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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让小娴先爬上去,紧接着,我冲过去就和那几只感染者搏杀。
此时的我,已经无惧恐惧了,仿佛也获得了无限的力量一般,感染者冲过来,我就是一刀一个刺在他们的脖子上,但在接连刺了两个之后,第三个感染者却忽然把我撞倒,我爬不起来了,已经是精疲力竭,就在这感染者下一秒要咬到我脖子上的时候,他高昂的头颅一歪,溅出大量白红参杂的物体飞到我嘴巴里,一声枪响轰鸣传来。
“直……直升机!”
我歪头看过去,一架军绿色的直升机竟然朝我们飞来,上面还有一个抱着狙击枪的狙击手,对我竖着大拇指,我大叫一声解放军万岁!爬起来就往胖子那边跑,接着陆续冲上来许多感染者,但是,都被直升机上另一个端着半自动步枪的解放军打死,我顺利上了天台之后,我就和小娴合力把胖子拉了上来,这高度,感染者是没办法摸到我们了。
此刻,天台的闹钟也响了……
……
然后,一楼的枪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天台的闹钟,显得愈发刺耳,我们看到,街道上那辆满载着黑色制服解放军的卡车,开动开往学校那边,因为建筑物的遮挡,后来的东西,我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在我们的下方,天台,有无数只感染者,初略计算,至少有两三百这样吧,我也不是特别清楚,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我们三个人躺在这上面,看着天上的星星和那架直升飞机,反而大声笑了起来,没错,最后我们还是赢了,我还是赢了。
至少,他们活了下来。
几声调音时刺耳的声音,接着直升飞机上的某人,拿着大喇叭开始喊话。“乡亲们,我们是第三军区的航空部队,我们现在来支援你们了,请问你们有没有人被咬伤啊?如果没有,就站起来,我们现在带你们撤离到安全的区域!”
这话简直是天籁之音,像这样的话,此时应该播撒在灾区的各个区域吧,解放军终于来了,我们,终于得救了……
胖子和小娴听到这话都是一愣,转而看向我,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一耽搁,已经过去了有一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可能就要变异了吧……
“乡亲们!听到我的话请回答好吗!飞机的燃料不多了,我们很赶时间啊!还有其他地方的乡亲们,等着我们去解救啊!”飞机上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可是,胖子和小娴却迟迟不动,我看在眼里,不可能没有作为,于是,我第一个人站了起来,他们看到之后,心领神会,也跟着站了起来,飞机上的解放军看到我们都没事儿,显得很开心,说了一句,就慢慢靠近我们,大概停在我们头上七八米左右,投下了梯子。
“女士优先,小娴,你先走吧。”我抢先说道,这句不寻常的话已经引起了胖子和小娴的怀疑,但小娴却是被我推着上去的,她根本没办法拒绝。
然后是胖子,我说。“嗯,胖子也优先,上去吧。”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小鱼哥,你要是敢耍我,你就死定了!”胖子狠狠骂道,也爬了上去。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跟在胖子后面上去了,胖子和小娴这么一看,顿时松了口气,安安稳稳的爬着梯子,但我却故意放慢速度,等着胖子都被拉上去之后,我就突然退了下来,同时对他们喊道。“我已经被感染了,你们快走吧,不要理我!”
胖子和小娴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中计,可是为时已晚,上面的解放军拦住他们,那个拿着大喇叭的军人,看出了我们的事儿,对我行了一个军礼。“同志,我们会记住你的!”
我笑呵呵的对着他们也回了一个假模假样的军礼,在小娴和胖子的呐喊下,目送着他们远去。
逐渐的,直升机飞远,下面不安的声音也变得安静下来,我躺在这里,看着天上的繁星朵朵,想起来小时候,经常跟妹妹在自家天台上,看星星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总是最先睡着,而我却,偷偷的在这个时候想念着爸爸妈妈。说我不想他们,那都是假的。
“生有可恋,却不能恋……”
我仿佛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了,看了一眼被包扎好的伤口,我眼中终于忍不住泛出了眼泪,然后我大叫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感染者,被我这声音又引得尖叫起来,我真特么想一下子跳下去,被他们吃掉算了,但我真的没有那个勇气。
我一边哭一边站了起来,我数不清我有多少个日子没有哭了,在所有人面前假装坚强,在所有人面前假装无所谓,在所有人面前假装我冷若冰霜,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边哭一边后退,我即将变成感染者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想像以后,自己那副鬼模样被妹妹看到的场景,她肯定会来找我的,如果是那个样子,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逐渐的,我退到了楼顶的边缘,最后看了一眼繁星,张开双臂拥抱整个星空,我,跳了下去……
第十二章 起死回生()
天上的星星依旧在那里,几乎恒永不变,变化的是,我的视野里出现了超市和后面那栋建筑的墙壁,它们就像宽屏显示器的上下边缘,挡住了星空的上下两边,只留着中间横着的那一部分星辰,然而我的身下,都是一些柔软的箱子。
我胡乱伸手抓进一个箱子,发现里头全部装得都是心相印口纸,然后我有些费劲的坐了起来,在我的身下,是用这种箱子堆起来的座小山,我摔在了上面,捡回了一条命。小货车还停在巷子里,没来得急开走。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星空,大概缓了有三四分钟的时间吧,但整个人还是显得有些恍然,我没有想到,我这样跳都没有摔死,反倒是玩了一次蹦极。我想,这应该就是命吧,老天待我不薄,没有让我摔死,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的伤口,不是还在这里?
恍惚的我又感觉到一丝悲凉,现在看来,想死都死不成,是不是一种悲剧?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
再看了一眼我的伤口,它静静的安放在那里,已经过了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可我感觉不到什么变化,只有隐隐的发痛发痒,此刻我的头脑还很清醒,只是略微带有睡眠不足的倦意,也许,我应该给我一次机会?也许,我会成为那个获得免疫的幸运人类?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三点多快四点,不出意外,最迟的话,我应该在早上九点的时候变异,距离现在还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只需要等待五六个小时,我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这并不算太长的等待。
我缓缓起身,我现在在超市后面的巷子里头,听声音,这里应该藏着几只感染者,我得想办法先离开这里,但我身上已经没有武器了,苏泊尔尖峰套装被留在了天台上面,在这里左右找了找,终于在小货车的驾驶位上找到一根钢管。货车司机常年在外跑车,总难免遇上个事,一般都喜欢备根钢管、砍刀之类的,防身之余,还可以给自己壮胆,如果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武器,可以去这种货车上试试。
这钢管很顺手,大概七八十公分,就是有些滑,要是上面做了防滑处理,我可以一直使用这东西。
有了钢管遇到一两只感染者,就不需要放在眼里了,没有去找那几只感染者,我慢慢从巷子里摸出来,外面就是超市的大门,这里还残留着浓重的火药味,地上到处都是弹壳,收集起来,搞不好有七八斤。
让我非常想不明白的是,这些军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朝里头射击呢?难道,他们的意思是,想通过枪声,把感染者吸引到楼下,好让我们跑到天台,等待直升机的接应?
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街道上还是空荡荡的,这附近大部分的感染者都被我们吸引到了超市里头,我原路返回,又回到了那个杂货店,厕所的门已经被撞开了,但变成感染者的大叔却不知所踪,连带着本来躺在街边杂货店老板的尸体也不见了,只留下一堆乱糟糟的商品,除此之外基本跟我们走时,没什么两样。
我是非常不想再躲进这里头的,但眼下,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好的地方给我歇脚,让我慢慢的去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在没有确定,我不会变成那些感染者之前,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因为我不可能用这短短的五个小时去找妹妹,我只有确定了自己真的不会变成感染者,才会返回,才会去找妹妹。
我又把自己关在了这里,现在天还没亮,这里依旧残存着熟悉的味道,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给自己设了一个闹钟,时间在上午十点,如果到时候我能听到闹钟醒来,我会义无反顾的上路,去找妹妹。
如果不能,就让我饿死在这里吧……
……
……
“喂喂喂,里头有人吗?!”
我还没有闭上眼睛几分钟,就听到有人在卷闸门外边喊,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又听到那人说。“我们刚刚看到你进来了,兄弟,麻烦说句话,也好让我们躲进去。”
我心想什么时候被他们跟踪上了,连忙握紧了钢管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好人啊,哎呀,兄弟你能先开门不?这样子怎么说话啊?”
我心思一沉,快速的在脑子里思索着,这群人到底想干嘛,但思索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简单的说,我是男人,他们不可能是来劫色的,要是真的来戒色,我只能当被狗日了。然而现在灾难才刚刚开始,而且这条街上根本不缺食物,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了食物冲进来要挟我,要是他们为了钱,那没办法,我只好把我那空钱包和破手机交给他们,也算是破财消灾。
再说,他们现在堵在我的门口,他们要是想对我不利,我不给他们进来也没用,要是换一种方法,先让他们放松警惕开门进来,没准,我还有机会跑掉,或者是先下手为强。
但我比较喜欢往好的方面想,这个时候他们找上我,多半是求助的,而不是来找麻烦的。
想明白后,我没急着让他们进来,拿起老板留在店子里头的一件长袖衬衫就套在了身上,不太合身,很宽大。不过不要忘记,我手臂上还有一个被感染者咬的伤口,要是被他们看到了,他们就算不想对我怎么样,也该要对我怎么样了。所以不合身也得穿上。
穿好衣服之后,我就对他们说。“你们进来吧,门没锁。”
“嘿嘿,我就知道。”
那人笑着拉门,我先看到的是他的衣服,一套正儿八经的西装,紧接着看到他的脸,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因为他的脸是蒙着的,他身后那两个人的脸也是蒙着的。不管在国内也好在国外也好,没人没事蒙着个脸,除非他想做什么,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才会这么做。
这几个人很谨慎,是蹲着开门的,门还没拉到一半他们就钻了进来,赶忙把门给放下,根本不给我一丝逃跑的机会。我看这来者不善的模样,正寻思着该从谁身上下手,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应该是社会人士,男的倒像学生,他们身上倒没看到有什么伤害人的武器,搞不好是小刀藏在身上,待会儿动起手来,得防着点。
那三个人进来后就站了起来,紧接着,把蒙住脸的头巾都给扯了下来,刚刚那个带头问话的人冲我露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还伸手过来对着说。“你好兄弟,我叫明子,能在这里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除了他,他身后的那两个人也露出了笑容,不像是耍诈,好像真的挺高兴见到我一样。
我有些发懵,鬼使神差伸手过去跟他握住,他晃了晃我的手,松开后高兴的说道。“我的天啊,我没想到我们一出来,就能在外面看到人……那些感染者,该不会是你给引走的吧?”
“你们从学校出来的?”我睁大了眼睛。
他身后那个女的连忙说。“是啊,要不是那些感染者被引走了,我们还出不来呢?难不成,真的是你做的?”
我没有隐瞒的意思,点了点头,他们见我确认,那种狂热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好像下一秒就要问我要签名照一样,我有些头疼,我说。“既然你们是从学校出来的,那应该看见我的朋友了吧?就是被直升机救出来的那个女孩和胖子。”
明子一脸抱歉的表情。“直升机倒是看到了……只不过,我们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学校,但还没走几步呢,就被那些感染者堵在了一个地方堵了一夜,还是刚刚解放军来了,帮了我们一把,我们才逃出来的。”
我随即释然,他们没碰见小娴胖子还好,要是碰见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