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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还意外怀了他的孩子,是不是很傻?
医生点点头,尊重她的决定,开了个处方签,请药师拿一颗药丸与开水过来,再拿来一份同意书,请她签名后服药。
骆缨看着那颗尚未开封的药丸,却怎么也无法伸手接过。
在这一瞬间,她后悔了,不愿扼杀肚里的孩子。
“不,我还是……”
医生见状,立即请护士将同意书与药丸取走。“骆小姐,还是请你回去考虑清楚再作决定。”
骆缨面无表情的离开诊间,缓缓走出妇产科诊所,独自一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在穿越马路时,一名男子匆匆迎面走来,不慎撞上骆缨,她立即被撞倒在地上。
男子连忙将她扶起,“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骆缨轻轻摇头,表示没事。
“那就好,这里的行人与车辆很多,你得多加小心。”确定她没有大碍,男子才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骆缨看着车来人往的十字路口,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她瞧见前方不远处有间造型美发沙龙,接着,她下定了决心,往前走去,进入店内。
一名店员立即上前,“小姐,你好,第一次光临本店吗?有没有指定哪位设计师呢?”
骆缨摇摇头,“不必指定设计师,只要能马上把我的头发剪短就好。”
“好的。”店员请她坐下,先为她洗发,洗完后再以毛巾包起她的长发,请发型设计师前来。
坐在忄子前,骆缨面无表情的看着忄中的自己,心里所想的全是耿云涛,之前与他相处的每一刻、每一个情景,如同幻灯片般不断在她脑海里重复放映。
一名男性发型设计师走向前,先向她打声招呼。“你好,第一次来?”
骆缨从忄中瞧见那名发型设计师伸手轻执起她那长及腰部的乌黑秀发。
“我刚才听小妹说,你今天来是要剪发,想剪多短呢?”
“越短越好。”
发型设计师有些讶异,“你确定?”这么长、这么美丽的头发,竟然要一次剪短?实在是太可惜了。
“嗯。”骆缨神情坚定。
“那……好吧。”发型设计师只好拿起随身的利剪,将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慢慢剪下。
一刀又一刀,留了好几年的长发,想不到就这么轻易与她分离,静静的落在地板上。
泪水盈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之前,她是为了耿云涛而留长发,因为姊姊也留着长发,只希望他能因此而注意到姊姊身旁还有个她。如今,她仍是为了他而剪发,只因为她要断了对他所有的思念与爱意……
多么讽刺!
发型设计师以俐落的剪发技术,将她原本及腰的长发剪成俏丽的短发,让她几乎变了个人。他拿起一旁的忄子,置于她身后,好让她透过忄子看见自己剪发后的模样。
骆缨看着忄中的自己由长发变成了短发,跟之前截然不同,随即,一颗颗晶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沿着双颊不断滚落。
见她落泪,发型设计师慌了手脚,连忙拿面纸让她拭泪,并不断安慰她。
“对不起,我是不是一下子剪太短了?但你放心,头发以后还是会再长长的!”
拭去泪水,骆缨勉强自己朝他露出一抹笑,“谢谢,我很满意这个新发型。”
她付了钱后步出店外,招来一辆计程车,返家后准备收拾行李,离开台湾。
剪短的头发虽然会再长长,但是对耿云涛的那份爱已经到了尽头,无法再持续下去了。
她是如此深爱着他,爱得辛苦、爱得心痛,几乎失去所有,最后仍什么也无法获得。
不爱了,再也不爱他了……
第九章:
抵达美国后,耿云涛与骆婳来到位于纽约市中心的一间独栋房屋。
他掏出钥匙,带她进入屋内。
骆婳环顾着四周,各式典雅复古家具映入眼帘。
“你真的要让我住在这里?”
“当然了。”耿云涛微笑道。
“谢谢。”她轻声说出内心最真挚的感激。
“用不着跟我客气,我们认识多年,帮你这点忙是应该的。”
“改天你会带她一起过来吗?”
耿云涛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嗯,改天我会带她过来找你。”脑海中浮现骆缨的身影,他的神情变得柔和,黑眸里蕴藏着深情。
凝视着耿云涛,骆婳看得出来,此刻的他对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爱意,剩下的只有友谊,因为他的爱已经给了骆缨。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从大学时就喜欢着我,但是,我对你始终只有友情,并没有爱情。”
耿云涛听见骆婳这么说,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因为其实他早就明白这一点,只是过去一直不愿面对。
“而我之所以从没有将这些话告诉你,是为了骆缨。”
“骆缨?”耿云涛皱眉,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跟骆缨扯上关系。
“是的。因为骆缨一直爱着你,也许是打从第一次与你见面时,她就喜欢上你了。我担心若是告诉你,我与你之间无法发展出爱情,你就会离开,永远不再与我见面,到时候骆缨也就无法再见到你,所以我才一直假装不明白你对我的心意。”
耿云涛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她……爱着我多年?”怎么会?他竟然毫不知情!
这些年来,骆缨究竟是如何度过每一天?又是用怎样的心情面对眼里只有骆婳的他?但他却对她的爱毫不知悉。
想起了之前他对她做过的事,他的心仿佛被紧紧揪住,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懊悔不已。
他真是个差劲的男人!
对她的思念再也承受不住,此刻他只想马上搭飞机返回台湾,回到她身边。
见他一副急着离开的模样,骆婳笑了开来,“快走吧,她还在等你。”
耿云涛立刻转身欲离开,但忽然想起一事,又折返她面前,将这间房子的钥匙交给她。
“你一个人在这里,真的没问题?”虽然口中这么问,其实他早已迫不及待想奔离这里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事,再跟我联络。”语毕,耿云涛立即转身开门离去,招了部计程车前往机场。
他脑海里所想的全是骆缨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以及她曾对他说过的话。
为什么他这么愚笨?她对他的爱意那么明显,但他却视若无睹,更做出许多令她伤心难过的事来。
耿云涛既懊恼又后悔。
该死,为什么车不再开快一点?他恨不得自己背后生了双翅膀,能立即飞到她身边。
好一会儿后,计程车终于抵达机场,耿云涛随即奔下车,直往机场大厅奔去。
由于只剩晚上十点多的航班,他只好先通过海关,独自一人坐在候机室,望着偌大的落地窗外一架架飞机起飞又降落。
他从来没想过,等待竟会令人如此难熬。
思念不断啃蚀着他的心,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她……这种不断等待的折磨,让他快要崩溃。
不晓得此刻骆缨正在做什么?会不会也正等着他回去?她有没有按时吃饭?她应该不会再感冒了吧?他要不要先打通电话回家,请郑妈过去陪她?
耿云涛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法静下心来。
之前,他一直不愿面对自己变心的事实,但,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早已爱上了骆缨。
骆缨提着简单的行李,办妥了登机手续,接着通过海关,来到候机室等候登机。
坐在椅子上,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那仍然平坦的腹部,唇边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
也许她的将来会很辛苦,但是她并不在乎,因为她已经不再是独自一个人,以后会有个可爱的孩子陪在身边,与她度过每一天。
说明登机顺序的广播传来,她提着行李站起身,准备登机。
心中虽然有些闷痛,也感到有些不舍,但,只有离开,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决定。
强忍着心里的悲痛,骆缨硬逼自己迈出步伐往前走,离开这个曾经与耿云涛拥有过美好回忆的地方。
经过漫长的等待,耿云涛终于搭机返回台湾。
一抵达台湾,他等不及打电话请李仁开车来接他,便奔出机场,搭上计程车直奔骆宅。
待一抵达骆宅门口,不待车停稳,他下了车后便直按着门铃。
然而,无论他按了多少次门铃,就是没有人前来回应。
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生怕骆缨出了什么意外,他拨了通电话给李仁,请他立即带一名锁匠来。
好一会儿后,李仁便载着锁匠前来开门。
屋门打开后,耿云涛立即推门入内,扬声大喊,“骆缨,你在家吗?”
然而就算他将整栋屋子都找遍,就是不见她的身影。
为什么她不在家?她去哪里了?
带着困惑,他再次走进她的房间里,仔细看着房内的摆设,发现床头柜的抽屉并未关紧。
他走向前,打开了抽屉,只见一个绒布盒置于其中,他伸手拿起,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头只放了一样东西,他认出了那正是之前他在英国买给她的耳环,只是她弄丢了一个,而这是剩下的那一个。
耿云涛又瞧见有一本日记置于抽屉深处,虽然他知道不该随便看他人的日记,但仍抵不过强烈好奇心的驱使。
他坐在床沿,翻开了那本日记。
日记里头所写的全是骆缨的生活点滴,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她是个善良又体贴的好女孩。
翻到某页,他瞧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耿云涛,立即引起他的注意,继续往下看去。
自从她遇见他的那一天起,日记里每一天都记载着与他有关的事,而她对他的思念与爱意,更是藉由文字一字一句表露无遗。
接着,他翻到了她最近的日记。
明天我一定要鼓起勇气到耿云涛家,请他跟我一起去英国。也许,当他发现事情的真相后会很生气,但,为了姊姊、爸爸与骆氏集团所有的员工,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原来她会这么做,是为了这样的理由,但她却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让他误以为她是个卑劣的人……为什么她要选择默默承受这一切?为什么她这么傻?
终于回到台湾了,而耿云涛也知道姊姊嫁人的事了。在英国虽然与喝醉的他发生了关系,但是我并不后悔,就算这一辈子只能当姊姊的替身,待在他身边,我也不在乎……
不、不是,她不是骆婳的替身,绝对不是!
今天去探望爸爸,爸爸要我更有自信,别拿自己跟姊姊相比,但……我应该永远也比不上姊姊在耿云涛心里的地位吧。
傍晚,耿云涛来找我,邀我参加慈善拍卖会,并答应与我一起用餐。从饭店窗户看见的夜景,好漂亮,和他面对面一起用餐,好幸福。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我希望永远都别醒来……
为什么她要这么想?为什么她会这么没有自信?骆婳是骆婳,她是她啊!
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耿云涛送我的耳环,其中一个不见了,那是他送给我唯一的礼物啊!不管我在拍卖会场的垃圾袋里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而我也真的不是故意让他没面子,只是希望能找回那个耳环……再多的自责,都无法改变事实,耳环不见了,我也惹他生气了……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原来这对耳环对她而言竟是如此重要……
爸爸去世了,姊姊也打算离开姊夫身边,因为她认为已经没必要再维持那个婚姻,但我却觉得姊姊好傻,因为她被姊夫深爱着啊!不像我,这辈子都无法获得耿云涛的爱……
不,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他的心给了她,她已经获得他的爱了!
今天是爸爸的丧礼。
耿云涛要带姊姊离开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了,我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绝望,在他的眼里,一直没有我的身影存在,我也终于认清了对他的感情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的这个事实。我会祝福他与姊姊过得幸福美满,忘了他,重新开始……
不,不是这样的,她误会他了,他的心已经不在骆嬗身上,在他的眼里早已有她的身影,他爱的人是她啊!
他知道自己伤了骆缨,但从没想到竟会伤得她这么深、这么重……
耿云涛将绒布盒内的那只耳环拿起,置于掌心紧紧握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喉间发出低哑的哽咽。
无法给她安全感,无法让她不误会,逼她不得不选择离开,一切过错的始作俑者正是他。
闭上双眼,他脑海立即浮现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身影、她的笑容早巳深深烙印在他心里,再也挥之下去。
就算在工作时,她的身影也会不经意浮现脑海,当他回过神时,才发觉唇边早已泛起浅笑。他爱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啊!
耿云涛深吸口气,试图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但在这里,在她的房间里,属于她的甜美芳香不断窜入鼻间,让他的心更为揪疼。
他呼吸困难,胸口闷痛,从来不晓得原来她对他而言早就如同空气那般自然且重要的存在着,不能失去,旁人也无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