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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兴高采烈的等着和乔臻步入礼堂之际,洪家却突然来电话,说有事要委托,他很想拒绝,因为乔臻的关系,所以他并不想再接任何洪家的案子。
乔臻的表哥刚好从外头进来,看到俞正新杵在外头。“俞律师,怎么不进去?姨妈等你很久了。”
“我正要进去。”俞正新回神,跟着他进屋里。
一群洪家人坐在客厅豪华的沙发上等着他的到来。
除了洪昆尧病危时他曾看过他们齐聚一堂外,他们平时可是互斗得很厉害,根本不相往来。
洪夫人看见俞正新进来,马上起身相迎。“俞律师你来啦!请这边坐。”
她过于热烈的态度,让俞正新觉得有点毛毛的。“找我有事?”
他环视大家一眼,心中默数着,一个都没少啊!这次应该不是有人病危才对。
“唉……当初我就说不要去找那野种回来就不听,现在惹麻烦了吧?”三叔公率先发难。
“就是说嘛!我就说事情绝不可能那简单,看,现在知道了吧!”大姨丈参一脚。
“贪得无餍啊!”四舅妈以一句话表达。
“唉……”这会儿又不知是谁先叹气,然后大家就跟着叹气。
俞正新觉得好笑,看起来他才是该叹气的那个人才对。“有谁能够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是律师,不是神仙,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还不是昆尧当初坚持要认的那丫头。”洪夫人代表发言。
乔臻?!
“她怎么了?”她很好,等着当最甜蜜的新娘。“咳咳。”俞正新以咳嗽掩饰差点泄漏的得意笑容。
“回来要钱啊!”洪夫人低啐。
“喔?”这怎么可能!乔臻早表明不跟洪家有任何瓜葛奇Qīsuū。сom书,而且她都和他或信伦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与洪家联络。“什么时候的事?她亲自来吗?”
“她哪敢啊!当初说得这么好听,现在咧,却叫养父来勒索要钱,真是不要脸!”
“养父?!曾大庆?”这名字很久没听到了。
“是啊!已经来好几次了。你知道的嘛!像我们这种富贵人家,总是不希望家务事上报,所以干脆给钱了事,不过他们也真狠,三天两头就来一次,前前后后也拿一、两百万有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可以?所以想请你出面,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那丫头当初可是有签切结书的,怎么可以事后不认帐?!”
“对,告她、告她,看她还敢不敢嚣张。”一干亲戚附和着。
俞正新即使不喜欢洪家的人,但也不高兴曾大庆利用乔臻的名义向洪家勒索。
“要告一个人是要举证的,你们有什么证据吗?”他们真是天真。
“她养父一天到晚上门要钱就是证据。”洪夫人坚定地说道,其他人点头附和。
“有录下画面吗?有他收下钱的证据吗?比如收据或借条什么的,转帐资料也行,有能够证明是洪乔臻指使的文件吗?”他就事论事。
“……”这次没人抢着开口了,难不成被勒索给钱还要对方开收据吗?
“如果都没有的话,那就要开始搜证,而且最好还是报警备案,这样打起官司绝对可以稳操胜算。”他知道洪家不会想要报警,这样很容易上新闻。
“一定要这么麻烦?没有其他方法吗?”他们果然不想报警。
“其实据我所知,洪小姐不可能支使她的养父上门要钱,这很可能是她养父自己的意思,不应该把洪小姐给扯进来,也许你们下次可以直接拒绝曾大庆。”乔臻已经很久没和曾大庆联络了,根本不可能唆使他,她搞不好还不知道他已经上来台北的事。
洪家人全部陷入思考中。
“这样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只要能够漂亮解决,该算该给的酬劳我们一毛也不会少。”洪夫人提出结论。
她考虑的是“耀利集团”的面子问题,如果让外界知道他们被曾大庆这种小人纠缠,难保乔臻的身世不会跟着曝光,他们绝对不能冒这个险,由律师出面处理最为适当,要是事情爆发,来个死不认帐就好了。
“很抱歉,我没办法接这个案子。”
“什么?!我们过去一直都是委托你的啊!”洪夫人惊呼。
“除了手上还在进行的案子很多,没余力可再接案外,我和乔臻正在准备婚礼,所以我无法接这个案子。”以前无论再多的案子他都接下,现在却是重质不重量,他要多空出时间陪家人。
“什么?!”这消息令在场的洪家人齐声惊呼。
“所以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俞正新起身提起公事包准备走人。
这次没人拦他,所有人都还在错愕中。
“对了,如果到时你们执意要告乔臻的话,那我们法院见。”临走前还不忘丢下这句话。
第九章
俞正新以为上次跟洪家说清楚后,洪家会另请律师解决曾大庆的事,但是今天他再度接到洪家的电话--曾大庆又到洪家要钱了。
这次洪家的态度相当强硬,要他帮忙解决,不然就算不是乔臻指使的,曾大庆是她的养父,她也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他并不担心洪家循法律途径解决这件事,他有绝对的信心保护乔臻不受到这件事的牵连,比较重要的是,乔臻知道这件事后的心态会如何?
他曾经听她提过一些曾大庆的事,知道她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即便他对她不好,也拿了洪家不少的钱,但是直到现在,她都还会按月汇钱给曾大庆。
几经考虑后,他决定告诉乔臻这件事,而且他会陪她一起面对解决。
“干么这么严肃的把我约来这里?”乔臻端着两杯茶进来。
俞正新明知道她总觉得书房很沈闷,所以不爱进书房,却偏偏把她找来这里,是存心要她坐立不安啊!
“我有事要告诉妳。”起身接过茶,放到书桌上。
“什么事不能在客厅说,一定要在这间阴森的房间说?”她就是不喜欢书房,一直都觉得这里充满了霉味,又摆放深色系的家具,感觉很阴森。
俞正新摇头。“我最骄傲的百万书房竟被妳说得如此不堪,真受伤。”
他已经解释过,她口中所谓的霉味是书本的陈香,书房里有许多年代久远或已经绝版的藏书,因为台湾潮湿的气候,使得这些书因而发散出独特的味道,他个人把这味道解释为书香。
“对我来说,这里就是给人很阴森的感觉,所以拜托你说快一点。”
“嗯。”他不再替书房申冤,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
“前些日子洪家找我过去,说了一些事情,要我帮忙处理。”
“他们不是本来就一直是你的客户吗?”他是洪家的法律顾问,洪家找他很正常,他不必特别告诉她吧?
“嗯。”
“然后?”她相信俞正新不会无聊到为了说这一句话就把她找进这里。
“这件事跟妳有一点关系。”
“是不是他们知道我们要结婚,所以把你找去,威胁你不准娶我?”最近和她有关系的就是这件事了。
洪家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根本管不着他。“妳想象力太丰富了,而且他们也没资格管我要娶谁吧!”
“那到底是……”这样吊人胃口很烦耶!
“妳养父到台北了。”
“喔。”到台北就到台北,政府又没规定她养父不可以到台北。
俞正新知道她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他去洪家好几次了。”
“干么?该不会是去找我吧?”她和养父的感情可没那好。
“只对了一半。”他将身体向前倾。“他是去洪家要钱。”
“啥?”乔臻非常惊讶,她每个月都还有汇钱给养父,那他还去洪家要什么钱?
“讲白一点就是勒索。”
“嗄?”养父向洪家勒索?!
“曾大庆以公开妳和洪家的关系为要胁,已经向洪家勒索好几次了,之前洪家因为怕他真的会张扬出去,所以都付钱了事,任他予取予求,这次他又出现,而且要的更多,所有的过程都被洪家侧录下来,他们现在打算循法律途径解决。”既然决定告诉她,干脆说清楚一点。
乔臻咬着下唇,努力地消化他刚刚说的话。“你是说他……向洪家勒索好几次了?”
“嗯。”
“他向他们要很多钱吗?”她觉得她应该负起道义上的责任,如果养父不是拿很多钱的话,她可以想办法分期还洪家,
“上次我去时,他们告诉我已经大概被拿一、两百万了。”这次曾大庆要多少他就不清楚了。
乔臻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二十万她就觉得很夸张了,一、两百万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这还好,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洪家不愿意报警,才会让他不断得手,不能怪别人,只是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我们要注意些才行。”
乔臻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才能还得起洪家这一大笔钱。
“乔臻?”
“什么?”她回神。
“怎么“憨神”、“憨神”的?”他猜想刚刚说的话,她大概都没听进去。
乔臻先是苦笑。“没事,只是没想到他会向洪家要这么多钱。”原来她的名字可以这么值钱呀!
“沈迷于赌博的人,为了睹本,再夸张的事都做得出来。”见她仍然眉头深锁,他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打官司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还要打官司?!”她很惊讶,原本她还单纯的以为所谓的循求法律途径解决,最多就是警察出面,然后还钱了事,怎么还要打官司?!
“而且他们打算对妳提出告诉。”干脆一次说清楚。
“我?!”怎么会是她?!
她是想帮养父还钱没错,但那也只是道义上的责任啊!为什么是对她提出告诉?
“嗯,在纪录上妳曾经是曾大庆的养女,我们必须提出许多证据来证明养父的行为和妳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
俞正新没回答表示默认。
“我知道了,我们改天再聊好了。”乔臻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思绪很乱,她需要冷静整理一下。
她起身离开书房,就连俞正新唤她也不理。
乔臻站在洪家大门前深呼吸。
她没想过还会再回来这里,而且还是在很糟的状况下。
经过几天的考虑,她决定来找洪家解释,即使她相信俞正新绝对有能力帮她打赢官司,但是养父向洪家勒索的行为就是不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负起责任;而且她也不想麻烦正新,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不能因为养父做这种不光彩的事而蒙上一层灰,这样她会良心不安。
所以,她希望能私下和洪家和解,即使那些金额要还上二十年才能还完,她也会全部扛下。
因为是临时来拜访的,所以当管家领她进客厅时,迎接她的只有洪夫人而已,没有以往洪家全员到齐的大阵仗,让乔臻得以先喘口气。
“怎么是妳来?妳养父呢?拿走了这么多钱,还嫌不够啊?”洪夫人连客套话都省下,一开口就挺刻薄的。
“我是来道歉的。”乔臻站在门边低语。
“道歉?!”洪夫人推推脸上倒三角形的眼镜。“道什么歉?俞正新没告诉妳吗?等上法院妳再向法官道歉吧!”
“我是来和妳商量的,希望妳不要提出告诉,养父欠你们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们,只是请你们给我时间。”
她觉得当初被洪家找到就是衰运的开始,她既没进入洪家当千金,也没拿洪家的钱,现在又要替养父担起责任,只要和洪家扯上就“带赛”到不行。
洪夫人露出冷绝的笑容。“都拿了这么多钱走了,才来说这个有用吗?”
“我之前并不知道我养父跑来找你们要钱。”乔臻耐着性子解释。
“妳想撇得一乾二净?!”洪夫人扬高她特有的音调。“要不是有妳指使,妳养父怎么会知道要来这里勒索?”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上你们,而你们又为什么会答应给他钱,这些我全部不知道。”乔臻冷静说明,也提出疑问。
照理说,洪家人不可能任由曾大庆予取予求才对,她根本不住这里,洪家何必理会养父呢?
“不知道、不知道,说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事啊?”洪夫人一口咬定整件事就是她唆使的。
乔臻紧握拳头立在门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洪夫人日子过得太无聊,乔臻的出现刚好可以让她解闷。“妳别装了,俞正新不是说会帮妳,这样妳还有什么好伯的?妳眼睛倒是挺亮的,知道要巴对人,有他帮妳,律师费不但省下了,还有可能会打赢官司,妳的心机可真重啊!”
洪夫人说上瘾,干脆拿起桌上的茶啜一口后继续又说:“听说你们要结婚了,啧啧啧,真是厉害,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把赫赫有名的名嘴律师搞定,聿好当初我们要妳签下切结书,要不然现在搞不好全流落街头去了。”
“我是来找妳商量还钱的事情,其余属于个人的私事我不便和妳讨论。”她真应该要先将养父揪出来毒打一顿才对。
“那就没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