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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整了整歪到了一边的领结,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是在向陆铭坦白时,都没有的紧张。
“你到底是什么人?”
酒鬼笑道:“你既然能够自由穿梭于星网所达的一切地方,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
“不!人类是不可能徒手抓到我的!”埃克斯断然道,就连他的女主人都做不到,这个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老头又怎么可能做到?
“人类不可能?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觉得什么才是人类?”酒鬼的笑容慢慢扩大,“你觉得你算是人类?还只是智能精灵?”
“我不是智能精灵!”埃克斯想也不想地说道,随后便犹豫了,“我……我也不是人类,我没有身体。”
“那如果你有身体呢?”
“我……”
埃克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酒鬼似乎也没打算立刻得到答案。
“好了,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不要再踏进我的酒馆。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慢慢想。去吧!”
328 向家大宅,潜入!()
向家大宅距离酒馆并不算太远,整个向家占地上百公顷,几乎可以算作一个小型城镇。
事实上,酒馆的位置就在这座“小城镇”的边缘,进进出出的常客也大多和向家有些关系,或是向家族人,或是向家部属,又或是向家的仇人,不一而足。
而真正的向家大宅位于“城镇”的中心,由4幢附楼拱卫着最中间的那幢主楼,再往外则是零星散落的花圃,院落,储藏室,门房等等。
最外侧则有一道高达3米的铸铁栅栏延展开去,将整个大宅都包围在了其中。
格鲁将羽堂堂送到栅栏外,便停下了脚步,再次轻声嘱咐道:“堂堂,从这里开始就要进入向家的核心,我不能拖你的后腿,只能在这儿等你。你千万要小心!记住,今天晚上只是查探消息,不管夫人她现在的状态是好是坏,你等不能轻举妄动!”
“知道啦!格鲁叔叔,你真是和巴图叔叔在一起待久了,怎么变得和他一样絮絮叨叨了?你放心吧!最差也不过就是无功而返,打草惊蛇,向家要想抓住我,那是绝不可能的!”羽堂堂自信道。
格鲁想想也对,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他有些懊恼地看着栅栏里面,如果自己隐身的时候能完全收敛起外放的精神力,也许就能陪堂堂走上这一趟了。
只可惜,现在他要是越过这道栅栏,那他那掩藏不住的精神波动,就会像黑夜中的一盏大灯,完完全全地暴露无遗。
羽堂堂朝格鲁点了点头,便纵身跃起化作一道轻烟,从栅栏上方飘了进去。
就算是格鲁,明知道她刚刚进入的方位,却也无法再找到她的踪迹,只能默默退后,不着痕迹地在向家大宅附近游弋起来,准备随时接应羽堂堂。
从最外围的栅栏到最中心的主楼,直线距离不足一千米,然而羽堂堂却足足走了20分钟,比正常步行还要慢了一倍有余。
她像夜晚的微风徐徐吹过,不露半点痕迹地来到了主楼面前。
主楼共有三层,门窗紧闭,只有屋内走廊的微光隐约透了出来。
根据埃克斯提供的情报,这幢楼里任何一处门窗如果被任何非正常手段打开,都会立即触发警报,向家的警卫会第一时间赶来确认来者的身份。
羽堂堂绕着主楼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容自己通过的缝隙,只能选择路线更远的方案b。
她轻轻退回到外侧4幢附楼的其中一座,位于北侧的这幢附楼居住着许多需要在向家主楼里打扫侍奉的仆人。
根据埃克斯弄来的地图显示,这幢楼的地下有一条暗道,可以方便下人们快速响应主人的命令。
羽堂堂手脚并用,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沿着附楼外墙爬了上去,从顶部的一扇天窗钻进去,很快便从地下进入了主楼。
主楼的负一层算是杂物间,还有一些人工盥洗衣物的工具堆放在角落里。
羽堂堂皱了皱鼻子,总觉得那角落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死水积攒过久的腐臭味。
十分轻微,普通人也许根本闻不到。
可是这味道出现在有无数仆人伺候的向家大宅里,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她走到角落,轻轻地拨弄了两下,发现在那一堆盥洗工具下面有一块不知是衣服还是抹布的东西,皱皱巴巴地团在水桶最底部,隐约还有些潮气。
那味道便是从这东西上散发出来的。
羽堂堂不由嫌弃地搓了搓手指,心中暗暗嘀咕,这向家的仆人未免也太不讲究了!幸亏向家老小活得都很粗糙,不讲规矩,要不然,这样连抹布都不知道要晾干的仆人早就得被发配出去了!
她摸索着走上楼梯,穿过一楼的会客厅,便摸向了向征夫妻的卧室,也就是那间可疑的暗室所在的二楼。
地面上方的空气明显就正常了许多。
异味便阻隔在了杂物间内,几乎没有飘散上来。
然而,随着羽堂堂一点一点地靠近向征的卧室,那股潮湿的臭味又再一次地慢慢萦绕在了她的鼻尖。
羽堂堂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将刚刚触碰过那块抹布的手指送到了自己的鼻下闻了闻。
不对啊,不是自己带来的味道?
比自己指尖残留的臭味还要浓烈一些?
真是太奇怪了!
羽堂堂狐疑地看着面前的那扇卧室大门,凑近了又闻了闻,果然,门缝里传来的味道甚至比走道里更浓!
这向征夫妻到底在搞什么鬼?
难道他还有在屋里放一堆臭抹布的奇怪嗜好?!
羽堂堂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瓶,对着门缝慢慢打开瓶口,然后微微放出一丝精神力,将瓶中的浓缩烟雾从门缝中吹了进去。
不一会儿,她便听到屋里的两个呼吸声慢慢加重了。
嗯!王显那家伙除了能当好一个合格的厨子,用来“生产”迷幻药剂倒也很不错!
羽堂堂轻轻将门推开一条小缝,一个闪身便钻了进去,顺手又将门恢复如初。
向征夫妻的卧室面积不算很大,陈设也十分简单,只不过摆放了一张双人床,一张梳妆台和一面带有穿衣镜的大衣柜,和寻常人家没什么区别。
而此时,在迷雾的作用下,床上的向征夫妻睡得正香。
羽堂堂只草草看了两人一眼,便来到他们床头的那面墙边摸索起来。
按照埃克斯的计算,暗室应该就在这面墙背后。
她缓缓放出精神力在墙上一寸寸地搜索,小心地控制着,不让精神力离开这间卧室太远。
虽说向征不会在自己的卧室附近安置各种各样的监控设备,可天知道这个范围有多大,万一她的精神力被发现了,就算现在向征睡得像头猪,也一定会被潮水般涌来的警卫给惊醒的!
羽堂堂极有耐心地搜索着。
足足半个小时后,她才目光诡异地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向征夫妻。
这个死变态!
竟然将暗室开启的开关安置在自己的大床正下方!
329()
羽堂堂黑着脸,将熟睡中的向征夫妻连同床垫一同托起,轻轻放在一旁的地面上,然后微微用力推了推那张双人大床……
没推动……
她嘴角微抽,凑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四只矮矮的床腿竟被生生焊接在了地面上!
再次用精神力将大床和地面上的向征夫妻统统扫了一遍,她才在向征的枕头里发现一枚遥控器!
羽堂堂心累不已地按下遥控器上唯一的一个按钮,铁铸的大床终于一分为二,连同地面向左右两侧分别退后了一公分,露出一条微不可查的缝隙。
往缝隙里看去,暗室那枚仅有硬币大小的启动开关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羽堂堂想了想,将手中的遥控器塞回到向征脑袋下的枕头里,又将两人连同床垫重新安放在大床上,这才蹲在床头,将手指伸进缝隙,轻轻地按下了开关。
只听见“咔擦”一声轻响,大床迅速地向中间合拢,险些夹住羽堂堂的手指,而同时,床头处的那面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大油画终于缓缓向墙里退去,露出一扇窄窄的门户。
羽堂堂贴着墙壁跳了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暗室里的情景,油画随即便在她身后恢复了原状!
眼前顿时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只有那股潮湿的臭味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羽堂堂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将精神力笼罩在自己的双眼上,才慢慢看清暗室里的情景。
与埃克斯估算的4平方相比,这里显然更小。
与其说是暗室,不如说是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过道。
她站在这里,双臂都无法完全伸展开来,宽度至多只有一米五左右。
而这里却又真的是一间暗室,因为她的面前不远就是墙,除了身后那已经闭合的门户,这里再无出口。
“铛铛……”
仿佛是察觉到有人进入,那一头的墙角突然发出两声细小的声音,像是金属碰撞在一起。
“谁?”一个干涩得分不出男女的声音,气若游丝地问道。
羽堂堂顿时就皱紧了眉头,这人不是自家老妈?!
虽然阔别十多年未见,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认错自家老妈的声音,可精神力绝不可能作假!
自家老妈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混血半兽人,精神力水平撑死了也就是及格而已。
而眼前这人显然是个高手!
或者说,曾经是个高手!
不,准确来说,如果这人没有这样强悍的精神力,恐怕早就已经死得只剩白骨了!
羽堂堂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她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如果在平时,顺手救了也就救了。
不管怎么说,被向征囚禁在这儿的人,怎么看都不会是向征的好友。
给自己的敌人多“培养”几个敌人,羽堂堂还是愿意做的。
可问题是,现在老妈还在向征手里,豹爸的毛发还在向征的实验室里,那就只能恕她冷血无情了。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那人似乎发现羽堂堂要走,连忙再次出声,甚至整个人都向前扑了过来。
与墙壁拴在一起的铁链顿时发出一连串“哗啦啦”的响声!
羽堂堂想要推开油画的手顿时停住了。
她回过头,皱着眉头,冷声道:“我不是来救你的。你最好安静一点。这扇门的外面就是向征夫妻,吵醒了他们,我不介意先杀了你陪葬!”
那人听见羽堂堂的声音,似乎愣了愣,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羽堂堂见这人没再动作,便再次转过身,朝油画伸出了手。
就在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油画的时候,身后那人终于开口了。
沙哑的声音变得颤抖,其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胆怯,“你……你是嫣儿吗?”
嫣儿?
向紫嫣?
羽堂堂有些恼火,这人就不能等她离开再说话?!要知道王显的迷雾也是有时效性的好不好!更何况她本来带的量就不多!
“我不是!”羽堂堂浑身冒着冷气,压低声音凶狠道,“你能不能安静点儿?!给我5分钟离开这里,然后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你……你真的不是嫣儿?”那人的声音中充满的失望和不甘。
铁链再次“哗哗”作响,似乎是那人想要爬近一些,试图摸一摸羽堂堂的衣角。
然而,不过短短地,连2米都不到的长度,那人伸长了手,却始终触碰不到羽堂堂分毫。
羽堂堂这才看清楚从对面墙壁上延伸出来的铁链另一头,竟然穿过了这人的琵琶骨,将人的活动范围牢牢固定在半米以内!
她不由抿了抿嘴,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烦躁。
“你说的是向紫嫣吧?我真的不是她!”羽堂堂的语气微微软了一些。
那人再次呆愣了许久,才仰着头,看着羽堂堂的轮廓,喃喃道:“你怎么会不是嫣儿呢?你不是嫣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又和嫣儿一般大,你怎么可能不是她?”
“我真的不是!”羽堂堂索性上前一步,在那人对面盘腿坐下,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递到那人面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要是不信,你自己来看!我身上没有半点向家的血统!快点儿,你赶紧确认好了,就别再缠着我了!”
铁链随着那人缓缓抬起头,再次发出一串轻响。
羽堂堂只觉得一根枯柴搭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那粗粝的手指在她的胳膊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像是在仔细查看,又像是在贪恋不肯放手。
不知为什么,羽堂堂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原本想要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