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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陛下,我一定会……”
“好啦,这种繁琐的东西就不用说了。”克劳狄乌斯不知为何,声音听起来有些心急,他直接从王座上站起,摸着阿格里皮娜那细滑的白皙小手,“就这样吧,我也得回寝宫了。”
“是……”尼禄按耐下心中的不快,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大步离开了王殿。
……
易哲站在相当奢华的房间中,这里有着做工精致的大沙发、桌椅,以及一套套精美的瓷器,在铺满房间的大大的艳红地毯上,中心则有一张足以容下三四个人睡觉的大床,干净的棉被缝上栩栩如生的红叶。
房间中有着淡淡的幽香,加上有些偏女子的色彩搭配,这里毫无疑问是一间闺房。
但在这高档的房间里,静静站在窗户前,看向下前方宏伟的罗马街道的易哲,身上仍然是那身破破烂烂,还带着灰的破布加亚麻大布条的简陋搭配,就像一个乞讨的人闯入了公主的寝室。
他默默无声的站在窗前,好一会后,才收回了视线,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袋干燥的烟草,缓慢却熟练的自己拿着脏兮兮的纸张做了卷烟。
叼在嘴上,粗糙的卷烟无火自燃,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吐出青灰色的烟雾。
背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易哲眼中忽的显现出赤色的三勾玉血继限界。
“没有其他人进来过吧?”
是尼禄的声音,易哲的双眼慢慢变回漆黑的瞳色,他先是吐出一口烟,才慢慢的说。
“有打扫的佣人进来过。”
“你躲起来了?”
“用不着躲,一点小把戏他们就会把我当成空气,视若无睹的。”易哲轻轻一笑。
尼禄古怪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总是这样不紧不慢,好像就算天塌下来都不会动一动眼皮子,就连被带进了这伟岸的内宫也一样,明明四周都可能是敌人,却心安理得的在她的睡房一直呆着。
少女走进自己的房间,却被刺鼻的烟雾给呛到了。
“咳咳,好难闻,你这也算烟草吗?”尼禄捂着脸,咳的眼眶都有些红。
“啊,抱歉,这只是之前在某个破旧店铺拿到的二手货,是有些不对味了。”易哲说,但他还是再抽了一口后,才把卷烟摘下,放在手心里,细小的火苗诡异的烧过,将卷烟烧成了灰,他随手扔出了窗外。
尼禄对此也算习惯了,这个男人总会用这些,他所谓的小把戏。
“要是抽烟的话,可以给我说一声,能给你弄到特供的烟草。”
不知是不是错觉,面前的男人似乎背影抖动了些,好像颇为激动和期待?
“不用这么麻烦的,对了,你不是想学斗气吗?我教你。”
压根就是一烟鬼吧……
尼禄叹了口气。
“我是很向往东方了,不过在遇见你之后……有些幻灭的感觉,另外,我想要拿到手抄本,更多是想不让它落到我母亲的手里。”
“哦?”易哲转过身,“你们果然感情不是很好。”
似乎又想到之前在王殿中的那一幕,尼禄不禁有些厌恶。
“母亲她……离我越来越远了。”她就这么随意的踢掉了自己的两只靴子,蹦跳的坐到了那张柔软有弹性的大床上,两只洁白的小足晃荡着。
“我的亲生父亲……是她用毒杀掉的……”
“为了接近现在的皇帝吗?确实是很有腕力的女人。”易哲下意识的看了眼那双长腿,就收回了视线,“而且也相当有长远的眼光,自己作为帝后之后,就运用自己的身份,给女儿安排更多的权力。”
“你知道了?”尼禄惊讶的说。
“罗马最年轻的女裁判官吧,很容易听到的消息而已。”
“是的,我也因此做了很多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不过也越来越知道包括元老院的那些人的丑恶嘴脸,而也不得不因为局面很多次选择妥协。”少女心情有些压抑。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并不需要在意。”易哲淡淡的说,“反正,迟早你的地位和权力,都会高到能公然反制他们的时候。”
“嗯?”尼禄看向他。
“阿格里皮娜是少见的蛇蝎美人,她不会满足选现在的局面的,政客们的交易,总会将你推到最顶峰的位置,因为只有你最合适的。”易哲看了看她,“该怎么说呢,明明有继承她的面貌,却没有那份心机。”
尼禄又瞪了他一眼。
“这些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说回来,你还没有跟我彻底说明你的身份。”尼禄抱着手,看着眼前的流浪者。
“不是告诉你了吗?”易哲指了指自己,“我只是一个来自东方的跋涉者,我的国家已经被毁灭了,而我也漫无目的在到处行走,只是这次来到了罗马而已。”
“可你怎么会这么强,又会那些……小把戏?”尼禄不打算放弃询问。
“你所读的书籍上,东方人不都是很强大的吗?”
“这不能成为理由吧!”
“别太激动了,看,衣服不整齐,内衣要被看到了。”易哲亲切的提示。
尼禄一停,只是有些脸红,但也没有刻意的整理衣服。
“也没有必要刻意藏着所谓的美丽……”
“话不能这么说。”易哲摇摇头,走上去,将她那双腿给压下,扯过了被子盖在少女的纤细的腰肢上,“不管怎么样,任何人都应该学会自我珍惜才是。”
“这也是你们东方的智慧?”尼禄没有太大的反抗。
“算是吧,不过,你为什么会对东方这么感兴趣?”易哲问。
“我从小就听过那位始东王的故事,他是一名很伟大的王者。”尼禄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真的很难想象,几千年前,竟然会有那种上下一心,团结无比的集合,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也没有内部的冲突……”
“他可是个杀了很多人的罪人哦。”易哲打断了她。
“有哪位王者手不沾血呢?”尼禄正色。
“他还是一位暴君,始东氏并不是内部毫无冲突,只是,他强行给压下了,凭着所谓的集中王,所以到最后,四分五裂了,不是吗?”易哲慢慢的说。
“可真的让人佩服啊。”尼禄说,“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他的力量和智慧都很惊人,哪怕是暴君,却也是将自己的国家带到了最强最鼎盛过,如果能让国家不受侵犯,不受欺压,那王者,是暴君又怎么样?倒不如说,或许只有暴君,才能做到吧?”
“你真的这样想?”易哲看向她。
火红的少女肯定的点头。
“将一切担在肩膀上,残酷的行政,是数不清的人非议和辱骂,未来是早已预见到的毁灭……这就是名为暴君要承受和得到的。”
易哲静静的看着她。
“王者本就是一种诅咒,暴君更是其中最恶毒的咒语,你还是这样想的吗?”
“我一直都认为……”年轻的少女抬起头,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
“王者,正是暴君!”
少女的话传入了易哲的耳朵,半响,他才无声的笑笑。
“很有趣的想法了,但你……暴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所以那才有当的价值不是吗?”
易哲又一顿。
良久,他才退后了几步,轻轻的单膝跪下。
我仍相信,千年前那始东氏的决定不是错误的,但是如果……你或许会给我另一个答案的话。
“能收下,我这名无用的流浪者,作为你的第一个臣子吗?”
尼禄似乎很惊讶。
“可我,还不是皇帝啊?”
“不,快了……你会戴上那最尊贵,也最蜇人的王冠的。”
“届时,再向我展示,你与始东王,似是非是的,暴君之道吧。”
第二十九话 继与承()
平民们依旧在为生计而奔波,奴隶们依然咬牙苦撑肩上的重担,宽阔的元老院中,老人们低语商谈,斗兽场之中,新的死命的角斗士面前的铁门,缓缓拉开。
罗马,仍然是这一片光景。
才工作完回来的尼禄带着一脸的疲惫,连带着头顶上那根呆毛都有些耸拉,她扯了扯胸前的衣带,让那身衣裙宽松不再绷人些,然后直接推开了自己寝室的房门。
还是她所熟悉布置的房间,除了那有些乌烟瘴气的坏境。
“咳!咳!”
尼禄立刻按住了口鼻,忍不住的大力咳嗽,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房间里坐在窗边翘着二郎腿,什么也不做,只是吞云吐雾的老烟枪。
“啊,抱歉。”易哲惯例的说,然后熄了手里的烟头,打大开了些窗户,让烟雾飘走的更快些。
尼禄的手在脸前扇了扇,白了一眼易哲,后者只是尴尬的笑笑。
“你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就呆在我房间里抽烟,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将来怎么会找得到老婆啊。”
“我真的无事可做,到外面,在这里,并没有区别。”易哲摇摇头,转而似是自嘲的说,“不过我是百年孤独的命格,这个好像并没有错误。”
尼禄也没再在这方面跟他争论,虽然她还是很好奇,可她选择相信他,这之中有着鬼使神差般的冲动,这个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时,她也不知道怎的就伸出手了。
“看起来很累,今天的事物很恼人吗?”易哲说,他身上那身破旧的装束已经换掉了,尼禄拿来了一套用料颇为考究的长袍,此时穿在他的身上,倒多了几分智者的味道。
也是人靠衣装,少女多看了几眼完全不一样了的易哲,那鸡窝头也洗了,头发柔顺的落下,下巴上的胡渣也修剪了下。
还是有些东方的帅气嘛,尼禄暗自点头。
“因为之前元老院提出的加大税收的意见通过,所以,又多了农民不堪重负,选择犯罪的事件。”尼禄有些黯然的说。
“看你除了担心还有些生闷气,是那群老人还在你面前炫耀了一下吗?”易哲问。
“啊,是啊,真是又想起他们那似笑非笑的脸孔,我都有股火啊。”尼禄不满的啧了一声,转身一个蹦跶,就又跳脱的坐到那软软的大床上,抱着手开始发牢骚。
听着少女把那些老人形容成懒死在农田,等农夫喂虫子的蟾蜍,易哲也有些忍俊不禁,他靠在椅子靠垫上,下意识的想摸烟叼上再静心听,但少女又投来看待没手没脚的懒人的眼光,易哲抿抿嘴又把手收回去了。
“你烟瘾真的很大,在我房间里不会就整天干这个吧。”尼禄扫了眼自己的房间,总觉得这个她亲手布置的华丽房间,到处都在散发着烟味。
“我也看了一些你房里的书。”易哲类似辩解的说,指了指身前桌上那叠在一起的几本书。
“这几本……”尼禄看过那几本书的封面,已经读过的她自然知道是哪几本,“可都是别国的语言书写的哟?你真的看得懂吗?”
“那本东方文字写的暂时不说,其他的也都不是生僻语言,我也到处走了很久,也在各个地方呆了很久,慢慢的,知识储量会多点,这不稀奇。”易哲平静的说,然后伸手抽过一本书皮破旧,但还是完好的书。
已经磨损的相当厉害了,可见它的存在时间或许比眼前的少女年纪还大,但没有太大破损,拥有者应该很珍惜它。
“原来是这样,你对东方的认知,大多来自它啊。”易哲有些感慨的说。
这是一本类似时间录的书,粗略的纪录了东方地域的大变动,不过,始东氏的戏份很足就是了。
“古埃及、克里斯、奥尔梅克……虽然不全,但也够了,作者倒是用心。”
“是啊,我当时得到这本书的时候,很高兴的。”尼禄得意的说。
“这上面可不是罗马文,对你来说应该看不懂才是,怎么又会感兴趣和高兴?”易哲问。
“因为我可是专门去找的这样一本书,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有关于东方始东氏的故事,每个国家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影子,这还不令人好奇吗?”
“嗯……确实是,当初始东氏确实走过了很多地方,当地人留下些信息也很正常。”易哲闻言,只好轻轻摇头。
“比如那几本书上,就有些片段。”尼禄抓过易哲放在桌子上的其他几本。
“可这都是些神话故事。”易哲有些无语,“也能当真吗?”
“哼,艺术都是源于生活的。”尼禄昂昂头。
“这一段上写着最恶的王把天空翻转,讲的很脱离现实,你对于斗气,不会是就这样想到的吧?”易哲从尼禄手里拿过一本,随意翻开一页。
“这是听一些宫廷魔术师们交流偶然得知的,王宫里也有很多会占卜,和老是在房间里鼓捣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