司徒平沮丧地跪在大殿中央,低垂着头颅。如果不是自己,师叔也不会违背师父的吩咐,陪伴自己走出连屏山。
来到翠萝峰的第一天,李修阳就赐给他一件水宫故物珊瑚葫芦。他对自己和蔼的笑容,充满了发自内心的高兴,让饱受孤苦的司徒平倍感温馨。
想到这些,司徒平就揪心的难受、痛苦。为什么遭劫的不是自己,偏偏是师叔啊?
可恶的笑和尚!卑鄙偷袭,强抢火灵珠。苦行头陀也愧为人师,不分青红皂白,蛮横护短。这些都跟黄山的玩伴说的不一样啊?
“师兄,朱文师姑来看你了!”裘芷仙担忧地推开石门,走了进来。
他们二人同时拜师,芷仙温柔和顺,平日里交情极为不错。远离家乡的芷仙,对庞宪是敬慕,对司徒平就是亲近。
听到师妹的招呼,司徒平还有些茫然,直到……
“苦孩儿!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司徒平暮然惊醒,“朱梅,怎么是你?”
在他的印象中,朱梅还是那位在黄山修道的白衣幼女,天真烂漫,对自己关心呵护,是黄山唯二的亮色。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朱文仍是十二三岁的年少模样,可她眼中沧桑沉静,一身气度直将在场诸人都比了下去。
司徒平想要站起来,可是跪的太久,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师父他……你该不会……?”
顾虑朱文的处境,直把他急得说不出话来。正邪不两立,她一个餐霞大师的徒弟跑到连屏山,该不会吃亏吧?
“哈哈!”他的呆愣表现将朱文逗得忍不住一乐,“什么你啊你的,我已经拜师到了许仙姑门下,你该称呼我为师姑。”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朱文有些意兴聊赖,她也知道许飞娘收她为徒,别有用心。不外乎借她经历,凝心聚力好向峨眉派寻仇。
不过大家各取所需,也谈不上谁利用谁。本来不想说起往世恩仇,耐不住司徒平再三询问,又草草说了一遍。
司徒平愣在当场,这些时日的遭遇冲击之大,不亚于重塑他的三观,朱梅、苦行头陀、笑和尚,他们的行止半点也配不上正教剑仙的身份。
“呵呵呵!我真傻,真傻啊!”
仰天恨声道:“师叔,我司徒平在此立誓,定要帮你讨回公道。若违此誓,永不成道。”
第二十章 黄金神宫 鬼母至宝()
天苗山景色神秀怡人,远近山峦起伏不定,群峰苍翠,笼着一层淡淡的薄烟。在阳光的照耀下,焕发七色彩光,越发显得此山不凡。
当初的苦同族旧址,如今耸立着一座黄金宫殿,远远望去金碧辉煌,千万道瑞彩直冲天际,汇聚成华盖香云。金光里,隐隐约约有万民祭祀的声音响彻,似是在赞颂神灵的伟岸。
庞宪携领连屏山群仙,站在黄金神宫的殿前,神情时悲时喜。李修阳就这么去了,没有百十载的香火祭祀,难以重聚神魂。
银姝上前握着庞宪的手,稳稳道:“乾元秘录的封神之法,再加上广成仙丹,修阳贤弟已经得救,只是数十上百年不得超劫罢了。”
庞宪默默道:“他天性最是跳脱,不爱清闲,拘束在一尊黄金神像上,该有多么不自在啊!”
“这……”银姝语气一转,“相公何必这么悲观呢?有你亲自出手,以一百零八金精有相神魔为修阳熔铸神躯,一旦他重炼魂魄,活泛躯体,不亚于成就不死之身,也算因祸得福了。”
庞宪不置可否,转过身来对司徒平叮嘱道:“你师叔遭劫不能全算你的错,不用过于自责。平儿如果有赎罪之心,日后生民进香,祈福禳灾,就要靠你来响应了。”
“徒儿定不负所托。”司徒平斩钉截铁,朗声回道。
百十年凝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