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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抹……那地方的药膏。
果真是个细心的男人啊。
凌可心换好之后，抱起琵琶，“我们走吧。”
“以后的路，我陪你。”宁羽追走过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
“好。”
不知为何，眼眶有些酸。
不知为何，心里有苦有甜。
他的那句，以后的路，我陪你。
大概就是，她这一生中，听过最动听的情话了吧。
————
回去的路，途径莫府。
自从莫逍遥诬陷宁羽追之后，宁羽追就不插手莫府的事了，接手的人，换成了楚行烟。
据说，莫逍遥在自己老爹死后，整日梦魇，梦到他老爹来索命。
每天都能梦到。
如此一来，就得了重病。
而莫家的二少爷也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山贼，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直接被山贼抢去做压寨夫人了。
那群山贼，可不管他是男是女。
狠起来一伙人接连着一起上。
朝廷派人去收服这群山贼，贼窝倒是一锅端了，就是这莫二少爷……
也不堪屈辱重负，悬梁自尽了。
曾经的秦淮大家莫家，如今已是人去楼空，破财的不像样子。
站在莫府门前，宁羽追念了经书，替死去的人超度。
然后，问凌可心：“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幅画低端，为何会写着我的名字。”
第170章 提笔纸三行15：灭门（）
“不过是前尘往事罢了，”凌可心笑了笑，“你既然有了新的生活，新的身份，那些事情，忘掉就好。”
那些不美好的回忆，留给她一个人记着就好。
道长，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
风雨无阻。
“可是你不告诉我，我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没解决，有些……不爽。”宁羽追微微撅起了嘴巴，倒像是在……撒娇。
浩然正气的道长也会撒娇？
莫名让凌可心觉得有些反差萌。
“莫府的这三条人命，是老天欠我的。”凌可心上前几步，对着莫府的大门，轻声道：“等我们拜完了你师父，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如何？”
“好。”
————
尸体漫山，血腥味蔓延。
天空不时有几只秃鹫飞过，欢快地叫嚣着。
鸾雨门的大堂，还散发着乌黑的鬼气。
怎么，会这样？
他们不过是离开了不久，这里就……惨遭灭门！
“道长……”
“分、分头去看看吧。”宁羽追转过身去。
对不起。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崩溃的样子。
凌可心也明白，现在的他，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我去藏书阁那边看看。”
凌可心出了大堂的门，穿过一路尸体，走进藏书阁。
那些曾经笑话过她的书童们，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横七杂八地倒在地上。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
进了藏书阁，里面已经是血肉模糊。
书架上的书，都被人拽下来，胡乱地翻腾。
倒像是来找什么宝物一样。
物是人非啊。
凌可心往里走着，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哭泣声。
还有人活着？！
她寻着这哭泣声找过去，发现是洛如是！
她腹部开了一个大孔，里面流着汩汩鲜血。
眼角有泪水滑过，嘴里也不停地吐血。
救人要紧。
凌可心走过去，打算用自己的妖力先把她救活。
可没想到，洛如是居然拼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把她推开。
凌可心：“……”
不救就不救，你以为我稀罕把你救活呢？
洛如是狠狠吸了一口气，“不用你假惺惺！”
“那你死在这里吧。”凌可心也没停留，即刻起身，却没有立刻走开。
因为，洛如是抓住了她的脚。
这女人……
“怎么，想让我送你一程？我没这功夫。”
“哈哈哈哈哈！”洛如是笑了，笑的猖狂，“云妆梦，你以为你躲得掉吗？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话音落下，从书架的后面，走出来一位和凌可心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
不同的是，她浑身血污，手持长剑。
不同的是，她看人的眼神，带着一种不屑和势在必得。
这女子，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凌可心冲进来，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然后，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洛如是，灰飞烟灭。
更与此同时，凌可心听到长剑落地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到不知何时待在这里的宁羽追。
男人狠狠闭上了眼睛，声音凄然又冷漠：“我没想到、居然是你……”
第171章 提笔纸三行16：绝情剑谱（）
凌可心看着自己手上，突然出现的这把剑。
还有，身体周遭逐渐蔓延出来的血腥味，张了张唇瓣，像是要解释什么。
可是，到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她的声音、她的喉咙……
都废了。
“我以为，这种分身术，是邪术，你虽然是鬼，但心地善良，不会去修习的。”宁羽追垂了垂眸子。
声音有些哽咽。
为什么，灭我满门的人，会是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到地上。
书的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字：《绝情剑谱》。
那些人，来鸾雨门，是为了找这剑谱。
所以，鸾雨门的藏书阁，才会被他们翻腾成这个样子。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剑谱，会被宁羽追贴身带在身上。
传闻中，这绝情剑谱，乃是世间第一剑谱。
能练成这绝情剑谱的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抵挡千军万马。
所以江湖中，不少人，为了争夺就剑谱，争斗到头破血流的地步。
也不肯罢休。
后来，剑谱被鸾雨门门主收走，镇压在鸾雨门，并且警告世人，这剑谱虽然厉害，但是也有很大的危险。
所以，门主收了剑谱，不让任何人看到。
可多年过去，那些对剑谱抱有幻想的人，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于是便有了鸾雨门灭门一说。
这《绝情剑谱》，危险就危险在，他需要练这剑谱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要想练成神功，就必须绝情。
忘记一切，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然后，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
宁羽追气到了顶端。
也不知是气凌可心偷偷分身来找剑谱，还是气她居然动了绝情、忘记一切的念头。
凌可心话都说不出来，更让男人认为，她是被揭破了真面目，没有办法反驳。
“云妆梦，你会后悔的！”
男人冲上前，不由分说地把她扛在肩膀上。
动作之粗鲁，让凌可心险些以为，是换了一个人。
凌可心挣扎了两下，便被男人敲了脖子，彻底晕过去。
完了，又要来一次黑化play了。
————
凌可心再次醒来，是在一张古床上。
这地方，黑暗的很，像是一处山洞。
或者说，是建造在山洞里的宫殿。
身下，是柔软的床褥，床边，还放着香喷喷的饭菜。
没有锁链，没有鞭子，也没有人。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把她囚禁在这里，还不许她死。
凌可心吃完了饭菜，很想出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大力推倒在地。
光线突然变亮，凌可心忍不住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
“醒了？”
是那人的声音，冰冷异常。
凌可心想坐起来，他却不许，甚至用脚，踩住了她纤细的手指。在她的呜咽声中，冷声问：
“你当初，就是用这只手，伤害我的师父和师门同胞的，是吗？”
骨头被踩的咯咯作响，凌可心抬头，发觉自己失声只是暂时，连忙解释道：“那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第172章 提笔纸三行17：求求你，让她们走……（）
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心里的大石头仿佛着了地，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他应该会相信她的吧。
曾经他说过，以后的路，他陪她。
虽然她现在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他们之间的情分，他、他不会一点儿都不记得……
果然，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宁羽追抬起了自己的脚。
凌可心舒了口气。
但是下一秒，男人则是蹲下身子，狠狠掐住了她的喉咙！
空气被掠夺，凌可心真的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他弄断了。
他说：“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
他亲眼所见，她的分身，浑身血污，提着剑钻回她的身体里！
那可是人命啊，鸾雨门几百条人命，就这么没有了！
“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宁羽追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压回床上，大手撕烂她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言语，就这么硬生生闯了进去。
她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声，却没换来他的半点怜惜。
甚至，他掐住她的脖子，道：“听说，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感受到的快感，会更深刻。”
于是，他慢慢用力。
让她在死亡与痛苦的边缘徘徊。
哪有什么快乐，有的只是痛苦。
男人走后，凌可心看着床上的斑点血迹，微微愣神。
他，更狠。
他让她体会到无边无际的痛苦和寂寞，然后，让她在这无边无际的痛苦和寂寞中，慢慢地死去。
这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她躺在浴桶里，水里掺杂着各种药材，会把她身上的伤，都给治好。
他要她一遍遍的受伤，再一次次的痊愈，最后重复承受这种痛苦。
凌可心：“我会不会就这么被弄死。”
良心：“你只会心灵崩溃。”
凌可心：“他好坏。”
良心：“那你就想办法逃呗。”
逃？
她才不会逃开。
如果真的离开了，那就证明，她是心虚了。所以她不会走。
她要留在这里，向他证明，她问心无愧，她是清白的。
————
宁羽追越来越过分。
刚开始，只是让她痛苦一些，让她生不如死。
到了后来，他居然……
叫了几个丫鬟进来。
凌可心抱着被子躲在墙角：“你让她们走！让她们走！”
“我不会听你的。”
永远不会再听你的话。
她没有被别人观赏的习惯，尤其，这些人，还是他的丫鬟……
她甚至都能听到，丫鬟们无情的嘲笑声。
帘子都没有拉上，男人没有任何怜惜。
凌可心哭着求他：“你让她们走，求求你，让她们走……”
男人道：“你没资格。”
没资格，对他提要求。
她前生就是个艺妓，最怕自己沦落为真正的妓子。
可如今，被人这般观赏，和那些妓子，有什么区别。
宁羽追成功地在她脸上看到最痛不欲生的表情，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满足感。
他从她身上起来，冷笑道：“你这样的，丢给狗，狗都嫌弃。”
然后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退下。
凌可心没回答。
宁羽追踢了踢她的腰，“别装了，人都给你吓跑了。”
第173章 提笔纸三行18：做不到绝情（）
女人依旧没有声响。
宁羽追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为她穿好衣服，请来了郎中。
郎中说，她怀孕了。
一个月了，孩子差点儿掉了。
宁羽追闷声。
那是他的孩子。
他最恨的人，怀了他的孩子，他该怎么办？
送走郎中之后，宁羽追坐在昏迷的女人床边，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双手。
被他亲自踩毁的双手。
绝情剑谱，扔在鸾雨门后，他便没有管。
他恨这东西。
都是因为这本剑谱，害他失去了师父和师兄弟。
也是因为这本剑谱，害他失去了最爱之人。
以前的云妆梦已经死了，他告诉自己。
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的仇人。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他要她好好生下来。
可凌可心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生它出来做什么？
告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