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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我说道人皮女鬼的时候,这二人都是眉头微微一皱。听到在洞里这把刀像条蛇似得,扭曲游走。这二人又是相视一笑,早知如此一般。
后来又听我说道像血人头似得肉瘤,和那两条大蛇的时候,这老少二人简直就瞪大了双眼。最后在听那洞里竟然有棵上古异种,赤血龙提,当时就站了起来!
我看着他俩那吃惊样,心中就是一声冷哼:“哼,你们俩个当长辈的可真是不靠谱。这洞里诸般凶险,看来你二人是根本不知啊!这不知道,就敢叫我去冒险,这也太扯了点!”
如今平安回来了,我也没有计较的心情了。只是大口的吃着坛子里的炖肉,不在搭理他们。吃着吃着,就听我那二太爷爷一声长叹:“哎,无量天尊!当年我也只是偶然发现,不问在这里出现。当时也曾追入洞中,可是此刀那时已经妖化,却是未曾见过这洞里的甘龙,更别说那棵赤血龙提了!真是好险,好险那!”
倪坤也是被我所说的事情,惊的长大了嘴,半晌之后,才猛咽了口口水:“哎呀,我的天爷呀。你小子可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呀!回去后记得,赶紧给祖宗上香!”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样子,我心中顿感好笑。一边吐这骨头,一边问出了我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二太爷爷,我家的这把刀,它为啥会变这样?这刀又怎么能像蛇一样灵动呢?
老道手念着胡子,看看我,思虑片刻后,这才说到:“这有何稀奇?正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当年纪昀。纪晓岚,就曾在《阅微草堂笔记》上,记载过这样两件事:先叔母高宜人之父,讳荣祉,官山西陵川令。有一旧玉马,质理不甚白洁,而血浸斑斑,斫紫檀为座承之。恒置几上,其前足本为双跪欲起之形,一日左足忽伸出于座外。高公大骇,阁署传视曰:此物程朱不能格也。一馆宾曰:凡物岁久则为妖。得人精气多,亦能为妖,此理易明,无足怪也。众议碎之,犹豫未决。次日仍屈还故形。高公曰:是真有知矣。投炽炉中,似微有呦呦声。后无他异,然高氏自此渐式微。高宜人云:此马锻三日,裂为两段,尚及见其半身。又武清王庆垞曹氏厅柱,忽生牡丹二朵,一紫一碧,瓣中脉络如金丝,花叶葳蕤。越七八日乃萎落,其根从柱而出,纹理相连,近柱二寸许,尚是枯木,以上乃渐青。先太夫人,曹氏甥也,小时亲见之。咸曰瑞也,外祖雪峰先生曰:物之反常者为妖,何瑞之有!曹氏亦式微。”
说到这,就见老道叹了口气:“古往今来,诸如此类的怪事繁多。但是你家的这把刀又与它们不同,再早此刀曾被松香观祖师爷鹤鸣真,开灵铸魂。后来我们和你太爷爷斗那葛昆之时,你太爷爷也曾沟通过刀灵,请的邪神上身。如今来看,这把刀应该是被那囚灵渡鸠占鹊巢了!”
听到这,我是微微一愣:“鸠占鹊巢?什么意思?您是说,我家的这把刀,叫那囚灵渡的妖灵给霸占了?那原来的刀灵呢?”
“原来的刀灵,只是一缕残魂而已,恐怕……哎。”说到这,老道是摇头不语。
听到这,我也总算明白了,想着先前洞里的那个怪梦,恐怕还真如老道所说一般,这囚灵渡八成是灭了那原来的刀灵,占据了刀身!
看着眼前的宝刀不问,我是没来由的心中一凉,就听老道接着说道:“至于它因何又变得正常了,我想恐怕是那块碾魂石的关系!你太爷爷临死的时候曾说过,这只囚灵渡是青鳞变甲。一般的妖怪可不会这个。而那块碾魂石正是它体内之物,想一想,碾魂石这东西,虽然传说只有阴间才有,可是这东西倒也算是天生地养,和普天下的天材地宝皆属灵脉!尤其碾魂石是专门对付灵体魂魄的,那囚灵渡如今肉身被你太爷爷毁了,只剩下残破的灵体藏入刀中,此时遇到这碾魂石,真好似羊入虎口!”
听老头子说完,我是连忙放下筷子。心里是又紧张又激动了起来:“二太爷爷,您的意思是……那囚灵渡彻底消失了?”
老道低头看看我,却是眼神深邃的转了转,片刻后才说道:“它还在不在,这我可不敢说。不过就是它灵体还在,那也定是受伤非浅。你刚才说的那个梦,我仔细的想了想,那应该不是个梦,应该是它挣脱碾魂石后,在最后一刻,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对你产生了意识空间,这就和鬼瞪眼是一个道理!”
被老道这一顿开解,我心中还真就稍微明白了几分。正在我低头思索之时,就见老道对着倪坤说道:“赶紧把这洞堵上,然后去把王灿爬出来的那个石缝也堵上。这里有此异树,时久必为祸患,不可被人发现!”
倪坤果断的答应一声,转身就匆匆的离去了。老道看看吃的满嘴是油的我,微微一笑。蹲下身来,用手摸摸我的头发,一脸慈祥的笑道:“乖玄孙,好样的!对的起你太爷爷,更对的起我!”说完,就控制不住一脸的笑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得,老道这一煽情,好悬没把我吓吐了,真是受宠若惊啊!我来山上这么些年,这老道可从来没对我这样笑过!看着我一脸惊呆的表情,这老道顿时就一瞪眼,照着我头上就是一巴掌,佯装生气的骂道:“小兔崽子!”
我赶紧嘿嘿的一笑,就听这老道笑着说道:“王灿,如今经过此番磨难,你也算是拔苗助长了。以后自己的天下,还是要自己去闯荡!二太爷爷年岁大了,没几年光景了,不能总跟在你小子身边。以后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的了!”
听了这番话,我是心中一酸,想到这些年,二太爷爷年过百岁的老人整天为我*心,这心里真是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眼圈里有些发热,刚想说话,就看老头子对我一摆手:“孩子,如今咱爷们还有点事情没办完,你赶紧吃,吃饱了,咱们就回观。这把刀如今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灵,但是它刀下枉死之命太多,已是邪凶大煞。自古兵家对于这类凶器,就有着自己克制的办法,这两天,咱们就按照古法,把它给办了。还有你身上的毒,虽然你吃了血龙眼,可是你小子服用的不得当。时日久了,也是个麻烦,趁你下山之前,这个也得解决。”
看着老头,时时刻刻在为我着想,我是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连忙扭过头去,偷偷的擦着眼泪。就感觉肩上一双有力的大手,使劲捏了我一把,就听身后笑道:“孩子,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许哭这一回!”
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坚定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年已迟暮的老人,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楚。
看见我这个样子,老道微微一笑。就见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遥望着北方璀璨的夜空,自言自语的说道:“去吧,雏鹰迟早都得学会,自己在天空上翱翔!”
第四十六章 下山(二)()
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后,等着倪坤回来,我们就赶回了青和观。这几天我是神经时刻都在紧绷着,如今这一放松下来,坐在洗澡的大木盆里,人就睡着了。后来还是倪坤帮我擦的身子,把我背回到了屋中。
至于那两个依附鬼,老道则用了两个泥坛子,把它们装了起来。摆在在神台上,每天早晚三炷香的喂着。
这一觉,睡得是甭提多舒服了。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了。如今一觉睡醒,全身的疲劳感也紧随而来。一动地方,浑身的骨头节,都嘎巴嘎巴直响。头脑发沉,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原木的房梁,心中真是有些空空荡荡。
一晃眼九年了,想当年我上山的时候,才十五岁。可如今已经是快二十四的大小伙子了,真是时光荏苒啊!
正想着心事,就见门外一人走了进来。抬眼一看,正是倪坤。只见他在我脸上看了看,嘿嘿一笑:“小子咋样,睡得爽吧?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赶紧起来活动活动,不然身子骨会发酸的!”
听着这老家伙关心的话语,在看看他放在桌子上的米粥,我是发自内心的感动。赶紧起身坐在桌子边上,边吃着,我就边问他:“叔,老头子不说我要在山上待十年吗?咋时候还没到,就把我赶下山了?”
这老家伙听完,就嘿嘿一笑,抬手就弹了我一个脑瓜蹦:”小兔崽子,提前放你下山,这不说明你小子提前毕业了吗?”说完,又勾搭着我的肩膀说道:“哎,小子,叔也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可是这穷山沟子的,有啥好留恋的?我们也不能跟着你一辈子,你小子如今可是只虎,我倪坤亲手带出来的东北虎!出去之后,记得两件事,一、看谁不爽就给我揍他。二、不准给咱爷们丢人!”
刚听他说完,我差点就一口稀饭喷他脸上。听这话里的意思,感情小爷这是蹲了九年大牢啊?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跟蹲大牢没啥区别。一年到头,都猫在这破山沟子里,连老爹老妈的面都见不了几次。整天和这一冷一热的两个老男人混一起,还真是有点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呀!
我和倪坤这么一闹,伤感的离别之情,倒也被冲淡了几分。正跟他扯皮呢,就听老道在院里说道:“你们两个别闹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咱们好办正事。”
听了这话,我俩对视一眼,赶紧把碗里的饭吃光,披上衣服就和倪坤走了出去。来到外面,我就是一愣,只见小院子的当中,正放着一口大黑锅,锅里烧着褐色的猪油。
看着锅里咕嘟咕嘟,翻滚冒泡的猪油,我就是微微一愣。就听老道开口说道:“这个油炼之法,我是我师父留下来的。这话说起来也有年头了,他老人家就爱收集个刀刀剑剑的……哎,废话不多说,去把不问取来。”
听了此言,我是连忙转身进屋,将不问拿出来后,依着老道之言,轻轻的放入锅中。不大一会,就见锅内油花翻滚,哗哗直响。等过了一阵之后,再一看,就见那锅中的油水之上,竟然飘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斑!
看到这里,老道满意着点点头。一摆手,留那倪坤在外看火,却带着我走进了神殿之中。就见他拿出一罐黑乎乎的药膏,在我的舌头底下抹了一抹。刚一抹上,我就感觉舌头底下是辛辣酸麻。只感觉嘴巴一闭上,一股子血腥苦涩的气味,直冲脑门。弄得我只好大张着嘴,不敢闭口。
老道看看我的样子,眼睛一瞪:“把嘴巴闭上,用口中的唾液慢慢的将它化开服下。”没有办法,我只好皱着眉头,闭上了嘴巴。
就见老道擦了擦手,又对我说道:“那赤血龙提的毒太过霸道,要不是这几年给你温养着筋骨,恐怕你也活不到今日。如今虽然已经服用血龙眼,可是方法不当,你的体内还是会残留些毒素,年深日久便会发作。这瓶药你带着,每天早晚两次,用口水化开服下,什么时候都吃光了,什么时候为止。”
听到这,我立马就一脸的苦相,连忙大着舌头问道:“二太爷爷,这是啥药啊,咋这么难闻呢?吃多了不会有副作用吧?”
听我说完,老道就微微一笑:“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东西只是简单的灵芝、甘草、猪血、蜂蜜混合而成,都是解毒和调和毒素的。你如今食了血龙眼,算是一场天大的造化。那血龙眼,具《太平广记》中记载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它不仅可以强身健体,明神醒灵,更可以不惧百毒,不畏外邪。有着固本培元,育外养内的奇效。神奇的地方有很多,等以后你就会慢慢发现了。”(注:这里的邪,指的是病。)
这中国古时候的医术,真是博大精深!要不是一些奇书绝艺,在历史的长河中相续失传,恐怕今日,也不会出现,偏信西医,冷落中医的局面。
含着味道古怪的药膏,就见我二太爷爷伸手入怀,竟然掏出一张发黄破旧的名帖。看了看后,递到我手中:“孩子,这是我的名帖,还是下地的时候留下的,现在知道的人可不多了。”
听到这,我连忙坐直了身子,双手接过。就见这老道拢了拢衣袖,接着说道:“此次下山,先回家看看吧。如今是六月十三,你要在七月中旬赶到江西浮梁县,去哪里找一个叫老四喜的人。”
老四喜?听到这,我是心里有些纳闷。连忙开口问道:“二太爷爷,这老四喜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要去找他?”
老道看看我,似有深意的一笑:“他是你门里的前辈,和你一样,都是四小阴门的人。只不过,你是刀门,他是纸门!”
刀门,纸门?听了这话,我是心中更感觉糊涂。从小就只知道四小阴门,可从没想过这四小阴门,竟还分的如此清楚。没等我再问,就见老道起身,对着我一摆手:“好了,不必多问。找到了他,自然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