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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板咳嗽一声道:“我去!”
“您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还是孩儿去,就是帮着运送一些军械,不会出事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马西姆的怨念()
第六十九章马西姆的怨念
夜晚的楼兰城是不允许百姓自由走动的,毕竟这是战时,宵禁是一个非常必要的事情。
日出的时候,铜子来到了里长家里。
里长以前是一个读书人,只不过因为和守寡的侄媳妇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被族里追究,才不得不远遁哈密换个名字重新来过。
这样的人在来哈密的宋人中已经算是好人了,因此,他也愿意和同样算是好人的铜板父子来往。
铜子来的时候,里长刚刚从外面回来,硬拉着铜子围着火炉就着茶水吃了一块烤饼暖和过来之后道:“昨天就有人来问我,这座城到底能不能守住。
那时候我心里也没底,所以就说了两句官面上的话把他们敷衍过去了。
今天要是有人问我,我一定会肯定的告诉他,别说守城,我们甚至能打败外面的敌人。”
铜子高兴地站起来道:“华叔您上城墙了?”
华叔得意的点点头道:“昨晚咱们哈密的悍将铁三将军出城偷袭了敌军,毁掉了城外的冰城,现场那个惨哟,冰城不见了一半,另一半也破烂的不成样子,遍地都是尸骸,粘在巨大的冰块上,惨不忍睹。
那些蛮子没了冰城,还拿什么来攻城?外面冰天雪地的能冻死狗,老叔我出去在城头站了一柱香的功夫就冻得透透的,那些蛮子即便是抗冻一些,在野地里,也经不起这样的寒冷。
放心,敌人退兵是迟早的事情,告诉你爹,赶紧把字模刻出来是正经,老夫来哈密来的狼狈,一本书都没带,没了书就没了一半的命,现在,就等着你家印书坊开业呢。”
铜子没口子的答应着,离开了里长家。
能不去充当民夫就不要去,之所以会找里长想去帮着守城,就是担心万一城破了,自己拖家带口的往哪里逃?
现在局面一片大好,自然欢心。
铜子高兴了,穆辛却非常的不高兴。
他之所以在冬日里发动进攻,就是因为有很多坚冰可以利用,如果没有坚冰,楼兰城没有任何攻破的可能。
大食人有投石机,这是从罗马人那里学来的,这是他唯一的攻城利器。
只可惜,从焉耆到楼兰路途遥远,一路上大多是沙漠地带,孔雀河春日泛滥造就了众多的流沙地,庞大的投石车不好携带。
冬日里孔雀河结冰,虽然是一条不错的大道,只可惜冰面承受不住投石车的重量,只能带一些轻便的中型,小型投石车。
冰块充当的投石算不得好,冰块太脆,太轻,击打在城墙上起不到攻城的作用。
来到楼兰才发现,这里竟然找不到多少可以充当投石的石头,这个失误让穆辛非常的失望。
眼看着冰城就要建成,大军就能居高临下的打击楼兰城,从而让攻城军队顺利的攻下这座城。
如今也成了泡影。
尽管菖蒲海里的坚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却没有时间和人手来继续做这件事情了。
看着残破的冰城,遍地的尸骸,穆辛第一次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发现,自己总是低估了自己的那个坏学生。
他对火药并不陌生,铁心源在西域之地的第一爆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那时候铁心源说那是天罚!自己竟然相信了……
想起这些事情,穆辛就不由得苦笑起来。
自己的两个学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阿丹带着阿伊莎离开了博斯腾湖,消失的无影无踪,穆辛总觉得这不是一个祥瑞的征兆。
就连阿丹的母亲,在塞尔柱人夺走巴格达的主导权之后,也不远万里来信,指责穆辛见死不救。
一具年轻的尸体就倒在穆辛身边的冰块上,眼睛睁得很大,死亡时的恐惧真实的被定格了下来。
穆辛探手想要帮这个年轻的士兵合上眼睛,手触摸在士兵脸庞上的时候,才发现,无论他怎么做,那个士兵的眼睛也合不上。
战场的惨烈,即便是最喜欢啄食尸体的兀鹫也不敢靠近,振翅飞向远方。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穆辛长叹一声,终于放弃了帮年轻士兵闭上眼睛的努力。
“把这里的冰块全部丢进楼兰城里去。”
穆辛转过头对阿拉丁和阿胡拉道。
等他来到菖蒲海边的帐篷里,就听见远处投石机发射的声音,以及冰块砸在城墙上的声响。
穆辛满意的点点头,总会有一些人能安静的听从神的旨意。
马希姆已经等待了穆辛很长时间,他的两只大脚趾几年前就被冻坏,最后被铁心源毫不留情的给割掉了。
这导致他现在走路有些颠簸,枯燥的军队里已经有人称呼他颠簸的马希姆。
这绝对是不是一个恶意的称呼,而是一个尊称,这些年下来,马希姆已经帮助过无数的大食军人把自己得到的金币,银币送回了家。
因为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人们又叫它诚实的马希姆。
五年下来,马希姆已经从一个流浪武士一般的小商人,变成了西域最大的商队首领,在他的手下,有足足三千名彪悍的西域武士为他服务。
这让他已经过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好生活,在他的营帐里面,从来不缺少黄金,醇酒和各族美人。
这让他对这片让他发财的土地非常的眷恋,即便是老死在这里,他也心甘情愿。
只有两个事情不太好,是他根本就没办法避得开,绕得过,那就是铁心源和穆辛这两个大麻烦。
如果有可能的话,马希姆一点都不愿意见到穆辛,或者铁心源。
这两个人都有随便砍掉他脑袋的能力,而且还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患。
每次跪倒在这两个人脚下的时候,他总有一种重新成为奴隶的感觉。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穆辛和铁心源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聪明,最睿智的两个人,绝对没有第三个。
他曾经幻想过,躲在这两个聪明人的羽翼下成为一个富有的人然后幸福平安的过一生。
这个念头随着这师徒两成为敌人之后,就化作了泡影。
走进穆辛帐篷之前,马希姆在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穆辛的冰城计划失败了,希望穆辛不要把怒火发泄在他的身上。
“找到阿丹和阿伊莎了吗?”穆辛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之意。
“我的人在拜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阿丹和阿伊莎都去过那里,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的王,他在故意躲着我们,我们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故意躲着我们的人,除非您下令缉拿。”
马希姆依旧跪在穆辛的脚下,斟酌了词汇之后才小心的道。
穆辛在脑海中大概估算了一下阿丹和阿伊莎的行程,再加上扎素和古尔丹的杳无影讯,他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让阿丹抛弃两万军队的只能是十万军队,能给阿丹提供十万大军的只有博克图,既然如此,博克图汗应该落在阿丹的手中了。
“马希姆,扎素和古尔丹已经死了,是阿丹杀死了他们,传我的命令,从现在起,阿丹和阿伊莎为渎神者!
任何人都有处死他们的权力,任何人都能带着他们的人头来我这里领取十万金币!”
穆辛说完话之后,又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马希姆,补充道:“包括你,马希姆!”
“感谢我的王,能给我一个为天神效力的机会,我这就安排人手追捕阿丹和阿伊莎……”
穆辛没空听马希姆絮絮叨叨的感恩的话,事情交代完毕了,就让马希姆离开。
走出帐篷的马希姆来到结冰的菖蒲海边上,嘴里自言自语道:“渎神者?长老对自己的学生还是那样的无情。”
马希姆总觉得一个学生背叛老师,这很可能是这个学生的错,如果有两个聪明的学生都背叛了老师,那么,这个老师很可能是有问题的。
他不敢质疑穆辛的对错,却对东征这事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
如果没有这场该死的战争,自己的商队一定在塔利班的城池里呼风唤雨,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
如果没有这场该死的战争,自己就不用在智慧之王和塔利班之间站队了。
以自己和塔利班的情义,一定能从哈密购买到最好的货物,然后卖到大食和波斯去,哪怕是塞尔柱的那些贵妇们,只要自己生意做的足够大,也能一亲芳泽。
十万枚金币,五年前可以让马希姆出卖自己的灵魂和祖先。
三年前能让马希姆把自己的老婆卖掉,而现在,十万枚金币对马希姆来说依旧是一个大数字,却已经不足以让他豁出性命和老本去赚取。
马希姆站在一个沙丘上,远远地瞅着投石机把冰块丢上楼兰的城墙,看着冰块碎裂成无数块冰屑掉落在地上。
他忽然觉得这场战争非常的无聊,不论是智慧长老赢了,还是塔利班赢了,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个好事情。
“你们打仗,受损失的却是我……”
马希姆咬牙切齿的诅咒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对峙()
第七十章对峙
信仰的坚定与否,与身家多少一般成反比。
身家越多的人,信仰就越是单薄,因为这种人一般都认为求神不如求己。
他们知道把希望挂在神的裤裆里很不妥当,所以他们非常愿意帮助神灵分担一些杂务。
马希姆还是一个穷鬼的时候,他很愿意去为神的荣光战斗一生。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让自己获得神灵的眷顾,以后少一些灾难,多一些运气。
至于现在……马希姆认为自己的运气已经够好的了,不用再向神灵祈求什么了,如果还有欲望,他希望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达成愿望。
楼兰城下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那些残存的民夫在军队的驱使下,抬着梯子向城头猛攻。
“首先登城者赏赐一百枚金币!”
“首先登城者赏赐一百枚基金币!”
混杂在民夫中的大食武士不断地高呼,希望能提升一下这些人的战斗力。
很明显,在哈密人猛烈的打击之下,多少金钱也提升不了多少士气,更多的龟兹民夫大喊大叫着不但不向前冲锋,反而挤成一疙瘩。
前面的看到城下的惨状之后,拼命地向后挤,后面的在大食人的督战下,用力的向前面冲。
督战的黑衣武士相互交换一下眼色,不约而同的向畏缩不前的民夫砍了过去。
退无可退的民夫只能绝望的大叫一声,抬着梯子向楼兰城扑了过来。
一阵阵冰凉的散发着难闻味道的液体从天而降,如同雨水一般均匀的洒在每个人身上。
疯狂的民夫们毫不理会,丧失了灵智的他们如同野兽一般只想向前冲,只想爬到城头,至于爬到城头会有什么结果,他们已经不再考虑了。
一排火把丢了下来,火把还没有落地,空气中的油气就已经被火把点燃。
轰的一声响,油气如同火龙一般向两边蔓延。
下一刻,城下的人群就像是一个个人形火把被点燃了,凄厉的大叫着跌跌撞撞的乱跑。
城下立刻就成了一个火焰的世界,即便是沾染了轻油的寒冰上也开始冒火,被寒潮冻得硬邦邦的土地也在瞬间燃烧,楼兰城下热气蒸腾。
孟元直坐在箭楼上冷漠的看着城下的地狱世界,一道道攻击命令箭楼上传出来。
传令兵骑着战马冒着箭矢在城墙上狂奔,将孟元直的每一个命令准确的传递出去。
轻油的好处就在于燃烧猛烈,迅速,一旦燃烧殆尽,就迅速熄灭。
城墙上的哈密军卒早就计算好了一次喷洒轻油的量,真正做到了用最少的轻油杀死最多的敌人这一指标。
死于燃烧的敌人并不多,而城下被烧伤的民夫就数不胜数,全身被烧得焦黑,轻轻一碰,一大块皮肤就会自然脱落,路出里面冒着热气的肌肉。
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黑衣武士,面对一大群摇摇晃晃向他们走过来的伤患,也不由得亡魂大冒。
一些人的皮肤如同破衣衫一般挂在身体上,嘴里还不断地喊叫着——武士大人,我受伤了……
城头观战的黄元寿闭着眼睛转过头,他没有孟元直坚如铁石的心肠,藏在宽袍大袖下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
让他继续留在这里是一种煎熬,孟元直摆摆手道:“府尊连日辛苦,如今战事已经平缓下来,尽可下去休憩。”
黄元寿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