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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滴答的流逝声,声声入耳,而我的心跳也在满怀的期待中扑通跳动。这二人是不是约好的沉默相对,怎么都这半天了,静止的画面依然决绝?我心中有些切迫,打量着他们的目光也更为紧张,正当我依稀失去耐心的时刻,两声话语却忽而鼓舞了我的耳膜。
“我。。。。。”“朕。。。。。。”二人忽而一并开口,话语声也重叠的仿若一人,我愣了愣,才发觉这两位非但是同时开言,就连着脸上同时回转时的神情都如出一辙。不管怎么说,这两位长久维持的沉默僵局总算是有所打破。
“你先说罢,事有先后。”萧生夏先一步的选择了谦让,而萧帝却也是低沉了头,默默地展了展手将话语权予以推让。“好,既然你谦让至此,我就先说了。”萧生夏见着萧帝执着,便接受了这一先语权,主动的将心中所想予以了诉说。
“其实,我方才想了想,觉得许是我太过执念了。既然你现在已然有了悔悟之心,且相信了我母妃的清白。那么作为母亲拼死也要诞下的儿子,我自然应该多为母亲考虑考虑。”
“现在的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了。而如你先前所说,她曾是爱你的,那么即便她离开之后想必还是会希望我们之间和睦共处的罢。”萧生夏话语淡淡的说着,话语间却是轻松诠释了谅解二字。
这样的一番话于他而言应当是艰难的罢,可是。。。。。。他做到了,他以着那份为母亲考虑的心情做到了。
“好了,我想说的说完了,该你了。“见着眼前那人对着这番话择选了沉默,萧生夏倒是故作轻松的转送了话语权。
“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她留给了我这样好的一个孩子,我当初为何不懂珍惜,为何要浪费了可以伴着他走过童年的机会?他小的时候跌倒了,是自己爬起来的,而我,作为一国之君,甚至连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都未曾尽到。”
萧帝话语低沉的说着,亮若星辰的眼眸忽而染上了浓重的琥珀色。其实这些话,他早早的便该说出了,只是他亏欠了那么多年,甚至延误至今,方连同着积压了许久的愧疚一并说出了口。
萧生夏听罢,目色中的泪点清晰可见,可他强忍着,死守着自己最后的那道防线。
“好,那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要不要,但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让母妃在天上能够安心。”萧生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话语毅然的道出了这番言辞,此刻的他好似下定决心,而这样的话语也应该能算是他的一步退让。
毕竟那么多年的委屈,那么多年的心酸,能够道出这样的谅解言辞也已然可以算作难得。
“我,我当然要,那,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夏儿你是否能够答应。”萧帝激动得话语哽咽起来,而他那即将上前的步子,却又忐忑的收回了几步。
“说罢,不要太让我为难。“萧生夏轻轻的点了点头,眼里也好似泛起了阵阵涟漪。“我,我想抱抱你,像一个父亲一般的抱抱你。”萧帝说着,双臂也微微地伸展着,想要拥着些什么。
“这,有些为难,那个地方我小的时候真的曾经向往过,可是现在长大了,对于那个地方也失却那份情感。”萧生夏委婉的说着,拒绝的意思却也表达的清楚。
“那好,既然你不情愿,朕也不会逼迫于你。现在你同朕回到朕的寝宫,我们父子俩好好谈谈好吗?“萧帝说完,便备着颓然的收回自己展开的双臂,就在那一瞬,情势却发生了逆转。
我见着一阵风猛地扑进了萧帝的怀中,而他的头埋得很深,不知明的泪滴也浸湿了萧帝的双肩。
他真的是选择了谅解,不然怎会勇敢的跨出这样的一步?我心中为他的释怀而感慨,随后默默地观赏了这样一处重归于好的温馨场景。
“好了,给你抱过了,至于要谈什么明天我会寻个时机来看看你。现在,还是我将你送回寝宫罢。“萧生夏强硬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滴,随后条理清晰的安排了后续事项。萧帝点头应允,但脚步却还是暂留了片刻。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萧生夏收回了已经迈出的步伐,随后向着萧帝轻声问询道,现在的他,眼中的戾气已然消失殆尽了许多。“夏儿,你还记得这里吗?这里同你母妃以前住的地方很相是不是?”萧帝问着,脚步也慢慢的观览着这件屋子,这夜色朦胧的,我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清相似与否的。。。。。。
“是的,很像,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是您母妃死后私造的罢。”萧生夏言罢,称呼也由着起先的你替换成了您。这是这样的替换,便能够看出他内心情怀的变更。
“你没有猜错,朕对你母妃即使是误会极深,可心中午夜梦回时却还是会念及于她。这个地方是我为她所设,可自己却一直没有勇气重新来此,最后还是让他渐稀荒废了。”
一声叹息声久久的沉响着,而萧帝也伸出了玉指抹了抹沾染在摆设上的灰尘。他好似在自顾自的想着些什么,而萧生夏的话语却打断了他绵延着的思绪。
“嗯?你方才问的什么?”“我是问,您那个时候是不是有想过母妃乃是清白的,哪怕只是一瞬之间?”萧生夏问着,神态一如既往的平和着。既然现在一切的误会已经解开大半,接下来的小小隔阂就是需要由着这二人共同化解了。
“其实是有怀疑过,可若是那时承认了是朕判断错了一切,那么朕又该怎样同你的母妃解释,朕对她曾经的不信任?”萧帝说完,沉默的场景再次重现。
原来一切只是因为那固执的坚持,同本不重要的脸面在作祟,这样想想萧帝这人,对于女子同所谓的自尊,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后者。。。。。。(。)
第五百三十七章 舍旧留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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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您这等回答,我无话可说了。将你送回宫后,这位华裳娘娘怎么办?”萧生夏冷咳了一声,随后主动地切开话题。他知道适当地压制自己的剑走偏锋,而他一话题的转移也正好抹走了萧帝的尴尬。
“她,就先让她一个在这呆着罢,容后朕在派遣人手将她带回拢郎s司。”萧帝说着,目色生嫌的瞥了一眼那拍晕于地的华裳。这个决策够有诚意,也够果决,但我能够谅解。因为毕竟是被躺在身边的枕边人,蒙骗了那么久的时日。
“您真的要做的如此狠绝吗?她不是您宠爱的妃子吗?”萧生夏仿若试探的问着,眼神也微微地眯起,以着一种十分凛冽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朕真的恨绝吗,较之她当你将你母妃陷害致死,朕做的还远远不够。”萧帝说着,齿缝间似乎也泛着嘎吱作响的声音。看来,多年的**相伴,还是不足以掩盖曾经的滔天大祸。
“话虽如此,但您把她放在这,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难于预测的险难之事。”萧生夏还是顾虑太多,他难道忘了我还在这一回事儿吗?
“她做了那些事,你还担心她的死活?”萧帝着实怔了一下,颤颤巍巍的话语勉强的挤了出来。他毕竟多年未曾同眼前的这个儿子例行深谈,自是有些看不清晰自己子嗣的心中所想。
“自是担心,她若是轻易地死了,也并非我所想要的结果。”萧生夏的深幽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难测的目光,凝重的的氛围也因着他的话语而渲染的更为渗人。
“好,那朕先把她带回她的寝宫,然后明日上朝,朕在立旨将她处置?”萧帝考虑了一会,总归是言出了这样的应对之措。
“这恐怕还是不妥,她现在正处昏迷,您身体的病况还不知何时会复发,这等亲力亲为怕是为难。“这个时候,这二人倒是为华裳这个女人的处置生了难题,既然这样,便又得我友情出场帮上一帮了。
我走到了门扉前随后默默地结了自己的隐身术法,这样的出场虽然稍显突兀,但至少能够让这件事的进程进展快些。
“二位为难吗?那么不妨就让我将这女子带回她该去的地方?”我信誓旦旦的说着,恳诚的意味众人可闻。”这。。。。。。这安全吗?“萧帝还是有所顾忌,而我则是厚着脸皮的同他打起了包票。
“安全的,她来这的时候就是我给她从她的殿中带来的。这不伤不损的不是安全的很吗~”我拍着胸膛故作豪气的保证着,而萧帝,也总算是点了点头,作了认同之态。
“好嘞,那我这就将她带走,定然会暂时护她安全的。”说完这话,我一把拽起了晕厥于地的华裳,随后扶着意识顿失的她走向了门口。这女子看的那般纤弱,实质的重量还真是不轻,扶搀着她走了一段路后,我早已满头热汗。
但是这点小小的付出尚且值得,他们父子二人之间,总算是少了个麻烦人物。这般想着,我行走的脚步也骤然加快了几许,可殊不知我这份良苦用心,那父子二人能否体会。然后好好地沟通沟通感情啥的?
“怎么样,您还是不放心?”萧生夏问着,倒是好似看透了眼前之人的心中所想,父子的思想常常是想通的,所以萧帝也没有多做辩驳。
“不说这些,走吧,你不是说要送朕回宫殿吗?这夜色阴沉,朕老了,眼界也渐渐模糊了。”萧帝转折般的说着,手也想着揽着身旁之人的臂膀。
萧生夏还是敏锐如斯,他仿佛感应到了那双手即将要搭上自己,便条件反射的避开了。萧帝的掌心莫名的落空,心中的失落也油然而生,他看了看自己双掌,随后将之紧紧的收回了袖口。
二人并排走着,一并向着宫殿走去,而达至宫殿门前,那里却已然围满了众多的御前侍卫。
他们探头探脑的四处找寻着,直到目光凝聚,直到瞧清楚了正在缓缓的向着他们靠近之人。
“快看,那是陛下罢,是陛下罢。”一注目远看的侍卫首先吼出了声,而他这一声也成功的调离了众人找寻的眼神,他一并投来目光,倒是更为肯定了眼见之实。
“是陛下,可他旁边还有一人,看不清相貌,陛下他,他不会是被什么人挟持罢。”一声突兀的话语响起,倒是让周围人放松的心境再次提起,他们手中的兵刃微微的侧起,好似随时准备上前欲以攻势。
“你们都给朕散开,还有,手中的兵刃都收回去,朕旁边的这位乃是朕的七子,你们难道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了吗?”萧帝说着,众位即刻按着话语照办了。
二人继续走着,沿途也免不了被盯瞧了一番,可除了被审视的有些不自在,他们倒也没敢不要命的多问上几句,毕竟帝王的事不是他们这等做手下的有权利相问的。
“都各归各职罢,还有,今天被打伤的那些太监宫女们都准许他们休歇两日以作休养。”“是,属下们遵命,自当奉陛下之圣意。”侍卫中的首领首先搭话,而他说完后,便领着自己的下手们一并整队撤离了殿外。
见着拥拥堵堵的人群总归是散去,萧帝这才面容轻松地同着萧生夏一并走入了宫寝。
“奴婢们拜见圣上,殿下。”宫殿内的婢女见着迟迟而归的二人,连忙匆匆忙忙的行了参拜之礼。她们方才只顾着发呆,倒是险些未曾注意到“萧家父子俩”的匆匆而归。
“都起来吧,你们先出去,然后吩咐着御膳房做些好吃的糕点送来,朕,朕今日想要同夏儿好生秉烛夜谈一番。”萧帝下令道,即刻便被萧生夏予了驳回之举。
“陛下不用麻烦那么多,我在这至多只能坐上顷刻之时。”这样的一句话,顿时让立在原地等着复命的婢女显得有些为难。她支支吾吾的,好像仍在等着一句确信的话语。“那你去取来一壶蝶岭叶泡予朕同夏儿罢。”萧帝抿了抿唇,终还是临时变更了想法。
婢女点了点头,便依着吩咐行事了。而萧生夏则配合着的做到了殿内的椅凳上,坐等着所谓的会谈。“你坐到朕的旁边来,为何要同朕保持着那样陌路的距离呢?”萧帝的眸光一紧,颦蹙的眉头幅度也更为骤降了稍许。
“圣上,我要清楚,我虽是暂时不怪你,可若让我们之间同寻常父子那般的相处,我或许还是不能即刻做到。这就像是小时候玩木雕时不小心刺入皮肤内的木屑,那个时候没有拔除来,现在也没有机会将之拔出了。”
萧生夏说着,双手轻轻地抚上了椅凳两旁的扶木。
这样的举动若是放在从前萧帝定然不会在意,可现在,这个儿子的所有举动他都观察的深切,他瞧见了随后咽了咽喉,终于还是继续问出了心中的在意。
“这。。。。。。这算是什么等同的例子,你口中所说的木屑,难道是指心中是那根刺吗?”萧帝问罢,身躯也由着龙榻上缓缓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