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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为曾经，就是他夺取了我成为神灵的机会。他是认为自己仁慈，还赦免了我的死；但是，脸上的印记，注定我永生不死，就这样看着高高在上的他，还不如让我死了。”
“那你，是想要再次复仇吗？如果是的话，我只能拒绝你的愿望。”
“我知道你有能力完成的。”
“是啊，但是弑神的后果，我凭什么来承担呢？我是替你们完成愿望不假，但违反法律、规则的事情，我不会做的。金姬，我又不是交易呀，为何我要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对不起。”
金姬沉默了，也觉得是自己过分了。就算是人类祈愿，都要付出等价的东西。而显然，从射的事情中，就知道了，对方很多时候，是帮助它们的。
“若是能够回到过去多好呀，我就能没那么傻了。”
“可以，但是时间法则，不能被破坏。哪怕你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不会去做。”
金姬瞳孔一缩，明白了对方的实力强到连神灵都要逊色，但是同样，她不会凭借自己有力量而肆无忌惮。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太素大人。其实，后悔也是没有用的，正所谓成王败寇，我曾经埋怨过他成神不公平，实质上还是不甘心罢了。我不想弑神了，但我不会放弃报复，因此，我的愿望是，让那位神灵后悔！”
第215章（）
圆愿屋又挂上了“正在营业”的牌子，苏嫣最终还是接下了金姬的心愿。因为，不是弑神，也不是让神灵堕落，只是让神灵为他曾经种下的因而后悔。
“你想怎么让他后悔呢？”
金姬是一位很风雅的妖怪，她会下围棋。苏嫣之前在香蜜世界和润玉学过，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思虑周全，因此，她倒是能和润玉棋逢对手。
金姬棋艺并不如她，但是观她的棋风，颇有九死一生的胆大。可以说，金姬对于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句话，倒是践行得很好。
“他是梦的神灵，负责给人们编织各种梦境。而我的能力，也是织梦。我如今靠近不了他，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织一个梦给他。”
“可以。把你的名字和一点妖力留下来吧。”
织梦这个能力，其实和阵法里幻阵的布置殊途同归，苏嫣倒是挺感兴趣的。
“好。”
苏嫣看着金姬封存自己的妖力，忽然说道：“金姬，希望能够再见。”
金姬停顿了一下，接着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上了。
“我也希望。”
能让神灵都后悔的梦，很可能需要生命来献祭。不然因为梦有多难编织，仅仅是因为，失去重要的感情，也会让神后悔。
苏嫣已经发现了，金姬的织梦能力并没有那么弱，不然她也不至于能够挑战神灵。在她封存妖力的时候，苏嫣就感受到“情感”的力量。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力量呀，看似脆弱，实则强大。只要有生命的存在，就有情感的存在。
“他对你的气息应该很敏感吧？为了能够顺利进入神社，我得要处理你脸上的纹路，只是，可能你得有半边脸会毁容了。”
上次射的神罚用的是他全部妖力来抵消，这个纹路没有神罚严重，但是要去掉，只能用异火来焚烧。但异火威力比较大，毁容在所难免。
“我不怕，你动手吧。”
“会疼，你得忍着点。”
妖火是祛除不了符咒的，甚至会加大金姬的痛苦，因为神灵代表的是正的力量。苏嫣没有异火，但是五行之一的火她可以通过符咒来聚集借用。太阳真火她也能借用，只是怕一出手，金姬就得烧没了。五行之火比太阳真火等级低了很多，毕竟是借用太阳才产生的，少量的五行之火威力还好控制。
白天不行，所以等到了夜晚，苏嫣才给金姬祛除纹路。月华洒在后院，苏嫣点燃了符咒，一丝微亮的灵火聚在她食指指尖。
金姬闭上了眼，苏嫣把灵火靠近她脸上的纹路。火光照耀之下，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找出一条纹，苏嫣让灵火附了上去。金姬不可抑制地痛呼出声，幸好她也施了隔音结界。
金姬咬牙坚持，苏嫣叹了一口气，双手结印，月华被她吸引过来，洒在金姬身上，减轻了她的痛苦，也在修复她的伤口。
只是，阴阳不一定能够和谐，也会水火不容。金姬脸上伤口迅速地长好，疤痕却不可避免留下了。
一柱香时间，纹路就被祛除了。苏嫣拿出了一个能遮住半边脸的狐狸面具，递给了金姬。
“明天，我们就出发去他的神社吧。”
“好。”
金姬戴上了面具，也不好奇自己如今变成了什么样。
“榴榴，麻烦守家啦。”
第二天，苏嫣去后院看了看射的情况，估计还得要几天才行。苏嫣要去一趟神社，只能留下天狗榴榴来看着射。
“好吧，那你快点回来。”
“会的，如果回来得早，我会顺便给你买上次的零食。”
“贪吃的天狗。”
金姬在旁笑了出来。榴榴给了金姬一个白眼，然后咬着他的磨牙棒跑后院去了。
神社离得挺远的，金姬是强大的妖怪，算是有自己的山头，因此她请了飞禽类的妖怪帮助，由它们载着飞往神社。
在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苏嫣和金姬走了出来。此时并不是节日，去神社参拜的人并不多。金姬穿着比较奇特，虽有人好奇看看，却没引起什么注意。
神社前的鸟居上设有注连绳，目的是生成结界以阻止灾厄通过。金姬下意识地停下了，苏嫣笑了笑，牵着她通过。
苏嫣拿出了符纸，是折成了三角结，给金姬塞了一个。
“这是敛息符，能够让人们下意识地忽略我们，待会儿我们就可以直接去主殿。”
金姬点头，把符纸放在了腰带里。
主殿供奉着这位神灵，因为来得比较巧，苏嫣还看到祭司和巫女们行走过鸟居，向供奉着的神灵进行例行参拜。她牵着金姬进入主殿里，无形的窥测力量从她们身上扫过，却没有引起什么。显然，神灵没有拒绝她们。
苏嫣拜了一下，向神灵表达自己必要的礼节。
“金姬，我会在这里施法，让他今日驾临神社。而后面的，就需要你来完成了。”
看到金姬点头，苏嫣抽出别在腰间的宫扇。她今日穿的是改良魏晋风的汉服，颇有点仙气。宫扇抬起，神社忽然有风的流动，系着的风铃开始响动起来。苏嫣甚至能感受到神社里有祭司反应过来，正往这里过来。她宫扇一转，暂时性封住了此处。
苏嫣不想对上神灵，完成后，确保对方感受到神社动静会从神界回来，就迅速出了主殿。顺手，还把外面的祭司也给带走喝茶。
“日梦神，好久不见了。”
主殿里有一瞬间的光亮闪过，苏嫣也感受到神灵降临。金姬唯一一句话被她听到了，到紧接着神灵设置了结界，之后，苏嫣再也没有听到或者感受到任何的动静。
苏嫣在神社里等了一天，直到神灵离开了，金姬的气息她也没有再感受到。苏嫣再次来到了主殿，她发现，在供奉的祭品上，都有一层如露珠一样的小雪球。其中，最中间的盘子上，有一颗金色的珠子。
“啊，神灵的眼泪呀。金姬，你的愿望完成了呀。”
苏嫣拿走了那颗金珠，这是金姬最后留下的东西。里面，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回去，就让它存在笔记本里吧。
第216章（）
苏嫣回来的时候，不仅带回榴榴要吃的零食，也把上次定制的狗牌、项圈等带了回来。
榴榴很是尽职尽责，在她不在的时候，把一些捣乱的小妖怪们吓走了。同样，为了防止出现差错，也把想来找她玩的千耳它们拒之门外。
苏嫣发现妖怪信箱里来了新的信件，打开看，是捉妖师协会来信。关于她的事情，捉妖师协会也知道了。他们邀请她参加下个月在清和市的特殊能力者聚会。聚会邀请的不仅仅是捉妖师，也有类似苏嫣这样的特殊存在，甚至，一些强大的妖怪也被邀请。
信里面直接把请帖也附上了，也允许带上式神等。榴榴趴在她的脚边，苏嫣看完后也把信给榴榴看。
“榴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呀？”
今后她和捉妖师不可避免地会碰上，所以她决定去参加聚会。
“清和市？可以呀，我也要去，据说那里小吃特别多耶。”
“是的。不仅仅如此，清和市也是全国宠物大赛多年的举办地。那里聚集的妖怪也很多呢，捉妖师协会也在那里设置了分部。”
“那我们怎么去呢？”
“唔，我们离清和市不算远，开车去吧，三四个小时就到了。顺便一路上，我还能带你玩玩，好不好？”
“太棒了，素素，素素万岁！”
小天狗非常兴奋，跑去咬自己的磨牙棒缓解情绪去了。此时，风铃突然响了起来，但不过几声，又停了下来。
“看来是又有了新的信件到来。”
苏嫣穿着白色的足袜，走在地板上，直到前院屋檐下。房屋里有除尘符，又有纸片人每日打扫卫生。因此，她的穿着愈发古典和飘飘欲仙了。
懒得出去拿，索性就用术法，让信箱里的信件直接飞到她的手里。苏嫣打开信件来看，这是一位未成年的妖怪来信。
有些妖怪是有种族的，因此就和人类一样，也有了年龄分段。这位小妖怪还是很可爱的，因为她有愿望，可是她未成年，父母管的比较严，于是写了这封信，托朋友来投递信件。她想询问苏嫣，是否可以完成她的心愿。回信的话，她的朋友第二天会来取信，就让苏嫣把回复的信件放在信箱里。
苏嫣写了回信。她出身是人，所以遵从着人类的规定。未成年是需要父母监护的，如果她没有特殊情况，她是不会接取未成年的愿望的。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情，还请再次写信前来。不然的话，就等成年过后，再来完成愿望吧。
回信被她放入了妖怪信箱。放好后，苏嫣感受到后院多了一道气息，看来是射醒来了。来到后院，就看到一位阳刚的青年男子从石台走下来，赤身裸。体，因此苏嫣直接先把一条浴巾扔了过去。
“射，恭喜你完成心愿。”
射包着浴巾，双手合十向苏嫣鞠躬。
“多谢您，太素大人。”
苏嫣拍了拍手，两名纸片小侍童各自端着木质托盘过来，一个放着衣物，还有一个是各种证件。
“我给你订了今天的车票，待会儿你就出发吧。你实在不宜久留在我这，如今你已经不是妖了，在我这里久留，会被其他妖怪盯上的。你在那位女子身边待过挺久，也知道这些证件用途了。”
“太素大人，这”
“不用客气，你封存的妖力，可以让我对术法有进一步的参考，这些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谢礼。这些证件原主人是和我交易的一位人类的，我把他的照片都换成你的了，他的记忆我也会给你。银行卡里的金额应该足够你几年的消费了，今后，你就是人类了，也要努力工作呀。”
“再次多谢您了，太素大人。还请大人您多加保重，希望我们能够再见。”
“射，你也要保重呀。我希望今后能够遇到你，却不希望你再来这里见到我。”
如果射再来，也就意味着又有事情了。而他已经是人类了，只能和她交易，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了。
“会的，太素大人，我走了，再见。”
也许曾经是妖怪，射的行为有点奔放；也许是认为苏嫣就是制造这具身体的人，无需掩藏，射就这样当着苏嫣的面穿上了衣服。苏嫣表示，太辣眼了。
送走射之后，苏嫣的生活开始忙碌起来。送到妖怪信箱里的信件多了起来，上门的妖怪也多了起来。
它们的愿望里，往往都有着故事。苏嫣很乐于倾听，甚至有些愿望其实就是种执念，她也劝导了几位妖怪。苏嫣的笔记本上，妖怪的名字也丰富了起来，被开解的妖怪，毫不吝啬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封存了一点妖力。到后面，苏嫣还被评为妖怪们的倾听者，这倒是让苏嫣的小屋热闹了起来。
离去清和市还有两天，苏嫣拉上了榴榴，去镇上乘坐地铁去市中心购物。作为女性，有时候为了心安理得买衣服，还得找个理所当然的缘由。
“这件很适合您呢。”
导购员在一旁夸赞着，倒也没说假话。苏嫣肤色白皙，气质高华，正好风华正茂，不存在衣服驾驭不了的问题。
“那麻烦你把这件和这件给我包起来吧。”
不缺钱的感觉真好，她不追求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