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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黄氏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再一摸身体左右,就是她一个人在床上,“我这是到了哪儿了?”她大声地喊。于是隔壁房间有了动静,一个男人点着桐油灯过来了,她看到是一个男人,下意识地把被子裹得很紧,这个男人又出去端了一碗红苕进来,给她吃了,问道,“你现在没有事了吧?你是哪儿人呀,怎么走到这个深山老林里来了?”
“我去找我的男人的。”
“哎,还找什么男人呀,就跟了我吧。”
这个男人就开始脱衣裤,陈黄氏大声地喊“救命啦”,他说,你不要喊,没有用的,这个山上就是我一户人,也只有我一个人,叫也没有用,老天把你送来了,就给我当婆娘了,这个山上又不缺吃的。陈黄氏没有想到,出来找自己的男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呢?如果是反抗,可是一顿暴打,最后还是要被那个了,她禁不住哭了起来。这个男人也不管那么多,就强行占有了她,她也没有反抗,只是在不停地流泪。这个男人占有了她,她反而不哭了,她说,你那个了我,明天就要送我去找我男人。这个男人说,“你现在就是我的女人了,还去找什么男人哟,就在我这儿住,与世隔绝,山好水好,穷是穷一点,绝对没有你不开心的事,这多好。”
“我就是死了,也不住在你这儿,你已经那个了我,还要长期那个吗?你这个人要知足嘛。”
“我屋里兄弟姊妹父母都死光了,他们从通江逃过来的时候,被红匪红打死了。你还要给我传宗接代呢,跟我生一群儿女。”
陈黄氏听到都怕了,于是她不再说话,只是睡在这个男人的旁边。第二天起来,这个男人用绳子把她双手双脚都捆了,扔在床上,他就出门去了。
她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还是睡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要听到他是不是又返折了回来,是不是又轻手轻脚地回来了,当她确定他没有回来时,她就从床上滚了下来。两只手被反捆着,两只脚也捆了,叮咚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她又滚,滚到门槛边,艰难地坐起来,以双手在门枋的棱上磨绳子,不知道磨了多久,才把绳子给磨断了,这时她听到了狗叫声,她心想那个男人回来了,自己又跑不脱了,她迅捷地解了脚上的绳子,很快爬进了床底下,那个男人进屋就直奔里屋,一看床上没有了人,在屋里找寻了一遍,看没有人就急猴猴地出去了。男人走后,她才出了门。那个男人去找了很远还是没有见到陈黄氏的踪影,就蔫皮打散地回来了,心想才过一个晚上的好日子呢,一切来得快也去得快,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都要离开。一个人闷心闷气地坐了一会儿,又煮晚饭,饭好了过后,就一个人孤单地喝酒,直到自己醉在桌子上。
又过了几天,那个男人去山谷找药,他发现了陈黄氏的尸体,他想一定是她想急于逃走,自己走山路失足掉下了山,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样在人生命运之中如此地相遇又分开,他想给她立一个碑,可是又不知道名字,于是就用一块空石头立在了坟前,上面什么也没有刻下。也算是一夜夫妻,对得起人家。立了碑后,他甚至有点后悔,如果不是自己这样强行的占有她,她也不会逃跑,也就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就死在了这大巴山中。他甚至还想入非非,如果对她好一些动之以情,说不定还可以让这个女人心悦诚服地做他的女人呢。可是,一切都成了如果,人已经死了。
当后来陈祖仁知道他二儿媳妇走的事后,他很慨叹,陈家的男人女人都是这么一个个有性格?!
3、卖就要卖完()
陈名蹈在陈家沟陪他父母亲住了几天就回到长财县城,因为他想要女儿上学,儿子大了也要管着。马队到万县,陈名蹈叫人去找小妹绮兰,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只是说很久前她都走了。他想,弟弟也没有了消息,他们会不会是去当了红军呢?
陈名蹈虽然没有兵了,可是他当了师长的,还时不时有些到长财的大官都要来拜见他。肖索县长一心想让他当保安团长,可是陈名蹈不干,最后用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就是让陈名蹈挂个名,不参与具体事务,这样保安团实际就在肖县长的手中了,肖本人就把军政大权全部执于手中。陈名蹈也不管那些,挂就挂吧,只是个名呢,与他有何关呢?只是有时候大事的时候,肖索把陈名蹈请去说一说摆一摆,陈名蹈也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要过年了,长财县一下子喜气洋洋的,肖县长说,*把红匪赶起跑了,连最后一股红匪势力也被消灭了,现在是党国的天下,全省上下都要庆贺,这是省上的要求。长财县城是一条独街,东西向,南街北街都是些小街,于是,肖索在东西街的尽头打了两幅大标语,东边的写着:*神勇打垮红匪国泰民安,西边的写着:万民福祉无红绞扰万世和平。县上组织了腰鼓队、蓐秧歌队、高跷队、拗棒队在一条独街的长财县城肆意纵舞,老百姓比过年都还要热闹,从乡下赶来看热闹的一波又一波人,县上的庆祝大会就在县政府的小会议室举行,肖索刚刚讲出:感谢党,感谢祖国,感谢人民。陈祖仁抱着的陈名申两岁的儿子大哭不止,那声音比肖县长的声音还要大,坐在下面的那些社会贤达、大小官员都只听得到小儿的哭闹声,听不见县长的讲话,肖索也听见了小儿的哭闹声,就说,陈大人你把小娃儿带出去嘛,陈祖仁把孙子一抱出去,这小儿就不哭了,他又把孙子抱进来,肖索又开始讲话:*功莫大焉,创造我境之平安。这小儿又大声地哭了起来。肖索又停了下来,“叫你把小娃儿带出去的,怎么又带进来了?”陈祖仁就把小娃儿抱起放到了屋外,他进来开会,小娃儿又不哭了。肖索又开始讲话,这个小儿就在门外边非常大声的哭,“爷爷——爷爷——”,然后,又是叮叮咚咚地敲门。这下把个肖县长气到了,陈祖仁在会场,陈名蹈也在会场,他也不好发很大的气,“陈大人,你把小娃儿带回去,你就不要开会了。”于是,陈祖仁把小孙子带了回去,会场才安静下来。
开了会回来,陈名蹈见惯不惊,他思绪中闪过一丝丝的念想。弟妹都不见,一听到什么县政府开会庆祝,就大哭不止,回了家,看到小娃儿又在开开心心地玩,难道不是在预示着什么吗?也未必吧,小娃儿是不习惯去开什么会的,于是,他又否定了先前自己的想法。陈祖仁在吃饭的时候说,二儿子二媳妇都不在家,名蹈你们就把蒿愚当作你自己的儿子吧,把他带倒起,有一天老二他们回来,看到一个健康成长的愚儿,也是对他们的慰藉。陈名蹈点头称是,并不说多余的话。他想,老二只怕也走了一条与他相似的路,不知何日是归期,现在就让自己去尽一下责吧,反正现在商号也不用他管,在县政府挂个名,还有一定的薪水,也不愁什么,多带一个小娃儿也是乐趣。
陈祖仁说,“你同意就好,我也就少了牵挂,可以安心地回陈家沟了。”陈祖仁又说,“蹈儿,你看这峨城山的和尚为什么越来越少了呢?不是有说乱世避世嘛,怎么这些和尚却要一个个地走下了峨城山呢?原来还有一百来个,现在只有六十多个了,听说有些还俗还结了婚。”
陈名蹈说,“现在的四川还是一个相对安定的地方,陪都也在重庆,离我们不远,虽然*在北方只有三个师,可是这三个师可抵百万雄师,他们发展得很快。在我们这儿一个相对安定的地方,和尚自然就少了,这是乱世之中的相对平静。”
陈祖仁只是听到一些*的消息,没有陈名蹈了解得多。“前几天我听说,在伏龙镇小学县政府的兵去抓一个教师,听说那个教师是*,此人正在上课,进去的一下子将他抱住,他看逃不脱了,就从屁股后头摸出枪,抵到那个兵向上一枪,那个人应声倒地,那个教师就跑了,听说再也没有露面了。”
其实这个事,陈名蹈也听说了。“我所以说,现在是一个相对平静的时候呢,*无处不在呀。”
让陈祖仁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女儿也成了*,儿子也跟着红军走了,后来还成了*。
“蹈儿,你说以后会是谁的天下,是蒋天下,还是毛天下?”
“蒋是草寇,只能占一隅,毛是飞龙,天下任其飞翔。”
“真的吗?”
“或许是真的吧。我不会算命,但我了解的是现实情况,我这样判断,北方有些地方在*的统治之下,与我们这些地方是全然不一样的,他们那儿没有地主。这也是我今天要说的,爸呀,我们那么多土地和山林,我看不要那么多了,还是卖了大部分,给几个子女分了家,每个有了一亩三分地,足以养活自己也可以了,留那么多土地没有用处,现在将之变成银子金子放在那儿安全得多。”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得这么做。”
于是,陈祖仁回到陈家沟,就着手卖地,对陈姓人来说,管他是本家还是逃来改姓陈的,都一律低一成的价给他们,黄士堆看陈家卖地,他高兴了一下,就思考起陈祖仁为什么要卖地呢?结果他了解到的原因就是陈祖仁一家想到长财县城去住了,没有心思来管理这些土地和山林了,所以也就卖了。黄士堆听这个理由也是说得过去的,所以,就开始下手去买。他还想把陈家大院也买了,后来,陈祖仁说,这是他老祖宗留下的这么一丁点地方,你就不要买了,我想回陈家沟的时候,也有个住的地方呢。陈家沟、何家沟的几个大户成了陈祖仁最大的买家,最后,陈家就余下了秦仙沟那一小坡坡地,还有不到十亩,陈祖仁说,是为他的儿女们留着的,一个人有一亩三分。
忙活了一阵子,地也卖完了,他们三人就往城里走,可是陈家大院还在陈家沟呢,还得要人看,于是,他就辞了管家伍房。他与管家伍房分别,大家是依依不舍,泪沾长襟。两个从二十多岁就相处在一起,现在是六七十岁了,却不能在一起了,那是一辈子的生死情,怎么舍得分开呢。陈祖仁给伍房说,我只不过是去城里小住几日,过不了几天又要回来。我现在辞了你,还是照旧给工钱,等我回来了,你还是我们家的管家,如果你愿意的话。伍管家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分开了,那就分吧,不要在于形式上的相聚了,一辈子有你我这样的感情足矣。陈祖仁说,你是比我亲兄弟还要亲的人呀,这是我们的缘份呀。分别那天中午,两个老年人喝得酩酊大醉。以前,陈祖仁走长财县城都是骑马,这次他说要坐滑杆,骑马太累了。陈姓组织的马队,他也交了出来,由他二弟陈祖岩经管,他说,以前是怎样办的,以后还是怎样办,如果实在运转不下去了,你就解散了吧。
陈祖仁三个人到得长财县城,算得上一大家人团聚了,可是还有一儿一女在外头,小儿子也在伏龙镇,不过,他的心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生活就是这样,他更不知道名申和绮兰的生死,他更不知道他二儿媳妇已经死了,他以为他们都活得好好的。有时,只不过有些淡淡的想念,愿他们平安一生。陈胡氏到长财的时候少,就是女儿绮兰很小的时候在长财县城来读书,她没有来县城,现在又不见了女儿,她最为牵挂,到底她在外面有没有找到喜欢她的男娃儿,是不是在外边嫁人啦,到底到了哪儿她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想陈祖仁去找女儿,她说我们家就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得跟我把她找回来。陈祖仁说,找回来又怎么样呢,女儿大了就要嫁人的,嫁去了别人家中,还不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陈胡氏又说,我们连她的消息都没有一个,嫁了人还好,我们还可以时不时的见个面,现在连在哪儿都不知道。陈祖仁又说,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路,他们长大了,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就是祝愿他们健康平安。
4、三儿子成家()
陈祖仁看他三儿子这么大了还没有结婚,小儿子名学都结了,只有他没有结婚了,就叫陈胡氏去看长财哪家有待嫁的姑娘,只要人长得不丑会做家务明白点事理,就可以去找媒人去说媒。名哲知道后,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看中了一个也是陈姓的女子,她们是从太河搬下来的,与我们的班辈同不到,这个女子与我认识很久了,很多人给她说媒她都不想嫁人,就说她那个梳子篦子店还要人经管,她嫁了人哪个来管呢,我看她对我有意,我也对她有意,你们叫个媒人去给我说吧。几日后,陈姓女子名江陵,就嫁给了名哲。陈祖仁给儿子的婚庆办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