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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从哈密找到一些可以借鉴的地方。”
战场的火焰还没有熄灭,沉重的进军鼓再一次擂响,这一次最先出动的却是骑兵,杨怀玉率先冲杀了出去,在他身后,每四位骑士就携带着一架竹子制作的云梯,踏着隆隆的战鼓声再一次飞快的向城墙逼近。
几乎在同一时间,宋军的投石机再一次发威,这一次投掷的全是火油罐子,铁蛋在最短的时间里,改装了火油罐子,在每一个火油罐子里放了一个小小的火药瓶子,当火油罐子飞到城头上,不等落地,火药瓶子炸裂了油罐,点燃了猛火油,漫天的火雨从天而降,密密匝匝的覆盖在城头上,一时间,城头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
无数火人从城头坠落,就连对付骑兵的羽箭在这一刻都变得稀稀疏疏的。
杨怀玉大喜,大吼一声——“跳荡!”
不等战马将他驮到城下,就从狂奔的战马背上跳了下来,借助脱离战马的冲力,第一个冲到城下,抓着密布在城墙上的弩枪就开始攀城。
此次冲击的都是杨怀玉的亲兵,也是军中武力最强悍者,在将云梯运送到城下之后,他们也跳下战马,嘴里咬着兵刃,学杨怀玉的样子如同猿猱一般开始登城。
在他们的身后,大群的宋军跳荡兵趁着敌人被压制的空荡亡命的向延川城下狂奔。
不大功夫,高大的城墙上就爬满了宋军,与此同时,高大的云梯也被一架架的竖立起来,攀援的军卒如同蚂蚁一般密集。
霍贤脱掉身上的甲衣,露出一身洁白的细皮嫩肉亡命的擂起战鼓为杨怀玉助威。
攀援上城墙的杨怀玉还来不及站稳,一柄沉重的砍山刀就呼啸着劈砍下来,他闪身躲避,脚下一空,再一次掉下城墙,单手握住城头的一枚弩枪,一个大回环之后再次杀上城头。
城头的青唐人狂嘶着朝他杀了过来,一群群的青唐人亡命的向城下投掷石灰,滚木礌石。
战刀劈砍在一个青唐武士的脖子上,这个武士不但不退,反而双手握住杨怀玉的长刀,即便他脖子里的血飚起来两尺多高,依旧死不松手。
杨怀玉飞起一脚将这个武士踹下城头,脚下一搓,一柄铁矛就凌空飞起,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
一丈长的铁矛在他手里如同一根绣花针一般轻巧,被他舞动的如同一朵盛开的梨花,牢牢地占据了城头十步方圆的一块地盘。
无数的宋军趁机从这个缺口汹涌而上,随着人数逐渐变多,一支以杨怀玉为锋矢的战阵就慢慢形成,这支战阵在宽阔的城头上左突右挡,为攀城的宋军清理出一块更大的地盘。
一柄沉重的砍刀落在杨怀玉的枪杆上,让他如同毒龙一般长枪停滞了一下,杨怀玉只觉得那柄铁枪在自己的手中不断地颤抖几欲飞走,耳听得长刀破风的声响直奔自己的头颈,站稳脚跟,双手握紧了铁枪再一次挡了出去。
只听当啷一声巨响,杨怀玉被这一刀带来的猛里撞击的向左踉跄几步。
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如山的巨汉,正勉强收住自己的长刀,准备再次扑上来。
“大鬼离!”
“杨怀玉!”
两人一起大叫一声,不约而同的撇开周围的同伴,恶狠狠地扑击了过来。
铁蛋的投石机再一次停止了发射猛火油,他指着城下的宋军对身边的军头问道:“我们现在要是把火药堆积在城门口,能不能炸开这座城门?“
哈密军头点点头道:“或要这样使唤,自然是威力最大,这座门,有个五百斤炸药就应该能够完全炸掉。
就是杨将军他们还在城头激战,万一要是把城墙炸塌了,杨将军他们就会和敌人一起被活埋掉。”
“这些不用你们管,只要你们能炸开城门,老夫就算你们大功一件!”
铁蛋回过头才发现光着脊背的霍贤满身尘土,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的背后。
“快去!”
铁蛋发现霍贤的两只眼睛已经变得通红,而且还抽出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铁蛋瞅瞅城头正在激战的杨怀玉,学铁心源耸耸肩膀道:“没问题,你喜欢就好。”
说完话就朝军头挥挥手。
军头瞅了一眼霍贤,就抱起两个巨大的炸药包,招呼一声,从哈密来的武士们就纷纷抱起火药,向城墙冲了过去。
铁蛋小心的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刀笑道:“其实啊,这时候如果有一家工程锤就能撞开城门,动用火药可惜了,还会危及杨将军。”
霍贤面无表情的道:“将军惟死战而已。”
铁蛋玩味的看着一身尘土的霍贤道:“文臣该如何?”
霍贤哈哈大笑道:“如果用我的命能破城,早就用投石机将老夫送上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火药炸出来的麻烦()
第一一八章火药炸出来的麻烦
吓人的很!
大宋的文臣非常的恐怖!
他们把能否完成目标的那个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为了达到目标自己的生命随时都能奉献出来,只要青史能够留名,肉体对他们来说真的只是一个破麻袋而已。
帝国初期,文臣们的目标还是治国平天下。
到了后期发现治国平天下的目标有点难,他们就把目标转换成最恐怖的内斗了。
这几年正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伟大心愿主宰人心的时候。
士大夫们都以这四句话为自己人生的最终目的,把脑袋拴在裤腰上发动了这场收复河湟的战争。
霍贤说的是实话,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会把自己装在投石机上丢上延川口。
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自然也就不在乎别人的生命,比如杨怀玉的。
可能冥冥中有注定,杨怀玉这家伙就在铁蛋他们准备点燃火药的时候从城头掉下来了。
准确的说他是被人从城头踢下来的,同时被踢下来的还有刚刚冲上城头的宋军。
青唐的铁甲步卒上了城头,杨怀玉十几刀都砍不死一个敌人,自然只能选择离开城头。
好在城下都是厚厚的一层死尸,掉在上面虽然被摔了一个七荤八素,还是被忠心的亲兵给抢救回来了。
杨怀玉还没有彻底的离开战场,铁蛋放在投石机里的火药包已经开始冒青烟了。
随着军卒一声声的大吼,无数的火药包就带着硝烟飞上了城头。
第一轮爆炸开始的时候,霍贤的嘴巴就再也合不上了,因为漫天飞舞的碎石以及人的残肢已经将城头笼罩的严严实实。
那些乱石残肢都是从滚滚的浓烟中飞溅出来的,滚动的浓烟宛如一头食人的巨兽在肆虐延川城头。
暗红色的火焰一闪即逝,同时消失的还有严整的城墙垛口……
霍贤吃惊的看着铁蛋,咬着牙道:“这非人力可为之!你们窃取了神的力量!”
铁蛋瞅着跟前的那根已经燃烧到根部时香道:“这仅仅是开始而已,哈密不但有天神的力量,更有魔神的力量。”
话音刚落,大地忽然颤抖了起来,一声被压抑到极致的闷响传来,霍贤几乎站不稳脚跟,扶着旁边的战旗才能勉强站稳。
隆隆声过后,大地停止了颤抖,远处的延川城笼罩在漫天的尘土之中。
铁蛋不用看那里,就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轻轻地招呼一下哈密来的武士们,趁着霍贤还没有从惊骇中清醒过来,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战场。
源哥儿只要自己帮助杨怀玉拿下延川口,可没有说永远留下来帮这些人。
哈密国自己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办,岂能把人力物力放在青唐?
给宋人留下一个哈密人不可战胜的念头,对以后双方合作都有好处。
拳头大的碎石从浓烟中飞溅出来,杨怀玉和侥幸活命的宋军一起举着巨盾,任凭石块叮叮当当的敲击在盾牌上,藏头缩尾的不敢和天威对抗。
遗留在战场上的战马已经跑的不见踪影,杨怀玉两只耳朵嗡嗡作响,他对面的虞侯张大了嘴巴在吼叫着什么,他却一句都听不见……
春日里的寒风终于吹散了山谷里的灰尘,霍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举着双臂凄厉的吼道:“天啊!”
听不见声音的杨怀玉懵懂的转过头去,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迸出来了,努力支撑着才没有让自己的膝盖弯曲下去。
那座高不可攀的城墙消失了……
只有遍地的碎石和半截断壁残垣,不仅仅如此,城墙后面的瓮城里躺满了青唐人的死尸,他们躺在地上非常的安静,只有一两匹惊惶的战马眼睛,耳朵齐齐的流着血,想要站起来,终究还是倒在地上……
铁蛋骑着马在荒原上狂奔,两个时辰他们就已经跑出八十里地。
眼看着三匹战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这才下马歇息一阵,短短的两个时辰,三匹战马的潜力都在急速的狂奔中耗尽了。
算起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忙碌了一整天,再狂奔了八十里地,已经是极限了。
太阳已经落山,这时候要是再赶路,难免会出现伤亡。
给战马绑好肚兜,喂了一些水草之后,众人勉强吃了一些干粮,一个个就裹着厚厚的羊皮袄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天亮,铁蛋揉揉自己的后腰,在武士们的帮助下站起身,重新爬上了马背。
源哥儿说过,这事做完之后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从西夏国穿越过来,回哈密。
因为雇佣兵的事情,铁蛋和四十几个武士走西夏国境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九哥儿,我们帮他们炸碎了城墙,这是大功一件,为什么要跑啊?”
铁蛋咬了一口馕饼道:“是啊,立功了,人家要是想知道火药的秘方怎么办?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铁蛋身边的武士打叫道:“知道火药秘方的人除了大王之外,就剩下大哥儿(李巧)四哥儿(铁火)五哥儿(铁水),我们知道个屁啊。”
铁蛋笑道:“是啊,我们不知道,可是这里的宋人以为我们知道,要是人家问起,我们说不知道,你猜他们会如何对待我们?”
武士楞了一下,然后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道:“我们还是跑快些,早点回去才安生。”
杨怀玉和霍贤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抬头瞅着延川口两侧的山崖,良久之后,霍贤才对杨怀玉道:“你和铁心源在东京相交莫逆,可曾知晓这东西?”
杨怀玉摇摇头道:“您昨日就已经问过了,对此物晚辈一无所知。”
霍贤叹口气道:“早知道铁心源所学颇杂,尤善杂学,琉璃,猛火油的提纯,都是出自他手,难道说火药的改良也是出自他手不成?”
杨怀玉苦笑道:“应该不奇怪吧……”
霍贤抖抖手从石头上站起来感慨道:“昨日到现在,老夫一刻未曾合过眼,只要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蘑菇云升腾,残肢碎石乱飞的模样。
直到现在,老夫依旧认为,这是神魔才有的力量。”
杨怀玉笑道:“无论如何这股力量在帮助我们,如今延川口大捷,府尊那颗提着的心应该放下来了。”
霍贤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意思,拍着身边被火药熏黑的巨石道:“大鬼离如何凶悍,延川口如何难下,这还都在老夫的预料之中。
只要我们肯付出足够的牺牲,还是可以拿下来的。
可是……火药……唉,这不是人间的力量。”
杨怀玉笑道:“此物掌控在驸马手中,又有欧阳修他们在一边监督,先生未免过于多虑了。”
霍贤指着一群群被押解过来的青唐人道:“这些蛮夷如何强悍,老夫并不担忧,他们能做的最多的,无非是惊扰一下我大宋的边关,这些人进不到东京城里去,即便是进入了也不得长久。
可是啊,我们的那位驸马爷,却不是蛮夷,相反的,他还是一个少有神童之名,长成之后饱读诗书的宋人。
相比蛮夷之辈,我更担忧他。”
杨怀玉霍然起身道:“这不可能!”
霍贤瞅着杨怀玉的眼睛道:“自李元昊异军突起之后,这世间五十年来,再无人可称为英雄,铁心源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短短三年来就雄踞西北,竖王旗,招揽天下英雄为己用,久而久之将会成为我大宋的心腹之患。”
杨怀玉苦笑道:“哈密距离我大宋足足有三千里之遥,先生说这些话岂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如果没有这种改良过的火药,老夫自然是杞人忧天,现如今,你也亲眼看到了火药的威力,怀玉贤侄,你还认为老夫是在杞人忧天吗?”
杨怀玉摇头道:“铁心源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