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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内十公里,植被全部枯萎,石头化成了灰。
只有一个已经脱形、满身血污、死不瞑目的人最为显眼。
她仿佛在风暴的中央,被各路风撕扯,好痛,好像要被分裂开来,四肢无法动弹,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是……死亡的味道吗?
好痛,墨在哪里?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白晓常默念了无数次墨的名字,似是能稍微减轻一下痛苦。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入目一片雪白,迟钝的嗅觉也能闻到一点消毒水和酒精的刺鼻味道。
这是……哪里?
一年后,a市大学城内的某间十分火爆的巧克力主题餐厅,白晓常在柜后算刚刚上架的蛋糕销售量,门口又进入了新的一批客人。
“阎墨,我跟你讲,这家餐厅超级火,在这里买东西送女生,你一定能追到她。”
白晓常抬头,脸上没有表情,熟练地开口:“欢迎光……”
名唤阎墨的少年正好抬头对上她的眼睛,眼中的温柔和怀念几乎将她溺毙。
白晓常呼吸一滞,四周的声音都已经听不见,只留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那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正文完】
第979章 似梦()
白晓常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白,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耳边是各种仪器发出的声响。
这是哪里?
她不是进了传送门吗?
对了,传送门被清痕破坏了。
所以她现在……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门就被打开,前来查房的护士看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惊喜地叫了一声,又马上出去了。
很快一群穿着白衣服戴着口罩的人进来检查,又问迷茫的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晓常张张嘴,发现自己嘴唇开裂,喉咙里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嘶哑声音,于是摇了摇头。
医生出去了一波又来了一拨,白晓常全程眼神迷茫,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她许久未见的母亲冲进来扑到她身上,泪流满面地告诉她,她车祸后被送到医院,已经昏迷了一年。
她这才恍惚地意识到,她回来了,回到了她生长的现代。
震惊过后,她也泪眼朦胧地回抱母亲。
白晓常醒来是个奇迹,醒来的三天有好多医生进来出去。
等房里的人都走光了,白晓常耳边彻底安静下来,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绿草如茵的草地,上面还有几个孩子在玩耍。
原来她已经睡了一年,可她在那边的世界已经过了好多年。
睡了这么久再醒来,这个世界让她感觉陌生又熟悉。
这里才是她的家,可是这里没有墨,她的冷萝、小涟、龙紫、龙魂都没有,没有地府的大家。
有他们的地方,也是真正的家。
那段日子仿佛只是她在病床上昏睡做的一场梦,可……那真是一场梦吗?
明明就,那么真实。
白晓常只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做了一些康复性的治疗,身体机能一点毛病都没有。
医生惊讶于她的恢复速度,说那简直逆天了,仿佛不是当了一年植物人,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对此她只是笑笑,笑得有些苍凉,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地睡了一觉做了个梦,就算是梦,那也是意义非凡的梦。
母亲似乎看出了她有心事,打算在她出院那天晚上给她做最爱吃的菜,顺便订了一个蛋糕,补上她的十九岁生日。
回到家的那天看到客厅茶几下的一大本剪贴下来的报纸,她才知道,当时的大巴司机吸毒,出事的时候刚好毒瘾犯了,驾的大巴就出了问题。
而她是那场车祸中唯一的幸存者,其他人包括司机不是当场确认死亡,就是送到医院没多久就死了。
只有她一个人顽强的睡了一年,期间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没有出现特殊情况,就是人怎么都醒不过来。。。
母亲边削土豆边说,说着说着眼角多了晶莹的泪水,放下刀子偷偷擦了眼泪。
白晓常怔在一边,许久,手颤巍巍地抚上胸口,那里原本有一个玉佩。
是诺救了她,一定是的!
所以……那不只是一场梦,对吧?
白晓常扔下一句出去看看,就穿着拖鞋冲出家门,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直奔她出事的那片海。
路上的一年前被撞坏的栏杆已经被修复,崭新的还刷上了漆。
她扔了一百块钱给司机,头都不回地找到了楼梯,跑了下去。
车祸现场下面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白晓常就站在台阶那里,看着随着海浪冲到墙上的,海水污浊,臭气熏天,满是各种颜色腐败程度不同的垃圾,一点生机都没有。
她也不管这差点将她熏晕过去的臭味,双手做喇叭状大喊着那个名字。
“诺!”
喊了许久,她蹲下来捡起水里的垃圾,又仔细在污水中分辨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诺的影子,连一条鱼都没有。
她黯然离开,难道是她想多了吗?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条鱼鳍和鱼尾都不完整的灰色的鱼,从一片漂浮的垃圾下油出来,同样是灰色地鱼眼似是好奇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白母没有问白晓常为什么突然冲出去,也没问她为什么带着一身臭味回来。
只是默默地帮她拿好衣服放进浴室,还放好了热水。
白母觉得白晓常这次醒来后,整个人的变化太大了,原本冷漠的性子变得更甚,似乎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连笑容都少了许多。
还总是发呆,或者失神地看着一个地方盯很久。
白母也不敢问为何如此,可能是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心态变了。
囡囡现在哪里有十八九岁年轻人的生机和朝气,完全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满眼沧桑。
就算白母知道她现在这个状况不正常,但是也不懂去开导她,她也没有什么朋友。
现在她活着,就是最好的。
白晓常小时候成绩一般般,作业不认真做,上课不认真听,就是被父母宠坏的小孩。
后来家里遭到剧变,与母亲一起搬离原来的城市,来到a城落户。
她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流,与原来的同学朋友也断了联系。
白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甚至因为这个问题休学一年。
后来重新上学,变得刻苦学习,成绩优异,跳了一级。
原本她拿到录取通知书想要一个人去旅游,白母也很支持她到处去散散心,没想到却出了事。
白母打开蒸笼,水蒸气迷了她的眼睛,让她眼前一片朦胧。
等到雾气消了,她才发现自己又哭了,急忙擦干净眼泪,拿出蒸笼里的螃蟹。
正好浴室门被打开,白晓常出来了。
“囡囡,开饭了,蒸了紫苏蟹给你吃。”
“好。”
一顿饭的时间,白母都在找话题聊,可是白晓常除了点头和摇头,就只会嗯和哦,这让白母感觉心酸。
白晓常明显心不在焉,螃蟹连一个都没吃完,蛋糕也只吃了几口。
“囡囡,今晚早点睡。”
“嗯。”
白晓常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直到天微微亮,才睡过去。
即使是这样,也只睡了两个小时。
她洗漱好打算将一头长发扎起来,沉睡一年头发却一直在长,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
白晓常打量一眼全身镜里面的自己,看到膝盖的时候瞳孔一缩,一脸难以置信。
那是……银发?
第980章 非梦()
膝盖处的头发,有将近两厘米变成了银色,纯粹的银色,与原本的黑色之间还有一点过渡,看起来不显得突兀。
白晓常凑近镜子,仔细看想里面的人。
是自己的脸,但瞳孔似乎变了颜色,仔细看是深红的。
“扑通扑通”,她听到安静的浴室里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她没有做梦,那些都是真的,不是她睡太久了想象出来的。
喜悦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朝她袭来,她冲出浴室穿着睡衣回房,拿了桌上的钥匙转身就要出去,身子却突然僵住。
缓缓转身,她看向桌上的盒子。
她手上钥匙滑落,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拿起盒子,怔怔地看了许久。
这是……阎王给她的盒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打量一阵后,她打开了盒子。
她记得在之前她是打不开这个盒子的,可现在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
盒子里躺着一封信和一个更小一点,做工更精美的梨花木盒。
她拆开信,是阎王写给她的。
白晓常看完信,默了几秒,打开了那个梨花木盒。
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玉镯子,入手温润,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刚好。
白母回来的时候白晓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放的购物广告,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眼睛没有焦距。
又在发呆了。
白母换好鞋将买回来的早餐放到桌上,笑着道:“囡囡你还记得李叔叔吗?就是你做兼职的那家射击俱乐部的教练,我刚刚卖菜的时候看见他了,他听说你醒了之后很惊讶,还说今天晚上要来看看你。”
半晌,白晓常才反应过来,看向白母,迟疑道:“嗯……李教练?”
白母感慨道:“对啊,你李叔叔当时知道你出车祸了,还来医院看过你,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还会向医生护士询问你的情况,真是有心了。”
闻言,白晓常抬眼看了白母半晌,点了点头。
确实是有心了。
可惜自己妈妈不知道。
“囡囡快过来吃早餐,买了豆浆和酱香饼,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白母布好早餐道。
“来了。”
白晓常站起身来,白母一下子注意到自己女儿皓腕上多出来的黑色桌子,她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无视,视线向下却看见了那一截银色的发尾。
椅子被踢翻在地,白母什么都不顾冲过来抓住白晓常,拎起白晓常的头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就这个样子了。”白晓常摇摇头,随口解释,又道:“妈妈,我饿了,可以先吃早餐吗?”
“可以可以,快吃,别饿坏了身子。”白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露出艰涩的笑,点点头。
早餐吃到一半,白母突然开口:“囡囡,我们待会儿出去剪个头发吧,你这头发一年没剪太长了,也不方便。”
主要是,那一截银色的头发太过刺眼,让她很慌张。
白晓常点点头,猜到了七八分白母的想法,却也知道这银发没有这么容易消失。
毕竟,这可是融到灵魂里的东西。
次日,白晓常起床照镜子,果然昨天刚刚剪短的头发发尾又变成了银色。
白母看了白晓常半晌,没有说话出去买早餐了。
白母前脚刚走,后脚李教练就来了。
“李叔叔?妈妈刚刚出去买早餐了,要不你等一会儿?”白晓常挑眉,笑道。
李辉打招呼的动作顿了一会儿,尴尬地解释道:“这个,晓常啊,我不是来找你妈妈的。”
白晓常给了他一个不用解释的眼神,打开门侧开身子让人进来。
李辉红了脸,磨蹭一会儿也进来了。
她跟李辉也不是特别熟悉,最多就是被指导过几次,可他却每个星期去看她。
这就是别有用心啊,心恐怕不在她身上,在妈妈身上。
可惜,妈妈这一整年都没有发现,她都心疼李辉了。
白母回来的时候看见李辉也很惊讶,很快笑着招呼他一起吃早餐。
吃过早餐白晓常打了声招呼拿了个大袋子出了门,把空间留给两人。
她打车去到了海边,离出车祸的地方很近的海滩。
记忆中刚刚到这座城市的时候,这里的海岸线还很美,与天空一个颜色,是旅游胜地,后来什么时候变成了又脏又臭漂浮着垃圾的海岸?
她赤着脚往前走,捡起水上飘着的垃圾,一个个装进垃圾袋。
等到垃圾袋满,她已经满头大汗可海上还漂了很多垃圾。
她坐在海边的一块大岩石上面,看向一望无际的海,又大喊了一声诺的名字,可仍然没有人回应。
坐了一会儿,她准备离开,脚刚刚触到沙地,却踩到了一条硬硬的东西。
抬脚,她从水里捞出了那条咯到她的项链。
看清楚那是什么后,白晓常愣了半秒,不顾上面脏兮兮的泥沙,将其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擦干净宝石上面的沙子。
她将戴着手链的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