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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低下,平常只能靠着右眼看东西。
而他为了救下我,居然不惜以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为代价。此等恩情,我以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总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一来和自己的职业有关系。我解剖了五年尸体,从未曾见过他们的鬼魂现行,甚至连托梦都没有。
二来,大概是打从心底里拒绝相信。如果我承认了这一切,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命数。既然命数早早全定下了,那后人努力还有何用。
我本能地逃避着这一切。
现在回想,即便真有命数,这命数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黑瞎子既然能让我在二十八年前度过一劫,让我免于阳间一日游,这三十岁的命劫,或许也尚有法子。
出于对猴爪的好奇,我解开了绷带,差点脱手将猴爪子给摔了。
那东西干巴巴的,像是勾着的鹰抓,有指甲,有骨络,出了干奄皱巴,看着像是瘦死的人手。
无端地让我想起吴港那起悬而未决的案子。
心惊肉跳之余,我拿原先的绷带细细地将它缠起,想了下,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腰包里。
收妥东西,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我翻身上了席梦思,酝酿起了睡意。那时的我不知道,凯撒在同一时间坐着他口中的“铁鸟”,回到了意大利。
当晚,水稻田里的蛤蟆叫的特别响亮。睡得特别沉,隐约还可以听到犬吠声。
闷出一头的汗,浑浑噩噩间,感觉有谁在敲门,我哑着嗓子勉强提前精神:“谁啊?小姨,是你吗?”
敲门声依旧不依不饶,我翻身下床,用脚摸索到床底的拖鞋,拢了一下睡衣:“来了,来了,等一下。”
我去掰墙头的灯,连续按了好几下,灯泡都没有亮。年久失修,短路了吗?
没办法,我打开手机,翻出工具箱里的手电筒。
昏暗的室内,总算亮起了一道淡黄色的光。
刚摸到门把手,未曾转开,门外却传来撞击声。那人等不到我开门,居然开始用身体撞门!
“谁啊?你是谁?”我心慌地抵住门,这显然太不正常了,无论是小姨还是马双杰他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
门外的究竟是谁?屋子里的其他人呢?他们没听见我这里有撞门声吗?
房间的门都是木头做的,上了些年代,被撞得咯吱作响。一阵迅猛的力道过后,门锁被撞坏了,一只黑漆漆的爪子伸了进来,骨瘦如柴,青筋暴起,指甲里还附着鲜红的血肉,传来阵阵的血腥味。
“啊——”我彻底抓狂了,用后背用力抵住门。手抓一阵吃痛,收回去不少,但他的力气很大,门与墙壁之间始终空出一大截的缝隙。
缝隙随着我的体力不支逐渐地变大。
他……快要进来了。
“救命啊——”我大声呼喊。
耳边突然充斥着一阵诡异的笑声,我冷汗淋漓地回头,正对上两个血淋淋的*,他居然没有脸!
“啊——”我一头仰起身来,头顶有一片黑影,我下意识地瑟缩退到墙角,黑影似乎也是一惊,身体蹦了一下,拍着胸脯大喘口气:“干什么呢,吓死人了。”
是小姨。她满手的面粉,看样子正准备给我们一行人做早饭。我望了一眼窗外,天空的鱼肚白中微微亮起一丝霞光。
045神隐()
一夜的梦靥,我恹恹坐在门槛吃东西,看着农民牵着牛,背着犁地的工具从门口走过:“江家孙女早啊。”
“早。”
早上的空气清新,阳光从枝头洒下,一圈一圈,五彩斑斓。真是美好的一天!
大厅里,几人正在用早饭。
小豆丁一惊一乍:“昨晚是不是鬼压床啊?我怎么感觉腰特别酸?”
大头兵:“鬼压床没觉得,半夜狗叫声你们都听见了没?还有你的鼾声,比狗叫还大声!”
小姨子探头看来,马双杰毫不客气地一个铁砂掌拍在小豆丁背上:“自己睡相不好,胡说八道什么!快吃,吃完做事!”
小豆丁被拍的粥都呛进了鼻子里,接连咳嗽,很是狼狈。小姨噗嗤一笑。
马双杰从部队里出来的,特别纯良,就怕我小姨误会他们没休息好,住的不习惯。
正吃饭,水稻田的方向仰天传来一阵惊叫。很多人推开门,纷纷张望,家里的当家拿起武器都冲了出去。
闭塞的村子平静惯了,很少出大事,这声惊叫明显是从稻田的方向传来的,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马双杰一马当先,一跃而起,跟着跑了出去,众人纷纷跟上。
只听前面的人慌慌张张折返过来:“警官,警官……不好了,出人命了……”
命案发生地是赤脚老伯的水稻田。他家的田地很多,世代都是农民,舍不得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才没有去外乡发展。
春稻五月份下秧,长势很好,已经快长到膝盖的位置了。嫩绿一片的稻田里,脸朝下栽倒着一个人,远看衣服打扮,应该是个女人。
村民们远远站在田埂上,对着那处指指点点。
田里蓄了水,仅留下一排脚印,只正中尸体在的位置压倒了一大片稻苗。
分散开众人,两个警察合力将尸体搬到了空地上。
“大清早的,就碰上这事,哎!我说谁躺在那里呢,近上前一看,两个大血窟窿,可没把我给吓死。”大脚伯伯在边上顿足哀叹,后怕连连,接受警察的询问。
大兵哥把尸体翻了个面,我一看,又是倒吸了口气。
是刘敏!
她双眼暴突,血水四溢,充斥着黑漆漆的两个眼洞都是血水,咋一看,就像是没有眼睛的窟窿一般。
指压尸体的僵硬程度,窥测尸斑的行程,初步判定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6…8小时之内。
死者的尸体已经完全僵硬,因为田间水的浸泡,尸体软化得特别快。看尸斑的行程状况,尸体在死亡到陈尸这段时间应该没有被任何人移动过。
也就是说,这片水稻田就是最初的杀人命案现场!
女尸的身上除了诡异充血的眼睛和脖子上骇人听闻的两个血窟窿,几乎没有伤痕。蓄水的水稻田里除了一条脚印,其余地方的水稻都郁郁葱葱,没有其他发现。
很多侦探小说和电视剧都把这种作案手法演绎得出神入化,称之为神隐。但“神隐”的作案手法大多被破解了。
例如这种水稻田里让脚印消失的手法。只需要凶手背着尸体倒着走到田中央,接着按照起初的脚步顺着原路返回就可以做到。
不过这种手法有个缺陷,就是踩下去的脚印会显得特别的深。
另外一种手法,有一种制约条件,就是案发的地点必须能够蓄水,至少要到腿部膝盖的位置。这样有利于凶手撑着皮划艇通过,将尸体放置到中央位置时,再放水沿着任何一个方向倒着走出空地即可。
水太浅或者田太低洼,都会让皮划艇留下痕迹,从而败露作案手法。
然而,案发的地点全是田埂相连的田地。田里都栽种了农作物,想要用皮划艇,先不说水位的问题,损坏了农作物,首先会令人怀疑。
再说凶手背着尸体弃尸的手法,现场留下的脚印显然也没有这么深。
周围都是平地,也没有树木可以制作弹弓一样的工具,将尸体投射出去。那刘敏是怎么被杀死在这里的呢?她又是死于何种原因?
又是一起诡异的死亡事件!
接二连三的凶杀诡异案件在身边发生,这样的频率,显然是不科学的!我真心要怀疑自己成了那个穿深蓝色校服,带红色蝴蝶结,架着黑框眼镜的小学生了。
046通灵()
刘敏的死相诡异,只消一眼,就能预见这个案件很棘手。
虽然明白越早解剖尸体就能得到更多的线索,但苦于没有专业的解剖工具,只能将尸体委托给市里的警察,联系他们将尸体运送到市里让专业的法医解剖。
市里派来的运尸车要到下午两三点才到,距离现在少说有七八个小时。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总不能一直让尸体暴露在阳光底下,村民一阵商量,先让人把尸体抬到了村后的老庙里。
虽说每家每户都有祠堂,但是要将个无名女尸摆在村里,乡里人迷信惯了,多少觉得晦气。
即便亲人离世下葬后,都会请人做个法事送灵,这陌生人的尸体自然不敢揽回家,一来怕冲撞了老人小孩,二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敏的尸体被抬到庙里不久,马双杰和小豆丁几人在外面看守蒙着一块白布的尸体,等着县里的接应。
乡亲们围着尸体交头接耳时,小姨一脸着急地跑来田里找我。经小姨通知,我立刻回了小外公家。
小外公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怕是拖不住了。
最后没到中午,骨瘦如柴的小外公还是安详地去了。好在小姨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小外公老人家也走得体面。
我和小姨一起给小外公擦了身,穿上事先准备好的寿衣:“爹,咱们穿衣服了。”
小姨隐含着哭腔,一件一件地报出小外公的随身物品。我在一旁泪眼婆娑地应着:“是我们的,是我们的……”
这是村里的习俗。人死后,还不清楚阴间的规矩,怕会被恶鬼拦路抢了东西,所以要当着死者的面把随葬物品点清楚。
家里的亲戚已经通知了,能够过来奔丧的,都会陆续过来,只是当天赶到也需要时间。老房子里只有我和小姨忙里忙外。
简单收拾后,小姨和我又请了些村里的老人主持大局。
一切忙完,等尸体搬到祖宗祠堂已经是晚上了。
小姨忙着准备发丧用的东西,花圈、引龙帆、被套、纸钱……一样不能少。我趁着夜色跪坐在地上铺的干草上,为小外公守灵。
祠堂沿用了早时的建筑,高横梁高门槛,刷着酒红色的漆。
因为有了些年代,木梁都大黑剥落,很久都没有翻新装修了。好在小姨一早就收拾了角角落落的蜘蛛网和杂草,尽管如此,还是少不了蚊虫蚂蚁。
堂前的高桌上点着蜡烛,风很大,噗嗤噗嗤地吹着火星子。我一个人跪在团上烧纸钱。
一张冥纸被风吹起,卷着火星子飘向草堆……
万一引燃了大火可不妙了。
正当我扶着膝盖站起,身后突然刮起一阵冷风,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了。
我一个转头,靠着门口的一张板凳突然崩裂开,碎成了两节。
有了以往的经验,我的胆子却越发小了。
诡异的事情撞见多了,更容易疑神疑鬼,被长凳撞门的声音一下,我觉得脚底板都轻飘飘的,像是被自己的灵魂拽拉着裤腰带在飞。
门在黑压压的,不知远近的狗叫的特别大声。狂吠了几声,又发出婴儿一般的呜咽声,像是在惧怕什么而哭泣。
这感觉……无端让人恐慌。
“蹬蹬蹬……”大堂的两扇门无端地开始狂甩起来,上下开合。
“小姨!小姨……”我大叫了几声,这么大的动静,却听不到小姨在做什么。
门在这样甩下去怕是要坏了,正当我过去扶住门的时候,迎面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没等我尖叫,脑门突然撞上了东西,眼一番,彻底不知道了……
047怪梦()
眼前的是一个黑漆漆的甬道,唯独落脚直径半米处些微透出些光亮。
这里究竟是哪里?
我摸索着朝前走去,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咋一下的光亮让瞳孔刺痛得紧缩,下意识地用手抱住护在眼前。
逐渐的,我适应了光亮的强度,环视四周。这里似乎是个地下车棚……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又被黑衣组织的那群变态抓来地牢了吗?
曾经的遭遇走马观花似的在我脑海中播放,我使劲抱住头,扯住头发,阻止自己往下想。
光是想想当时的场景,就一身的冷汗,身体还诚实得记得当时得恐惧,像是灭顶得海水当头盖过,剥夺人活下去的所有氧气。
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我很快发现这里并不是当初的地下室。因为这里明显亮堂了许多,格局也新了许多,建筑构造隐约还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对了,这里是吴港公寓楼下的地下停车库!
可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去了乡下老家吗?
疑惑间,几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眼前。一辆酒红色的奥迪a4前面僵持着两个人。一个人被隐藏在阴暗里,看不甚真切,另一个人却分外的熟悉。
左手边的人西装革履,武装得像是个黑手党似的,深刻的五官,俊逸倜傥的外貌,可不正是凯撒吗?
“凯……”正待询问他所有的疑惑,对面的人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