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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废了夜言。
顾涟偷偷地看了肚子喝闷酒的夜言一眼，没有后面的话说出来。
“现在知道她什么样了，也不用把她当亲人朋友了！”
闻言，夜言的眸光一黯，仰头灌了一碗烈酒。
那股浓烈的味道刺激着他，眼睛被熏得有些酸涩，让他忍不住闭眼睛。
一滴眼泪悄悄地从眼角落下，滑入鬓角，消失无踪。
气氛有些压抑，连一直话多的顾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看了顾清一眼，后者朝她摇摇头。
别再提风雅了。
大家都别提，让夜言醉个几天，将她忘了。
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夜言不管对风雅是责任还是真心，都是心里有她的。
顾清更是清楚，夜言一直都很期待将风雅娶进门。
他曾偷偷跟她说过，娶风雅的时候要十里红妆，还要包下城里所有的酒楼免费提供三天饭菜。
跟风雅成亲后，要好好呵护她，不再让别人欺负她，要给她全世界最好的。
要将她前面十八年缺失的关爱补给她。
顾清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风雅在夜言心，占了这么大一片位置。
那天顾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总是对什么都很冷淡的夜言，脸露出小男生般羞涩的笑。
夜言憧憬了很久的婚礼，再也无法举办了。
他受了很大打击，短短七日便瘦得不成样子，原本俊朗的面容变得非常消瘦，眼窝和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看起来很骇人。
有时候一天都不说几句话，只知道喝酒。
他除了顾清顾涟之外谁都不见。
两姐妹有开导他，但当他问出：“如果我重新站起来，她会回来吗？”
这个“她”指谁，三人心知肚明。
顾清顾涟沉默了。
风雅身边有那个强大的男人，而且已经不念旧情这般伤害夜言，她怎么可能再回来。
夜言，估计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风雅回来短短七天，把帝都闹了个底朝天。
在丹药大会，她以逆天的实力拿到第一，被药鬼收为关门弟子。
“你知道吗，那个风家不受宠的大小姐回来了，还在丹药大会拿了第一，成了药鬼的关门弟子！”
“天啊，你不会是在骗我？”
“我还听说，她带了个野男人回来，一回来解除了跟夜三少的婚约，让她的野男人打断了三少的腿。”
“我的三少爷，那天杀的女人！”
“据说，那个野男人是个魔族。”
“不、不会……”
一时之间，关于风雅的消息甚嚣尘。
风雅把对她不敬的五公主打残了。
风雅将大将军家的宝贝小少爷扔进发情的母猪群里，害他得了疯病。
风雅因为跟九公主抢一味药材，打伤了九公主。
七皇子为亲妹出头，被风雅的野男人打成重伤，现在躺在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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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顾溦（）
然而整个帝都没有人敢动他们，因为那个叫魔音的男人是魔皇。。。
人族和魔族向来没有交集，都本分地在自己的领地生活。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知道魔皇，这个实力整个位面第一的魔族。
他麾下还有许多英勇的魔将，传闻他的脾气很不好，若是惹怒了他……
后果不堪设想！
人族现在没有强者，这个时候不能和魔族起冲突。
他们害怕帝都被魔族铁骑踏平。
顾涟听到七皇子差点被打死的时候，随手抄起大刀要去找魔音拼命，顾清面无表情地拉住了她。
顾涟的火爆脾气一来，指着自己的姐姐骂：“姐，你的未婚夫都要被打死了，你不恨吗？你怎么还能忍？！”
顾清没有说话，低着头身子有些颤抖。
“那个风雅果真是没心没肺德白眼狼，明知道七皇子是你的未婚夫，还让魔音打伤他。”一边说，她一边掰开顾清的手。
顾清双手拉住了她，缓缓抬起头，表情冷静得可怕。
一双原本清冷的眸压抑着疯狂和恨意。
顾清缓缓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恨，怎么会不恨，但我们现在去，也一定是惨败。”
顾涟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表情有些茫然。
“我会把这恨刻在心，鞭笞自己，待到我的实力足够强大，定将他们踩在脚下。”说着，顾清红了眼眶。
冷静下来的顾涟也知道自己鲁莽了，更是心疼自己的姐姐。
风雅和魔音，都可恨！
顾清沉默了半晌，揉了揉眉心，道：“千万别在他们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风雅现在六亲不认，心里眼里只有那个魔族。”
简直禽、兽不如。
七皇子程潇和顾清从小有婚约，两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长大了也总是聚在一起。
七皇子对她不说有多好，但也是好吃的好玩的会给她留一份，会关心她。
对顾涟也十分好，不因她的红眸疏远她。
顾清顾涟将对风雅和魔音的恨意藏了起来，等将来有足够的实力，十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可是她们没有想到，有人的动作太快了。
这天，风雅玩累了，带着自己的收获来顾家玩。
她还不算完全没了人性，还记得这对小时候对她好的双胞胎。
顾涟实在没有办法给那两人好脸色，于是跑去夜家找夜言。
顾涟想要趁姐姐不在，和夜言一起喝点小酒，消消愁。
因为年纪小，顾清不给顾涟喝酒。
到夜言小院时，却发现里面已经来了人。
是她的堂姐顾溦。
顾溦一直喜欢着夜言，大家心知肚明，都不点出来。
顾溦也只是偷偷喜欢着。
她很懂规矩，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
他们在争吵，顾涟蹲在墙边偷偷地听。
顾溦心痛地摇晃这夜言的肩膀，“夜言，你不要这样，一个女人而已，你不能这么放弃自己。”
“你的腿和修为有救的，位面这么大，说不定有医术了得的隐士，我们可以去找的。”
“还有小清小涟……”
夜言拉开顾溦的手，“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顾溦一愣，蓄着水光的眼滑出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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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最近真是太敏感了（）
两人沉默了Щ
最后，顾溦叹了一口气，帮夜言整理好衣襟，把他杂乱的头发小心梳好。
第一次对夜言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她的手都有些颤抖。
夜言僵住了，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顾溦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轻轻道：“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她转身离开，耳后根发红，脚步有些踉跄。
顾涟小心地躲起来，她听到顾溦咬牙切齿地喊着那个名字。
风雅！
其中的恨意和愤怒让顾涟有些胆战心惊。
她偷偷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第一次看见温婉规矩的堂姐有这么出格的举动。
第一次听见堂姐这么发狠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第一次看到对谁都温温柔柔的堂姐因为愤怒扭曲着脸。
那眼中的恨意仿佛要溢出来了。
好可怕。
顾涟捂住“噗通”乱跳的心口，在顾溦走之后也急忙离开。
都没敢跟夜言一起喝酒，直接逃回家。
幸好，风雅因为受不了顾清冷淡的对待，早早就走了。
顾涟想了一下，没有把看到顾溦的事情告诉姐姐。
风雅把帝都闹得鸡飞狗跳，但因为她身后强大的魔族，甚至已经没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顾清走进顾涟的房间，看着坐在桌前的顾涟，问：“堂姐，找我有事？”
“小清来了，坐。”
顾溦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温柔的笑，随意问了顾清一些问题。
聊了一会儿后，她拿出一盒糕点，放到桌上推到顾清面前。
顾清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担忧地开口：“小清，风雅昨天将侯家全杀了，只留些妇孺，真怕她明天就杀到我们……”
顾清瞳孔微缩，放在腿上的手收紧。
“不会的。”
但谁知道，到底会不会呢。
顾溦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和小涟都是念旧情的人，虽然婶婶当年对她有恩，但人心难测啊。”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而且，她身边还有杀人不眨眼的魔皇，我……实在担心。”。。
她又把食盒往顾清的方向推了推，“听说她很喜欢吃云雀楼的糕点，我特意让人去买了。或许能让她放过顾家。”
顾清看向她的眼睛，似是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但除了担忧和害怕，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看来，最近真是太敏感了。
顾清低下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小清她，最近也很辛苦。
七皇子出事后，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改变，但她越发沉默。
顾溦眸中心疼和内疚一闪而过，随后变为了坚定。
“小清，我们家只有你和小涟和她有些交情，小涟脾气又暴躁，这种事只有交给你了。”
顾清犹豫了，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顾溦露出放心的笑容，特地叮嘱她不要说是自己买的，眼里却不小心透露了一丝疯狂。
顾清脑子里有些乱，没注意那么多，提着食盒就出去了。
提着食盒走到府外，顾涟恰巧逛街回来。
一见到姐姐提着吃的，就嚷嚷着要吃。
顾清知道告诉她这是给谁送去了她会生气，自己头也有些晕，没有心思去想别的理由拒绝。
见糕点挺多的，给她包了两块出来。
顾涟高兴地拿着糕点回房，顾清见到了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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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2章 地狱也不过如此（）
风雅很高兴顾清来见她，而且还带了Щ
她大大咧咧对人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又是自己喜欢吃的，直接打开食盒不客气地吃了一块。
几乎同一时间，顾涟吃下了糕点。
糕点上有毒，见血封喉的毒药。
风雅吃下没多久就咽了气，顾涟也在房中气绝身亡。
风雅的死让魔音想要毁天灭地，当场就把顾清废了，还拔了她的舌头，让她无法解释。
心爱的女人被她的族人害死了，魔音召集魔族大军，进攻人族。
顾涟死后灵魂离体，刚好一道雷劈下，撕裂了时空。
顾涟的灵魂进入了时空裂缝中，到达了白晓常之前去过的原始位面。
也因为时空不稳定，在裂缝中丧失了部分记忆。
而顾清被关在魔宫地下的地牢里，不见天日。
她被铁链固定在墙上，每天会有魔族给她喂食，告诉她外面战争的状况。
她的父母兄弟被抓到她面前，魔音亲手将他们的头砍下，身体分尸。
魔音会把尸块扔到她身上，笑着跟她说：“这是你的亲人吧，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痛苦吧。”
“当我看到风雅死了，我也很痛苦。”
“这都是你害的，你杀了我的雅儿，他们要偿命。”
“一直痛苦下去吧！”
顾清张嘴想要央求他放过他们，可她说不出话。
魔音面对她时总是带着失控的疯狂，对待那些人的手段越来越狠毒。
她整日以泪洗面。
她的亲人，朋友，在乎的人，全都在她面前被杀死。
每天看着、听着，内心痛苦到了极点，她也恨不得去死。
这是最残酷的刑罚。
后来，她知道她表现得越痛苦，魔音越兴奋，就会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他们。
于是，她强迫自己不把内心的情感表现出来，整个人变得麻木。
“怎么，还以为你有多高尚，多在乎这些蝼蚁，原来也不过是没有心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