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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裳继续道:“不止我一人曾被威胁,江湖诸多高手都曾被威胁,特别是荆棘林一案之后,江湖中人见荆棘林刑开也非那个组织的对手,便听从了江南王的劝说。”
箫媛道:“前辈可知道些什么天下之巅的底细吗?”
薛裳道:“既然他们来此威胁傲剑山庄,我便劝你们莫要与他们作对。”
荆宇道:“我们无意与任何人作对,若他们执意与我们过不去,那我便以死相争!”
好一个以死相争。
薛裳仔细打量着荆宇,打量着这个当年在荆棘林中以一人之命重挫天下之巅之人的独子,她看到的那一股坚韧和绝不屈服的精神,在荆宇身上,那种精神之强大更甚刑开数倍。
矛盾,犹豫。
薛裳不知该不该讲,她虽也不了解天下之巅,但知道天下之大高手云集,仅凭自己眼前这几人完全不足以对付那个组织。
当年她决定退隐江湖,正是因为深知难以与天下之巅正面抗衡才选择退步。
但如今这几位年轻人却没有丝毫畏惧,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就是他们吧!
荆宇见薛裳不语,道:“既然前辈知道天下之巅,那晚辈便不再隐瞒。据晚辈所知,天下之巅中聚集了乔弦、唐啸、风中羽、公孙瑜亮、天涯剑、裂风刀与凤凰刺等人,今日王子白与唐啸同行,那么王子白也算一个”
薛裳打断荆宇的话,说道:“天下之巅并非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荆宇沉默。
的确,荆宇知道的关于天下之巅的一切,皆是由楚江魄宋武鹏与南公子等人所提供,至于他本人甚至连江湖形势也看不清楚。如此,他又何谈对付天下之巅?何谈帮助乔恩?何谈查清荆棘林一案的真相?
箫媛道:“如此说来,前辈方才一直装作不知?”
薛裳点头道:“知道得越多,危险便越多。身在江湖,若不懂如何躲避危险,谈何其他?”
箫媛颇为赞同薛裳之言,即便武功高强之人,也应懂得避人锋芒能屈能伸,否则终有一日会落个惨淡结局。
荆宇道:“前辈还知道些什么?”
薛裳思索良久,缓缓道:“天下之巅高手云集,天下第一聪明人公孙瑜亮身为天下之巅太白主,若我没有猜错,太白主公孙瑜亮应是天下之巅的军师。”
太白主公孙瑜亮。
又一个新的称号。
荆宇虽早已想到,但从薛裳口中确认公孙瑜亮的确是天下之巅一主之后,不免还是表露出惊讶神情。
天下第一聪明人是天下之巅的人。
天下,究竟是哪个天下?
荆宇不禁好奇起来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称号是从何而来。
公孙凝嘴角抽动,神态怪异,欲言又止,低头静立。
作为公孙瑜亮的女儿,公孙凝自小便被当作筹码交易,她几乎从未感受股父母之爱,即便在江南王府备受关爱,但她知道她的姓氏与身世早已决定了她生而孤独。
思绪凌乱,公孙凝不禁紧握双拳。
略显稚嫩的双手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甚至难以凸显力量。
但她生而聪明,正如她亲生父亲一般,一介女子,如何以力量使自己强大?
不能。
她知道不能,她正是前不久在与苍翠星辰剑交手后才知道,女子绝不能靠力量强大自己,傲剑山庄的武功并不适合她。
她需要的不是力量,也不是速度,而是技巧,一种以柔克刚的技巧。
正如自己母亲南琴、薛裳与楚风月这些人一样。
所以她选择了箫媛。
但是她为什么要强大自己?
她只有一个目的,终有一天,她要提剑杀回黄鹤山庄,质问公孙瑜亮与南琴,她只要一个答案,她想知道当初为什么选择抛弃她。
也许是看到了公孙凝眼中的恨意,薛裳柔声道:“凝儿,江湖中事多为迫不得已,我与南琴交好,深知她为人,她绝不会无情弃你。公孙瑜亮加入天下之巅用意无人知晓,或许不久之后,你我皆会得到答案。”
第180章 月下寒秋(二)()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日夜之间,思绪万千。
那日薛裳离开傲剑山庄前的言语仍在公孙凝脑海回荡。
公孙瑜亮是天下之巅太白主。
南琴绝不会无情弃她。
黄鹤山庄有何难言之隐?
身为公孙家的人,公孙凝至今未去过黄鹤山庄,甚至对公孙瑜亮与南琴也没有任何印象。
公孙凝不知道自己生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也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所所见所闻的一切。
如荆宇和箫媛那般失去了亲人仍然坚强?
公孙凝没有失去任何亲人,但她觉得如今的处境比失去亲人更难以接受。那种难过,生于孤独却又甚于孤独,她无所适从。
“何谓孤独?”忽尔,婉声响于耳畔。
公孙凝一怔,扭头望去,这才发觉箫媛早已悄然坐于自己身旁。
“不知。”公孙凝淡淡道。
箫媛抬头轻声道:“众星拱月,月可曾孤独?”
公孙凝撇过残月,答道:“残则孤,满则圆。”
“何谓圆满?”箫媛问道。
“月满之时,众生团圆。”公孙凝答。
箫媛轻笑,独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月一满,即便是天上的月,也难盼团圆!”公孙凝叹道。
“月生而孤独,何来团圆之说?”箫媛问道。
公孙凝诧异,道:“十五月满之时,难道不是团圆之日?”
箫媛道:“月之满,可与何人说?同与何人悦?能与何人懂?”
公孙凝迟疑片刻,回道:“天上众星,地上众生。”
箫媛又道:“众星齐聚,月之功劳?众生团圆,与月何干?”
公孙凝沉默。星河灿烂,始终汇集,天下苍生,日夜可聚,这些与上天之月有何关系呢?
许久,箫媛又道:“繁星满天,月乃唯一,即便众星拱月,却也难掩孤独。父母所弃,必有缘由,若非江南王坦诚相待,你怎知你姓公孙?”
寒秋之夜,交心而谈。箫媛早便看出公孙凝心中些许疑惑,虽有意相助却始终难寻恰当时机。如今许多事情真相日渐浮出水面,若不早些解开公孙凝心结,恐怕又会生出些变故。乔恩与凤凰刺南宫千雨之心结便是无人及时打开而走向万劫不复。
“师父,你可曾孤独过?”公孙凝突然问道。
箫媛闻言,淡淡一笑,答道:“初遇荆宇之前,我以为自己已是世上最幸福之人,却没想在逍遥庄遇到荆宇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孤独,多么可怜。正是遇到荆宇,我才决意不受父亲控制,选择去南潇蔷薇海。第二次遇到荆宇之前,我居于青园城红枫楼,每日与江湖豪杰文人墨客打交道。人称青园城红枫楼箫媛一笑倾城,不过是一些江湖人觊觎我相貌而已,他们愿在红枫楼与我吟诗作赋谈天说地,不过是想攀上江南逍遥庄与南潇蔷薇海罢了。我之孤独,便是人丛难觅一知音。”
公孙凝听过,面颊渐融,道:“荆宇哦不,师叔就是师父的知音!”
箫媛不言,媚眼如月。
“师父可知师叔曾孤独否?”公孙凝问道。
荆宇可曾孤独?
箫媛茫然。
她曾向荆宇许诺真心,却鲜有听闻荆宇吐露太多心思,虽说荆宇不喜多言,更不善表达心意,凭她聪明伶俐也猜得出荆宇心中所想,但她终究并非荆宇本人,又如何猜得真真切切?
见箫媛陷入沉默,公孙凝也不再言语。
“世间哪来什么孤独?又哪来什么圆满?全都是心中意象罢了!”
忽地,一道青白之影划过天际,紧接着一股清新温热之风夹杂龙井秋茶香气扑过二人口鼻。不待二人有所反应,人影已然立于二人身后。
二人转头而去,见此人双手负于身后,仰头望月。
“宋盟主?”箫媛与公孙凝异口同声道。
忽而出现之人正是楚江魄盟主宋武鹏,不仅如此,箫媛凭借宋武鹏身上龙井秋茶温润香气还猜得出他是从龙井山庄匆匆赶来。
宋武鹏并未理会眼下二人,自顾自举头望月,继续道:“所谓月满团圆,不过是凡尘俗世之期许罢了。心若圆满,随时随地即可圆满,心若孤独,即便中秋月圆之夜,依旧满心孤独。”
言罢,宋武鹏这才屈身坐下,笑道:“何谓孤独曾是宋某一直求而不得的答案,当年独坐南海礁石,满月之大足以遮天,我依旧心感孤寂。后来成为楚江魄盟主,事事操劳,我倒愈发觉得充实。虽说宋某与箫姑娘年纪相差不大,但江湖阅历却多上许多。”
公孙凝闻言,于是道:“还请宋盟主赐教!”
宋武鹏忙摆手道:“世间万物纷繁复杂,天下之人各有所见。赐教不敢,只是谈谈宋某的理解,仅此而已!”
稍作停顿后,宋武鹏继续道:“孤独致命之处,在于愈是心念,其便愈甚,反反复复,直至绝望。心若不念,便不感孤独。箫姑娘身伴荆宇而心念陪伴,因而不感孤独。荆宇心中执念找到荆棘林案凶手,便无暇顾及孤独情绪。宋某、云香殿张盟主以及诸多身负江湖大任之人,常常无暇顾及文人骚客赋闲之余那般细腻情感。”
“公孙姑娘之事宋某也有耳闻,姑娘之孤独并非孤独,而是迷惑。迷惑心之所向,导致心无所念,因而心感孤独。如今天下之巅的秘密日渐浮出水面,公孙姑娘不必陷于公孙瑜亮与南琴为何弃你之中,以公孙瑜亮的聪明才智,绝不会做出不利于公孙家之事。反之,江南王将你自小养育成人,不论江南王还是南公子与南郡主都从未将你当作外人,你若自觉孤独,岂不是将他们当作外人?傲剑山庄宇泉庄主与箫姑娘箫姑娘亦是如此。是否孤独全在一念之间,切莫伤了身边之人。”
第181章 月下寒秋(三)()
待宋武鹏说罢,箫媛紧接着道:“公孙瑜亮之事终究会水落石出,如今为此费神也只是徒增烦恼。不如顺其自然,着眼当下,修身养性习武健魄,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去找他们问个明白。”
“嗯。”一番言语之后,公孙凝心中疑惑便解开了不少。
见公孙凝眉眼冰释,箫媛心中这才长舒口气,忽然想起一事,于是侧身问道:“宋盟主深夜来访傲剑山庄,莫不是有大事发生?”
宋武鹏斜坐一旁,并未表现出些许异样,听箫媛这么一问,似乎才想起此行目的,于是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拖得时间有些太久而已。”
见眼前二人皆不说话,宋武鹏也不再卖关子,道:“现今距武林盟主霍云枫被杀已两年有余,此两年间江湖已不如霍盟主在位时那般安定,虽说四盟已竭尽全力,但武林终不可一日无主,否则朝廷便会插手江湖事务。”
此事若不是宋武鹏提及,箫媛便也忘得一干二净,心知选举武林盟主须令那武林中人无不心服口服,如此两年之间怕也无人担得起这一名号。
“江湖中事本就纷乱复杂,推选武林盟主实为不易,如今朝廷出面逼得武林中人选出一个武林盟主来,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但朝廷和天下之巅皆觊觎这江湖,便不得不推选出一个武林盟主出来。”宋武鹏叹气道。
箫媛疑惑道:“曾听我爹说过,朝廷历次欲插手江湖事务皆由江南王所阻拦,为何这次江南王没有阻拦?”
宋武鹏摇头道:“皇帝稳定江湖之意乃欲令国家上下同心协力,如今夷狄临境,若不率先稳定江湖,必然不能专心对抗外敌。江南王也深知此关系国家安危,故而也支持重选武林盟主。只是”
话说一半,宋武鹏连叹三声。
见得宋武鹏如此表现,二女心觉此中蹊跷。
“莫非朝廷或江湖中有人别有用心?”箫媛猜测道。
“朝廷之中向来人心难料,皇帝旨意常常被别有用心之人曲解,而江湖之事山高皇帝远,朝中手握大权之人便可图谋私利。”宋武鹏宋武鹏忿忿道。
“若朝中有人欲玷污这江湖,除之便可,宋盟主不必愤慨!”
未等宋武鹏话音落下,熟悉之声便由远至近,说话之人随声而至。
此人腰间两侧各配一剑,昂首挺胸踏风而来,落地之际便拱手作揖道:“宋盟主!”
宋武鹏随即回礼道:“荆少侠!”
“你不是在