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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裁决冷冷道:“这些工事现在落入敌人之手?”
“还没有。”年听风看到大家眼中的疑惑之色,解释道:“师北海在镇神峰内埋伏高手,假意把三座镇神峰让敌人缴获。三位北海部的高手,引爆了镇神峰,场面极为壮观。叶白衣当时正欲登上镇神峰,被波及到,至今重伤未醒。”
“可惜……”
“太可惜了!”
“是啊,就差一点,要是能干掉叶白衣,那敌军不攻自破!”
一片惋惜声响起。
铁兵人眼中浮现一抹怒色,身边的昆仑天锋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对他微微摇头。铁兵人看到昆仑的眼睛,怒火消散不少。
柔软的手掌,五指紧扣着铁兵人手掌,轻纱之下,凛冽的眸子此刻温柔如水。
感受到身边人的柔情,铁兵人也握紧手中的柔荑。
始终没有说话的万神畏突然开口:“那我们需要抓紧时间。”
叶夫人的目光看向万神畏,其他人立即安静下来。
万神畏道:“师北海的方案不错。”
夜色如水,天锋部和兵人部的驻地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大家都异常忙碌,在做出发前最后的检查和准备。
两个时辰后,他们将奔赴前线。
沿途所有各城,都已经接到长老会的命令,将会为他们提供补给的精元豆、食物和休息之所。就是为了他们能够更快地抵达前线,现在是和时间赛跑,每一分一秒都异常珍贵。
两只兵团都是重建没有多久的兵团,新人居多。平时的训练一丝不苟,遇到实战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在城主府,从阳台的位置,恰好能够俯瞰两座紧靠在一起的军营。
一位大约五六十岁的男子,一动不动,凝视着夜色的军营,他的身形就像融化在夜色中。身后传来叶夫人的声音。
“你担心他们?”
男子的目光恢复清醒,头也不回淡淡道:“打几场,自然就好了。为什么不派中央三部去?”
坚硬像铁丝的花白短发,和更加坚硬的花白短须,让棱角分明的脸庞充满硬朗雕塑之感。他的眼睛,就像是精心雕琢的宝石,坚硬的质地、丰富复杂的棱角,偶尔闪过的寒光,总是令人一惊。但是倘若想要用心捕捉,却仿佛躲在夜晚云雾深处,看不到半点的光。
衣衫朴素而随意,苦力常穿的短裤,赤足踩在地上,和华丽雍容的城主府格格不入。
但是男子神情淡然,浑然未觉。
“岱纲要来了。”叶夫人走到男子的身边,凝视着军营,轻声道:“你担心她,我更担心。”
“那你不该让她担任部首。”
叶夫人眉毛一挑,冷笑道:“不该让她担任部首?那谁来?你来?我一个女人,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孤立无援……”
说着说着,她就哽咽。
男子淡淡道:“求仁得仁而已。”
叶夫人抹了把眼泪:“你就是说这些都是我自己求的是么?那你为什么让你徒弟过来?为什么同意我们的女儿接手天锋?你就是会帮我,对不对?”
男子看了她一眼,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闪过一丝难言的光芒,像是痛苦,又像是怜悯和悲伤,旋即恢复如常:“我所做的,我心中皆清楚。”
叶夫人停止哭泣,表情恢复如常:“你到我这,不会就是想站着看看女儿吧。”
男子摇头:“不,我只是来警告你,不要插手昆仑和阿铁的事。”
叶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还是那么多疑,我怎么会插手他们的事?”
男子道:“如果你还不思悔改,我会杀了你。”
叶夫人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变得尖锐:“杀了我?杀啊!你当年不就是要杀了我吗?横兵锋!”
横兵锋就像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凝视着军营驻地。
叶夫人冷哼:“看在你面子上,我才给那小子一个机会,让他担任兵人部首。但是我的女儿,怎么受这样的委屈……”
横兵锋蓦地回首,目光如电,叶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横兵锋淡淡道:“你是你,她是她,你不会明白,比你生命更重要的感觉。”
叶夫人直视横兵锋的脸庞,良久不语,忽然噗嗤笑出声来,如花盛开:“这么久没见面,何必说些不开心的事,说点开心的事吧。怎么样?帮我对付岱纲?我觉得你的实力,一点都不输于乐不冷。”
横兵锋道:“我很欣赏岱纲,他比你更适合做大长老。”
“真是小气。”叶夫人撇了撇嘴:“不帮就不帮,还要说这种怪话气人。”
横兵锋的目光继续投向军营。
昆仑从小都是横兵锋带大,感情极深。
叶夫人忽然道:“要不要下去看看昆仑和你的宝贝徒弟?”
横兵锋没有说话。
就在叶夫人以为他不准备说话的时候,他开口道:“不用了。乱世之中,不能给他们遮风挡雨,就不给他们添乱了。”
“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上战场?”
横兵锋沉默,片刻方道:“阿铁性格刚烈勇猛,血灾之中心怀愤怒和仇恨,不让他上战场,他不会痛快的,昆仑舍不得。不管天涯海角,是生是死,她都会陪他。”
叶夫人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就因为这个狗屁原因?”
横兵锋头也不回:“她觉得开心就好,求仁得仁,乱世之中,活在当下就好。”
“是啊,乱世之中,活在当下就好。”
叶夫人幽幽道,她看着远处,有些失神。城外是漆黑的野外,曾经银城那犹如繁星般的盛世灯火,再也看不到。
蓦然,她眼中恢复几分清醒,冷冷道:“过得了岱纲和叶白衣这关,五行天才能活在当下!“
行动迟缓的长老会,这次反应异常迅速。
天锋、兵人两大战部,日夜兼程,朝北海之墙后方的工事扑去。
与此同时,天心城以长老会的名义发布征调令,征调了大量的战部。但凡各城稍有名气的战部,都在征调之列。
当征调令和父亲的噩耗同时抵达鱼背城,师雪漫很平静。
她接过征调令,看到上面写着,征调【重云之枪】和【雷霆之剑】,立即奔赴前线。
师雪漫合上征调令:“只有重云之枪。”
前来传令的听风部元修呆了一下,连忙辩解道:“可是……”
冰冷的枪刃贴上元修的脖子,此人脸色大变:“大胆!师雪漫,你这是想抗令?你可要想清楚……”
“只有重云之枪。”
冰冷的声音,就像枪刃令人心中发寒。
听风部元修辩解道:“这是长老会……”
师雪漫道:“传令使有便宜行事之权。”
传令使一窒,他这才想起来师雪漫出身大族,对这些规矩很清楚。
他强自镇定:“师小姐,您可要想清楚,莫要使令尊的名声受污。”
脖子上的枪刃颤动一下,过了一会才听到师雪漫轻声说:“人死了,名声有什么用?”
传令使心中一软,叹息道:“原来传闻是真的。”
他接过征调令,把上面的【雷霆之剑】划掉,盖上自己的印鉴,重新交给师雪漫。
他神情庄重:“听风的兄弟,都给令尊上过香。”
“谢谢。”师雪漫接过征调令,提着枪,头也不回离开。
传令使忽然抬起头,天空不知何时飘起雪花。
风雪中的身影,单薄而倔强。(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风雪暖炉和神心()
漫天大雪纷飞,冒着热气的黑鱼嘴山,就像一个大暖炉,给这个凛冬增添几分暖意。
山顶一块突出悬空的岩石上,两道身影并肩而坐。插在他们身后岩石之中的云染天,在风雪中纹丝不动,好像不想打扰宁静的两人。
师雪漫双手垂下撑在身体两侧岩石,悬空的双腿轻轻荡着,脑袋微微地摇晃,马尾就像秋千一样荡阿荡。她看着远方的群山,被风雪披上白妆,像海洋一样的绿色林海,消失不见。
偶尔转过脸,看到身边浑身缠满绷带的艾辉,活脱脱一尊木乃伊雕塑,她嘴角不由弯起一道弧线,觉得艾辉这个模样真是太应景了。艾辉的伤势还没有好,全身有大半还处在僵硬的状态,被她拎着上山。
看着铁妞此刻的模样,艾辉心中就像针扎一样刺痛。他想说不要难过,但是说不出口,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能不难过呢?他接着想说未来一定会更好,可是想到铁妞马上就要奔赴战场,九死一生,这句话更像是客套的安慰。
心里堵得慌,可是他不想表现出来,自己心中的这点难受,不及铁妞的万分之一。
铁妞在微笑,艾辉知道自己最好的回应也是微笑。
幸好有绷带挡住……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不要死太早,起码不要在我找到你之前死掉。”
师雪漫歪着头,看着艾辉,应了声:“嗯。”
艾辉说:“不要听别人的指挥,看到形势不对,马上就撤。”
师雪漫点头:“嗯。”
艾辉说:“不要缠斗,要保持机动,见过狼群捕猎吧,要像那样。”
师雪漫再点头:“嗯。”
艾辉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他觉得自己有点婆妈,说的他妈的都是废话。莫名地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对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的怒火。
忽然,一只纤细雪白的素手,从身旁伸过来,贴在他的脸颊上。
艾辉胸中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隔着绷带,他都能感受到手掌的温柔。
他莫名慌乱:“喂……”
手掌扳过他的脸,艾辉觉得自己就像木偶,能听到自己脖子里头骨头咔咔响。
被转过脸艾辉看到师雪漫的脸,离他越来越近。
艾辉呆住,师雪漫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寒风中轻轻颤动,微微羞涩的红晕像云霞一样美丽。
唇和唇贴在一起。
隔着绷带,唇的柔软和温热如此清晰,有些紊乱的鼻息渗入层层绷带之下,艾辉的脸蓦地烧起来。
他全身僵硬,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些可爱的睫毛在他眼前像水波一样颤动。
她睁开眼睛。
四目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清澈的眸子透着微微羞涩和如水般的温柔,还有那令人心疼的坚决。
唇分,师雪漫身体坐直,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就像不愿离开天空的晚霞。
艾辉脱口而出:“活下来。”
师雪漫心情莫名的开朗,就连这漫天的风雪,都变得可爱了许多。她眨了眨眼睛,嘴角透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当然不会死,某人欠我的八千万还没有还哩。”
艾辉刚刚理顺那么一点点头绪的思路,一下子遭受暴击,彻底懵圈,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你你你是八千万……”
师雪漫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撑着岩石站了起来,拔出云染天在手。
回头看着艾辉目瞪口呆的模样,她心中忽然升起顽皮的念头,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动作。
重新在艾辉身边蹲下来,手指勾起艾辉缠满绷带的下巴,在艾辉再次呆滞的目光中,她眨了眨眼睛:“这个秘密我忍了很久哦。”
说罢,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从岩石上一跃而下。就像一只空灵曼妙的大鸟,没入风雪之中,洒脱的声音穿透风雪遥遥传来。
“走了。”
只见风雪,不见倩影。
艾辉呆了一呆,过了片刻反应过来。
莫名的伤感和惆怅在他心中蔓延,他哇哇大叫:“喂喂喂,我怎么下去?爽过了就甩手不管?过河拆桥的女人!快把我送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约听到风雪中银铃般的笑声。
风雪落满群山。
南宫无怜垂首站在台阶下,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天神】进展怎么样?朕记得已经快二十年了吧。”
从安木达踏空而来,元力风暴压境之后,今天是陛下第一次露面。
此时被喊过来,南宫无怜心中自然免不了惴惴。他跟随陛下时间很久,从时间上甚至比北水生还要长,可他从来不敢在陛下面前摆什么老资历。
莫看他在外面肆意妄为,横行四方,在陛下面前,他就是一条忠实的老狗。
北水生孩童时,性命为陛下所救,陛下对其一直心存怜悯,哀其命运多舛,故对其呵护备至。有的时候,南宫无怜都会觉得,两人之间有些父子之情。
在斩断七情六欲的陛下身上,这极为罕见。
当年他的上司出逃,南宫无怜能够登上宫主之位,全是陛下一手力推。南宫无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