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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恩闻言心觉这并不算什么大事,于是道:“既然皇帝想要,我用完之后给他便是!”
萧归雁冷笑道:“若是另有他人图谋这秘籍呢?”
这冷笑声凄凉无奈,听得人汗毛直竖。
乔恩打了个寒噤,心中隐隐觉得萧归雁的无奈就在嘴边却没有说出来,于是试探着问道:“萧掌门,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归雁道:“一些江湖中人伙同朝廷逼我交出恨苍暮,否则就派兵攻下万孤城。想我万孤城萧家世代保卫这隘口,为中原王朝守住屏障,却没想如今却被奸贼逼到如此境地!”
萧归雁说罢指了指东边那片隐约闪烁的火光,随即又指了指西边不远处更加庞大也更加明亮的一片火光,叹道:“一边是西夷大军,一边是朝廷大军,皆为万孤城而来!”
乔恩问道:“究竟是谁想要这秘籍?”
萧归雁伸手指向西边。
西夷。
西夷想要秘籍,为何朝廷会帮西夷而向万孤城讨要?
乔恩虽是江湖中人,但也能猜出萧归雁所欲表达的意思:朝廷中出了通敌叛国之奸贼!
萧归雁道:“恨苍暮本是中原之秘籍,我萧某就算是死,也不能让秘籍落入奸人手中!”
乔恩心中突然想起老丈的话:“我只愿这万孤城不再被你们这些毫无侠义心怀之人玷污!”
何为侠义?何为侠义心怀?
第59章 锦绣暮燕(一)()
五都矜财雄,三川养声利。
百金不市死,明经有高位。
京城十二衢,飞甍各鳞次。
仕子彯华缨,游客竦轻辔。
明星晨未晞,轩盖已云至。
宾御纷飒沓,鞍马光照地。
寒暑在一时,繁华及春媚。
京城之繁华,古有诗歌数篇也详述不尽。京城之奢靡,仅西京赋一篇足矣。
荆宇与箫媛二人生平从未到过北方,乔装打扮初来北方便是进了四海八荒各式人物齐聚的京城,四处都是书卷册页中才读到过的事物。
京城建筑远不是江南那般清秀柔美,而是处处透着身居天子脚下而散发出的威严庄重。
自喧闹吆喝中,二人便听得出京城口音是哪般腔调。自路人攀谈中,亦分得清谁是京城中人,谁又与他们一样,同是外来之人。
兰膏明烛,华镫错些。
市井繁华,远不是青园城那等区区江北小城可以相提并论。
两人两马行走在街实在平常不过,而京城风光却是二人闻所未闻。
京城客栈价格不分银锭铜钱,皆比青园城贵上许多,二人穿过数条街道也未能找到一家满意的客栈,无论走到哪里总能看到“唐京”二字。
箫媛眼看“唐京”二字,忽然忆起除凤大会上唐子龙救过自己一事,于是道:“看来唐京世家在京城的确是豪门大家!”
荆宇曾听说过京城唐京世家,也知唐京世家家主唐啸乃兵器谱名刀破日的主人,想来也是京城有名有脸的人物,于是道:“不知唐老前辈是否知道白羽天一案的详情。”
箫媛四处张望了一番,也不知哪里能找到便宜的客栈。如此准备不足便来到京城,以现今身上所带的盘缠也不过只能撑个十来天的样子,箫媛心中没有头绪也很是焦急。
正在箫媛一筹莫展时,荆宇突然道:“既然来了京城,我们就该住最贵的客栈,吃最贵的菜,喝最贵的酒。”
箫媛疑惑,扭头看着荆宇。
荆宇又道:“唐京客栈。自进了京城之后我便在路上听不少人提到唐京客栈,外来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无一不选唐京客栈。”
箫媛仍是不解,明明自己在路上听说京城最好的客栈另有其它,而唐京客栈实乃最贵而非最好,于是问:“不挑最好而挑最贵,为何?”
荆宇道:“你可知唐京客栈为何最贵?”
箫媛摇头。
荆宇道:“因为一柄刀。”
箫媛恍然大悟,这才忆起唐啸手中的那柄破日,也突然明白荆宇心中想法。
整个京城仅一家唐京客栈,坐落在城南虽不算繁华但集中着许多唐京世家家业的街道中。街道由东向西,最东头是唐家宅邸,向西的房子上依次挂着唐京镖局等唐家的牌子,最西头便是唐京客栈。
客栈内陈设布局与青园城的客栈并无太大差别,但来往客人却都是绫罗绸缎珠光宝气。荆宇、箫媛二人自踏入客栈那一刹那便因一身朴素的穿着打扮而引起注意。
小二见二人进门,急忙上前拦住,语气不屑地问道:“哎哎,你们是干什么的?”
荆宇冷冷道:“住店。”
小二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笑道:“二位走错了吧?穷鬼可住不起我们唐京客栈!”
荆宇眼睛直勾勾盯着小二身后供着的关公像,猛地伸手,手掌朝天,将小二吓得忙后退两步。
箫媛知荆宇的意思,掏出一袋铜钱放在荆宇手上。
荆宇道:“这些钱够吗?”
小二接过钱袋掂了两下,道:“楼上左拐到头那间房,只能住两天。就一张床,小心点别碰坏东西!”说罢便扭头欲走。
荆宇又猛地伸手按住小二肩膀道:“给我们弄点吃的。”
小二扭回头来本欲说些什么,却没想荆宇的眼神冰冷无息,肩膀上的手捏得人生疼,这才唯唯诺诺地让二人先坐一会待自己去准备吃的。
待坐到座位上后,周边好奇之人眼神如烈日灼烧。想必他们也觉得荆宇二人来历不一般,但凭此二人的口音及打扮,八成是初次来京城才敢在唐京客栈对店小二放肆,想到这里便纷纷移开目光。
箫媛忿忿道:“真没想到这偌大京城,居然一个店小二也狗眼看人低!”
荆宇道:“天子脚下生活之人沾的傲气多于常人,看不起外人也属正常。”
箫媛道:“那么多钱在青园城足够住十多天,在京城省着点也能硬撑几天,如今这只能住两个晚上,真不知道那唐啸有什么厉害的!”
小二端着一碟牛肉过来重重放在桌上,轻蔑道:“江湖传言京城二主,一乃当今圣上,二乃唐啸。我们唐老爷手腕通天,朝廷大员、富商巨贾、江湖高手无不对他恭敬有加,你二人乡野村民知道什么?这碟牛肉值一晚上,你们今晚睡过就赶紧走!”
原本荆宇并未将小二的话当回事,但动筷之时突然发现碟中牛肉竟是他人食剩之物,且肉质早已不再新鲜,于是道:“花那么多钱就换这么一碟牲口吃的东西?”
小二瞥了一眼碟子,笑道:“唐京客栈向来一分钱一分货,二位不愿吃可以走,不过钱是不会退的!”
箫媛闻言心生怒意,她怎会想到初来京城便会遇上这档子事,从小便生自逍遥庄的她从未受过委屈,如今被一个店小二不放在眼里,哪还能受得了?欲伸手扇那小二耳光,但被荆宇提前握住手腕。
荆宇轻声道:“京城人多嘴杂,切勿惹是生非!”
箫媛乃逍遥庄大小姐,聪明伶俐,在外人面前也有大小姐的脾气,不过在荆宇面前却如温婉乖巧的猫儿一般,任凭自己心中火气多大,只要荆宇一句话便全部烟消云散。
小二虽没什么功夫,但也看得出那年轻女子本欲动手,于是道:“我劝你们二位快快吃过回房休息!若是敢在唐京客栈闹事,就只能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在黄泉路上作伴了!”
这小二口中如此一说,心中却很是忐忑,早就听唐老爷说过:“来者皆是客,江湖中万不可以貌取人!”心想:“此二人行事穿着低调但气质与乡野村民完全不符,方才任自己欺辱却忍气吞声,想必并不简单,我还是先禀报一声!”
第60章 锦绣暮燕(二)()
清晨,起身。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虽入深秋,但京城之内却无任何萧瑟秋意。每日自人们睁开眼的一瞬到闭上眼的一刻,这里都是无尽的繁华与喧嚣。放眼历代天下王朝,唯独天子脚下永远缺少点先于天下忧而后于天下乐的意思。
二人整夜栖于一榻小屋实在难受,数日奔波来此却还住得如此不称心意,箫媛心中甚是生气。荆宇倒全然不放在心上,让箫媛独睡一榻而自己坐在一旁打坐练功。
客栈外敲锣打鼓,人声鼎沸。
推窗看去,原来是街道西头朝东头走过去一支队伍,队伍中所有人都一身大红色打扮,打头的年轻人笔挺有神,骑着一匹红棕色骏马,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富家公子。这公子身后四个人并排行走,各自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沙”字,再往后便是一顶八抬大轿,轿子后跟着六辆马车,车上各有两只崭新的红木箱子。整条街只有唐宅这一户人家,荆宇猜测十有八九是达官贵人去唐家提亲。
箫媛见此场面也感叹道:“好大的排场!”
荆宇神色略显黯然,不免觉得自己与箫媛相处这么久虽无过分之举但也令她没个正当名分,叹息道:“唉!恐怕我没这能力以如此阵势去娶你!”
箫媛闻言,随即合上窗子,挽起荆宇手臂,轻声道:“富贵自有富贵苦,逍遥自有逍遥福。若我在乎这些,又怎会与你隐于枫蔷居?”
荆宇沉默。箫媛心中意思他怎会不知?
箫媛突然又道:“方才那些人手中举着个‘沙’字,想必是沙文的孙子要娶唐家千金吧!”
荆宇不知沙文是何许人,于是道:“沙文是谁?”
箫媛白了荆宇一眼,道:“沙文就是当今朝中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荆宇这才明白过来,但又好奇为何唐家会和朝中大员扯上关系,于是道:“唐啸既是江湖中人,怎会与庙堂中人结亲?”
箫媛先是摇头,接着又道:“爹爹曾说整个北方均乃龙兴之地,北方江湖与南方江湖自然大不相同。想必身处北方很难与朝廷撇开关系,更何况唐家又在京城之中。但爹爹说他一向鄙视唐啸之流。”
荆宇对箫媛之语也难辨对错,心想:“若是为了侠义而与朝廷结亲倒也无妨,若是为非作歹,那便为江湖中人所不齿!”
箫媛道:“豪门结亲向来讲究排场,但唐家千金未必觉得风光。”
荆宇道:“为何?”
箫媛道:“自小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到头来嫁了个从未谋面之人,若换做我,必当一死了之。”
荆宇不语。他知道箫媛秉性,认定的事任谁也无法改变,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事若多拖一日,便令箫媛多一日不安。
箫媛见荆宇愁眉不展,忙道:“闲着也是闲着,生平初次来这,不如我们去外面逛逛?”
荆宇道:“好!”
二人随即下楼,续了一日住店钱后便走上街去。
出得店来,秋风扑面,二人相依并无丝毫凉意。箫媛平日里机智伶俐,此时却扯着荆宇斗篷,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荆宇心中甚暖,幼时且当她是至交好友,如今已如亲人般亲切,虽未经历诗词中那般轰轰烈烈,平平淡淡却也是极富滋味。
京城之中,高低贵贱贫富立现。二人昨日来此已近傍晚,又很是疲惫,只顾得寻找客栈而无暇细看这街上生意物件。今日一觉睡醒后才神清气爽,对京城的兴趣也大了起来。
人云:若论天下奇观聚,帝都京城绝无双。
穷人街上多得是街头卖艺、兜售日常杂货及小手工品之人,虽说便宜但绝不乏精巧细致稀奇古怪之物,西域大漠及漠北草原的小物件应有尽有。
来往人流皆穿着青衣粗布,相比与荆宇、箫媛二人又差了许多。箫媛从未见过北方饰品,见了些江南鲜有的荷包香脂等等爱不释手,恨不得统统都买下来。
商贩大叔见箫媛很是喜爱那摊子上的小饰品,于是道:“姑娘若是喜欢,我就便宜让你多拿些去!”
箫媛闻言大喜,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商贩后便自顾自挑了起来。
荆宇久未见箫媛如此开心,也不忍打扰,默默站在一边看着,任她笑靥如花。
正是荆宇看着箫媛侧颜发愣之时,不知是谁撞了一下自己,扭头看过去,发现那人衣衫褴褛,本以为是个毛贼,摸了摸口袋并未发现有何遗失,此时才听见那人念叨着:“路漫青阁大漠亭,水北葱林孤人行。一壶酒,三更休,可怜无人留。行书未央堤壕岸,雁楼石门忆半暖。朱门愁,深院嗅,哪堪落清秋”
荆宇深感莫名其妙,见这街道够宽,不知为何那人偏偏来撞自己,于是扭头问那商贩大叔道:“大叔,请问刚才那人是谁?”
大叔道:“那人来这有些日子了,整日里疯疯癫癫经常撞到别人,口中也一直念叨刚才那些话。”
荆宇好奇,本想追上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