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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
或许是因为我见到的伤口、伤疤太多,所以才会如此敏感。
“没事的!谢谢你的关心,青明!”
夏缪尔揉着手臂,一副委屈模样。
“那是被烟头烫的,对吗?”二王子盯着夏缪尔问;
“那……不……是我自己……”
她支支吾吾,就好像这是一件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
“是被艾雨儿烫的吧!”我说道。
脑海中又浮出了艾雨儿吞云吐雾的画面。
“她不小心烫的,她不是故意的!”夏缪尔火急火燎的替艾雨儿辩解道;
“你也太善良了,居然还帮着她说好话!”二王子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一清二楚了!”
“嗯。”夏缪尔点头应道。
“这个艾雨儿还真是狠毒啊,仗着有艾晏王后撑腰,做起事来如此恶劣!”柳环一脸气愤的说。
可见,艾雨儿不仅刁钻刻薄,而且心狠手辣,难怪二王子讨厌她,这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记得少年时代,我曾被印刷厂的高温蒸汽烫伤过左脚脚后跟,那种火烧火燎般的钻心疼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可她的手臂上,居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很难想象,她得有多疼?
一时间,我对她的怜悯加深了,对艾雨儿的仇视,也跟着加深了!
午后,找了个借口,将卫广叫了出来。我们两人沿着海岸线漫步,时而弯腰捡拾被海浪送上岸的贝壳、海螺,时而将脚伸进海水中,沿着浅滩蹚来蹚去;
我将海螺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腥臭味钻进了鼻孔。
“这味道真是难闻啊!”
我一边皱着眉头说道,一边抡圆胳膊,将海螺扔进了海水中。
“嗯,你倒是提醒了我……”卫广说;“回去之前,我要给她买一些贝壳饰品!”
瞧,他又来了!他已经到了开口闭口都离不开安澜澜的地步了!
“卫广……”我轻声叫着;
“怎么了?青明!”他看着我问;
“你难道忘了,我当初是怎样警告你的吗?”我严肃的问;
“警告什么?”
他无辜的看着我问,看起来就像一个天真的三岁小孩。
他是在装傻吗?
“什么?”我只能开门见山了;“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和安澜澜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仍然以似是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无比恼火。
“嘿!你在听我说吗?”我冲他大叫道;
“我听到了!听到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他突然一改方才的无辜模样,捂着额头仰天长叹,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就连手背之上也鼓凸着弯弯扭扭的青筋。
“你怎么办?你应该好好想想,若是被外人知道,我们这群人该怎么办?”我指着身后叫着;“若是传到了泰天国王的耳朵里,他会放过你?会放过我们?你这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啊,他能容得下你?”
亚天曾私下和我谈起过,泰天国王视王权如命,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凌驾于他所制定的法令之上。
第53章 寻仇的妇人(上)()
卫广蹲在沙滩上,双手抱头,他看起来很痛苦!
“青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完全没有了主意!”他痛苦的吼道。
好在,海浪声将他的吼声盖了下去。
“怎么办?那好,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办!”我一屁股坐了下来;“你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你要我怎么做?”他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我;
“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戒掉有关她的一切!”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的身体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垮了下去,他伸出手,在半空中一开一合,就像是在抓取某种无形,但却珍贵无比的东西一样。
“戒掉?怎么戒?”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青明,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
他说的对,我怎能吐出如烈火般的话来呢?
“卫广,对不起……我……”
我想要为自己辩解;
“青明,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感受吗?”
他皱着眉头,一脸伤感;
“什么感受?”我反问;
“你对二王子没有任何情意?”
他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些问题就像竞杀场的噬蝶一样对我穷追猛打。
“你不可能对他没有任何情意,对不对?如果要你戒掉有关他的一切,你做得到?”
瞧,他居然将问题转在了我的头上!
“卫广,有一点,你得明白,我和二王子之间隔着的只不过是一条沟渠而已,可你和安澜澜之间隔着的却是一片汪洋大海呀!”
我气呼呼的对他叫道,可转眼,我后悔无比!我不应该用这种兴师问罪的口气质问他,要知道,他并没有错,安澜澜也没有错,错就错在这荒唐的法令之上。
他听后怔在原地,就像一樽木雕。
“卫广,对不起,原谅我,我只是想保全所有人,你的家人,我的家人,包括我们的团队……”我低声向他解释着;“你知道的,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我们,我们被盯得死死的,一旦被人抓住什么软肋或是把柄,遭殃的就会是一群人!”
多年前,一对木头镇的胜利战士因为居功自傲、藐视王权而惹怒了泰天国王,泰天国王将他们的祭灵团队从祭灵院撤了职,罚他们的家人义务伐木二十年,而他们则被幽禁在了木头镇的胜利战士庄园!
“即使强壮的人、为国建功的人,也不能凌驾于王权之上!”
这是电视机里经常出现的一句话。
“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会努力的,我会的……”他点着头说道;
“卫广,如果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么,我会想办法把她送走!”
为了避免我的家人受到连累,我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千万别……青明……”他向我连连摆手;“我听你的!听你的!就让她呆在你身边,至少,那样她不会受苦!”
“对不起,卫广,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自己,希望你不会怪我!”我轻轻说道;
“不会!我不会怪你……”
说完后,他发出了一声长叹。
“原谅我,卫广……”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叫着。
一只海鸥落在了卫广身旁。它昂头阔步,在沙滩上来回走动,看起来既像高傲的绵羊,又像学校里背着手走来走去的老师,我和卫广被它的憨态逗乐了!
“这东西还真像画梅老师!”卫广注视着来回走动的海鸥说;
“画梅老师?”我问;
“你不记得她了吗?”他问;
“记得!当然记得!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完,我俩便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他的笑看起来有些像疯子的疯癫笑容。
画梅老师是教算术的,可她却有一个满腹才情的丈夫,他的丈夫是纯种的黄种人。
“曾画一枝梅,随风,随风拥入心;夜半雪高飞,一白,一白仍有余;今春早更红,光起花月明,斯人,斯人,斯人独怆涕……”
他望着碧蓝的海水,轻轻吟道,这首诗歌是画梅老师的丈夫所写。当年,画眉老师的丈夫因为写了一首贬低王权的诗歌,所以被当众处决了!而画梅老师后来抑郁成疾,整日浑浑噩噩,经常在半夜里晃荡,在镇子里晃荡,她一边晃荡,一边高声吟唱这首诗歌,所以,这首诗歌在杂物镇人尽皆知。
“你瞧,画眉老师失去爱人以后变得疯疯癫癫,如果我失去了安澜澜,会不会也像她一样?”
他喃喃说道,空洞的眼神使他的满腹心事一览无余。
“不会的,翻过这道坎……”
“竹青明!”
一个女声从身后响起,那声音听起来既带着气愤,又夹着仇恨。紧接着,我被一股强有力的拉力向后拖去……发根传来了撕扯才会有的疼痛感……我的头发被人牢牢抓住了!
我的头被牵制住,所以无法挣脱,同时,也无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谁?”卫广死死护住我,然后大声问道;
“我是谁?”
听起来是个中年女人。
“你放手,你想找死吗?”卫广狠狠叫道;
“你赔钱,赔我钱……”
赔钱?我不仅疼痛难耐,而且一头雾水!
“好,赔钱,那你先松手!”我叫道。
抓扯住头发的手立刻松开,我迅速从地上跳起来,然后躲到了卫广的背后。
眼前,一名约摸四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正叉着腰,鼓着铃铛一般的眼睛瞪着我,她看起来怒不可遏!
“你到底是谁?”我气急败坏的问;
“你杀了花贝芊,她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孩子!”
我和卫广大吃一惊!原来,是仇人找上门来了!
“你们赔钱!”
她嚷嚷道,身上的纱裙被汗水打湿。
商陆说的没错,她的确长得很好看,就算是到了中年,也依然风韵犹存,身姿曼妙,可是,她的教养和素质却一塌糊涂。
当得知她是花贝芊的母亲后,卫广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将我护在身后。
“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我说道。
是啊,谁也不是故意的,祭灵战士杀人只是为了活命!
第54章 寻仇的妇人(下)()
“就是你杀了我的女儿,你拿钱来赔!”
她指着我骂骂咧咧,满口的污言秽语,使我有股打爆她的脑袋的冲动!
“你不怕我叫警务员?”我用威胁的口吻说;
“不怕!我要钱!”
她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势,就像一只发怒的母老虎。
我能理解她失去花贝芊的心情,可是,我却不能容忍她这般强词夺理,将我污蔑成这糟糕结局的始作俑者。
“好,你要钱是吗?”卫广终于忍不住了;“我们给你钱,但是请你闭嘴,如果被祖利亚听见,你是要倒大霉的!”
“我不怕!我要钱!”
她伸出白皙的手臂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
“好!好!我这就给你!”
卫广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了裤兜。
“等一下!”我连忙拉住了卫广;“你要钱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怒目圆睁;
“带我去找商陆的母亲!”我说。
卫广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好!我带你去!”
她低头犹豫片刻,然后点头答应。
我们跟着她转过一个又一个类似贫民窟的地带,然后又沿着街道向镇中心走了大概一公里,最后来到了商陆的家门前。
我们站在锈迹斑斑、长满爬山虎的铁门之外踌躇不前,铁门之上破洞连连,就是蚂蚁的巢穴一样。
“这就是了,钱呢?”她气势汹汹的吼道;
“给你!”
卫广从短裤兜里掏出一沓钱币,塞进了她手中;她两眼放光,一把夺过钱,然后像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瞧,真是肤浅!”卫广面露鄙夷,对着她远去的方向轻蔑的说道。
“别理她,她也是失去了孩子的人!”我说。
是的,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走吧,青明!”卫广拉着我,推开了虚掩着的生锈铁门。
铁门吱嘎作响,铁门推开的一瞬间,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立即映入眼帘;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各类腌鱼的工具,晾绳纵横交错,上面挂满了抹着酱料的深海鱼,以及虾类;院墙的角落里,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一堆渔网,渔网上面还粘连着晒干的海草、海带。
门背后斜挂着几支鱼叉,我想,商陆平日里一定就是用它来捕鱼的。
“你们找谁?”一个弱弱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你是商陆的母亲吗?”我恭敬的问道;
“你们是?”
她从黑魆魆的里屋走了出来,当看到我们的一瞬间,她的脸便立刻僵住!
她怀里抱着一支大木盆子,木盆里装满了红艳艳的酱料。
“你们是胜利战士?”
她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们问道,眼角、额头以及嘴角的皱纹深如沟壑,浑浊的双眼里透着委屈、可怜,臃肿的身材歪歪扭扭,很难令人相信,她居然是高大威猛的商陆的母亲。
“是的,我们特意过来找你!”卫广说;
“找我?”她嘴唇微微抖动,就连声音也在颤抖;“找我做什么?”
“我们代他来看望你!”
我走上前,接过她怀里的木盆,然后把它放在了布满灰尘的地上。
好歹,我们曾和商陆并肩作战过,看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